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里?”张藏决突然道。 助理愣了一下,“谁?” 张藏决脸色难看,“江恣。” 助理反应过来,局促地说:“对不起张总,还没查到江先生的下落。” 张藏决下颌线绷直,眼睛里阴鸷晦涩,他甩开助理的手径直往前走,助理和医生连忙拦住他,“张先生,您身体还没好,请先回病房休息,我们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 “走开!” 助理看着他的手背,急出一头汗,连忙拦在他身前,“您要去哪儿也得把身体养好啊。” 张藏决停下脚步,突然大声吼道:“回公司!不然你就别干了。” 助理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再忤逆他,只能认命地接过护士里的纱布按在张藏决的手背上,然后带着人准备回公司。 “你回公司是去找我吗?”张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藏决脚步一顿,回头去看张季,他眼神冰冷如有实质,张季忍不住心里有些发怵,强自镇定地道:“回病房,先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我不走。” 说完,她转身往病房走去。 张藏决已经恢复了点体力,他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助理擦擦汗,带着医生追上去。 在张藏决低气压里,检查做的很快,片刻后,助理就带着医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张季看似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但实际已经被张藏决冰刃一般的眼神看得紧张不已,想她好歹也在商场叱咤几十年,到头来居然还要怕自己的儿子,这样想着,她端起了母亲的架子,直了直腰,说:“你想问我什么?” “江恣在哪里?” 张季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你想起来了?” 张藏决没有回答,但是张季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 “他死了。” 瞬间,恐怖的alpha信息素充斥着整个室内,暴涨量级是平日的数十倍,张藏决脖颈和额头青筋鼓起,手臂的肌肉也绷紧,他双眼瞬间睁大,泛着红血丝,用杀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张季的alpha等级并不高,在当下只觉得浑身疼痛,却被强大的信息素压制得动弹不得,她心里隐隐泛起一丝恐惧。 张藏决坐在阴影里,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压迫感,不像一个儿子,更像是一个随时可以奋起掐断她脖子的杀人狂。 张藏决再开口,声音低沉恐怖,犹如黑色雨幕下冲她挥起大刀的刽子手,“江恣在哪里?!” 她的回答决定着这把刀是落下,还是消失。 张季知道张藏决在乎江恣,但是她没想到他居然为了一个beta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凶相毕露,她又害怕又愤怒,失了平日里的优雅稳重,怒道:“张藏决!你为了一个外人居然这样跟你的母亲讲话!你这个不孝子!” 张藏决暴怒地大吼:“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江恣在哪里!” 他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张季吓得抖了一下,耳膜隐隐作痛,她抿紧了唇,好半晌才道:“我把他送去国外了。” 张藏决立刻站起身,张季知道他想干什么,连忙道:“我已经让人去接了,你在医院安心等着。” 张藏决转身朝她走过来,出其不意地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他的五指并没有收紧,但是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让张季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你干什么!” 张藏决阴恻恻地看着她,“如果你不是我母亲,我真想杀了你。” 这样忤逆不孝的话瞬间让张季崩溃,她大喊道:“张藏决!我生你下来就是为了让你这样跟我说话吗?你不怕遭雷劈吗?!” 张藏决松了本就没有用力的手,讥笑道:“你就不应该生我,生了我又纵容我被那个人渣虐待,你装什么母子情深?这么多年还没演够?演着演着把自己也给骗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母亲吗?真叫人恶心。” 张季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藏决的手指不断抖动,气到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张藏决早就把那些往事抛诸脑后了,但是唯独有一个人,她不该动。 “你背着我在后面耍什么手段我管不着,但是江恣,你动了他,就要付出代价。” 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才娶回家的人,才安稳在一起没几年,就被眼前这个女人设计离了婚,张藏决简直恨不得她立刻消失。 “你要干什么?!” “你最好保证你刚刚说的是实话,江恣正在回来的飞机上,不然,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张季抿了一下唇,然后道:“你先好好养身体,等你养好了他就回来了。” “不用你惺惺作态。” 张季抿了抿唇,张藏决的信息素还没有收回去,她受不了这个威压,胸口闷得发痛,她拿起包包快速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她脚步一转,去了医生办公室。 张藏决眼神落在外面的窗外,心里空得发慌,江恣为什么去了国外?他是自己自愿去的吗?他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还有,他被自己的母亲设计签了离婚协议,江恣知道以后肯定会很生气的。 张藏决抓紧了头发,他现在迫切的想见到江恣,想抱他,想吻他,想确定他就在自己的怀里哪里也去不了,但是现在他连江恣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样的未知令他发狂。 过了会儿,医生推开门进来,张藏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在意。 “张先生,给你注射一管营养剂。” 张藏决没动,医生上前干净利落的把一管药剂就推进了张藏决的身体里。 几分钟后,张藏决昏睡了过去。
第三十章 回家 张藏决梦见了他出车祸的那天,江恣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身体不舒服,下午已经请假了,让张藏决去接他,张藏决接到电话以后立刻出了门。 他在公司楼下接到江恣的时候,江恣脸色发白,站在太阳下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张藏决连忙下了车去扶他。 “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差?”张藏决一边心疼地念叨一边把人往车上带。 江恣乖乖的任由张藏决给他系安全带,他微微一笑,“你出差回来还没倒时差就来接我了,辛苦了。” 张藏决眉头一皱,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关上车门回到了驾驶座,低调的黑色布加迪调转车头,驶入车流。 江恣揉了揉眉心,“最近公司挺忙的,白天有很多会要开,晚上还要连夜改方案,项目截止期限快到了,中心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可以正常上下班了。” 江恣很努力,毕业后选了一家给他抛出橄榄枝的大型企业,现在已经是他们市场营销中心的高级经理了,而且中心总监快要高升了,部门在选拔下一任接班人,江恣有很大可能入选,他如果入选了,将会成为所有部门里,最年轻的总监,可想而知他的压力有多大。 张藏决支持他在自己的事业上发光发热,热爱生活,做着喜欢的事情的江恣,这么多年依旧让他心动,但是他也同样心疼他眼下的青黑。 他说:“回去让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我晚上给你按个摩。” 江恣一笑,“你也是,我们俩互相按。” 两个已经工作多年的社会人士,无奈的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张藏决说:“你的年假我记得有十五天是吧,这个项目弄完,你看能不能请个假,我们出去旅游几天。” 江恣闭着眼睛休息,嘴角边带着调皮的笑意,“好啊,选个周五去吧,这样就有十七天了。” 张藏决失笑,“还是我老婆算得清楚。” “说不定收假的时候,又赶上个周末,15天的假还能延长到19天。”他的语气里带着狡黠,一如大学时阳光灿烂的他,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 张藏决心里烫烫的,“好啊,明天我让秘书安排一下,看怎么选时间合适,一定让我老婆休到19天。” 江恣大笑起来,一连多日的工作压力也减轻了很多。 可变故就在闲聊时产生,张藏决带着笑意去看江恣,下一秒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一辆全封的厢式货车从道路尽头斜着冲出来,很多小车躲闪不及纷纷被撞飞。张藏决大惊,眼看货车就要撞上来,而且车头对准的是江恣的副驾驶,来不及思考瞬间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避免了被货车撞飞,但是因为速度过快,但是狠狠地撞上了人行道和旁边的墙,为了不让江恣受到更大的冲击,在撞上墙的瞬间张藏决毫不犹豫地把方向盘向右打满,因此驾驶座受到了最猛烈的冲击,挡风玻璃的碎片四处纷飞,疼痛席卷全身。昏过去之前,张藏决用尽所有的力气看向江恣,江恣满脸鲜血,头无力地歪向一边,整个人已经完全昏迷,一块尖锐的玻璃狠狠地插在了他的手臂上,张藏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昏了过去。 那张鲜血淋漓的脸映在了张藏决的脑海里,张藏决猛地睁开眼,他想起来了,当时跟他一起出车祸的,还有江恣! “你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张终生难忘的脸凑近了他,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关心。 江恣! 张藏决立刻坐起来,震惊的看着江恣,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恣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失笑,“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张藏决嘴唇抿了一下,大手试探地拉了一下江恣,确认摸到温热的皮肤,他手指一颤,下一刻用力将江恣搂进怀里紧紧抱着,是真的,怀里的重量感给张藏决带来很大的安全感,是江恣回来了! 他的力气很大,江恣皱起眉头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挤在一起,身上发疼。 他感受到张藏决现在整个人都非常激动,他不知道张藏决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张藏决的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张藏决一把把江恣搂上了病床,江恣吓了一跳,还好床够大,不至于两个人睡不下。 张藏决把人紧紧压进怀里,不断地上下抚摸他的身体,担心的连连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还痛不痛?” 江恣按住他的双手,笑得很温柔,“我没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张藏决解开他衣服的纽扣,把衣服往下一拉看见了江恣手臂上一道长约5厘米的伤口痕迹,伤口已经完全长好了,只留下一道颜色很深的疤。 张藏决手指轻颤,眼里带着疼惜,他低下头一个珍重的吻落在那道上,久久,他语气苦涩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江恣眼睛一酸,整个人窝进他的怀里,“胡说什么呢,我们都不想出这样的意外,你好好养身体,很快我们就出院了。” 张藏决把人抱紧,语气带着一点委屈跟疑问,“老婆,你之前怎么之前都不来找我?” 江恣愣了一下,抬头去看他,“你……”
26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