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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塌下来嘴顶着

时间:2024-08-08 08:00:03  状态:完结  作者:葵与狼川

  这种不安全感让他恐惧得无法思考,但在其中又夹杂着一丝亢奋。于是,秦淮一边畏惧高空,一边又忍不住在背风的时候睁开双眼,眺望这片滚动着的地和天。

  旁边吕一哲的哭喊已经快要达到“惊天地泣鬼神”的程度,罗京和丁斯润本来都在尖叫,但很快就都被他那鬼动静给逗乐了,一边笑一边骂,十分喜感。

  在空中被甩了几轮,秦淮渐渐没有那么慌张了。他试着将死死抓着压肩的双手松开,自然垂下,假装自己是一只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的水母。

  这只水母被捆着左滚几圈,右滚几圈,正着滚几圈,倒着滚几圈……然后滚着滚着,他那飘来荡去的水母须须忽然被人抓住了。

  秦淮将眼睛眯开一条缝。果然不出他所料,拉住他的正是枭遥。

  他不准枭遥抓他的手,于是枭遥便退而求其次,攥紧了他的袖口。明明没有直接接触,秦淮却难以忽略他的这个小动作,仿佛有什么别的东西也随着他的袖口一起被捉住了一样。

  天旋地转之间,再次下坠的大摆锤将空气重重压在秦淮的胸口——这使得他呼吸困难,甚至还有些反胃。但肾上腺素的分泌已让他自动忽略了这些不适,反而还生出了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

  他手腕一翻,将枭遥伸来的手紧紧握住了。


第63章 不自在距离

  从大摆锤上下来以后,吕一哲和丁斯润两个飞奔去最近的公厕,哇啦哇啦吐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罗京被他俩的反应给吓坏了,着急忙慌买了两瓶矿泉水跟了上去。

  枭遥也晕乎得不行,整个人挂在栏杆上,像根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的湿透了的布条,蔫蔫儿的。秦淮总怕他一不小心就栽进花坛里去,因此一直在旁边搀扶。

  大摆锤上的那一次手心相触,下来后他们俩谁都没提,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默契。好像说了,就戳破了什么似的。

  “这是我坐过最难受的大摆锤……”枭遥下巴搁在栏杆上,歪头看向秦淮,说,“太快了……在上面我都喘不过气……”

  秦淮看着他,淡淡地讲:“是你自己说想玩儿这个的。”

  枭遥直起身子来,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辩解什么,但猝不及防膝盖一软,棉花似的倒到秦淮身上去了。

  肩头突然压上一个人的重量,秦淮毫无准备,被推得向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他下意识伸手架住面前的人,但他们之间骤然缩短的距离又让他感到很不自在,于是秦淮仰起头,别扭地尽量让自己退远一些。

  片刻过后,枭遥挣扎了两下,终于站直了。

  “不好意思,真有点晕。”他尴尬地笑了笑,小声为自己辩解道。

  秦淮不动声色又后退一小步,别开脸去,闷闷“嗯”了声,没再说话。

  不多时,罗京一左一右扛着吕一哲和丁斯润回来了。比起枭遥,这两人看着可怜多了,脸都惨白惨白的,感觉下一秒就要魂归天外。

  坐了一次大摆锤,五个人倒了三个,再想玩儿刺激的项目估计也遭不住了,于是他们便选择了一些不需要被吊起来甩的小项目,节奏温和一点,总比排排坐在路边的长凳上发呆来得好。

  转转杯的速度很缓慢,还有些晃晃悠悠的,惹得人犯困。要是放在平时,秦淮这时候肯定瞌睡虫扒眼皮,脑袋栽进面前的转盘里,不管不顾先眯瞪一会儿再说,可现在,他简直端正得像个木头人,目不斜视地看着远方,屁股跟钉在座位上似的,一毫挪动都没有。

  身旁的人靠在他右边的肩膀上,微微蹙着眉心,似乎还有些难受。

  枭遥的个子本就比秦淮高一点儿,要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只能弓着背塌着腰,光是看着都别扭。秦淮刚开始还用胳膊肘怼开他,要他靠到另一边的杆子上去,可枭遥没过一会儿又歪了回来,说那杆子冷冰冰的还硌得慌。秦淮没办法,就只好尽量挺直背脊,好让枭遥靠得没那么难受。

  他觉得自己的底线越发没有参考价值了。

  秦淮扁了扁嘴,视线落到对面的人的身上——罗京的状态跟他差不多,也是正襟危坐。她左右两边的肩膀都没闲着,一边靠着吕一哲,一边靠着丁斯润,为了适应这两人的身高,她还特意歪着身子,一边高一边低,颇有些狼狈。

  察觉到秦淮的目光,罗京也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皆笑叹一口气。

  现在这个时节,太阳要到六点多钟才会开始落下。天色暗得没那么快了,黄昏就也到得比冬日更晚。

  此时刺眼的日光已有些隐去的迹象,快要进入傍晚了。

  那吐得最难受的两个人过了劲儿,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吕一哲尤其激动,非要跑到前面带路,一边跟着花坛里指路牌的箭头找方向,一边兴奋地提议道:“你们信我!在摩天轮里看日落绝——对无敌!”

  他说着,还将“绝”字拖了长音,似乎是想要借此来提高自己的可信度。

  罗京和丁斯润闻言,都凑上去叽叽喳喳围着吕一哲讨论起来。秦淮有点好奇,也想加快步子跟上去听听,但他的衣角很快就被拉住了。

  枭遥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小声说道:“别走那么快。”

  秦淮看着他,总感觉自己像是上了什么套——吕一哲和丁斯润都不难受了,他怎么还半死不活的?可想着想着,秦淮的思绪又忍不住跑偏开去,盯着枭遥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知道了。”秦淮板着脸应下,放慢脚步,走在与枭遥并肩的位置。

  摩天轮作为游乐场里的热门项目,即使快到饭点,排队的人也一点儿都没少。一行人跟进队伍里,放眼一瞧,这乌泱泱一大片人头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腻腻歪歪的小情侣——要么穿着成对的衣服,要么戴着成对的小动物耳朵发箍,要么牵着手附耳讲悄悄话,要么靠在一起低头看手机。

  秦淮觉得,他可能在大马路上晃悠一整年都见不到这么多对情侣。

  队伍移动的速度很慢,但并没有停滞,走走停停,中途转头和同伴们聊聊天,倒也不算枯燥。秦淮始终从余光里关注着枭遥的状态,担心对方真成个病秧子。不过幸好,枭遥站得稳稳当当,不扶栏杆都一点儿不晃,应该是难受劲儿终于过去了。

  临到他们这批人准备上座舱时,天幕已染开金橙交错的火烧云。排队厅的位置很高,四周没有墙面,黄昏像一卷铺开的长卷轴,风一吹,里头的光景就跟着缓缓流动。

  这摩天轮的座舱一间只能坐四个人,因此他们五人必定要被分开,没法儿一块儿挤。秦淮没主动开口要求什么,就说自己听从分配,他自己单独跟陌生路人一起都没关系。

  这种完全处于被动地位的发言其实不太像秦淮的风格,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犯倔。

  听了他的话,吕一哲第一个反对,道:“那不行,谁都不准落单!我陪你一起吧!”

  闻言,秦淮下意识瞥了眼旁边的枭遥。后者的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见他看过来,还冲他笑了一下。

  秦淮顿时感觉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他朝吕一哲扬了一下下巴,就当作是对他那提议的回应。

  最终,枭遥、罗京、丁斯润三人和一位路人拼坐一间座舱,秦淮与吕一哲则和一对情侣一块儿进了后一间座舱。

  和两个陌生人待在同一个密闭的小空间已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事,若这两位陌生人还是一对情侣,那这场面就更让人浑身刺挠——秦淮不善交际,全程扭头看向窗外,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一座石雕;而最擅长与人交谈的自来熟吕一哲居然也没了动静,始终瞪着自己旁边的窗户外面的景色,动都不敢动。

  那对情侣估计也有点不自在,除了那两只十指相扣交握在一起的手,几乎没有其他交流。

  吕一哲说的果然不错,在摩天轮上看落日,真的很不一样。

  随着座舱高度的一点点上升,视野也逐渐变得宽阔,快要接近最高点时,甚至能从窗外看到沐浴在暖色霞光下的大半个榆海。

  原来这座城真的很小,秦淮这样想。

  他将视线从玻璃外收回,却是好巧不巧,一抬眼,就正好看到对面那对情侣凑近之后在彼此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撞见别人的隐私,秦淮的心率瞬间升高,立马跟着旁边的吕一哲学,扭过身子扒着座椅靠背,面朝后头的玻璃窗,向外张望。这姿势虽然别扭,但至少不尴尬。

  座舱正经过整座摩天轮的最高点,不一会儿,便开始缓缓下降。

  摩天轮慢悠悠地动着,各个座舱总会在一小段时间里与相邻的座舱的位置接近平行。在某一时刻,秦淮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前面那节座舱里的歪着脑袋靠在玻璃上的枭遥。

  光看一个背影,秦淮便觉得枭遥的兴致似乎并不是很高,不知道是因为玩了一下午累了,还是也因为对面坐着个陌生人而感到不自在。直到他随着座舱高度的变化离开秦淮的视线,秦淮都没看到他变换姿势。

  从摩天轮上下来以后,火热的黄昏时刻的天空已逐渐被即将降临的夜幕染了些灰暗的颜色,天边的火烧云也黯淡下去,失去了璀璨的外壳。

  日落过后,天色便暗得很快,半个小时都不到,路灯就亮起来了。

  时间已经很晚,几人商量了一下,最终达成一致——虽然再过一会儿说不定能看到中央广场上的演出,但天都黑了,再不回家,家里的大人就该担心了。于是他们按照园区里的地图指了一条通往出口的路线,打算最后再顺着这条路逛一逛,便各回各家。

  夜晚的游乐场灯光如昼,各色的霓虹灯勾勒出各个游乐设施的轮廓,从近处望到远处,没有一个角落是冷清的。秦淮双手插兜走着,目光有些发直,在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从他后边绕过来的枭遥,一不小心肩膀就撞了上去。

  他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哎哟哎哟”喊着痛的人,心里忽然又开始发堵。

  “……别挡路。”

  秦淮面无表情地横挪一步,绕开枭遥,继续目不斜视地自顾自往前走。

  几秒钟后,枭遥一个踉跄,身子一歪,倒在了秦淮的肩膀上。见秦淮表情不悦,他抿了抿唇,退开几步,接着抬起手,用手指尖尖在秦淮肩头的衣料上象征性地轻轻掸了掸灰,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那“掸灰”的小动作毫无实际作用,倒更像是在安抚什么炸毛的小动物。意识到这一点,秦淮心里愈加烦躁——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烦什么。

  这种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令他难受极了。明明玩也玩了,逛也逛了,天气也不错,既不太热也不太冷,既没刮风也没下雨,还有什么可烦的?总不会是因为他误会了枭遥的意图,以为他会给自己过生日,结果现在都快回家了也没提起,所以不高兴吧?可这本来就是秦淮自己的想法,人家既没有跟他提过,也没有任何暗示,想多了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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