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小六子没回答,江裴洲直接动手将人抱住。 他看到小六子的枕头上画着好几只小羊,想了想说:“从前有一片又大又绿的草原,草原上面有一个村子,里面生活着好多好多的小羊。它们每天都能和朋友一起快乐地玩耍,可以吃到鲜美的嫩草。” 黎晏没想到江裴洲竟然还会讲童话故事哄小孩子睡觉,而且效果很好,小六子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昏昏欲睡。 接下来江裴洲话锋一转,继续讲道:“突然有一天,一只可怕的怪兽从天而降,把小羊们一口一个全吃掉了。” 快要睡着的小六子瞬间回神,瘪着嘴巴,眼尾下垂,一脸要哭的前兆。 黎晏瞪了一眼咧着嘴大笑的江裴洲,把小六子抱在怀里小声哄睡。 “就在这时,天空传来一阵电闪雷鸣,小羊睁开眼,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它开心地跑出家门,去找它最好的朋友……” 故事讲完,小六子也睡着了。黎晏左手搂着孩子,想把小枕头摆正,就看见江裴洲睁开了眼睛。 “你没睡着?”黎晏小声说。 江裴洲起身,把自己和小六子的枕头调换了位置后,从黎晏怀里把孩子抱走。 “他睡边上,要是掉下去怎么办?”黎晏握住江裴洲的手腕,不同意他的一番动作、 “没事。”江裴洲蹑手蹑脚地下床,搬来两把椅子靠在床边。 黎晏揉着被小六子压麻的手臂,担心地问:“能行吗?” “你就放心吧,这床又不高,就算掉下去也没事。”江裴洲帮黎晏揉手臂放松,揉了一会儿问,“还麻吗?” “没事了。” 江裴洲躺在床的中间,把小六子和自己老婆隔开。 “我帮你揉手臂,你应该谢谢我吧?” 黎晏手掌撑在床单上,正要躺下,听到江裴洲的要求有点儿意外,但还是说:“谢谢你。” “你就这么感谢?” “那……要怎么谢?” “你亲亲我。”江裴洲说得理直气壮。 害怕把小六子吵醒,黎晏不愿和江裴洲胡闹,拉过自己那边的被子就要躺下。 “诶。”黎晏一声轻呼,人就趴在了江裴洲胸口,“你干什么呀!不要把——” 黎晏话还没说完,江裴洲就按着黎晏的后脑,嘴碰嘴的亲了一下。 “别闹。”黎晏也不敢挣扎,更不敢大声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裴洲那张俊朗得让人一见难忘的脸,“别把小六子吵醒,要是让他看见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江裴洲抵着黎晏的额头,说话时带着牙膏的薄荷味道,“夫妻亲一亲不是很正常嘛。” “那也不能现在亲啊!” “怕什么?”江裴洲搂着黎晏的腰,用力向右转身,宽大的后背把黎晏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 要是小六子现在醒来,只能看到一截细白的手臂绕在江裴洲脑后。 江裴洲在黎晏嘴角轻啄一下,安慰道:“这下他就看不到了。” “哪有你这样的。”黎晏抚摸着江裴洲的侧脸,指尖在他的眉骨上描摹,在额角绕着圈地滑动。 黎晏睡前涂了润唇膏,嘴唇上湿湿滑滑的,江裴洲用自己的唇轻轻按压,停留在唇瓣时,特意停下几秒钟,小心地揉,重重地按。 但仅仅这样,是解不了渴的。 黎晏呼吸的频率加快,实在忍受不住隔靴搔痒的感觉。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转身关掉床头灯,抽出一张纸巾,用力把自己嘴唇还有被亲到脸上的润唇膏擦掉,又摸索到江裴洲脸上,帮他擦干净。 轻薄的纸巾被团成松软的球,被人扔到空中,黎晏深呼一口气,双手按在江裴洲肩膀,让他平躺在床上。 柔软的舌尖触碰到江裴洲嘴唇的那一刻,黎晏似乎听到了纸团落到地上的声音。 失神的江裴洲很快失去了自己口腔的控制权。两片唇瓣被轻而易举地撬开,紧闭的两排牙齿敞开一条缝隙,这条缝隙被黎晏按在侧脸上的手指挤开,隐蔽不见天日的地方被人攻城略地般地占据了。 黎晏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好今晚的月色被乌云遮盖住了,也为他挡住了逐渐泛红的脸颊。 在国外上学时,江裴洲经常能看到两具年轻的□□紧紧贴在一起,过剩的荷尔蒙毫无保留地四散开。那时的江裴洲很不理解这种交换唾液的行为,认为非常无聊。 不过现在,他豁然开朗,生出一股“原来如此”的感叹。 黎晏亲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抬起头虚弱地换气。 江裴洲闷声笑了笑,宠溺地问道:“亲累了?” “歇一会儿。”黎晏难为情地回答。 “既然你亲累了,那就换我来吧。”江裴洲用了巧劲翻身将黎晏压在身下,满心欢喜地探索新得了趣味的地方。 黎晏的舌头都给吸吮地发疼了,小幅度地蹬着脚反抗。 “怎么了?” “疼。”黎晏皱着眉,眨了眨眼睛,竟然有眼泪从眼角流下落到发间。 江裴洲心疼地替他擦掉泪痕,“我替你揉一揉。” “啊?那里怎么揉啊?” 很快,黎晏就知道了江裴洲是怎么帮他揉舌头上的痛处的。 翌日醒来,黎晏看到江裴洲仰面躺在床上,小六子正趴在他的肚子上,两人睡得非常香。 小六子的四肢垂到床上,看得黎晏心里软软的,不由得捏了捏小六子手臂上的肉。这一捏不要紧,小六子觉得痒摆动着手臂,把江裴洲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抓住在自己脸上乱蹭的手,用力地亲了两下之后才发觉不对劲,睁开眼视线正好和同样疑惑的小六子对上。 “怎么是你?” “三表哥羞羞。”小六子抿着嘴笑眯眯。 围观全程的黎晏悄悄起身,趁江裴洲被压着,忙跑去卫生间洗漱。 还好嘴唇没有异样,照着镜子的黎晏想起昨晚的事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昨晚他被江裴洲缠着没羞没臊地亲了不知道了有多久,现在想想都脸热。 吃过早饭不久,江裴洲回小院处理工作,黎晏和小六子带着棉花糖在花园里玩。 “梦璃姐。”黎晏叫住了穿着衬衫裙的女人。 “你在这里啊,正好,不用我再走过去了。”梦璃走近说,“中午你和裴洲,跟我还有玉枝去吃饭吧。” “吃饭?” 梦璃蹲下摸了摸小六子的头,说:“我和玉枝的初中班主任过五十大寿,摆了几桌酒席。” 逗弄棉花糖的干练职业女性露出了温柔的一面,黎晏问道:“你还是直接和江裴洲说吧。” 梦璃抬头,随意说道:“不会是玉枝对你说了些什么吧?” 黎晏倒是有了几分意外,他让小六子带着棉花糖去远一点儿的地方玩。又带着梦璃去了高处的亭子,可以观察到小六子的行动。 “让我猜猜。”梦璃撩起被风吹散的头发,继续之前的话题,“他是说了我暗恋裴洲?还是裴洲喜欢我?”
第37章 黎晏挑了挑眉,意外梦璃能够如此准确地猜出来。 “都有说。”黎晏答。 梦璃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含着酸涩感的笑容,“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是这样。” 黎晏突然想起来前几天江裴洲跟他讲过的一件事。 当年外公跟着工头去外婆家修葺房屋,外婆经常让她身边的小丫头给他们送水和点心。 送了几次之后,连工友都看出了外婆的心思,可外公却一窍不通,郑重地对小丫头说:“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如期完工的。” 现在看来,这种情感上带着的可笑滞后感似乎还会遗传。 黎晏把这件事讲了,梦璃听后朝他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两人心中所想一切尽在不言中。 暗恋是一件苦涩中带着回甘的事,也不知道梦璃独自品味了多久。黎晏心中虽然想推一把,但是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不好插手。 午间,四人一行来到寿星蒋老师的家中。 初见蒋老师黎晏便觉得面熟,江裴洲附在他耳边小声介绍说:“蒋老师是面店老板的哥哥。” 黎晏跟着江裴洲把礼物送给寿星后,蒋老师有意避开其他人,没头没尾地问了江裴洲一句:“他们还没在一起呢?” 这可把江裴洲问懵了,倒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 “蒋老师,你怎么知道他们……”江裴洲话没说完整,但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 蒋老师把手搭在腰带上,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自从我当了教导主任,天天在学校抓早恋的学生。前几年他们一起来看我,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也亏他们都二十多岁了,在这件事上,那眼神跟初中生也没什么区别嘛。” 好家伙,原来不止自己看出来了。这下黎晏真的好奇两位当事人心里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曲折的误会,江裴洲在其中到底担任了什么角色。 “还没呢。”江裴洲淡定地回答。 刚发现那会儿,江裴洲不是没有为他们着急过,可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性子也被磨平了。 落座之后,黎晏故意问江裴洲:“刚才你和蒋老师打什么哑谜呢?” 江裴洲没打算瞒着黎晏,眼睛瞄准桌上的菜,伸手夹了一块酱鸭放在黎晏碗里,“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等我回去再和你详细解释吧。” 态度还不错。 黎晏搭在桌沿的左手悄无声息地滑到桌下,捏了捏江裴洲的手肘。薄薄一层的皮肤包裹着坚硬的骨头,有种特殊的手感。 不过江裴洲不知道黎晏心中所想,他还以为对方有话想和自己说,便扭头看向黎晏。 黎晏无辜地眨眨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江裴洲又夹了一块酱鸭给黎晏,“昨天在外婆那儿吃饭,我看你夹了好几次。” 最后一道是甜品,棕红色的糖水里面藏着白糯的芋艿。 以前在老家读高中时,每年刚开学的那个月份,下午放学吃完晚饭,黎晏经常和朋友一人托着一碗糖芋艿边吃边聊天,吃完也到时间回教室上自习了。 “以前我和同学经常吃,这个时节正是芋艿成熟的时候。”黎晏往嘴里送了一勺,仔细回味着味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大学毕业前,黎晏每年寒暑假都会在老家待一段时间。不过自从工作后,也只是春节时匆匆在家里待几天,离开的时候,连行李都像是刚打开的样子。 至于老家的朋友,见面的次数更是少了。 “昨天我妈妈给我发了他们的航班号,他们和叔叔阿姨一起飞到青市,然后再转机回陵市。”难得离家里这么近,黎晏想过两天回家看看。 “具体是哪天?” 黎晏把聊天记录中的截图找出来给江裴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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