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雪很乖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低着头嘟囔:“我才不会吐。” 凌骞柏侧过头:“你说什么?” 许枝雪犹豫两秒,还是抬眼去看他:“我说我不会吐。” 凌骞柏和他对视,深邃的眼睛在昏暗的光影里看着有些凶:“吐了怎么说?直接把你丢下去么?” 许枝雪:。 许枝雪脑袋一歪,很识趣地开始装傻:“哎呀我头好晕。” 凌骞柏被他这个模样逗笑。 只是还不等这个笑意直达眼底,就落寞收回了。 Tricky家比较近,凌骞柏先把她送回了家。 野花给凌骞柏发了个定位:“我搬家了,你给我送到这个位置。” 凌骞柏嗯了一声,却没点开野花发来的位置。 还是野花发现凌骞柏越开越远,这才一脸茫然地坐起身来:“大哥你往哪开呢?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凌骞柏目光谴责:“你把人放到我的副驾上就不准备管了?” 野花跟他嚷嚷:“那不还有你呢么!你把他送回家不就好了!” 许枝雪刚坐上车的时候还在醒着,车开出去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歪头睡着了。 这会大概是嫌吵,他窝在副驾驶哼唧了一声。 凌骞柏啧了一声:“你明天改名叫喇叭花吧。” 野花也注意到了许枝雪的动静,瞪了凌骞柏一眼又压低声音:“你就不能把他送回家?还非得我送?” 路口正好遇见红灯。 凌骞柏缓缓踩下刹车,转头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野花:“我一个上司送喝醉酒并有男朋友的下属回家,你自己听听这好听么?” 野花:。 好像不太好听。 野花被说服了一秒,可下一秒他越想越不对劲,又炸毛:“凌骞柏你这会装什么人?你之前跟Tricky出差的时候还把她送进酒店房间了呢!合着你俩就不是上司和下属了?” 凌骞柏纠正他:“第一,Tricky是酒店服务员送的,第二,我只是到客厅拿合同,并没进卧室,第三,请你牢记我是高等男德学院毕业的,谢谢。” 野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屁的男德学院,我看你是无情道毕业的吧。” 许枝雪家距离公司比较远,但距离酒吧却没多远,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凌骞柏把车稳稳地停在小区门口。 野花从后座下来,来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拍了拍许枝雪的胳膊:“小许宝贝?” 许枝雪睡得有些沉,喊一声没喊醒。 野花又喊:“小许宝宝?我们到家咯,醒醒了哦。” “嗯.......”许枝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懵懵眨了好几下才看清野花的脸,“野花?” 野花点头:“嗯,我是野花,我们到你家了,快下车吧。” 十一月的夜风有些冷。 冷风顺着敞开的车门吹向许枝雪,很快就把他吹清醒了。 视线彻底清明过来后,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他哦了声就开始解安全带,准备下车前还不忘偏头跟凌骞柏说:“谢谢Cypress送我回家。” 凌骞柏没应,目光追着他。 野花过来搀着他的胳膊:“走吧,我送你上楼。” 许枝雪赶紧摆手,“不用啦,我已经醒啦,可以自己回去的。” 野花保持怀疑:“真的假的?你刚才还晕晕的呢。” 许枝雪用力点头:“真的呀,我本来就没喝醉,刚才只是有点上头而已。” 又把野花往副驾驶里推:“你快跟Cypress一起回家吧,好晚了。” 野花看他确实比刚才清醒了很多,但还是问:“真不用送?” 许枝雪小猫一样地连连点头:“嗯嗯,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家的,你们快回去吧。” 野花没说话,转身看了眼凌骞柏。 凌骞柏面无表情:“随你,等下他回去的路上不小心掉湖里了,明天警察叔叔肯定找你而不是找我。” 野花:。 野花关上车门:“谢谢,我会把他安全送回家的。” 说完都没再许枝雪反抗的机会,搀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架走了。 许枝雪:。 虽然但是,我正常走路怎么会掉进湖里? 许枝雪家住八幢,是小区最中心的位置,距离小区门口也很近。 野花看了下小区环境,点评说:“你这小区环境真不错啊,居然真的有湖!” 许枝雪这个小区环境确实挺不错的,不管是从单元楼的设计上,还是小区的绿化面积上,都足以吊打近几年刚推出的新楼盘。 更别说这里还有一条风景秀丽的小湖畔了。 许枝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条小湖:“嗯,这条湖一直通往后面公园的人工湖,那边风景更好一点。” 野花问他:“那你这房价得可贵了吧?” 许枝雪想了一下:“好像八万一平了。” 这边虽然不靠近市中心,但周边该有超市医院以及教育配置都是非常全面的。 加上两年前还通了地铁,所以这里的房价一直稳步上涨,没有跌过。 野花啧啧两声,“真贵。” 又问:“那你家之前买的时候多少钱?” 比起只在乎一套房子能带来多少归属感的老一辈人。 当代年轻人更在乎的这套房子带来的增值幅度。 许枝雪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不是他不想跟野花透露,是他真的不知道。 说起来,他当时连许鹏他们夫妻买这套房的前是从哪来的都不知道。 毕竟他俩那间小棋牌室赚来的钱都不够俩人自己打牌喝酒的。 不过许枝雪也没多问,他当时巴不得赶紧从乱糟糟的棋牌室搬出来。 “好吧。”野花点了下头,又笑着故意逗许枝雪,“所以其实你已经是个小千万富翁了啊。” 许枝雪笑笑没说话。 把许枝雪安全送回家之后野花没多留就走了。 回到车上时,他没往副驾驶钻,还是坐回了后座,“你敢相信么?小许他家小区居然真的有条湖!” 凌骞柏从后视镜看他:“人安全到家了?” “当然。”野花说,“哥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凌骞柏没说话了,打开微信点进他刚来发来的位置,开始导航。 野花舒服靠进后座里,准备安心享受老板给自己当司机的快乐。 可瞥见凌骞柏手机上的导航页面时,他忽地想起什么,问凌骞柏:“你之前来过小许家?” 凌骞柏启动车子:“我怎么会来过。” “是么?”野花保持怀疑,“那你刚才送他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导航?” 凌骞柏蓦地攥紧了方向盘。 野花又说:“你甚至都没问他住哪!” 凌骞柏:。 听他这么问,凌骞柏又忽然放松下来:“你把脑子喝丢了?我看过他人事档案的。” 野花没被他糊弄过去:“就算你知道地址也不该这么熟悉路况吧?” 凌骞柏拐了弯,目光瞥到什么,跟他说:“我来这家医院看过病。” 野花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智障么?” 怎么会有人放着自家的私人医院不去,大老远跑来一个公立医院看病。 “而且!”野花敲着车窗,“这他妈还是家不孕不育医院!” 凌骞柏:“.......” 凌骞柏面不改色心不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来看不孕不育的?” 野花:。 野花觉得凌骞柏这是把他当纯傻子糊弄了。 但他不是个不懂分寸的人,明知道凌骞柏有事不想说还一直追着他刨根问底。 所以他最后只阴阳怪气地呵呵两声:“你最好明天就生孩子!”
第12章 许枝雪到家洗完澡就躺床上跟陆廷锐打电话去了。 陆廷锐听说他去酒吧了,第一件事不是问题喝多难不难受,而是问他:“没乱加别人微信吧?” 许枝雪身上有些难受,把手机放在一旁开着免提,他则抱着大抱枕缩在了被窝里,说话的声音沙软:“没有,我去厕所都是野花陪着的。” 陆廷锐放心了,这才问他:“有没有喝多?” 许枝雪在枕头上小幅度晃着脑袋,“没......” 陆廷锐又问他:“有没有喝点解酒汤?” 许枝雪嗯了声,“喝过了.......” 解酒汤是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酒吧老板亲自带人送过来的。 野花和Tricky都没喝多,不至于喝解酒汤。 为了不浪费,许枝雪把三碗解酒汤都喝了。 不然只是睡那么一路,他根本醒不过来。 陆廷锐松了口气:“那就好。” 又问:“那宝宝身上难受不?” 难受。 但许枝雪没直接跟他诉这样的苦,只是紧紧抱着抱枕,声音很小地喊陆廷锐:“锐哥.......” 软绵绵的跟撒娇似的。 陆廷锐笑他,“谁啊,这么会撒娇。” 许枝雪又不说话了。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说,“我今天碰见许逸了......” 陆廷锐那边安静了好几秒,“你......你碰见许逸了?在哪碰见的?他跟你说什么了么?” 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心虚,放在平时许枝雪肯定一下就听出来了。 但现在他自己都迷糊着,自然是没听出来。 他只是觉得陆廷锐的问题太多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就闭着眼睛纠结了一下。 结果这一纠结,就是直接睡了过去。 ...... 周一天气不太好,没有太阳,风还很大。 许枝雪平时就有些怕冷,更何况他从那晚酒醒后就一直在感冒。 以至于他出门上班的时候,都在想要不要直接套个羽绒服算了。 后来还是仅凭着最后一点不被人当做神经病的理智,这才让许枝雪放弃了羽绒服,只穿了卫衣和一个稍厚一点的夹克外套。 可即便如此,他到了公司还是被野花嘲笑:“宝贝啊,你这是准备要冬眠了么?怎么穿这么多?” 许枝雪放下书包,隔着口罩瓮声瓮气回答:“多么?我出门还准备穿羽绒服来着呢。” 话音落下,野花开电脑的动作一顿:“你感冒啦!” 许枝雪有些鼻塞,说话时鼻音很重,被发现很正常。 他点头应声:“嗯,一点点小感冒。” “鼻音那么重还小感冒。”野花说完他又问,“是那天喝完酒回去感冒的么?” “不是。”许枝雪摇头,“是我午睡没盖毯子冻着了。” 这话倒也不算是刻意维护同事间的关系。 因为本来就是他午睡没盖毯子受凉在先,就算没喝那顿酒也是会感冒的。 只是可能没现在这么严重罢了。 野花对他瞬间爱怜起来了:“可怜见儿的,那你怎么不直接申请在家办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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