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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被动第三者

时间:2024-08-16 06:00:02  状态:完结  作者:有猫不让我更新

  话一旦开了头,就没那么不知所措。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告诉眼前被他听到秘密的青年自己的立场:“无论你做了什么事,应该对表哥说的,都不是我。”

  “哪怕是对不起他的错事吗?”

  于玚那张显得他分外年龄小的娃娃脸上是平静的,一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的意思。

  但是他说出口的话,却无疑在映射着蒋纯、他刚刚听到的那些话都是事实。

  “对,没错。”蒋纯忽然镇定了下来,说:“你是我的嫂子,我相信你比我更要了解我的表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都需要你去亲口对他说,而不是通过我来替你转达。”

  “你不想知道?”于玚转过脸,语气奇怪地问他。

  “不,我不想。”蒋纯说,“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事。”

  于玚勾了勾嘴角,他点点头,忽然又问:“你已经听到了,不好奇?”

  蒋纯的反应更理智,也更直接,他盯着于玚说:“你说的对,不该知道的我已经听见了。但是有关两个人的事,任何人都不应该去插手,我也没资格去探听。”

  说完,他就好像是有了很多力气一样,跟于玚说了一句“再见、嫂子”,还来不及听青年的反应,就逃也似的脚底抹油跑了。

  德国华裔,蒋家蒋纯,今年二十四岁,偶然出行,于商场洗手间面临了短短前半生以来最大的临时磨练,知道了他二十四岁以来听过的最大的秘密,且没有之一。

  在于玚面前溜得飞快的蒋纯一屁股坐进沿途经过的某个包厢里,脱力般失去控制管理,靠在柔软的椅背前。

  他在侍者甜美的微笑下顺着菜单推荐,浑浑噩噩点完了东西,半点没往心里去。

  直到侍者离去后半晌,蒋纯才从呆呆的状态里回过神,回想起于玚在洗手间压低的声音,双手一下子捂住脸,拄在桌面上发出压抑的嚎叫。

  我屮我屮我屮我屮我屮我屮我屮我屮——!!

  他心中的小人拼命地蹦来蹦去,张牙舞爪地抓狂尖叫,甚至还没有形象地在地面上滚来滚去,蹬着小腿儿宛如羊癫疯患者在犯病。

  蒋纯简直都要泪流满面,想要给他哥跪了。

  他喘着气,从指缝里睁开眼,欲哭无泪地想起刚刚在洗手间发生的事,于玚的声音不停地回响,包括他不小心偷听到的话。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从于玚眼皮子底下成功溜走的!

  太刺激了,蒋纯想,他就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儿,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跟她表哥说。

  蒋纯的脑海里犹如出了问题的剧场投屏,他越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他的大脑越要一次又一次地回放。

  他噫噫呜呜地咬着牙,小可怜一样丧眉拉眼,觉得那场面比他被他的亲亲表哥扔到军中暴打和高强度操|练都要更彷徨无助,难以应对,堪称是他人生中一大难题的高山。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时他发现自己穿反了衣服,便做贼一样窜进了隔间,迅速地换完还没来得及出来,就听见外面有一阵平稳的脚步声,还有于玚低哑的嗓子,在空空的洗手间内响起。

  作为大型商场的洗手间,有一种占地不小的空旷,寂静无声的环境下,即便青年压低了嗓子,紧绷的声线透着疲惫,听来也依然有种回声之感。

  无意听人谈话的尴尬还没来得及蔓延,听觉上的似曾相识就让他止住了动作,同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蒋纯其实并不熟悉于玚。

  他只在婚礼现场,还有电话里听过几次于玚的声音,但饶是如此,出色的天赋也让他在第一时间里从突然而至的男声中听出几分熟悉。

  “再说吧。”

  “我遇见了路修远。”

  “我不知道。”

  “你不懂那种感觉,随时都好像可以破裂的无力感。”

  “但他迟早都要知道的。”

  “我有预感,很快了。”

  “我的确心神不宁,谁让我做了错事,让他做了小三。”

  在路修远飞来香港的这些日子里,除却一开始的意外打乱,和晏冷淡忙于公务的时间以外,路修远总是能在自己下榻的酒店房间里看见他年龄小、但身份却不小的爱人,在一边做事一边等着他。

  有时他会自己带来几本书,双腿盘起陷在沙发上,微微垂着头颅阅读文字。也有时他会坐在空旷的办公区,藕紫色长桌上只摆放着他的东西,认真而专注地处理集团事宜。更有时,他会在路修远还没回来前,躺在他睡的床上、枕着他枕的枕头,拉着窗帘入睡,趁机休息补眠。

  晏冷淡睡觉的时候很安静。

  尤其是当他嗅着路修远遗留下来的味道入睡时,淡色的唇会微微翘起。

  外出做事的路修远从外归来,等他轻轻推开门时,看见的就是爱人蜷缩在被窝里的一坨背影。

  像卷曲的毛毛虫尚未破茧而出,还在白色的茧子里呼呼大睡,纠结着如何能获取更多的养分。

  路修远脱了鞋,在卧室门边换上晏冷淡不知又从哪个小仓库里,又掏出来的一对毒蘑菇拖鞋,脚步很轻地走过去,有意收敛足音。

  直到他站在床边,垂下头,目光流连在他的爱人身上,那一团安静睡去的小狗,最后目光落在他的微微翘起的唇上,情绪不明。

  男人就躺在路修远平日里睡的位置,盖着路修远这些日子以来盖的被子,只拉到腰腹位置,露出他上身穿着的昂贵衬衫,已经有了褶皱。

  他的脸是安静的,是被昏沉的睡意中和了的冷硬,不再具有醒时那么强烈的攻击性和侵略性,不再试图每时每刻都要飞之欲出随时中伤他人。

  但依旧是锋锐的,冷白的,应了那句素淡到极致、亦是浓墨重彩。

  有流云飞影刻入皮肉及骨缝呼之欲出,宛如黑水白山的极致剪影,只有薄薄的唇是有颜色的,在一湾潋滟山水色里绽出一捧边疆山火来。

  而那一点飞鸿就犹如在晨曦中被寒意露珠打湿的五瓣花朵,薄薄一层身子,轻易就能被昆虫吻上烙印。甚至无数次吸引着爱慕者誓要化作人间风雨,宁可要尘世都被风吹雨打,也要好叫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碰被他所珍爱的一枝独秀。

  路修远很爱晏冷淡这一张脸。爱他高兴时飞扬的眉,爱他撒娇时浓情蜜意的眼,爱他欲望时带着灼烫温度的唇,仿佛随时可以在所过之处留下褪不去的情人咒。

  他弯下腰,先是在那张温热的唇上印上一吻。方才在晏冷淡身边坐下,伸出了手抚摸他脸颊,含着笑企图唤醒他的爱人。

  “晏,醒醒。”路修远心知肚明晏冷淡的习惯,他轻轻抓住了他的耳朵:“再睡下去,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不出所料,晏冷淡还犹闭着眼,但仍很快就给出了反应。他径直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抓住了路修远。

  “阿远好忙。”

  男人一个用力,就将路修远拉入怀,随即一双眼睛睁开。成年男性清瘦的身体倒在他的身边,他的胳膊拂过年长者的腰腹,也拂过他身上着的质地光滑的衬衫。

  他低下头,下巴枕着爱人的颈窝,似真似假地抱怨:“比我还忙。”

  “既然来一趟香港,我当然要见上一些人。”温热的气体呼在颈边,路修远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弦外之意。但却故意装傻,只用修长的手指碾磨着他的头发,不慌不忙地反将一军:“更何况,真正忙碌的是晏才对。”

  “可我比阿远要回来的早。”晏冷淡状似认真地反驳。

  路修远闻言就笑了起来,微微挪了挪位置,无限地靠近,毫不吝啬自己的亲吻,从容地问:“还没死心?”

  他说的是那一天,晏冷淡邀请他去晏氏。

  可是路修远始终没答应他,甚至自那之后没再去过。

  “阿远来香港,不是为了我嘛?”晏冷淡语气委屈地冲男人小声嘀咕,他被亲了一口也没有被安抚,反而愣是张开嘴咬了男人一口,虽然并不怎么重,很轻很轻:“…可阿远有好多排在我之前的事。”

  面对恋人的咕叽咕叽,路修远倒是好脾气。

  他知晓晏冷淡是在吃味,便一时之间没再说话,只眷恋地亲吻了下他薄薄的、花一样多有娇艳和脆弱的嘴唇。随后便浅浅笑了一下,食指点了点他的心口,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无端透出几分郑重其事:“在晏之前,永远不会有比晏更前的位置。”

  晏冷淡听了,似乎是被他哄住了,没再发难。只是慵懒地眯了眯眼,薄薄的嘴角也随之勾起。

  他像是一头吃饱喝足的雄狮,懒洋洋地趴在午后灿阳的草地上,结实有力的臂膀环着路修远,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片没有敌对者的土地。

  路修远被他抱在怀里,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窝处,仿佛有滚烫的火焰在灼伤着。

  足足有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忽然对年长者说:“阿远,我想听你给我读书。”

  “好啊。”路修远说。

  他向来不会拒绝他的这些小依恋,从晏冷淡的怀中坐起身,低下头十分温和地问他:“晏想听什么?”

  “就床头那个吧。”男人语气亲昵,睡得一团乱的毛脑袋蹭到了他的腿边,相当自然地枕了上去,口吻甜甜的、好像在撒娇:“谢谢阿远。”

  晏冷淡放在床头的那一本书路修远并不陌生,他的目光落在封面上那个黄橙橙的月亮,认出了这是晏冷淡去年在他的公寓中曾几次翻看的作品。

  但路修远从未观察过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或者说,它的外皮上压根没有写上任何名字,甚至是文字。

  “你似乎很喜欢这本书,晏。”他的目光从书封上收回。

  “它的故事很有意思。”晏冷淡闭着眼,“阿远可以先看一看,我不介意阿远一会儿再读。”

  “那——晏可以为我讲一下,这是一本什么样的故事吗?”路修远含笑着问。

  “当然。”男人先是语气轻快,随后话锋一转:“但我更想先听一听阿远对它的看法。”

  “可是晏,我并没有看过这本书。”路修远好笑地说,他长长的睫毛翘着,垂落些微弧度:“而等我看完它,我相信你又要睡着了。”

  “不要污蔑我,阿远。”晏冷淡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他对路修远说:“——因为我相信你应该看过它。”

  “它有一个很合适的名字,和一个很有名的作者。”晏冷淡似笑非笑,很是笃定:“你一定看过它,阿远。它的名字就藏在最后一页。”

  这是当代文学作家很有名一本文学小说,被列入教育丛书首选。

  男人薄薄的嘴角勾着,笑意却未达眼底,狭长的眼深不可测,那里面有浓得看不清的墨色流淌着,化作涓涓细流汇入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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