“不愧是昼儿,”王知宇说,“不过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他们很难说话吗。” “没有,遇见认识的人,随便说了两句。” 陆深隔得远远的看见了:“原听澜?” “对。” 陆深没说什么,他往隔壁场上看,原听澜他们已经重新开始打球了,没有再关注这边。 王知宇对池昼借球的故事并不感兴趣,他对池昼手上的这颗球更感兴趣一点。 他伸手一拨,将池昼手上那颗球捞到自己怀里:“来来——” 他张开嘴正想招呼人,可张嘉翊不会打,这会儿已经跟许铭元一起坐到旁边的长椅上去了。 四下望望,眼下场上能跟他一起打球的竟然只有池昼,陆深,以及郝文乐这条狗。 郝文乐居高临下地抬起下巴,用鼻孔看王知宇:“比一场?” 王知宇的胜负欲顿时被激发起来了,颇有豪情壮志地吼了一声:“比就比!” 池昼本来是真没有打比赛的想法的,他叫上陆深,纯粹是为了将陆深拖下水,好让陆深不要那么严格地揪着他去学英语。 没想到最后率先较劲起来的不是他和陆深,而是王知宇和郝文乐。 所以他们还是打起了比赛。 王知宇大概是真的很想赢,对着郝文乐就是一通严防死守。 他的体格往人身前一站,自然而然地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郝文乐比较瘦,身形灵活,时常左右乱窜模糊视线,像一尾难以捕捉的游鱼。 他俩就在场上上演着他逃他追双双插翅难飞的戏码,闹了半天是一个球都没投进框里。 防守陆深的任务自然而然地交到池昼头上,由于王知宇和郝文乐正在全心全意地防范彼此,池昼和陆深这边简直就像在玩双人篮球。 池昼好不容易用假动作晃过陆深,传了个球出去,结果王知宇这边一个不注意,让郝文乐这条狡猾的鱼抢到了球,夺回了球权。 “陆哥!” 郝文乐传球没用多大力气,这道声音倒是喊得声嘶力竭。 篮球从头顶飞跃过去,形成一道抛物线。池昼下意识要去截,篮球堪堪擦过指尖,他只浅浅地改变了球路,却并没有抓到那颗球。 刚刚那个姿势使得他的重心控制不住地前倾,一时没稳住,直直地往前栽倒过去! 可预想中的头破血流没有到来。 他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衣服上浅淡的洗衣粉清香扑面而来。 球没抢到,人撞陆深怀里了。 旁边传来几道惊呼声。 “没事吧?”陆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池昼栽了一下有点晕乎乎的,拽着陆深的胳膊站稳了:“没事。” 站稳的时候他往陆深后面看了看,刚刚那几个女生还站在那里,表情有点震惊,惊呼声好像就是从她们这里传来的。 中间那个女生拿着粉色信封,似乎是不知道还该不该送出去。 池昼忽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本来要松开的手就这么又搭了回去。 然后故作虚弱地叹了口气:“唉,好像有点晕。” 陆深:“……?” 刚刚不过就是抢球未遂差点摔跤罢了,怎么突然就变得多灾多病了。 不过陆深也没拆穿他拙劣的演技就是了。 王知宇一脸心疼地跑过来:“昼儿,怎么了?怎么站都站不稳了,不会是中暑了吧?” “没事,”池昼本想说都十二月了还中什么暑,但他目光往后面一瞥,想想还是顺着王知宇这个扯淡理由说了下去,“可能是太热了,我喝点水就好。” 池昼心念一动,慢步走到长椅边上。 张嘉翊刚刚就看见他倒在陆深怀里,见他过来,十分忧心地给他递了一瓶水。 但池昼只说了声“谢了”,却没有接过来。 他在他们放东西的地方翻翻找找,故意拿起陆深放在外面,喝过的那瓶水,喝了一口。 “啪”的一声,张嘉翊手上忘了使力,手里的那瓶水掉在了地上。 王知宇也是一脸震惊。 昼儿喝的是谁的水? 不是他们宿舍任何一个人的水瓶,也不是郝文乐这傻逼天天用的唐老鸭保温杯。 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那是陆深的水! 难道中暑会让人神志不清? 等等,但是都这个天了,竟然还会中暑吗? 郝文乐这会儿也忘了跟王知宇较量了,他罕见地跟王知宇保持了同步,张大了嘴就再也没能合上,一副下巴脱臼的模样。 场上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包括后面几个踟躇着打算表白的女生,也被震撼得一动不动。 池昼喝完,还环视了一圈。 效果拔群,池昼凭借一己之力拔掉了陆深周围的几朵桃花。 陆深全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女生,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池昼手上那瓶水,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池昼喝的那一口水没喝出什么感觉,他就顾着观察四周了。 等他观察完了,才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回来。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池昼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哥哥?我们不是情侣吗?” 陆深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后淡定地接过了他的话:“对,做什么都可以。” 池昼猝不及防听见一声“”,心脏都差点漏跳一拍。 靠,差点被这狗比整到!!! 考四级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两天池昼除了上课,都是跟陆深一起泡在咖啡厅。 池昼向来有考英语前临时抱佛脚的习惯,但这次不一样,他被迫学了好久的英语,这几天也就是随便看看巩固一下,已经算不得临时抱佛脚了。 周六考试,池昼在周五晚上跟陆深一起去买了一个新耳机。 池昼拿着新耳机付了钱,随口说了句:“希望这玩意儿这次能派上用场。” 一直以来他都是听力最差,戴着耳机也不知道里面在讲什么,听得头疼不说,好不容易听到一个题干上有的关键词,选了相应的答案,然而能给人听到的关键词一般都不是正确答案,还不如他随手蒙的。 “当然可以。”陆深说。 走到宿舍楼,即将分道扬镳时,池昼忽然问:“明天你会陪我去考试吗?” 陆深淡淡地反问道:“你想我去吗?” “当然啦。”池昼说,“别人男朋友都是这么做的。” 陆深:“好。” 池昼又说:“别人男朋友还会想方设法鼓励考生。” 陆深挑了挑眉:“那是怎样?” 池昼眼珠一转,摆明了是在打鬼主意:“你高考的时候没看过那种新闻吗?穿红色旗袍表示‘旗开得胜’,还有紫色内裤代表‘紫定赢’……” “虽然说四六级考试不比高考,”池昼故意使坏,一本正经地说,“但是怎么着也得有点表示吧。” “红旗袍没有。” “你喜欢的话,”陆深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时间,“现在还能买到紫内裤。”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池昼。 “——我穿,你看吗?” 池昼重点是在前半句,谁知陆深竟然如此不要脸,这种话说出来一点都不害臊。 “……我他妈不想看!” 被陆深这么一打岔,池昼的坏心眼完全没得到正向反馈,一时间也忘了继续下去。 他抱着新买的耳机走回宿舍楼,等到快要分开的时候,陆深叫住他。 “考试加油,。” 感谢订阅(*^▽^*)
第26章 不爽 一声“宝贝”差点让池昼露出破绽,临到睡前还在思索陆深整人功力见长,次次都能四两拨千斤地还回来。 但前半句“加油”好像更有分量一点,池昼勉为其难地忽略了后半句。 第二天,陆深跟他一起去了考场。 他们学校是考点,本校考生去教学楼考试就可以了。 他们依然是牵着手去的,池昼还专门牵的是陆深握笔的那只手,说是可以从中吸取点能量。 一路换了百八十个牵手姿势,陆深倒也没生气,只是手指在池昼手心里轻轻挠了几下。 他的手心微微有点痒,第一反应是陆深又在趁机gay他,当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 “你干什么呢?” “你不是要鼓励?” 陆深将手指从他手中挣脱,将池昼收拢的手指拨开,在他的右手掌心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给你写个‘过’字。” 池昼哼哼了两声:“你这招能比我说的管用?” 嘴上这样说,他还是让陆深把这个“过”字写完了,权当讨个彩头。 “比你昨晚偷偷拜孔子有用。” 池昼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你不会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吧?” 他们学校里有一个孔子像,每逢大考,总有人去拜两下。要么往上面放点吃喝当作供品,要么往底座扔几个硬币再许个愿,也有人中西结合,两个流程都走一次,堪称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型迷信。 池昼昨天去买耳机也路过了那尊孔子像。按理说孔子虽然不懂英语,但这么几千年过去,他的在天之灵要是也周游列国,早该走到欧美了。 但他出门都用移动支付,兜里一个钢镚儿都没有,手上也没个吃的喝的能上前孝敬。这时他想起来陆深口袋里总有几颗糖放着,就叫唤着“好冷”把手伸进了陆深口袋里。 陆深问了句:“你自己不是有口袋。” “你的比较温暖嘛哥哥。”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两颗糖。 这个天还不算太冷,陆深里面是件薄薄的T,外面也只是随意套了件薄外套而已。池昼一门心思顺手牵羊,全然没意识到这样乱摸是否妥当。 池昼“取暖”目的性极强,达成目的之后就将手收了回来。 跟孔子像擦肩而过的时候,池昼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身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反手一扔,精准地将刚刚顺手牵羊的糖果抛到孔子像底座里,让它承载着自己的美好愿望去跟无数个硬币作伴。 他昨晚上还以为自己藏得挺好的,没想到还是被陆深发现了。 “你怎么发现的?” 陆深微微抬了抬眼皮,说:“我看见了。” “你后脑勺又没长眼睛。”池昼不信,他自觉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唯一可能的破绽就是那是陆深的糖果。 池昼哼笑一声,“你是回宿舍数了吧。” 其实哪里要回宿舍数,池昼在口袋里摸进摸出的时候,陆深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就是了,毕竟当初第一颗糖是他给的,池昼当然会知道他口袋里有糖。 陆深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数了,少了两颗。” 池昼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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