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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子舟跟002都有些震惊，前者立马抓过时琛的手，有些激动：“老师要走？” “已经拒绝她了。” 时琛有些无奈，他被时子舟抓得有些痛，却还是反过来回握住对方的手以作安抚，“我就在这，哪儿也不去。” 时子舟这才放松了点。 云汲已经不在，她建造出的这座专门用于研究如何重塑已毁灭世界的实验室也失去了它本来的效用。四人开始返程，路上时琛和001跟另外两人补充了云汲的计划，最后化为一声叹息：“系统界不好吗？就算经过重塑，老大去的也不是原来的世界，她为了一个虚幻的想象不惜抛弃自己主系统的身份，就为了几十年的所谓生活气，这值得吗？” 他们在系统界几乎永生，哪怕躯体损坏，也能把承载了本人意识的芯片植入仿生机器人里，对于他们来说，死亡是一个不会触及的概念，他们无法在做任务时对“死亡”感同身受，更无法理解部分人群对死亡的追捧。 人死了，可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时子舟跟002也不理解云汲的做法，尤其对云汲想要把时琛带走这件事感到后怕，如果时琛没有坚定拒绝，只怕他们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对此，001知道得显然更多，虽然如果代入是他，他不会选择跟云汲相同的路，却对对方的选择感到理解。 他摇摇头：“她不是为了什么生活气回去的。” 虽然那个世界早就毁灭，所有的人和物都已成为历史，但云汲找到的前人类世界基因和各种DNA纯度匹配，足以让她创造出理论意义上跟原来一模一样的世界。 迎着剩下三人不解的目光，001淡淡解释：“对她来说，回去不是赴死，而是新生。” 虽然对系统们永无止境的生命来说，云汲对几十年人类生活的追求确实跟赴死无异。 “她在这里什么都有：名望、事业、其他系统的追捧……系统界是她创造出来的，说她是这里的主宰也不为过。” “可是，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她有严厉又宽容爱着她的父母，有一个比她小十岁的什么都要依赖她的妹妹，有一个刚刚订婚的未婚妻。她有亲人，有朋友，有同学，有爱人，对我们来说，她曾是系统界的全部，可对她来说，我们只不过是她创造出来的，为她回家探路而产生的试验品。” 这话听起来并不让人舒服，但实话总是刺耳，包括001，他虽然表面上对什么都不在乎，可却也一直把云汲当做亲人。 但他不愧是云汲创造出来最完美的作品，他跟云汲一样理智冷静，所以也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存在之于云汲的意义：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人，但并不孕育在女性的子宫里，而是冰冷的仪器中。 在某些人类世界，他这样的被称为克隆人。 可他们这些系统跟广泛意义上的克隆人又不太一样。 在很久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001因为找不准自己的定义而自暴自弃，但后来就不了，就像自然人永远不会因为自己并不起源于精密的仪器中就自我怀疑，他也不会再因为自己跟正常人类不一样就多愁善感。 他只是他，是001，是云汲在系统界创造的第一个系统，他知道自己的来历，这样就够了。 002也觉得他这段话有点冷血，不满开口：“大哥，老大哪儿有这么冷血啊。” “……只是做个比喻。” 001犹豫了会儿，少见换了温和的态度，他长长出了口气，就此闭嘴。 很新奇，系统之间没有亲缘关系，但那对人类来说却是最深的羁绊。 时琛有些担心：“老师整个系统界都是老大搭建起来的，她要是走了，这个世界不会崩塌吧？” 倒不是他冷血，只是无论未来如何，云汲都选择了自己最想走的那条路，他作为旁观者没法指手画脚，唯一能贡献点价值的就是自己现在所在的系统界。 “不会。”却见001摇头否认，“她走之前，把自己的一抹意识融进了总系统的管理权限，这抹意识跟她□□分开，是完全独立于她原本身体之外的，只属于系统界的意识，就算……” 就算百年后云汲在那场幻象中寿终正寝，也不会对系统界有波及。 她就是这样，足够聪明、冷静、克制，对于不该留恋的事物及时抽身，却又公平地去爱世界万物。 哪怕她离开，也不等同于放弃了系统界。 哪怕日后□□死去，她的精神仍然永存。 作者有话说： 本来是想写小情侣贴贴的，结果一不小心交代多了…… 不过下章开始，终于可以写纯正的谈恋爱啦！！！ 虽然我们小琛被“骗”答应跟子舟在一起了，但是！！！ 没有但是，再说就剧透了（画圈圈） 第51章 第 51 章 跟001两人分开后，时子舟执意要跟着回时琛的住处。 时琛拗不过他，再加上心里有愧，这会儿正满门心思地想要补偿，自然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一点儿不情愿就把人放了进门。 “刚好，可以跟老师聊正事了。” 时子舟嘴角含笑，他刚关好门，看到自家老师不自在地从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于是走上前接过，却在触及纸盒的时候微微皱眉。 他把那两瓶冰饮从时琛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两只手捂着对方湿润冰凉的指节，摇头说：“不喝这个，凉。” 时琛干笑着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慌乱的眼神撞进后者眸间，时子舟捏了捏他的手，问：“老师，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时琛：……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之前并不抵触跟时子舟亲昵，这回回来以后却莫名生怕，总感觉有什么跟之前不一样了。 要说具体是哪里变了也说不清，大概真是当年任务舱的误会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时琛只能以乏味的需要来表达自己补偿的决心：“没，没想反悔。” “没有就好。”时子舟微微一笑，就着拉他手的动作把人推到桌子上，纸巾以及一些其他小玩意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音，却在时琛心里砸出一个大洞。 他咽了口口水，垂下的视线从时子舟胸膛不断上移到脸上，又在即将跟人对视时急忙撤回：“你要干嘛？” 时子舟小指勾起他一缕银发在手上玩弄：“要，老师让吗？” 时琛：…… 时琛：！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虚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在说什么，时琛脸色绯红，他急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因此很难说出解释的话。 什么要不要的……他问的是这个吗？ 他问的明明是……他明明就只是询问一下子舟要做什么而已啊！ 时子舟轻轻拍顺着他的后背，眼中笑意不减：“老师别激动，慢慢来，我不急的。” 时琛：…… 怎么搞得他好像很急一样？ 好不容易咳完，时琛想要为自己辩解，时子舟却就着姿势的便利直接把头埋在在了他胸口，委屈道：“老师，你是不是其实不喜欢我啊？” “……” 即将落在时子舟肩膀上要把他推开的手就这么停滞在半空，时琛向来吃软不吃硬，一听他示弱卖惨就不知所措，声音也软了下来：“怎么会呢？” 时子舟把头整个埋在了他前胸，因此声音听上去有些让人可怜的闷闷不乐：“可我总觉得老师不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老师，你是不是想补偿我才答应当我男朋友的啊？” “……” 被戳穿心事，时琛有点心虚：“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真的没有吗？” 仗着时琛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时子舟唇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他环在时琛腰后的手不断打点转圈，声音听上去却十足可怜：“老师要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 时琛耳尖爬上可疑的红，他犹豫了一会儿，捧起时子舟的脸在他唇上小小亲了一口，真诚地问：“这样可以了吧？” 真是怪了，明明之前也不是没主动过，那时候都不觉得有什么，怎么现在跟大姑娘上轿似的不好意思？ 时琛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低头不乐意看人，殊不知这副模样落在时子舟眼里可可口极了，他心下一动，捏起时琛下巴：“不够。” 他嘴上说着“不够”，脸也不住向时琛靠近，把自己的老师吓得以为他要干什么，连忙闭上了眼。 时子舟却停在了离他大约三厘米的位置，好笑出声：“老师怎么把眼睛闭上了……难道老师在期待吗？” “……” 时琛羞愤睁眼：“没有。” 时子舟莞尔，也不拆穿，他揽着时琛的腰把人抱起，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额角：“去床上。” 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的瞬间，时琛吓出一声惊呼。 他下意识抱紧了自己学生的脖子，才刚听清楚那句旖旎暧昧“去床上”就要拒绝，谁知道在拒绝之前又被抢先开了口：“还是说老师前面都是骗我的，你真的是为了补偿我才跟我在一起的？” …… 时琛张了张嘴，最终没忍下心拒绝，叹了口气：“你来吧。” 其实他并不抗拒跟时子舟做那种事，他只是觉得这个进展太快，不太合适而已。 毕竟他们今天才刚在一起呢。 但仔细想想，早在这之前，他被时子舟锁在酒店的那个房间不让外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除了最后一步都做过了，这么算下来进展更快，那今天这件事…… 其实还挺顺理成章的。 时子舟将时琛平放在床上，霎时柔顺的银发平铺满了身下的床榻。床上的人紧张又纵容，大概是为了表明心意，他主动勾着时子舟的脖子：“子舟，我第一次……” “我知道，我会疼老师的。” 时子舟扯起他的一缕长发放在唇边轻吻，觊觎许久的猎物就躺在身下，他反而没那么着急了，就只是两腿分跪在时琛腰的两侧，虔诚地在老师唇上烙上一吻。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他们将第一次不止接吻。 温和如春风细雨的吻点点落下，像是为了让时琛放松，时子舟一边嘴上安抚，一边轻轻拍着老师的身体，这期间还不忘解了两颗衬衣最上面的扣子。 从来没有过的异样感觉包裹着时琛，借着换气的空档，他抬手挡了一下要再次侵略的人，讨饶道：“子舟……” 心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想到今天下午002的挑衅，时子舟重重在他下唇咬了一口：“老师，可以叫我哥哥吗？” “……” 时琛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不知道时子舟怎么会突然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小声抗拒：“我，我比你大。” “我知道。” 看出他不好意思，时子舟闷着笑出了声，“但老师不觉得很刺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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