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宣仰着上身瞥了一眼,想半天才想起来,“去年师傅们雕大件剩下的一点边角料,稍微大些的都做成小首饰给客人带走了,这些太小了客人都不愿意要,塞在我这里。你要是能用上就拿去,用不上直接扔了得了,省得占地方。” 时镜挠挠脸颊,“那我先拿走,说不定哪天有灵感就做出来了。” 柳玉宣摆摆手,“拿去拿去。” 等时镜挑完过来喝茶,柳玉宣还不忘八卦:“你和你家闻教授进展如何了?” 时镜豪饮一杯,闷闷不乐道:“进展还行,半个月前我们还去约会了。” “噗——咳咳咳!”柳玉宣差点被呛死,“半个月前?你们这是在干嘛,演牛郎织女一年见一回吗!” “闻声实验室要忙,只能等他先忙完。” 柳玉宣无语地趟回沙发上,“你能接受就行。” 时镜点点头,“不接受也不行啊。” 实验室的事不好告诉柳玉宣,但是时镜自己清楚,闻声要忙也是应该的。 时镜和柳玉宣坐了一会儿,带着搜刮来的边角料正要走,手机忽然响起,他接起一看,顿时笑得眉眼弯弯。 “闻教授~大忙人总算忙完了?” “嗯。”闻声声音中带着疲倦,却也有控制不住的喜悦,“在忙吗。请你吃饭。” 时镜冲柳玉宣挥手告别,“既然闻教授想请吃饭,那我可以先不忙。” “我来接你。” 时镜走出文化街去开车,“不用,我开着车呢。” “那我发定位给你。” 临要挂电话,时镜忽然说:“闻教授,我好想你啊。” 闻声顿住,半晌,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我也是,等会儿见。” 于是时镜美滋滋去赴约。 闻声好像刚洗过脸,额发还有点湿,他眼下带着点乌青,明显没有休息好。 时镜看到他,热恋期半月不见的思念瞬间迸发。 一把抱住闻声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时镜小声喃喃:“我好想你啊。” 闻声温柔地回抱住他,下巴在他发顶摩擦几下,“我也想你,时镜。” 时镜感觉自己像一只架在火上的烧水壶,烧得直冒泡,水蒸气从壶口喷出来,顶得盖子嗒嗒响。 还好闻声选在这个位置在角落,没人发现有两只树袋熊紧紧抱在一起。 等时镜感觉将这半个月的份额全部抱回来后,才脸颊微红松开闻声。 “你忙完啦?”时镜一只手翻菜单,另一只手还捏着闻声的掌心,时不时挠他一下。 “嗯”闻声面不改色仍由他捏着,帮时镜倒水,“有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 “什么?”时镜也顾不上看菜单了,凑到闻声面前,“快说,不许和我卖关子。” 闻声笑得很是惬意,“之前那篇将我的项目证伪了的论文,经过我们半个月的努力,发现实验无法复刻,一个关键数据有问题。我们联系论文的通讯作者,拿到他们的实验步骤后,发现问题更多了,目前已经走到了审稿人重新评估这一步,按照我的推测这篇论文被撤稿只是时间问题。” 时镜眼睛一亮,“也就是说,你的项目没问题,是另一个实验室发的论文有问题!” “嗯。”闻声抬起胳膊,在时镜脸上轻轻捏了一下,“这算一个好消息吗?” 时镜用力点头,“算算算,简直太好了!” 李书达他们肯定高兴得要死,这下不用换项目了,之前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时镜眼睛一转,抱住闻声胳膊,“闻教授,这么好的消息,你都不请李书达他们吃饭吗?你好坏哦,需要绑起来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闻声眉毛一挑,“李书达他们仨拿着我的卡在孔府宴三楼快活呢,不但能大吃一顿,吃完还会给室友打包,这样还坏吗?” 见闻声又来捏自己脸,时镜立即缩着脖子躲开继续去看菜单,“不坏不坏,闻教授最好了,爱你么么哒。” 这家店海鲜很出名,时镜犹豫再三,将生蚝从写好的菜单上划掉,改成葱油带鱼。 闻声看着他在菜单上写写画画,轻笑一声,时镜抬头一看,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顿时瞪着眼睛,往菜单上写了道韭菜炒生蚝。 “最近累了吧,多补补,要不再来道葱烧海参。” 闻声无奈按住他的手,“多谢,不用,我很健康,不用补。” 时镜哼笑,“不要客气,我看你想吃生蚝的很,再给你来上一打烤生蚝怎么样?” 闻声只好低声道:“抱歉我刚才不应该笑的,原谅我可以吗?” 时镜这才提笔将乱写上去的补肾佳品划掉,喊来服务员。 服务员看了眼菜单,不忘和他们确认:“先生,韭菜炒生蚝真的不要了吗?我家生蚝很肥很补的。” 时镜立即红得像只煮熟的虾,捂着脸不想说话了,闻声微笑着对服务员点头,“对,不要了,就这些。” 服务员只好遗憾离开。 闻声看着低头装鸵鸟,耳朵红得能滴血的时镜,小声哄人:“抱歉都是我的错,服务员已经走了,要不要起来喝点水。” 时镜哼哼着磨牙,“肯定都是你的错。” 等喝完水,时镜脸上的热意面前消散,“你带陶艺馆的票了吗?等会儿吃完饭可以去取汤姆猫水杯还有你的笔筒。” 闻声点头,“就在钱包里。” 时镜今天吃到的虾,依然是闻声剥完壳放到碗里的。 时镜时不时用脑袋在闻声肩头蹭蹭,“闻教授你真好,我好爱你。” 闻声满脸温柔的笑意,“好好吃饭。” 陶器店员已经打包好了,见他们拿着票来取,先拿出来给他们过目,免得回家后发现碎了说不清。 时镜的汤姆猫水杯双手叉腰,又可爱又搞笑,闻声的笔筒就正常许多。 两个袋子都由闻声拎着,时镜拉着他在商场里转悠,忽然在拐角处看到一家旗袍店,时镜顿时来了兴趣,非要拉着闻声进去逛逛。 店主是位穿着灰蓝色长旗袍的老裁缝,见他们进来,放下手中的尺子迎上来,“是给谁买呀?带尺寸了吗?” 时镜看了眼闻声,闻声看他眼中藏着坏,心中警铃大作,干咳一声,却听见时镜说:“给我自己买。” 店主打量他一眼,“哎呦男孩子穿啊……成品旗袍肩宽可能不够,你要的话得定制。” 时镜看着闻声身体明显变得僵硬,低着头偷笑,“没事,我先看看。” 老裁缝桌上放着一盒盘好的花扣,既有简单的一字扣,也有造型复杂的填包扣。 扣头有同色布料做的,也有珍珠扣和玉石扣,配着对称或不对称的花扣,令人挪不开眼。 时镜脑中灵感一闪,拿起手机问:“这些扣子很好看,我可以拍几张照片吗?” 店主点点头,“随便拍,哪有不给人拍的。” 最终时镜因为脑子里灵感太多,着急回去画稿子,也没能在店里定一身旗袍。 回去的路上时镜坐在副驾上哼歌,“闻教授,你不喜欢旗袍吗?怎么进店后都不笑了?” 闻声余光瞥他一眼,“你穿的话还好。” 时镜转过头偷偷笑够了,才转回来在闻声腿上敲了一拳,“哼,你个不正经的,我连你床都没摸过,这会儿就让我穿旗袍了。” 闻声一时没反应过来,旗袍到底和自己的床有什么关系,却还是顺着时镜的话说:“抱歉,我的错。” 时镜哼哼一声,“知道就好,下回要主动一点,知道了吗。” 闻声虽然不知道时镜想让自己主动什么,依然点头答应,“知道了。” 时镜刚打开房门,就被闻声按在鞋柜上接吻。 闻声的学习能力确实厉害,半个月不见,技能不但没有退步甚至还略有长进。 时镜又脸红了,闻声还要火上浇油,“这样算主动吗?” 时镜瞪他一眼,低头捂着脸,声音被掌心捂着,闷闷的,“算。” 闻声抬手摸摸时镜头顶,“那就好,晚安。” 等到时镜的“晚安”后,闻声开门离开。 时镜蹲在玄关冷静半天,才去工作间画图。 果然没有灵感的时候就应该出去逛逛,虽然柳玉宣那些戒面太小,但是旗袍花扣的扣头也不大呀! 干脆以旗袍花扣为原型,画一个戒指,先画一个基础款从古用到今的葫芦扣,造型部分就用黄金的花丝工艺来做,这样既不用担心侵权,也能看看市场的反响。 如果卖得好,再画复杂样式的花扣戒指来卖,说不定以后可以做成一个系列。 而回到家的闻声,拿着手机搜索半天,终于领悟了床和旗袍的关系,看着这种该遮的地方一点不遮的衣服,闻声忍不住轻笑出声,果然时镜脑子里,总是装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第54章 判决 直到时镜和周诚的官司要开庭,闻声才知道。 闻声眉头微蹙,“怎么不告诉我?” 时镜毫不在意摆手,“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找好代理律师了,反正咱们证据确凿,周诚也闹不出什么乱子。” 那两天闻声发来的消息明显作息颠倒,时镜也不好打扰他,拖着拖着也就忘说了。 闻声知道是因为自己正好在忙,只好轻轻抱住时镜,“抱歉没能帮上忙,下次有事记得告诉我。” 时镜连忙点头。 周诚知道官司稳输,但是丁蓉不知道,开庭前一天,还特意打电话给时镜,试图威胁他。 结果打了几次都是关机,丁蓉才意识到自己被时镜拉黑了。 气急败坏的丁蓉借来佣人的手机,才总算把时镜的电话打通。 “时镜呀,案子明天就要开庭了,你听妈的话,去给王总认个错,再请人家好好吃顿饭,妈就让周诚把案子撤了。” 王复确实如时天骏说的那样,几天后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但是当时承诺的让利0.5个点却不肯兑现,更别提帮时天骏搭线了。 最近时天骏为了这事忙得都不肯回家,丁蓉只能把主意打到时镜头上。 时镜没想到丁蓉会用别人的号码给自己打电话,接起来听见她尖利的声音只觉得晦气,“你不好好当你的时太太,非得来我这儿找晦气,周诚给你怎么说的,你以为我会害怕?” 时镜说的话,丁蓉是不相信的,但是周诚说的,丁蓉一个字都不会怀疑。 “都多大人了还嘴硬,我给你机会你不服软,明儿打完官司,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赔了钱,不还得我帮你搭线去找王总吃饭,你多没面子,还不如乖乖听我的,我让周诚撤了案子,也免得你去法庭上丢脸。” 时镜冷笑一声,“无所谓,反正丢脸的不可能是我,你们要是非得巴结姓王的,让时天骏去也行,估计王总还能夸时天骏一句风韵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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