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兰那边的事你就看着吧,小事你都清楚,大事再找我,找不到我的时候就去问容宵。” 关去楼想了想,“你就这么放心我?” “给你总比给外人强,我现在没心思顾那些有的没的。”李申眉宇间尽是苦闷,“行了,就这样吧。” 李申自顾自的下了楼,然后拐到一楼的心理科科室。 …… “你好,我想问一下,我没有重大疾病为什么还不能放我出院?” 由于陈凛擅自拔掉了手上的营养液针管,导致针眼血流个不停,护士正小心翼翼的给他用棉签按着针眼。 “这个,要问你的家人什么时候让你出院,我们也不知道。”小护士回答他说。 陈凛:“我没有家人。” “那你就问你男朋友什么时候让你出院吧。”小护士说。 陈凛被男朋友这三个字弄得有些陌生又别扭,他声音也逐渐弱了一些:“他不是。” “……好的。”小护士咬着嘴唇笑了笑,权当托词听了。 病房门口守着不少人,但陈凛还没有过任何出逃的想法和打算,他也不关心自己怎么来到这儿的,因为他明白自己在无形中已经走入了一个莫大的牢笼,笼子里外处处都是李申的眼睛。 陈凛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兴许只有一两天,但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时,脖子上那圈勒痕还是很明显的,这是他求死不成的证明。 他慢吞吞的洗了个澡,然后又回病床上躺下了,有人送了晚饭来,他吃了一点又想睡了。 李申来时刚好赶上收拾残羹的时候,他索性直接吃起了陈凛的剩饭剩菜。 “刚吃完饭就睡不好吧,坐会儿再睡吧。”李申提醒对方说。 陈凛被对方那关心的目光盯得有点不自在,他干脆翻了个身,将背对着李申说:“懒得。” “不看会儿书吗,你的词集我放在右手边抽屉里了。” 陈凛瞄了床边的柜子一眼,本不想回答对方的,但他又想到了什么,便问:“你看到了。” “什么?” “……我的遗书。” 李申暗暗偷笑,正经道:“你写了?” “没写。” “哦。”李申喝了一口汤,“可能被风吹进了海里也说不准,你写了什么?” 陈凛原本有些过缓的心律突然加快了些,他顿时感觉有些紧张,“我说了没写。” “你在遗书里提到我了?” “没有。” 李申说了个好吧,然后就放下筷子了,“我陪你下去走走吧。”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下去走了?”陈凛闭上了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医生说的。”李申坐到病床上,“心理医生说你生了点病,得治疗一段时间。” “社交屏蔽症吗。”陈凛说。 李申稍有意外之色,“你知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陈凛自己确实是去看过医生,他把自己回到滇市后种种无法平静生活的症状给医生描述后,医生给他的就诊判断就是:他患有病症至少在十五年以上的社交屏蔽症。 所谓社交屏蔽症,顾名思义就是病人通过一种心理屏障隔离自己,从而感到无法与社会正常互动。 “这病还不至于严重到要住院,但也轻到下去走几步就能好吧。”陈凛调侃说。 李申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陈凛对自己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而且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很严重的边缘型人格障碍。 作为常见的一种人格障碍,医生告诉李申,此类病人会表现为情绪不稳定、人际关系困难、自我形象模糊和冲动行为。 而且这类患者可能经历过强烈的恐惧和孤独感,所以难以维持稳定的情感关系。 其实不用解释太多,李申也能体会得出这种症状是个什么样,这些症状早就在陈凛身上书写得活灵活现了。 “走两步回来再睡也不行?”李申继续问。 “不想动。” 李申拨了拨对方后脑勺的头发,笑道:“那就不动,以后都听你的了。”
第32章 情夫与丈夫 陈凛一共住了五天院李申才放他出院的,出院后李申就直接把陈凛送回他之前那个出租屋去了。 不过相较于自己离开时,这个出租屋这会儿要拥挤了许多,主要是屋子里增加了很多家具,就连空着的卧室也多了一张床。 李申指了指那间卧室,很理所当然道:“以后我就住这里了。” 这人做出什么事来陈凛都不会觉得意外,“光刘叔一个人监视我还不够用吗。” “没有监视了以后。”李申抱着一束从医院带回来的花,“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你有这么好心吗。”陈凛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李申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李申笑而不答,他解开花束,然后将新鲜的花枝裁剪得当后一一插进了花瓶里。 陈凛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进屋补觉去了,但他睡不着,从岛上回来后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真实,就好像真的从地狱回来了一样。 其实三年前他从国外回来滇市也是这种感觉,每天都活在巨大的飘渺感之中,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失去了感知生活的能力。 屋外断断续续的传来一些动静,不知道李申在弄什么,不过都无所谓,陈凛催眠着自己,很快就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陈凛以为自己睡着了,直到身后的床垫下陷了一块,李申热乎乎的身体贴上来后,他立马就清醒了。 “为什么不肯待见我一点。”李申在他耳边低语道。 陈凛原本不想说话的,但脱口而出就是:“不为什么。” “但是我们不会分开的。” “我没有跟你在一起。” 李申无端一笑,“行,那我是你的情夫。” “……” 陈凛觉得李申好像变了,是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扯平了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样互不诚服了。 “李申,你变得有点莫名其妙。”陈凛直言。 “你也是。”李申将脸埋进对方头发里,“你没有以前讨厌我了。” 看来陈凛想的没错,他们就是扯平了,所以他再也没有过想杀死李申的想法。 “累了而已。”陈凛说。 李申慢慢收紧对方的腰,“那现在追求你是不是正合适?” 也许是精神层面的飘渺过于具象化,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搂腰抱让陈凛感觉格外安全,就好像自己被划入了某一座城池堡垒中去。 陈凛冷笑:“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情夫吗。” “情夫是情夫,那不一样。”李申也跟着笑笑,“我得想个办法上位一下当你丈夫。” 陈凛无言以对,索性闭上了眼睛。 “是我故意让人把你落在岛上的,对不起。” 这话李申酝酿好几天了,他也不是没想过后果,陈凛或许会更加记恨他,也可能会把他弄死,可他这会儿想通了就脱口而出了。 “不重要。”陈凛风轻云淡的说。 “这都不重要的话,你要不再仁慈一点?” 陈凛感受着密密麻麻的吻在已经后颈上晕开,他无动于衷问:“我对你还不算仁慈吗。” “如果你同意我们谈恋爱那才算。”李申手解开对方睡衣的两颗扣子,并将对方肩头上的布料拽下去一点。 肩背被反复啃咬,这让陈凛有点睡不着了,他曲了曲肩膀埋怨道:“情夫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申将对方翻过来面对自己,二人四目相对,这一刻竟然萌生出一种别开阔面的动容感。 “下个月是你的生日。”李申拨开对方额前的头发,“想怎么过。” 陈凛避开对方过于柔情的眼神,“不过生日。” “你都三十岁了啊。”李申的指腹轻轻抚过对方的眉路,“好像都没怎么变过。” “不升官不发财,怎么会变。” 李申知道对方这是在含沙射影,被内涵后他笑了笑,“你是说我变了?” “……” “我以前是莽了点,那不都是你招惹的吗。”李申一直笑着,“我总不能到这个年纪了,还学不会对我的情人好吧?” 陈凛轻轻一哼,“你对我也没多好吧。” “那不是还有以后吗。” “不用……” 李申凑头下去亲了亲对方的唇珠,“从头来过吧,陈凛。” “哪里算从头。”陈凛问。 如果抛开往前的日子不谈,他们无冤无仇,哪里不是头呢,只是一段永远没有得到正名和具象化的关系被扭曲和拉扯太久了,他们在彼此生命里的存在感反而显得更加突兀,不多余却又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李申握住身下人的一只手腕,将对方的掌心慢慢往自己的心口带,“从这里算。” “……”陈凛不答。 “你会答应的对吧。”李申吻了吻对方的腕心,“这很容易的。” 陈凛垂下眼眸,“容易吗。” “我们互不相欠了,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的。” “你话太多了,邵崇连。” 李申从对方身上翻下去,霸道的将人收进怀里,“叫我李申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没差。” “这是我们福利院院长给我起的名,他就姓李。”李申回忆着往事,“你猜他叫什么名字。” 陈凛翻了个身,只将背留给对方,“我怎么知道。” “说的也是。”李申闷笑,“我们院长叫李田,因为他希望我能出人头地,所以叫李申。” 陈凛在李申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嘴角,“你们院长还挺有意思的。” “是吧。”李申吻了吻对方的耳尖,“陈颂凛也挺好听的。” 陈凛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还好。” “什么叫还好,是很好。”李申贴着对方耳廓,绞尽脑汁终于憋出了一句:“颂然相貌,凛然之气,人如其名。” 陈凛不说话了,彼此沉寂了一会儿后,李申又问:“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不知道。” “你想不想……做点什么。”李申扯了扯对方的衣角,“别睡了。” 陈凛,“不想。” “我还没说做什么呢。”李申笑。 “做什么。” “做点情夫之间做的事。”
第33章 特殊的礼物 陈凛在家里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李申还给他请了一个外语家教,说是给他补补课,说不准他们以后会去意大利定居。 陈凛问李申怎么知道的,李申坦诚说是关去楼告诉他的。 “那为什么你不学,只要我自己学。” “因为我没有你机灵,也没时间学,你学了我也能受益就是了。” 但学了几天后,那个外语家教似乎对陈凛有点好感,李申一发现苗头就把对方辞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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