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故作嗔怪的笑捶了一下舍友的肩膀。 李月牙笑嘻嘻的躲开,两人笑闹成一片。 政法大学的研究生宿舍一间两个人,刘雪和李月牙一间,刘雪并不是犯罪心理学专业,而是隔壁院计算机专业的研究生。 因为两人都是本专业唯一的女生,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被分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对对方所学的专业抱有十足的好奇,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很快就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今天刚好两个人都没有课,就约着一起去学校的健身房锻炼身体。 “你最近过得挺滋润,周内都有时间陪我出来瞎逛,怎么,魏导生病了?”刘雪笑道。 “呸呸呸,魏导好着呢!别诅咒人家!” “呦呦呦,这么护着魏导,你喜欢他啊?” 刘雪是个大大咧咧的女生,性子直爽,想到啥说啥。 李月牙吓得连刚抬起的手都不知道落哪了,一脸的震惊和一言难尽,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魏导长得那么好看,又是政法最年轻的教授,你都不知道外院多少女生垂涎他呢,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哈……哈哈。” 李月牙真想让那些芳心暗许的小女生来体验一下魏导的魔鬼日程表,和堪比sci的论文批阅标准。 看那些小女生还能不能对魏导生出什么其他情感来。 每次她和几个师兄在实验室抱头痛哭,哭完了继续做分析赶论文的时候,她都觉得魏导像小说里的大魔王。 那些大魔王都有个漂亮到非人的皮囊,专门用来迷惑意志不坚定的人。 “不过还真是奇怪,最近魏导确实很忙,只有上课的时候能见到他,对于论文的完成期限也不像之前卡的那么死了。” “肯定是邹伊格那个案子太棘手,魏导没有闲工夫管你们了。” 李月牙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不了解魏导,他就算再忙,也不可能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和原则。” 那是为什么呢?总觉得魏导比以前看上去温和些了。 说到这儿,李月牙突然想起她那个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便宜哥哥,想起来就来气,说要和她周末回家一趟的,那她诓回家了,又说没时间来不了,让她和臭老头大眼瞪小眼了一下午。 李月牙忿忿的想,马上校庆了,哥哥要是还一声不吭放她鸽子,她必须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全世界最难哄的女生! 咖啡店里气温适宜,李月牙和刘雪落座之后,店员递上了一本菜单。 她确实如传言中一样,温柔雅致,三十几岁但脸上没有一丝皱纹,风韵犹存。 让李月牙想起一句话,“岁月不败美人”。 “喝点什么,小姑娘们?” 李月牙不喜欢别人称呼她“小姑娘”,但从这个大姐姐嘴里说出来,莫名让她想到了过世的母亲,她有些鼻酸。 “我要一杯芋泥黑糖波波奶茶。”她说。 刘雪要了一杯渣男绿柠檬水。 等待的时候,刘雪却沉默了,李月牙察觉出一丝异样。 刘雪这小色女平日看到美女比她还激动,又要合影又要微信的,这次怎么一声不吭? “你怎么了?” 刘雪闷闷的说:“这个女的,我认识,她是做三的。” 李月牙愣了一下:“你从哪听说的?” “她和我住一个小区,那天原配找上门,指着她鼻子骂,很多人都看见了,我不会认错的。” “可是……会不会人家误会了?” “你傻啊,是误会她为什么不反驳?她那天一声不吭,肯定就是心虚呗,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光彩。” 见店员姐姐往这边走,刘雪止住了声。 李月牙盯着桌上的奶茶杯,甜的发腻,她之前爱喝的不行,这次却兴趣缺缺。 她还是愿意相信大姐姐的人品,那天她的假肢卡在了街边下水道口的缝隙里,是大姐姐帮了她,怕她尴尬,还从店里拿出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着。 一个会把自己纯白外套,拿给身陷囹圄的小姑娘盖假肢的大姐姐,会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 她不信。 —————— “DNA结果出来了,周如和覃江北确实有血缘关系。” 这一结果,无不让在场所有的警察感到兴奋,就像在一团乱麻之中,终于抓住了线头。 一个警察说:“因为早年被送走了,所以我们在梳理覃江北的社会关系的时候,并没有排查到她。” 后来警方了解到,周如之所以被送走,并不是简单的弃养,而是偏远农村的一种陋习,叫做“换亲”。 简而言之就是两家都有儿子女儿的,就把女儿交换,分别嫁给给家里讨不到老婆的儿子。 因为是交换,所以也不用出彩礼钱。 这个陋习害了多少花季年华的少女,很早之前就被明确禁止了,但在一些法律覆盖并不那么完备的偏远县城的农村,仍然有这种情况存在。 周如就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 但楚耀他们经过走访发现,周如现在分居的丈夫,并不是她当年换亲嫁的人。 周如是改嫁给了她之后的丈夫。 而覃江北本来要和对方家里的小女儿结婚,但是因为周如嫁过去的第二年,她丈夫就死了,那家人不认账,说取回来一个丧门星,克死了他们的儿子,就把周如赶了出来。 那个村里,女孩子的日子水深火热,就像是物品一样可以随意送人转卖。 更别说像周如这样年纪轻轻做了寡妇的。 于是,她在家里待不下去,就出来闯荡了。 在饭店端过盘子,打扫过卫生,大街上卖过小吃。 直到一次偶然的经历,让她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秦元雄,日子才算好过一些。 “她之前的那任丈夫是怎么死的?” “意外,说是摔倒的时候磕在了尖锐物品上,刺破了大动脉。”
第三十五章 你是1吧? 布置完任务,除了几个出外勤的,楚耀都放回去休息了。 这段时间大家压力太大,被案子折磨的几个通宵休息不好,再这么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 楚耀整理了一下材料,独自在会议室梳理案情,准备明天给张局汇报。 忙了一会,他想起来去倒杯水,一阵剧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他蹙眉想撑住桌子,眼前一阵叠影,手掌落空,整个人踉跄几步,后背猛地撞到了会议室的白板上。 “楚耀!” 邵伟听到响声,冲进会议室一看,差点魂都吓飞,着急忙慌的把人扶起来,转头对外面喊, “大宝!快去把许哥叫过来!” 许哥是队里对许可的称呼。 对于这个称呼许可曾经抗议过,未果。 她刚来警队的时候,因为长得漂亮,性格又亲切,受到了刑警队那群单身大老爷们儿的最高礼遇。 但是,渐渐的,这群大老爷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无论气味多重、多血腥的现场,哪怕老刑警都忍不住呕吐,许可都面不改色,看见死状奇特的,还会露出一丝兴奋和激动的表情。 曾经有个保安夜间巡逻的时候,看见许可大半夜蹲在停尸房,抱着一个骷髅头,一边抚摸,一边喃喃自语这是她见过最完美的头骨,把值班的保安吓得连夜跑路。 从此,许哥的绰号就在警队流传开了。 虽然许可再三解释,那天晚上她只是不小心在停尸房睡过头了,并不是故意要吓人的。 然而这个解释不但没起作用,还让她的名号更响亮了几分。 “小问题,就是没休息好。”楚耀等着那阵晕眩散去,在地上撑了一把,站了起来。 “不行,必须让许可看一下我才放心。” 邵伟坚持,拽着他不让他走。 楚耀笑了一下:“怎么你现在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邵伟翻了个白眼:“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确实没什么事!” “哈哈哈哈,我听说有人要挂了?” 许可欢乐的声音还在大老远就听见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楚耀似笑非笑的看着邵伟,邵伟耸了耸肩,一脸委屈:“咱这就她一个学过医的,你忍忍嘛。” 许可脚步那叫一个欢快,穿着白大褂跟只白色小蝴蝶一样飞了过来。 她拿了个看尸体的小手电,把楚耀的头摆弄来摆弄去。 看的邵伟在一边心惊肉跳的:“你轻点!” “没什么大事,之前伤口感染,加上最近一直没休息好,有点儿发烧。” 许可的声音听上去带了几分失望。 楚耀笑了笑:“请和活人保持距离感,许大法医。” 许可吐了吐舌头,把楚耀往外推。 “赶紧回去休息,睡一觉就好了,再耽搁一会烧的越来越重了。” 楚耀也不坚持,给邵伟交代几句之后就先离开了,邵伟要送他,楚耀拒绝了,毕竟两步路就到家了,邵伟也就没坚持。 偏生老天爷都不让他好过,走到半道儿上竟然飘起了雨丝。 雨不大,但天气太冷,雨点落在脸上和小刀子似的,加上南方冬季湿冷,寒意一股一股直往骨头缝里钻。 楚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冷笑一声,对老天爷竖了个中指。 雨下得更欢了。 楚耀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沉沉,好不容易摸黑把钥匙插进了锁孔,扭了半天死活转不动。 他气的踢了一脚门框,整个人滑落下去。 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两个人有缘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你们会在什么地方碰上。 虽然十有八九是孽缘。 魏书漠心里飘过这句话,蹙眉盯着倒在门口的楚耀。 房门上还插着一把陌生的钥匙。 那个钥匙和中介给自己的,明显就是一对。 于是魏教授没费什么力气就搞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眼前这个不省人事的超大号杜宾,就是他那个“冷酷”的房东。 魏书漠走进厨房,将围裙套在脖子上。 要系袋子的时候,胳膊突然传来一阵酸疼。 他用力按了两下劳累过度的胳膊,无奈的看向正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 天知道把这个大块头搬到床上花了他多少力气。 屋子里临时被叫来的季涵白正在做检查。 “没什么事,就是伤口感染了,吃点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这谁包扎的这么丑!” 季涵白嫌弃的看了一眼楚耀手上的白色绷带,三两下扯了,拎起来上下扫了两眼,撇嘴扔到一边。 一公里外正在捣腾尸体的许可猛的打了个大喷嚏,手术刀差点飞了出去。 “哪个孙子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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