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哥那舞得呼呼生风的马鞭,江云又把腰杆子挺直了。 [江云:不是,我怎么能叫乱花钱呢,我这是营销手段,垂直导流,大鱼可是直播平台中的顶流,玩直播的谁在大鱼没个账号的,虽然我花了两百万打比赛,但现在大鱼谁不知道伯乐啊!] [江云:谁家广告公司两百万能给我这效果啊,绝对没有!] 余戌:这小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会给自己找借口。 [Yu:连自己平台都打广告?] 聊天框往上还有111在伯乐当一哥的截图。 江云:“…………” [江云:给我平台的主播树立信心和希望,只要她们足够努力,多直播就能遇到像我一样的优质好大哥0.0] 为自己辩驳半天的江云慢无数拍的反应过来一件事。 [江云:不是,你咋拿到这截图的??] 余戌挑了下眉,小叔竟然还没意识到他是谁? 虽然是自己人,但还是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余父和余老先生先后被评选为全球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上了国际最权威的经济杂志。 在杂志访谈过程中,主持人问到在你们遇到过的最棘手的对手是谁? 余父和余老先生不约而同地给出了一模一样的答案:江云,六十公斤的身体里有五十五公斤的反骨,天生的懒骨头,真怕公司有一天经营不善破产,江云会流落街头做乞丐。 可见江云在余家的地位。 余戌思考着告知身份的必要性,斟酌片刻,罢了,真让这位知道了,估计明天整个余家都知道了。 [余戌:别人给的] [江云:啊,我的马甲是透明玻璃做的吗?明明我平台主播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到底是谁,可恶] 余戌:“…………”距离聪明又远了亿点。 *** 伯乐踢馆的事情在整个大鱼炒的沸沸扬扬,加上“有心人”浑水摸鱼,虽然111最终败北撤回伯乐,但伯乐这个名不经传的平台名称也在大鱼频繁被提起。 官方对此十分无奈,却又无法做出处置,反倒成了这次踢馆活动中没有露面却最憋屈的一个。 经由这一战,许喃在大鱼彻底被划入到了大主播的行列,在变装主播这个栏目里排名第一的主播,也是平台对他拿下端午节活动第一名的奖励。 除此之外,在官网首页还有关于他的词条,对接他直播间的导流端口,每天直播间的人气都很足,直播间热闹了,许喃的榜单也肉眼可见的繁荣起来,粉丝数量飙升到了十二万。 每次看到榜单上粉丝的变化,许喃都会有些恍惚,明明在记忆可循的不久前,他还只是一个小小主播,但如今他不仅成了栏目第一的主播,还有了这么多的粉丝,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借着这热度许喃把闲暇的时间也都抽出来直播,答应了用户哥不能熬夜,许喃就早起,早上天还没亮他就开播,除了去店里的时间,一天下来能播十多个小时。 这努力的劲头,连公会长都有被感动到,承诺下个月给他发一笔奖金。 “喃儿,你什么时候手术来着?” 宁一俞快半个月没怎么见着这位室友了,起早贪黑,跟他的作息完全匹配不上,他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在独居。 难得吃饭和室友遇上,两人带着吃饭的空隙聊天。 “我今天去确定方案,”许喃扒拉着碗里的饭,又要夹菜又要和宁一俞聊天,忙得不行,“耳蜗已经到了,方案确定了,就能预约手术时间了。” 宁一俞惊讶:“这么快……也不对,也等了好久了,要不我陪你去?” 许喃幽幽看他,十分不信任:“今天室外温度37度,你就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了。” “不是,你这啥眼神,”宁一俞不服气了,抢走外卖盒里最后一块红烧鸡块塞进嘴里,“我是懒,但也懒得很有原则的好吧,你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身边没个人怎么行!” “确定方案而已,”许喃不在意地摆摆手,“哪里需要人陪。” “确定方案才需要人啊,你一个人哪里想得周全,两个人更容易发现问题啊!”宁一俞恨铁不成钢地拍桌子,直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要不然你让你弟陪你去?” 许喃一顿,没说话,默默把饭盒里的饭吃完。 “算了吧,他就更不懂这些了,还吃吗?”许喃收起自己的那份米饭盒子。 “不吃了,这家味道不好,还不如你做的好吃,”宁一俞叹气,“也是,还不如我去,你要是觉得麻烦我了,晚上请我吃顿好的就行,你做的也行,我最近天天吃外卖,人都吃麻了。” 这室友啥都好,就是太有分寸了,深怕给人添一丁点麻烦,唯恐欠人情。 许喃想了想:“那行,想吃什么随你点。” 做室友一年了,宁一俞还是第一次听到许喃说这句话:“老天爷,不愧是大主播了,这请客都豪横起来了。” “咱就是说,可以吃澳龙吗?”宁一俞一脸期待。 许喃看着他,面带微笑地摇摇头:“不可以哦。” 宁一俞呵呵:“……那没事了,还是吃炸鸡吧。” 许喃和医生约的两点,两人收拾收拾顶着午间热辣的阳光出了门。 去医院的公交车会经过学校,为了避开学生,他们出门的时候才十二点半,这个时间,别说学生,连带上班族也没几个人。 公交车上很空,两人特意挑了靠后门的位置坐下。 “喃儿,用户哥给你刷了这么多,你怎么打算?”宁一俞问。 他知道许喃因为家人欠了债,但具体多少他还真是不知道。 赚了许多钱的许喃却是长叹一口气,有些发愁:“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不踏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一夜暴富后的恐慌?” “我把存款都还亲戚了,现在亲戚那边还清了,之后就是手术钱,”按理来说,要完成心心念念的心愿了是该开心的,兴奋的,但随着公交车一站一站地走,离医院越来越近,许喃反而越发的忐忑起来,“方案确定了就要交钱了,落子无悔……” “有啥好担心的,”宁一俞大咧咧地开导他,“很正常啦,你就是太重视这手术导致的,你要相信现代医学科技的力量,安心啦,钱一交眼一闭,一觉醒来,你的世界就有声音了。” “嗯。”许喃垂眸。 他担心的不是耳蜗的问题,在想做手术之际,他就已经查了很多资料,也看了很多的案例,对这项技术很有信心,也一直在为手术存钱。 在此之前,他就计算过,他的存款在暂时不还亲戚钱的情况下,可以做单耳,如今他还了亲戚,存款也没了,那手术前就必须动用到直播赚到的这部分。 说不出原因,但许喃总觉得心慌,这种感觉自己就像是银行职员,坐拥金山,抬眼就是钱,但这钱又不是自己的那种难受。 他不知道该和谁说,大概换了谁听他这么说,都少不了说一句矫情。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停下,许喃抬眼,已经到了老城区边缘,古旧的墙体上挂着一块红布条“财不配德,必有所失,严打非法……” 后面的内容被墙体前的大树挡住了,但前面的两句却被许喃看了进去。 心里猛地一咯噔。 许喃总算是知道自己这些天在焦虑什么了,就是因为财不配德,所以他总是在担心,这上百万的存款会不会没了。 所以他始终不敢动这笔钱,每天看到它的尾数飞速上涨,这其中大头是用户哥的,还有一些是其他粉丝的打赏。 肩膀被人推了下,许喃回头,宁一俞站起来:“发什么呆呢,到站了。” 许喃愣愣地哦了声,条件反射地站起身跟着下车,但脑子里还在想着那句话。 因为他们来得早,医生吃饭还没回来,许喃就提议去理发店一趟。 “干啥?”宁一俞茫然。 “我去拆头发,”许喃扯了扯自己纠结在一起的头发,“打结得厉害,反正也长长了,干脆拆了。” “那也行,”宁一俞想都不用想,笑眯眯说,“买杯奶茶,还能蹭空调。” 医院里虽然开了空调,但空间太大,空调的效果非常委婉,只站这么一会儿,宁一俞就热得一身的汗。 “别,理发店环境不好,我很快拆完,”许喃说,“拆完我们去奶茶店等。” 宁一俞以为这个很快拆完是谦虚说法,没成想还真是很快,许喃都没叫人拆,直接让发型师把下面的一剪刀剪了,头发瞬间短到了肩膀的位置。 “谢谢。”许喃付了钱,领着宁一俞就近找了家奶茶店。 奶茶店里空调很足,爽得宁一俞连点两杯冰沙。 “你情人节有安排不?”等待奶茶的间隙,宁一俞突然问。 许喃迟疑了下:“直播?”他又没对象,除了直播还能有啥安排。 “七夕这不是还很远吗?”许喃打开手机的日历看了眼,这才发现原来月末就是七夕,还真说不上远,“你是有什么安排吗?” 突然提起,总该是有些什么特殊原因吧。 宁一俞哦了一声,脸上透出一点红:“我那天要去男朋友家过节,你就不用给我留门了。” 他们的房子老旧,加上一个院墙不高的院子,出于安全考虑,许喃每天晚上都会锁门。 虽说他们两个大男人,但许喃向来觉得歹徒不会打无准备的仗,他还没活够,谨慎一点总是没坏处。 许喃愣了愣,男朋友? “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许喃回想了一下,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印象,从两人合租到现在,宁一俞好像一直都是单身,最近也没显露出脱单的迹象啊。 宁一俞的脸更红了,咳咳咳几下:“说不上,其实是复合了。” “伏安?”许喃惊讶,宁一俞的男朋友他只知道这一个。 宁一俞赧然地点点头。 脑海里蓦地窜过宁一俞曾经的经典语录,许喃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你不是说那什么不和谐吗,现在怎么又复合了?” 宁一俞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脖颈,许喃以为他这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他回答了,很认真的模样:“多钻研技巧。” “哦,”许喃心想,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一直男竟然都能跟别人聊这种话题了,虽然他不懂也说不上感兴趣,“你的脸很红。” “嗐,你这母单不懂技巧的重要性。” “我又没对象,没想到你还会害羞。”许喃感叹,宁一俞向来大大咧咧,他还没见过这家伙这么脸红害羞呢。 “没,我这只是在回忆往昔。”宁一俞否认了自己害羞的事实。 许喃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说的往昔是什么,嘶了一声,警告道:“我堂堂一直男,麻烦你控制聊天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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