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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墟

时间:2024-08-11 14:00:03  状态:完结  作者:狂丝

  郑新亭开始哼哼唧唧,他把腿搭在郑知著腰上,抖得近似痉挛。郑知著不停地动,知道小叔这是舒服了。他亲小叔的嘴,问他这样好不好,小叔用力捏他的乳头,说你再快点儿。

  郑知著吃疼,啊地大叫。郑新亭一边心慌,怕被秦金玉听见,一边又意乱情迷,最后完全丧失了理智,坠进情欲里。

  郑知著抱着郑新亭,顶得他直撞在床头的五斗柜上。郑新亭哎哟一声,郑知著立即停下来,慌乱地捧住他的脑袋,轻轻揉一揉,又吹气,说小叔我给你呼呼。郑新亭在他怀里笑,说我没事。

  郑知著吻了一下小叔的头发,说我错了,我一会儿弄轻点儿。郑新亭哄他,亲亲他的嘴巴跟眼睛,说你没错。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舌头又重新纠缠。郑知著往他小叔身体里去,越进越深,郑新亭嘶嘶地吸气,朦胧了眼神,他问他的小傻子,说知道往哪儿吗?郑知著说知道,他捏住小叔的屁股,猛地顶入。

  位置对了,郑新亭抖得乱七八糟,紧紧环住郑知著的脖子。郑知著的手还贴着他的后脑勺,怕他撞到五斗柜。郑新亭浑身瘫软了,头往后仰,塌腰,屁股沉到底,把郑知著整根性器都吃进去。

  郑知著托着他小叔,说小叔你怎么滑溜溜的。郑新亭出了许多汗,趴在郑知著肩头喘气。他半闭着眼,已经说不出话来。

  初级会计考试那天郑新亭有点感冒,郑知著捧着保温杯站在门口等他。

  郑新亭出来的时候鼻头发红,直咳嗽。郑知著把自己的夹克脱下来给郑新亭穿,又拧开盖子让他喝甜麦片。

  两人去对街的小餐馆吃午饭,郑知著要吃黄鱼面,郑新亭一碗简单的雪菜肉丝。吃到一半,郑知著说要去买毛线。郑新亭问他买毛线干嘛,郑知著说给你织毛衣啊。

  郑知著知道小叔怕冷,所以心怀美意,又要给小叔织毛衣。然而去年那件单袖毛衣已经给郑新亭留下可怕的印象,他忙说不用了,以前的毛衣也能穿。

  郑知著说那都旧了,还难看,我给你织漂亮的。郑新亭筷子一抖,掉下来一绺肉丝。郑知著专心剔刺,鱼腹上那块最肥嫩的挑给郑新亭,眯着眼睛笑,说小叔你吃。

  吃完面,郑知著执着地要去买毛线,郑新亭只好陪他去。

  郑知著挑了不少,红白蓝黄一大堆,色彩斑斓,像是要把郑新亭打扮成一只花蝴蝶。他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大袋毛线回家,正巧在巷子口碰见小姨。

  秦金玉前几天刚做完化疗,小姨是来探病的,带了自己做的松花汤圆跟鸣鹤厂的年糕饺。

  郑知著刚吃完饭,但还是一口气吃了三个手掌大的年糕饺,五个小沙包一样的汤圆。他饱得直打嗝,叫郑新亭给他拿山楂糕。

  小姨跟秦金玉讲话,看电视,郑知著就坐在一边吃饼干,两腮鼓得高高的。郑新亭把铁盒子收走了,说不准再吃。郑知著嘟囔两句,可怜巴巴地望着郑新亭。

  嘴角还沾着糖霜,郑新亭伸手替他抹了,又笑,说你嘀咕什么呢,骂我啊?

  没骂你,郑知著哼哼,懒散地歪到一边去了。他把买的毛线翻出来,绕在针上,来来回回地缠,最后纠成一团死结。郑新亭无奈地摇摇头,走到房里看书去了。织毛衣总比在外边野强,至少有件事能让郑知著打发时间。


第43章 终章 乌飞兔走

  下过几场雨,天越来越冷了。小姨回五甲那天郑新亭骑木兰送她到客运站,早上刚煮的茶叶蛋还热着,郑新亭让小姨路上吃。

  小姨拍拍他的背,笑时眼角的皱纹折起,郑新亭突然想到小姨已经五十五岁了。他小时候常到小姨家住,小姨夫在变压器厂干技术岗,挣钱不少。小姨夫偏疼他,说这孩子真瘦,偷摸带他去吃好的。

  光明街上有家馆子,红烧猪蹄跟梅菜扣肉做得好,小姨夫就常领着郑新亭去。他看他大口吃肉,自己嚼花生米,眯着眼慈祥地笑。

  九三年厂里第一次改制,小姨夫向上级申请停薪留职,说要南下闯闯,结果一去不回头。郑新亭后来听他妈说,小姨夫跟一个女教师私奔了,但郑新亭去看小姨,小姨却告诉他,小姨夫是出差,坐飞机不幸遇难。

  郑新亭回家就翻报纸,打开电视看新闻,试图找出那架遭受强气流而坠毁的飞机,最终一无所获。然而郑新亭始终坚信,小姨夫是死了,与那架并不存在的飞机共同毁灭,身体支离破碎,毫无影踪。

  小姨后来没再婚,守着表姐过日子。表姐性子野,小姨治不住她,让她跑出了五甲。二十六岁,表姐回来了,灰头土脸,双目空空。她把男朋友的破机车停在门口,卖给一个收破烂的。拿着两百三十二块八毛扭身进商场,给小姨买了身衣服。

  那时候是冬天,小姨还穿着薄夹袄,冻得脸发紫。她坐在炉子边,炖一锅表姐最爱吃的红豆沙。

  表姐一进门就被那股浓郁的香甜气息征服了,她突然醒悟,爱情不能永恒,母亲却可以。

  郑新亭回家前特意去了趟华美斋,买薄荷糕。店里生意惨淡,马小平正在柜台后边哄他爱哭的儿子。小孩流着两痕清水鼻涕,眼圈泛红。

  郑新亭说要两盒薄荷糕,马小平站起来,笑着寒暄,说你好久不来了,又问小知了呢,怎么没见跟着。郑新亭说,他在家看电视呢。

  天气渐冷,薄荷糕做得少,只剩一盒,郑新亭说那再称点开口酥。马小平又说开口酥不做了,没人爱吃。

  郑新亭把夹克的领子立起来,手搓着脸。他往外看,天阴沉,有只灰鸽子停在对面的屋顶上,它被雨水沾湿翅膀,起飞时显得笨重。

  马小平装了一大包糕点递给郑新亭,郑新亭吃惊地说我没要那么多啊。马小平硬塞给他,说做多了你帮我吃点,别浪费。

  郑新亭跟他道谢,正要走,发现雨下大了。马小平给郑新亭搬把凳子,说你坐会儿,不着急。他从口袋里掏烟,递给郑新亭,郑新亭说我不抽。马小平笑着说,你陪哥一根。

  两人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雨,抽烟。小孩又开始大哭不止,马小平有声短暂且轻微的叹息。烟才抽了两口就掐灭,他转身把小孩抱起。

  郑新亭突然想到,马小平今年二十九岁。如果他没得那病,如果不爱上郑知著,他就该跟马小平一样,娶妻生子。或许会热爱抽烟,会在小孩的哭声中摁灭自己的所有情绪,不厌其烦地抱着哄他。

  原来,正常人的二十九岁是这样的,黄金时代其实也不能称之为黄金时代。时代是社会的,是时间的,是完整生命之中的一部分,不是他们个人可以主宰并且把握的。

  郑新亭翻口袋,还有两颗八宝糖,是郑知著的零嘴。他拿给小孩吃,小孩眨着湿漉漉的睫毛看他,然后扭身抱住了马小平的脖子。

  雨没小,但郑新亭决定回家。经过鼓楼,买了郑知著爱吃的油赞子,一路疾驰。

  郑新亭刚进门就让郑知著扑了个满怀,郑知著攀着他的脖子,说小叔你怎么才回来。

  郑知著脖子上还挂着毛线圈,软绒绒,蹭着郑新亭的脸。郑新亭拍他屁股,说你下去,死沉。郑知著不肯,双腿夹着郑新亭的腰,亲他的嘴唇。

  亲了会儿,郑知著才心满意足地从他小叔身上跳下来,然后打开袋子找东西吃。

  堂屋里电视开着,茶几上摊满了郑知著的五彩线团。郑知著边吃薄荷糕边织毛衣,糕点屑纷纷掉落,站在毛线上。

  郑知著已经织出来半个身筒了,有模有样。其实都要归功于小姨,小姨的毛衣打得比燕子还精致漂亮,在甲湾是备受称赞的。郑知著跟着这位名师学了半个多月,已经小有成就。他织一会儿,又按在小叔身上比了比,觉得颇为满意,笑着点点头。

  郑新亭起身,打算去厨房做中饭,已经十点钟了。门口的墙上挂了块宽镜,镜面上贴着红色的纸花,以及囍字。

  这镜子是郑新余跟陈润珍结婚的时候郑卫国买的,秦金玉亲手剪的花,贴在镜面上讨个吉祥的好彩头。

  郑新亭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最近胖了些,小小的淡黄雀斑浮在脸颊。他微笑,这些雀斑就随着肌肉的起伏而跳跃,显得格外活泼漂亮。

  郑新亭知道自己此刻是幸福的,他别无所求,希望在这样宁静的时间里过完自己平凡的一生。

  小叔,我饿了,郑知著朝他喊。

  电视声开得更大,是演唱节目,郑知著跟着深情高歌:“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郑新亭看见镜子边挂着的日历,今天已经是十一月三日。秋天快要过去,六甲又将迎来冬天,还有那个令人翘首以盼的千年。郑新亭把纸撕掉一页,叠成飞机拿给郑知著玩。

  郑知著在堂屋里轰轰地跑,玩得满头大汗。郑新亭摘芹菜叶,突然想起老神婆的话。秦金玉秋天是要死的,可她到底没死。

  郑新亭觉得那天下午像个恶劣而深刻的梦,他满脸泪水地在地上翻滚,挣扎,无处可躲。他一边疼痛,一边想着郑知著。这是第一次,他在心里对他做出真诚而漫长的告白。

  而现在,郑新亭怀疑那些都是幻觉。父亲过世多年,他抛却了一切红尘中的牵挂,早已走远。而活着的他们,才是这命运的中心。

  中午吃完饭,郑知著端着狗盆出去找烧焦。大声喊了好几遍,黑狗才从后院跑出来。它垂着硕大的肚子,行动缓慢,脚步艰难。

  烧焦快要生产,配偶不详,或许是码头的小黄狗,或许是村口的突眼犬。郑知著跟他小叔说,希望是粮油店老板那只叫做麒麟的狗。郑新亭问他为什么这么想,郑知著摸着烧焦柔软的大肚皮,说麒麟好看,长得像将军。郑新亭笑着摸他脑袋,说是么。

  十一月,郑新余跟陈润珍回家的头天,烧焦就生了。一胎五只小狗崽,通身乌黑发亮,闭着眼,撅嘴找奶喝。方老二兴冲冲地来看小狗,郑知著把个头最大的那只抱出来,塞进方老二怀里,说你喂喂它。

  方老二一巴掌乎在郑知著后脑勺上,说你叫谁喂狗呢,你自己咋不喂。郑知著瞪着眼睛,伸手就要搡方老二,结果被他小叔一把拎住毛衣领子。

  “不准打人。”郑新亭警告他。

  郑知著忿忿地告状,替自己辩解:“小叔,是他先骂我的。”他涨红了脸,觉得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跺脚,朝着郑新亭说,你欺负我,我不跟你好了。

  郑知著抱着小狗崽转身进屋,方老二忍不住笑,看着郑新亭手忙脚乱地进屋去哄人。

  方老二跟上去,拉住郑新亭的手,说我有事儿跟你说。郑新亭说一会儿再说,指了指坐在角落里的郑知著,无奈地摇头,说他该哭了,哭了特别难哄。

  方老二摆摆手,说那你去吧。他跟马四兰坐在沙发上,抽烟,偷吃郑知著的零嘴,腮帮子鼓得像是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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