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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谧

时间:2024-08-13 14:00:03  状态:完结  作者:又阿白

  父亲那日不在家,但是约好时间在码头碰面,可他非要出门去找宋沛尘,嫂子拦着他不让他出门,他不听,还把嫂子骂了,气地嫂子扇了他一耳光,他也气地把嫂子推在地上,嘴里仍然咒骂他的嫂子。在宋沛尘出现前,他最爱哥哥,哥哥也最疼他,可哥哥娶了嫂子后,嫂子变成哥哥最重要的人,他讨厌嫂子,总是和嫂子对着干。

  他在家砸东西摔东西骂人,嫂子是高材生是淑女,她不会骂人,可他骂的很脏,把嫂子都气哭了,佣人不让他走,他就拿刀自杀,折腾许久,总算没人敢拦他,他愣头愣脑冲出家门...

  他在学校找到宋沛尘,哭着对宋沛尘说‘哥哥被日本人抓走了,我要去香港,你跟我一起去吧’...他想让宋沛尘安慰他,想让宋沛尘跟他一起走。

  宋沛尘没有跟他走,他还没拿到毕业证,他知道他害了宋沛尘,要是没有他,宋沛尘早早大学毕业。但是宋沛尘有安慰他,他跟他说,江泽平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知道宋沛尘不会跟他走,他很任性,他就是想在离开上海前见一见宋沛尘。

  可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回家的路上他遇到韩俊杰,他被韩俊杰掳走了...

  韩俊杰跟他说:“你父亲嫂子已经上船了,可是没有等到你,所以你父亲下了船...你家附近的特务都要撤走了,结果你父亲出现在家门口,你说有意思不?”

  他不信,吼叫着辱骂韩俊杰,韩俊杰给了他一耳光,扔给他两张死亡证明。

  他跪在地上拿着两张死亡证明,看着纸上熟悉的名字,浑身都在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韩俊杰蹲在他身边嬉笑说道:“你哥怎么进去的你知道么?是你自己说的,你哥卧室里有电台。”

  他拿着死亡证明愣住了。

  卢沟桥事变的时候他很愤怒,愤怒了没两天便与狐朋狗友出门喝酒玩乐。日本人打到上海后,他又愤怒了两天,愤怒完后继续去找他的狐朋狗友,上海不缺玩,哪怕打仗也不缺玩,他家有钱,炮弹落不到他的头上,不玩能做什么,他又不会打仗,说句不好听的,他这种人就算上战场也只有添乱的份。

  直到他家佣人在酒店房间找到他,跟他说哥哥出事了,他才终于不玩了,老老实实守在家里。

  紧接着上海沦陷,父亲疏通关系要将一家人送去香港。

  他不知道电台的事是不是他说的,他玩起来昏天黑地,喝多了口无遮拦....

  他的任性遭到报应,报应到全家上下。

  痛苦的回忆接踵而来,江挽云蹲坐在椅子上哭地上气不接下气,他害死父亲兄长,偏偏自己活了下来....

  “柜子里有碗。”

  江挽云满脸鼻涕眼泪地抬起头,不明所以。

  “拿一下。”

  “哦哦。”江挽云哭着从柜子里拿来碗,哭着接过宋沛尘递来的红薯稀饭。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吃,哭出巨大的鼻涕泡,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这一年他过的像梦,一场无比痛苦的噩梦,父亲兄长去世,韩俊杰打他骂他羞辱他折磨他,害他瘸了右脚,他逃出韩公馆,每天都好冷好饿,仍旧有人打他骂他驱赶他....

  他做了天大的错事,受了天大的委屈....他终于安全了,终于不用四处流浪了。

  江挽云悲痛欲绝,万分感激地庆幸着....

  宋沛尘分了鸡,自己吃了些鸡胸肉,把鸡腿肉全留给江挽云,江挽云只顾着哭,嘴里大口大口塞着食物,哭地连东西都看不清,宋沛尘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第四章 无用

  江挽云睡醒的时候,宋沛尘已经出门了。

  床头柜上有烧饼和面包,江挽云洗漱完后吃了两个烧饼填饱肚子,他昨日哭地筋疲力尽,洗漱完后倒头就睡,现在想起来觉得很不雅观,他在宋沛尘面前一向很注意形象。

  他一无所有,哥哥和父亲的事情已经让他痛苦一年,痛的心都麻木,对父兄的事也不再抱有期待,昨晚大哭一场,委屈也算是宣泄了。

  他现在寄人篱下,身无分文,宋沛尘是好人,看在相熟一场的份上好心收留他,可若是一直白吃白喝,宋沛尘肯定会把他赶出去。

  宋沛尘本来就讨厌他....

  江挽云找了身厚实衣裳,宋沛尘的身量比他高大一些,衣服有点长,他挽起袖子,尽量让衣服合身,又将包着油纸的面包揣进兜里。

  他在上海流浪了很久,他知道现在物价吓人,他要出去找工作,他要分摊宋沛尘的生活压力。

  ...

  正午,江挽云鹌鹑一样垂着头在街上游荡,他找不到工作,租界内一下子涌进很多难民,能做的工作全有人做了,比他能吃苦的多的是,比他聪明的也多的是,他样样比不过别人,没有人肯给他工作。

  江挽云走累了,坐在一旁的楼梯台阶上,从口袋里掏出面包,一边埋着头啃面包,一边捏右脚脚踝。他的右脚被韩俊杰弄伤后,韩俊杰没有给他看医生,全凭他年轻力壮自我痊愈,他感觉落了病根,现在走不了很久的路,走久了脚踝就会很痛。

  江挽云抬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深刻意识到自己的一无是处,没了父亲和哥哥,他就是个无能的废物。

  江挽云低下头几口啃完干瘪的面包,两只手在袖子外冻得通红,从前他穿着风衣马甲带着皮手套,冬日里也是衣着单薄,可他一点不怕冷,因为挨冻也是光鲜亮丽的。

  现在他觉得好冷,他才发现上海的冬天,寒气是会钻进骨头里的,他没钱,没办法再去赌场舞厅游乐场一类的娱乐场所避风,他只有回家才能取暖...

  江挽云擦擦眼角的泪珠,在衣服上蹭了蹭面包屑,蜷着身子坐在台阶上不肯起来,他不想找工作了,他想回家...

  “喂,让让,让让,挡门口干嘛?”洋行的员工搬运货物站在台阶上吼道。

  江挽云耷拉着脑袋急忙站起,嘴里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江挽云低着头慢吞吞地走回宿舍,从前,没人敢对他大呼小叫...他也不允许有人对他大呼小叫。

  他知道他现在很窝囊,可他被吓怕了,他从韩俊杰身上见识到什么是恶魔,好不容易逃出来后流落街头也总是被打骂驱赶,这一年他嚣张跋扈的性格全然被磨平了。

  江挽云走到下午才走回宿舍,到宿舍门口他才想起他没有钥匙。

  他在门口席地而坐,揉着疼痛劳累的脚踝。

  肚子又饿了,可是他没钱买吃的,衣服口袋太小了,所以他只带了一个面包,早知道把面包都带上了。

  江挽云手搭在膝盖上,头埋进臂弯之中,不声不响地哭了一会儿...

  江挽云空着肚子等到天黑,层板上陆续传来脚步声,江挽云等回许多员工,有些招呼他去自己宿舍等,他不愿意,痴呆一样坐在宋沛尘的宿舍门口。

  都听说江挽云是宋沛尘的亲戚,脑子被日本人吓出了问题,见他这般也不再执意将人请去自己宿舍,毕竟没人愿意照顾神经病。

  只有宋沛尘会把脑子有问题的他带回家....

  宋沛尘回来时,江挽云正盘腿坐在门口,低着头,用手指头在地上画圈圈,见宋沛尘回来,他慌慌忙忙站起,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跟在宋沛尘身后:“你回来了...”

  宋沛尘打开门,拧着眉上下打量江挽云一番:“坐在门口干嘛?”

  “我出门找工作,忘记带钥匙了。”江挽云老老实实说道。

  宋沛尘放下给江挽云买的晚饭,觉得江挽云从头到尾变了个人似的,他突然看到床头剩的那几个面包,面色微变,知道江挽云今天挨饿了...:“给你买了三明治,我还要出门,柜子第二格有备用钥匙,以后出门记得带钥匙。”

  江挽云怕宋沛尘嫌他,急忙说道:“我明天还会出去找工作的...我一定不会拖累你的。”

  宋沛尘就没指望过江挽云出去找工作,江挽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上学的时候还天天旷课,除了会吃喝玩乐没有一点优点,既不踏实也不肯干,谁肯要他?

  况且只是多一张嘴,他还是能喂饱的。

  宋沛尘脱下身上的薄外套,拿出一件厚外衣穿在身上。

  “你...你几点回来啊。”江挽云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宋沛尘说道,他现在有两份工作,比从前更忙一些。

  “哦哦。”江挽云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可不可以给我一点钱...我今天出去了,我想打点热水洗澡。”

  宋沛尘从兜里掏出钱包,递给江挽云一些钱:“去澡堂子洗,别去巷子口那个,去西街那个澡堂子听到没,洗完再去老虎灶打点热水回来。”巷子口的澡堂小,一进去挤的屁股都能挨在一起,西街的澡堂子有隔间,江挽云身体特殊,宋沛尘心里不太情愿江挽云去人挤人。

  江挽云接过钱唯唯诺诺地点点头:“我...我知道了,谢谢你。”

  江挽云谨慎小心的模样实在是有点可怜了。宋沛尘心里有些不忍,缓缓说道:“你家对我有恩,我不会不管你的....困了就早点睡吧。”


第五章 过往

  江挽云等得眼皮子打架终于等回宋沛尘。

  他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就等宋沛尘回家,他想报答宋沛尘,他是一无所有,又找不着工作,所以只能肉体偿还。

  谁知宋沛尘回来后继续挑灯夜战地完成工作根本没空搭理他。

  狭小的房间只有窗前的书桌亮着一点昏黄的灯光,江挽云藏在被子里,偷偷摸摸看着宋沛尘的侧影,心里觉得愧疚安详。

  江挽云掀开被子下床,拿着保温杯倒了热水放在宋沛尘手边,又磨磨蹭蹭回到床上:“你快忙完的时候告诉我,我去给你搀热水洗脸洗脚。”

  “不用,你睡你的。”宋沛尘漠然回道。

  江挽云没听,硬是等到宋沛尘忙完。

  宋沛尘泡着热水脚,一脸疲倦,江挽云看着,觉得心疼,要是换从前,他只要随便求求父亲和哥哥,就能让宋沛尘有一份高薪且轻松的工作。

  江挽云的眼神黏在宋沛尘身上不肯离开,宋沛尘被看得不自在,低声问:“有什么事么?”

  江挽云微微一怔,急忙别开眼,他想肉偿,但宋沛尘现下这个模样,自己若是缠着与他胡来,宋沛尘大抵有猝死的风险。

  江挽云蜷缩成一团,垂下眸小声说:“这几天又降温了,天好冷,早上起来身上凉飕飕的,要不我们一起睡吧,暖和一点...”

  宋沛尘没理江挽云,照旧上了另一张床。

  江挽云抱着被子下床,主动爬上宋沛尘的床,将两床被子叠在一起。

  江挽云说的是实话,宋沛尘就两床被子,等天冷的时候可以多加一床,现在多了一个江挽云,只能一人一床,这些天天气阴寒,一个人睡确实冷。

  宋沛尘仰躺着闭上眼睛,床是单人床,很小,江挽云只能挨着宋沛尘,他小心翼翼朝向宋沛尘,尽量不碰宋沛尘惹宋沛尘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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