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什么计划?” “我不可能用他们的人,器材方面夏同不是做这个的么,我和他最近见了几次面,聊了些合作,至于医生队伍,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纪星挑眉: “打算挖方橙过去?” 何乐立刻摊手: “说的好像我要绑架你家方橙一样,我喊他去乐康是真的欣赏他好吧,换别人我还看不上呢,橙子什么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去乐康不比在公立医院好得多?可惜他自己不愿意。” 纪星垂眸,想到了那天他看到的方橙的留学资料,不由得失落了几分,没再说什么。 “他有自己的想法。” 何乐耸耸肩: “我知道他不肯来,我这不这段时间在找其他认识的国外的朋友,帮我引荐外科这边的医生么,我正为着手下无人可用发愁呢,还抽空帮着你介绍了林洛辰,你可真得欠我这个人情。” 纪星听何乐这么说只是笑笑,望着远处的林洛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何乐: “一直没问你,你和林洛辰是怎么认识的,我记得他不是在国内出道的吗?” 让纪星没想到的是,一向从容自然的何乐,在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竟然露出了一分有些局促地神色: “没什么,就是认识了。” 纪星感觉自己捕捉到了八卦的气息。 “你怎么也支支吾吾起来了,他是你前男友?” 何乐听到这几个字跟烫耳朵似的,一口酒差点呛到自己,挑眉问纪星: “你在想什么?他要是我前男友,那天吃饭他还当着我的面跟你示好?” 纪星却不以为意地摊手道: “我哪儿知道,不都说你们外国人玩得开不在乎这些么。” “我只是出去留过学,又不是真外国人,而且谁说外国人就不在乎这些?” “你别跟我掰扯这些,你说你怎么认识他的吧,我刚是开玩笑的。而且我记得你——以前谈过女朋友,你前几天不还跟我说你爸要给你订婚,总不可能是跟个男的订婚。” 何乐瞥了下嘴,身子也跟着松动了下,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直没回答,目光落在不远处热热闹闹玩骰子的人群方向。 纪星当他不愿意回答,索性也不问了:“不说算了——” 可何乐却突然开了口,指了指那边的林洛辰,对着纪星道: “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是我......” “前男友?”纪星问。 何乐望了眼纪星,然后笑了下,摇摇头: “说是前男友也没错,我和他确实谈过恋爱。但是,不止。我和他当时去领过证,现在还没有办离婚,硬要说的话,是合法伴侣的关系。” 纪星这垂了一天的眼皮这一瞬间都快撑大了,任凭再波澜不惊的性子,这会都被何乐的话吓了个大跳: “我靠,何乐,你不是在逗我?” 何乐却也叹了口气: “这种事,骗你干嘛。” “不是——你和他弟都领证了,你现在还怎么听你爸的订婚啊,等等,你刚刚的意思是,你和他早就分手了,但是没办离婚,是这个意思吗?” 何乐点点头,表情看上去有些烦躁: “嗯,我最近也在烦这件事,我和他分开之后联系方式都没留,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肯定不会再在国内结婚,其实当初和他领证也是——算了,不提这件事了,总之我已经在找他了,等找到他,就飞趟美国把婚离了。” 何乐说完这句之后就不愿再多说什么,任凭纪星怎么问都不开口了,纪星心里惊讶得不行,从没想过何乐平时这么规矩又的一个人居然能干出在国外背着家里和男人领证的事情来。 难怪每次何乐见到他和方橙的事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原来是他自己早就干过更疯的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到处都是疯子。 ---- 何乐的线这本不会再展开了 以后会单独写他的故事 这章算过度章 偷偷告诉大家 何乐和他的“合法丈夫”只认识了三天就领证了 领完证三天就分手了 够不够疯
第68章 气泡水过敏 这边话题结束,突然,纪星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纪星很快拿出来,本想随手划掉,却突然看清了来电的人,一开始还有些惊讶,以为自己看错了。 方橙这几天住在酒店,真就没有回过家,纪星这几天也在忙收购的事情,中间挤出时间去过医院几次,方橙每次都说自己在忙。发过去的消息,方橙也不会完全不理,只是偶尔回一个字,多得没有。 所以纪星没想到,今晚方橙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一时间有些紧张也有些慌乱。跟何乐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喧闹的吧台,走到洗手间接通电话。 刚接通,纪星就忍不住一连串地关切: “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现在去接你?” 那边先是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语气却还是近日来那副冷淡的样子: “没有,不用。” 纪星于是很快又失落下去: “哦......那你......找我是......有什么话跟我说么?” “酒店的房间我只订到了今天,今晚我会回家住。” 纪星听方橙这么说,瞬间眼睛都亮了些,他靠在洗手池上的身体直了直,语气中难掩的兴奋: “真的?!那我......那你现在还在加班吗?那我先开车去——” 方橙立刻出声打断: “我说了,你不用来接我。而且我现在已经准备下班了。” 纪星吸了口气,沉默了会儿,又立刻改口: “那我...在家等你。” 方橙没理纪星这句,而是沉声继续开口道: “打电话给你,是另外有一件事,我今晚打算和院里一个交流过来的医生同事去吃个饭,顺便还要聊一些事情,关于我之前的论文课题。” 方橙说到这顿了下,纪星立刻接道: “可以啊,你去,注意安全就好 。” 方橙那边又沉默了两秒,然后才缓缓开口: “纪星,你先听我说完。我特意打电话问你是因为,这个医生,不仅是同事。他是我研究生时候的师兄,我们以前——有过恋爱关系。” 方橙话音落下,这次换了纪星这边没了声音。 纪星的脑海里的回忆碎片在这一瞬间迅速被牵扯拼合,有些僵硬地从禁忌之地拼凑到了脑海中央。 方橙说的这个前男友,纪星想,他应该是知道的。 大四那年在寝室和方橙吵了那一次架之后,纪星就再也没再见过方橙,也没有再联系过他,再之后他和纪海平彻底闹掰,又从家里搬出来,开始一头扎进工作室的运营,没日没夜地泡在录音室,又奔赴一场一场酒局。 他本以为用这样被声色犬马填满的生活,可以让自己忘记过去的许多事,忘记那个人。 但是不久之后纪星就发现自己错了,越是久居于这样的生活,纪星就越是会在夜深人静时,不断想起那个,安静坐在床底,穿着一件白T,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果香,会对着自己脸红的人。 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里,纪星受到了几家投资方的接连打击,工作室濒临倒闭,他几乎失去了一切的时候,每天晚上回到家,纪星都会把那两袋他偷偷留下的suyo果糖拿出来,刚开始他会吃上一颗,已经变质的果糖发酸发苦,但纪星却总觉得甘之如饴。 后来糖快吃完了,他不舍得再拆开最后一包,就把那两个袋子叠的整整齐齐,放进了储物盒里,历经了几次搬家,每次纪星收拾东西的时候都想过要把它们扔掉,就仿佛是自渡般告诫自己和过去做告别。 可每次,却又都没能真的扔掉它们。 工作室第一次拉到投资的那天,也是一个庆功宴,纪星被灌着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那天晚上是张清送纪星回的家,纪星醉得不成样子,张清走后,他一个人抱着马桶吐了一会儿,又拿冷水一遍遍洗着脸,脸上通红的颜色掩盖了眼角的微红,纪星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的时候,又看到了放在架子上的那个储物盒。 或许是酒精上头,难得醉那么一次,或许只是那么一个冲动,或许在那样一个日子里,纪星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只想也只能跟那一个人说。 他想告诉他我成功了,我真的做成了自己想做的音乐。 也想告诉他,我真的好累啊。 也真的......很想你...... 纪星给方橙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当时他们毕业已经两年多,纪星原本以为方橙可能换了号码。 就在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喂。” 纪星只说了这么一个字,他那晚实在喝了太多酒,声音都有些不稳,很轻也很抖,他甚至都不敢直接喊方橙的名字。 可下一秒,对面的声音让纪星整个人僵愣在了原地。 “你好,你是哪位?” 不是方橙的声音。虽然将近三年的时间没见面,但纪星对方橙的声音还是很熟悉的,对面传来的声音沉闷又显得厚重,和方橙完全不是一个。 纪星的脑袋一时间有些重也有些混乱,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正从他拿着手机的指尖一寸一寸往心脏处蔓延。 “不好意思,我可能是打错了,我——” 他慌乱又狼狈地想要挂断电话,但是却又因为一丝侥幸没有真的立刻那么做。 而对方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你是要找方橙吗?我是他男朋友,他今天忙了一天实验,现在睡着了,这样,你说一下你的名字,我让他醒了回你电话,可以吗?” 世界都安静了。像是被急冻住了一般。空气中很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出租屋里的钟表都是无声的,但纪星却觉得有什么巨大的轰鸣声像洪水海啸般正在淹没自己,五脏六腑,四肢骨骼,全都冻住,他动不了,也觉得自己狼狈得恶心,狼狈得可笑,渐渐地又觉得有几分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在电话一开始就喊方橙的名字。 庆幸自己今晚还有着“喝醉了”这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电话后来是怎么挂断的纪星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最后他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还让他不用告诉方橙。 巨大的轰鸣到最后汇聚成一句重复的声响: “我是他男朋友” “我是他男朋友” “我是他男朋友” ...... 那天晚上,纪星保持着那个姿势,半弓着背,在漆黑的卧室里,攥着手机,在床沿坐了一整晚,酒精攻击着他的大脑,他却始终没有睡意,硬生生坐到了天亮。 那天之后,纪星再也没有让自己喝醉过,也再也没有联系过方橙,直到方橙搬进合租公寓。 时隔这么久,纪星一直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选择性地遗忘和否认在心底深处,如果不是方橙今天主动提起,纪星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是那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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