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和白先生只差结婚了,临门一脚两人出了车祸,我知道你跟裴总的交易,白先生也知道。” 程小小往脖子上围围巾的手顿了一下。 难怪白庭在自己面前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裴季只是协议。 只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 “张助想跟我说什么?” 张延脸上表情冷淡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白庭那会出事,程小小甚至不会想到这人脸上还会出现心疼和关切的表情。 张延语气淡漠,“我要你有自知之明,裴总跟白先生才是一对,还有……你确实是白庭的替身,虽然是最不像的一个。” 程小小垂下眸子,戴好手套。 “好的,我知道了?” 推开车门的时候他又听到了身后张延低沉的嗓音,“不要以为裴总把程氏给你,是裴总对你的爱,你只不过是他暂时牵制住程氏的一颗棋子,程氏的股份早在很多年前就为了防止被吞并做了一系列保护,裴总用了五年才勉强吞掉一半。” 张延缓了缓继续开口,“利用你这个程氏继承人的身份,来牵制程氏那群老顽固是最不需要本钱的,所以你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程小小挑眉,“继续说。” “至于三年后离婚,裴总分你一个亿……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也知道那代表了什么?那是裴总给你的补偿。” 黑暗中,张延的脸低沉着,带着警告的意味,“我早就跟你说过,裴总不喜欢你这一款,现在白先生回来了,请你不要去打扰他们。” 程小小抬起头,黑暗中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丝毫失态,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 “我跟你们裴总本来就只是合作而已,我对他的感情不感兴趣,不想了解,也不想废话。” 张延蹙了蹙眉头,目光落在程小小身上,“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了,他跟白先生才是真爱,你不过是裴总闲着无聊逗弄一下的玩意儿。” 替身? 玩意儿? 很好,裴季果然很给力。 他在上一段感情中被小三的事情还没有洗清,现在又成了他们感情故事里的替身。 程小小捏着围巾的手指紧了紧,表面一副云淡风轻,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玩意儿?我和裴季可是有结婚证的,你口中的白庭才是第三者吧。” 张延听程小小说白庭是第三者,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如果不是白先生受伤,你这种连给裴总做情人都不配。” 程小小仔细欣赏着张延脸上的恼羞成怒,歪着脑袋低笑几声,“配不配你说了算吗?我可是嫁给裴季了,而白庭再怎样得裴季的眼,在我和裴季的婚姻存续期间,他也只能是个前男友。” “你……”张延气的语无伦次,“你不过是趁人之危,以前白先生没在你当然有机会,现在白先生回来了,你还是本分一点做人吧,这样三年后你至少可以拿着一个亿,体面的离开!” 程小小憋着笑,五官有些扭曲,最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的吗?那我等你们裴总的好消息了。” 程小小笑眯眯地下车,关门的时候“砰”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张延目光落在他戏谑的嘴角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开车疾驰而去。 汽车尾气卷起地上的风雪,金色的路灯下,雪花像镀上一层金光,纷纷扬扬。 程小小漆黑的影子和路灯一起被落在雪地上,拉的长长的,孤独而落寞。 平时五分钟的路程他今天花了一个小时才走到门口。 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屋,程小小松了口气,踢掉了鞋子,扔了身上的大衣和围巾。 瘫在了沙发上,倦意上头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海中全是今天的场景,思绪一片纷乱不堪,脑子迟缓而模糊,根本无法睡着。 跟张延那番话,他其实还可以再硬气一点的,不就是一个渣男而已,等他有钱了左拥右抱。 左思右想睡不着干脆打开手机。 凌晨的新闻,一篇裴家当家人凌晨守候在医院的视频上了热搜。 比当初裴衍青给程青瑜拍下粉钻的热搜还要高。 托他们的福,程小小看到了媒体是怎么报道两人天作之合的。 白庭确实有这个资本,父母跟裴家是世交,两人是青梅竹马,是强强联手,是珠联璧合。 视频配图的白庭面色惨白,裴季的脸却只拍到一个侧颜,是守在手术室门外被人偷拍的。 虽然他表情看不太清楚,但他紧紧捏住轮椅扶手到泛白的指节出卖了他的此刻紧张的心情。 结论:裴季是在意白庭的。 而且以裴季的本事,他要是不想这段新闻流出去,他有一百万种办法让对方闭嘴。 可是他没有。 程小小睡不着了,又不想看到裴季的这种事情烦,目光落在了旁边多出来的一堆货物上,程一然给沈意安画的画,上次货拉拉拉回来后他还没有收拾过。 画像上的沈意安腼腆羞涩,还有一点坐立不安。 那是他第一次给程一然做模特画的画,紧张地一直在喝水。 然后是两人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 甜甜蜜蜜的小事很温馨很实在,这才是感情最真实的样子不是吗?不像他和裴季无声无息,也不像他和裴衍青轰轰烈烈最后一地鸡毛。 程小小拿出胶纸一点一点地黏上裂开的地方,封边的时候,尖锐的尖框刮到了他的手,手指瞬间被划开了好大一个口子。 几乎是立刻就见了红。 红色的鲜血落在了画像上沈意安的眼睛里。 程小小心里一沉,手指下意识地捏紧。 这幅画正是那幅星河,沈意安的眼睛里是程一然的倒影。 程小小赶紧扯过纸巾一点一点地吸着落在上面的血,可血还是晕染了那只眼睛。 怎么会这样?
第77章 赌吗? 看到突然被毁掉的画,程小小心里一滞,心里好像空了一块,莫名的发慌。 就好像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即将离开自己。 程小小没有迟疑,立刻给沈意安打了电话过去,奇怪的事这次电话过去不再是立刻有人接起,而是打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这很不对劲。 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令他感到透不过气来,渐渐生出一种窒息感来。 “快接电话……” “意安哥哥快接电话!” 打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随便收拾了个包,在手机上打了个车就要走。 却在楼下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拦下了。 男人眉眼出众,气质清冷,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搭配内里的白衬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 目光随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底仿佛带着一抹笑意。 “程小小,我早说过,凡事要给自己留条退路,以后指不定就能用上,你看今天退路不就来了吗?” 温厉的声线慵懒,透着些许不经意,但又有着几分隐约的认真,然而也就仅是那么一刹那便烟消云散。 程小小急着飞去国外找两位哥哥,没兴趣跟温厉在这里争。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你温大少不会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堵住我戏谑一番吧!” 温厉笑了。 “嗯,要不要跟我赌一赌?” 程小小强忍住了对他的反感,“赌什么?” “当然是赌裴季要你这露水情缘还是要白庭那个七年之痒了?” 程小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赌多少钱的?” 温厉挑眉看了眼他,“你开口,你赌多少我都出双倍。” 程小小从盒子里掏出那枚鸽血红戒指,“我押白庭,我赌裴季喜欢他。” 说完把鸽血红塞给他,“这玩意当定金了,输了的话,我不要东西,给我换成钱就好。” 温厉握着手里的鸽血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笑的前俯后仰。 许久后停下笑,眼眶还泛着泪,狂热而怪异,“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小家伙再给你一次机会考虑,要不要跟我?” 程小小尚未答话,身后有道声音低沉。 “温老二你这夺人所好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时隔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温厉脸上露出了一丝被人打搅后的懊恼,头也不回。 “是你太贪心了,既不想伤了白庭的心又吊着小小,这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裴季坐在轮椅上嗤笑一声,下巴稍扬,姿态懒懒散散地,一声不吭把车钥匙往程小小怀里扔,程小小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愣着做什么?开车回去了!” 程小小回过神来后把钥匙还给他,“你可以让张延送你。” “他已经被开除了!” 程小小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问出了“为什么?” 裴季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深邃眼眸含着审视望向他,“你是我老婆,他不过是个助理,既然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被开除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一旁的温厉看着互动的两人,抛了抛手上的鸽血红。 “刚才我们打赌,你会选七年之痒还是露水情缘,你这位夫人可是二话不说全押了。” 裴季轻笑一声,“他赢了吗?” “他用这个赌了七年之痒。” “哦!”裴季微眯着眼目光落在温厉手中的鸽血红上,只一秒便又移开。 懒散的眼神地转去了程小小身上,程小小心虚地把头低了下去。 “怕什么?一个游戏而已,输了就输了。”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话,程小小却听出了里面咬牙切齿的味道。 温厉笑了笑,收起戒指。 “小家伙送我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裴季看都没看他,目光落在程小小身上,“回去了!” 程小小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推着裴季的轮椅走到路边停靠的车前,张延站在车旁,神色平静。 “程先生,对不起!” 程小小没说话。 张延也知道自己做的太过分了,没有奢望能得到程小小的原谅,只是从内兜拿出一本记录了裴季所有生活日常的笔记本给他。 “以后裴总就由您照顾了。” 程小小侧过脸去看着旁边的裴季,看到裴季点头后才伸手接过。 随手翻开看了看,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一些注意事项,张延这人脸臭了点,做事还是蛮仔细的。 越看越头疼。 心里在盘算裴季开除张延的事情。 好的助理对于老板来说很重要,张延做了他十多年的助理,哪能就因为自己就被开除了。 八成是裴季故意试探自己,要不然开除就开除何必要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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