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晚上…… 丁母担心道:“光儿,你去看看你弟,都饿一天了,他本来就瘦,可千万别饿坏了……” 丁含光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闻言,无奈地说道。 “妈,您说您这是何必呢?你们母子吵架,干嘛总消遣我啊?” 丁母眼睛一瞪,说道:“让你去就赶紧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哎,得嘞!” 丁含光一溜烟跑到弟弟房间,刚推开门,果然看见丁含元正一边看电影一边吃外卖。 “……我就知道!你小子机灵着呢,肯定饿不着自个儿。拿来,给我吃点儿!” 丁含光躺在丁含元身边,丁含元把装着炸鸡的盒子往大哥那边推了推,眼珠不错地盯着平板,随意地问道。 “你来干嘛?” “妈怕你饿着,让我来看看你。嚯,又是从后院儿接的外卖吧。” “明知故问。你看过了,可以跪安了。” “嗨,要我说你们这是何必呢?妈也是担心你,为你好,你也甭生气了,出去说上两句软话,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一家人哪能有隔夜仇呢?” 闻言,丁含元啪地一声把平板盖子一扣,拔高嗓门嚷道。 “这是吵架的问题吗?这是原则问题!你们不尊重我。这都多少年了,还不尊重我的性取向,我要是喜欢姑娘,用得着把自己等成大龄剩男吗?我跟你说,我这回可是认真的,我就是喜欢竞哥,我就想跟他过一辈子!要是你们都不支持我,我就跟他私奔!” “你跟我嚷什么……”丁含光掏掏耳朵,忽然意识到什么,警觉道:“不对,你刚才说什么?……竞哥?什么竞哥?” 丁含元一噎,意识到说漏嘴了,吞吞吐吐道。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 “不对,你肯定说了。来,给哥详细说说,那男的叫什么,做什么的,什么来头?哥比你大,接触过的人也多,可以替你把把关。” “我才不跟你说,你那嘴就跟个漏勺儿似的,跟你说完转天全家人都知道了。” “嘿!瞧你这话儿说的,你不说是吧?得,我这就跟妈告状去。” 丁含光作势要走,丁含元赶紧扯住他,犹豫了一阵,说道。 “好吧,那你先发誓,你要是说出去,你每次那什么最多三分钟。” “……你也忒损了!你既然想跟他在一起,不早晚都得跟家里兜底儿么?” “你发不发吧?” 丁含光咬牙切齿半天,最终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丁含元这才松开他哥,扭捏道。 “其实你也认识,就是大成集团的老板,周竞……” “我去!”丁含光立刻大叫起来,说道:“怎么是他唔唔唔——” 丁含元捂住他哥的嘴,说道:“你嚷什么?当心前院儿听见!” 丁含光点点头,待弟弟把他松开后,他脸色微变,说道。 “那周竞长得是不错,也符合你的胃口。可他那人……你是不知道,咱圈儿里的人对他的评价可不怎么好啊。” 一听有人说周竞的坏话,丁含元顿时不干了,皱眉怒道。 “岂有此理!怎么回事儿?你详细说说。” “他那人吧……有点不好打交道,说话太直,功利性太强,一点也不礼貌。就地皮那事儿,他算是把郑家给得罪了,你说哪儿有这样的?他一个外来户,初来乍到不想着跟本地人搞好关系,还横冲直撞的,这不是招人恨么?莽夫性格,太不礼貌了。” 丁含元冷笑道:“郑家人你难道还不清楚?一家人翻来覆去,找不出一块好饼,跟他们客气?客气个屁!竞哥一个外地人,想在北京立足本来就不容易,要是刚开始就把姿态摆得很低,往后还怎么抬头?再说了,他是商人,不图利益还图什么?你也跟他差不多。” “可他这性格,就怕吃亏啊……” “按你这么说,性格软弱就不用吃亏?简直屁话!商场如战场,就是要弱肉强食,落后就要挨打。那些连汤都喝不上的,不找自个儿的毛病也就算了,说什么酸话。” 丁含光摸摸鼻尖,说道:“嘿!我发现你俩还没在一块儿呢,你怎么尽帮着他说话?” “谁有理我帮谁。反正我觉得竞哥没错,他就是好!” “得我说不过你。”丁含光起身说道:“反正,你记得转告你竞哥一声,提防着点儿郑家。我可是听说了,他们还憋着坏呢,想在流程手续上再阴周竞一把。” 丁含元一听还有这事儿,这还得了?!送走他哥后,立刻给周竞拨去电话。 “元子?怎么了。” “竞哥,说话方便么?” 周竞正在厨房里,把一件件洁白的骨瓷餐具收到碗橱里,闻言他放下东西,说道。 “我在家,你说。” 丁含元已经到了说谎脸不红心不跳,连想都不用想的境界,直接说道。 “是这样的,我听一个圈里人说,就您那项目的事儿,郑家准备在审批方面下绊子。最近您多留意着点儿,该完善完善,该走动走动,要是拖得久,肯定有问题。” “还有这事。”周竞警觉道:“我这就确认一下。” 周竞立刻向秘书询问这件事,一问才知道,审批果然卡住了。 秘书说道:“北京情况复杂,流程也多,等待时间长也是正常的,您不用太担心。” 周竞站在落地窗前,他家周围的几栋别墅都已亮起了灯,就连花园里都金碧辉煌的。特别是住在他斜对角的一户人家,一家三口刚吃过晚饭,正在花园里乘凉。那家的小女儿在荡秋千,男主人在后面护着她,女主人则在一旁拍照,和和美美的令人羡慕。 周竞一边打开他别墅内外所有的灯,一边谨慎地吩咐道。 “还是小心为上。项目书再完善一下,你亲自跟进这件事,书面材料上务必不能被人挑出半点差错来。再安排个时间,我亲自去见一见那几位,你再帮我挑选几样拿得出手的礼物。” 秘书在电话那边一一应下,挂断电话后,周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他已经不再纠结丁含元是从哪里得知消息的,只是很感慨,还好对方提醒了他一下,否则自己第一次接触北京的相关流程,各种地方不是很熟悉,就连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别墅内灯火通明,把周竞的影子拖得形单影只。他羡慕地看了对面邻居很久,直到人家回去,他才收回视线。他也没了收拾家的心思,洗过澡后早早上床,发现丁含元又给他发来消息,安慰他不要焦虑,只要自身没问题就不会有事,千万注意身体健康。 周竞兀地心头一暖,原来他并不是独身一人在异地他乡奋斗,还有个人也在关心着他。 丁含元有时像猫咪一样调皮、可爱、黏人,有时也能化身为猎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看似优雅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高傲且充满征服欲的心,能够与周竞并肩而立。 金牌秘书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帮周竞打点好了一切。周竞与那群人一起吃了顿饭、又打了一场保龄球、送了一些礼物后,终于找到了漏洞。周竞立刻全盘部署,查漏补缺,很快危机解除,审批终于被通过了,项目得以顺利开工。 周竞热血沸腾,当困难被逐一击破,成功也越来越近了。他仿佛已经看到楼盘在北京拔地而起,大成的标志在晨曦中金光闪耀,仿佛一座丰碑,印证了他的实力。 周竞十分感激丁含元,如果不是对方提醒,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过去,丁含元立下大功一件,应该获得应有的奖赏。他想了想,果断给制片人拨去了电话。 几天后,丁含元再次入组,刚进组就被通知,他被加戏了。 丁含元:“???” 尚导无奈道:“二少,这是新剧本,您再看看。” 丁含元皱着张脸,接过剧本翻了翻,发现他的戏份被增加了不少。除那个打包的单元角色外,作为男主角弟弟的戏份也被增加了,比如什么出现在男主的幻觉或梦境中,与哥哥对话,帮他开导,最后帮助男主解开心结,诸如此类的。说实话……挺老套的。 “谁干的!”丁含元怒摔剧本,说道:“怎么忽然增加了这么多?是不是我表姐跟你们打招呼了?这不是添乱呢吗!我都想好了,拍完戏出去玩儿几天,这下计划都被打乱了!” 丁含元原本的戏份,最多十天就能结束,他已经跟杜阮约好了,完事后两人一起去他的那个酒庄玩几天,结果忽然被加戏,按照目前的节奏,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拍完。 尚导含蓄道:“不关薛老师的事,是制片人……他跟周老板的关系比较好。” “哦——” 丁含元恍然大悟,哗啦啦地翻着剧本,看来又是周竞自作主张了。 他其实非常不喜欢这样,两人在事业上互相支持是应该的,但不征求自己的意见,擅自做主,那就有点不礼貌了,很容易弄巧成拙。丁含元希望生活是生活,事业是事业,能够分清楚一点,外行不要指手画脚。丁含元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 “魏老师应该挺不高兴的吧,给他添麻烦了。” “嗨,他就是那文化人的脾气……”尚导察言观色,小心说道:“不过魏老师在看完您在香港拍的片段后,夸您演得好,修改剧本的时候也挺情愿的。要不……再改回去?” 丁含元忙摆手,魏编已经很不高兴了,如果再让对方改回去,估计要抓狂。他说道。 “算了,魏老师改剧本也不容易,别浪费人家的心血。其实也没什么的,不就是再多演几天的戏,反正我也没事儿,跟着您和乔老师,我也能多学点儿东西。” “那这个片酬……我再给您加十万可以么?” “算啦。”丁含元哭笑不得道:“这钱不还是竞哥那些投资人出?省点儿钱吧!” 尚导笑道:“二少是爽快人,那就这么定了!” “也替我谢谢魏老师……哎!这事儿真是辛苦他了。” 因为场地问题,剧组已经耽误一周多了,尚导很着急,当天就安排重新开机。 新场地位于写字楼的中心一层,就在大成集团楼下,一千六百多个平方,一半用于拍摄,另一半则作为演员休息区、化妆间、库房什么的。为了配合剧组的时间,大楼物业还特意给他们开通了专用通道,有两部电梯只停靠这层楼。 尚导参观着拍摄场地,赞不绝口道。 “不愧是建筑公司……啧啧,真专业!瞧瞧这质量,这设计,不比之前那地方好多了!” 丁含元在一旁听着,颇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各部门开始忙碌,门口一阵喧闹,众人扭头一看,只见顾阳在众人的簇拥中进来了。 在剧组去香港取景期间,顾阳的金主又给他安排了一档综艺节目。现在的行情,拍电影的不如拍电视剧的火,拍电视剧的不如上综艺的火。那是一档唱跳选秀类综艺,顾阳是去担任三期特邀嘉宾的,主要负责跳开场舞,并毒舌点评一番选手们的表现。顾阳本就是学舞蹈出身的,舞蹈功力自然没得说,两支舞跳下来圈粉无数。再加上他毒舌又不失卖萌的节目表现,在三期节目播出后,他算是红透了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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