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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我什么样子，过什么生活，跟你没有关系，滚出去。”迟年忍到极致。 两秒后，门被拉开，陆封覃怒不可遏的脸出现在迟月面前，吓了他一跳。 迟月忙换上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说：“陆总，你要走嘛？” 陆封覃没理他，带着一身骇人的低气压头也不回地离开，巨大的摔门声让迟年和迟月两人皆是一震。 房间归于平静。 迟月走进去，迟年正低头撑着桌面，看不到表情。 “哥……你和陆总，在谈恋爱吗？”迟月试探地问。 桌面上有一大片洒出来的水，迟年的眼泪落下去，滴开一圈浅浅的波纹，又很快消失。 “没有的事。”他说。 “好吧，你去休息吧哥，我来做饭。” 迟年回到房间，陆封覃的话在他脑海不停回响，他用力闭上眼睛，那些话却更清晰，震着他的脑膜，敲着他的心脏。 他痛恨陆封覃那副故作了解他的样子，高高在上的态度，自以为善意的施舍，并且不愿承认他说的那些话。 像在残忍地挖出他本来的样子。
第10章 任何事 那天之后，陆封覃再也没有出现过，迟年倒是希望陆封覃就此消失。 但是陆封覃带给他身体上的伤害不可能消失，背上的疤痕，逐渐不稳定的信息素，这一切都在告诉他陆封覃的存在。 包括他的发情期，也在蠢蠢欲动动，明明不是这个时间段。 “哥，怎么不吃？”迟月看着迟年碗里的剩饭，几乎没怎么动。 迟年不太舒服，放下筷子说：“没事，应该是发情期提前了，到时候你先住学校，等我好了你再回来。” 迟月一脸惊讶，“你的发情期不是还有几个月吗，怎么提前这么久，你吃错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可能……内分泌失调了吧。” 迟月没有说话，这种东西怎么会影响发情期，迟年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他和陆封覃上过床了。 “哥，叫陈深来照顾你吧。”迟月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迟年需要一个Alpha。 这是不可能的，迟年不会要一个不喜欢的Alpha标记自己，标记是两个人由内而外的连结，是需要肉体和灵魂的双重契合，标记之后，身体内部会本能地对Alpha产生眷恋和依赖，是发自天性的，Alpha也不例外，倘若双方没有感情却有了标记，那就要用意志去抵抗本能。 意志不可能获胜，就像癌变面对死亡，只能眼看着被吞噬。 “你别管我了。”迟年说。 迟月知道陈深喜欢迟年，他希望陈深能标记迟年。 阚舟大学邀请陆封覃观摩首次试验框架，陆封覃本来想拒绝，但却转头答应了。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椅子转一圈面对背后的落地窗，这是GNC总部大楼的二十层，他看着下面错列的建筑物，还有对面高耸入云的楼宇，脚踩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地盘上，他手握的东西能掌控东区一半的风云变换，但他却怎么也搞不懂迟年的心思，明明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一无所有，但却那么顽固，坚硬，像是天塌下来都不怕一样。 内线电话响起，陆封覃按下中控蓝牙接通。 “陆总，四点去阚舟大学观摩，校方问您什么时候过去。” 陆封覃坐着没动，眉间冷凝不带丝毫情绪，过了几秒钟，说：“现在。” 到阚舟大学的时候，陆封覃已经换上了一副肃然的姿态，工作中的他看起来更有距离感，以至于做模拟的学生和教授们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有工作了几十年的徐教授撑场，模拟结束后他主动给陆封覃介绍没有被提到的细节，尽量让这位甲方对他们的成果满意，以免那些孩子心惊胆战。 “这个框架设计主要参与人都有谁。”陆封覃问了个他们没料到的问题，但也不至于答不上来。 徐教授挨个介绍那几个学生和教授，“细节的数字和分子框架都是这几个学生做的，”他乐于给徒弟们机会，丝毫没有提自己，“已经模拟比对过两千次，只有一次出错。”能达到这个效果在国内都是屈指可数的，这话听起来只是陈述事实，但其实已经说明了实力。 陆封覃果然被打动，他很满意这个初步框架。 看着那几个学生，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人脸上，“听说这里面有欧亚联合的推选人？” 迟月闻言坐直身体，从陆封覃进来他就一直在看陆封覃，却没有一次对视。 陆封覃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身强大的气场，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慕强的人最向往的，其中包括他本身的能力，还有引人瞩目的外貌，尽管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迟月看着陆封覃，明明站在顶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却只能看见迟年，他揣着一丝病态的念头，希望陆封覃把他当成迟年，他们长得那么像，为什么不可以。 “对，就是迟月，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启动仪式结束后的聚餐中，陆总见过他？”徐教授有意提到这一茬，试图让陆封覃想起点什么好对迟月加深印象。 他其实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因为陆封覃已经记住迟月了，而且还去过他家。 顺了他的意，陆封覃笑了一下说：“是的，见过。” 一直没怎么插上话的院长自以为了解陆封覃和迟月的关系，忙接到，“这孩子可不一般啊陆总，东区化学竞赛一等奖年年都是他拿，上学期他做了一个分子配对课题直接被东区机关买了，这不是一般学生能做到的事啊......”在场的校领导都露出欣慰的笑，一致觉得这个马屁拍得不错。 然而迟月却不是滋味，因为那个课题前期的很多难点和后期的一部分演算都是迟年帮他做的，那段时间他忙着谈恋爱没有精力做这个课题甚至想放弃，是迟年劝他做完，如果没有迟年帮他，他大概率会中断研究。 这一切没有人知道，他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不愿意去深究，他在逃避。 “那确实厉害。”陆封覃看着迟月，许久都没有转开眼，那目光差点让迟月沉迷。 其实他只是在那一瞬间突然想起了迟年，恍惚间像是看到了迟年的影子。 观摩结束后，迟月独自在实验室坐了很久，直到日暮降临，他才终于露出见不得光的心思，拿出手机打给余尽，他的那条狗。 “啊......你，你没吃饭啊！”床上的两个人像一副色情的希腊画像，摆出放荡的交欢姿势，在投进来的月光下起伏。 压在迟月上方的人，听见他这么说突然发狠地操干起来，撞得迟月声音支离破碎。 “余......余尽。”在灭顶的快感中，迟月喊着余尽的名字。 “我在。” 余尽俯下身，温柔地吻迟月的眼角，舔掉他溢出的泪。 “好爽，好舒服。” “喜欢，好喜欢。” 迟月抓着余尽后脑的头发，用力，余尽被迫抬起头，被欲望浸透的目光中，除了性，全是化不开的爱。 “喜欢谁。”迟月颤着声问。 “喜欢你，喜欢迟月，小月。”回答没有一秒犹豫。 余尽想吻，却被抓着头发不能动，他表情变得可怜，像吃不到骨头的狗。 片刻后，迟月松手，口腔瞬间被攻陷。 ...... “想标记，想插进生殖腔......”高频的抽插中，余尽舔着迟月后颈阻隔贴的边沿，试图用犬齿揭开。 迟月一把捂住腺体，侧过头目露凶色，“不许标记我！” 余尽猛地一记深顶，迟月腿根一软就要跌倒。 “为什么，我要标记你！迟月。”余尽的声音带着狠厉。 迟月比他更狠，“你敢标记我，就再也别想见到我！” 余尽永远是妥协的那一个，他揽着迟月疲软的身子，放慢了速度研磨。 “迟月，你对我很不好。” ...... 情欲退潮之后，余尽抱着迟月靠在床头，两人共吸一支烟。 太久没有吃肉的余尽无比享受这一刻的餍足，他摸着迟月温热的身体，像抚弄一件爱不释手的玉。 但却默契地回避交流，因为他们的关系不是对等的。 “余尽。”长久的沉默后，迟月开口。 “嗯。” “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不怕 迟月和余尽是在医院认识的，他们认识三年，余尽就追随了迟月三年，在迟月看来，余尽是个没有尊严的Alpha。 可是他也没有真正地拒绝过余尽，因为余尽对他言听计从，只有在余尽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无可取代，是最特别的迟月。 “下次什么时候过来。”余尽光着上身靠在卧室门口，看迟月穿外套准备离开。 迟月腿还软着，但他得回去了，昨晚跟迟年说他住学校，今天又请了假，迟年不知道他和余尽一直来往，确切地说他不想让余尽见到迟年。 余尽对迟月这种像是占有欲的行为很是享受，因为只有这一刻他们才是亲密的。 “学校最近有一个项目，等我忙完了会找你。”迟月站在门口说。 余尽懒洋洋地抱臂看着迟月，半长的头发散乱着，他最近瘦得有几分颓废，对此他跟迟月说是思念成疾，他总是有种阴郁又病态的感觉，迟月一度怀疑他这样子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不出国了吗？” 迟月停下开门的动作，说：“不了。” 又问：“你不高兴吗？” 余尽笑了一下，走过来抱住迟月，躬身埋在迟月的脖颈处，声音闷闷的，“高兴死了，可是，迟年会收拾你的。” 余尽很了解迟月的所有事情，迟月几乎对他和盘托出了。 “不会的，我哥对我很好，我要星星月亮他都会想办法给我摘。”迟月的语气有几分恃宠而骄。 余尽放开他，低头蹭着他的鼻尖，“我也会给你摘。” 迟月冷笑一声，推开他，“摘一个我看看。” 说完便离开。 迟年下班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刚到家他就感觉不对劲了，一瞬间的头晕目眩让他差点跌倒，身体里翻涌而来的潮热像一股巨浪将他淹没，拎的菜掉在地上，他冲进卧室找出抑制剂直接扎进动脉注射，片刻后，那股强烈的躁动才被勉强按下去些许。 外面想起开门声，迟月回来了。 玄关地上散落的塑料袋，满屋子的晚香玉气味，迟月意识到什么。 他跑到卧室门口敲了敲，“哥，你发情期来了吗？” 过了很久，里面才答话，“嗯，你回学校去。” 第一波发情来势汹汹，抑制剂的效果仅仅持续不到两份种，迟年躺在床上痛苦地闷哼，浑身燥热到发痒，像有无数小虫子在身上爬来爬去，他热得想脱掉所有衣服，心脏最深处却又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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