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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耳边突然清净了，原来勘探车发动机停下来，方开阳知道期待的结果即将揭晓，连忙跑过去。 很快于老从车里走出，手里拿着刻画了数据的折叠纸。 方开阳凑上前，探头望去，波浪式的曲线弄得他迷惑不解。 “小方，这里石英石的储存量还是相当惊人的，按一般的开采速度，三四十年还是没问题的。”于老还在仔细地看着数据。 “纯度呢？”方开阳焦急地追问。 “这要取样分析才知道，至少三个样品！”余老说完期待地望着他。 一个样就是三百六，三个样又是一笔钱，方开阳心痛地一咧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做！” 余老十分理解拍拍他肩膀，回头吩咐，“取三点样！” 勘探车再次传来轰鸣声。 这时余老轻轻咦了一声，转身又回到车里，不久对讲机里传来他郑重地指令，报出一连串的经纬度数据。 男助手一会儿跑到这，片刻后又跑到那儿，经过一连串的测定，于老再次从车里走出来，脸色更加严肃。 “小方，从勘测的图像上来看，地层深处可能还有其他的矿物质，”于老犹豫片刻征求道，“要不要继续勘探下去，就看你的意思？” 他顿了顿提醒了一句，“在往下勘探费用会加倍！” 方开阳原本不想在继续，石英石的储藏量已经够开发，就是心里感觉有些不适，就好似自家餐桌上盖着一张纸，不知底下是啥？任谁都会掀开看看，满足好奇心不是？可是这个代价太大！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他思来想去强大的好奇心终于战胜了不舍与吝啬，狠狠心咬牙道，“继，继续！” 这话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 “好！”看来于老也是赞同，来一趟还有未知的没勘探，过不了心里这道关。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从山脚下打洞，这样还可以省笔钱！”于老为他考虑也是方便勘探。 勘探车从嵴背山下来，再次经过后龙泉村，从龙尾山绕过，由龙泉村村口进入，在狭窄的胡同中穿过，顿时引来村民们尤其是孩子们的好奇，孩子们唿喊着追赶在车后，很快来到村西头。 这里是一大片园子，因为在山脚下，已经远离村里，应该没人会在这居住，但偏偏有一户人家孤零零地住在园子边，靠近山脚下是一大片石头砬子，勘探车停在山脚下。 在余老的提醒下，男助手穿戴好各种防护，将打孔高压钻头固定好，飞快跑回车里，发动起来。 随着勘探车产生的压力增大，高压钻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打着旋钻入坚硬的石头中，顿时扬起一阵阵尘雾。 从勘探车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中，听得出向地下打孔有多么艰难。 轰鸣声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急剧，钻孔里飞溅出来的石头粉末也越来越多，方开阳有意躲入车里。 此时园子外围早已被一群村民围的水泄不通，他们稀奇地望着钻头，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勘探车终于停下来，男助手头戴面罩，身穿防护服，手上戴着橡胶手套，来到山脚下，仔细将钻头带出的样品装进袋子里，这才飞身跑回车里。 很快见男助手再次出来，来到方开阳面前，“余老请你进去！” 方开阳从车里出来，大步流星走进勘探车。 走进去，方开阳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三个装有五百元红包递过去，“余老，大过年的，来这吹尽冷风，十分过意不去，每人一个红包，略表心意，请您千万不要拒绝。” 男女助手都将目光投向余老。 余老一怔，片刻后淡淡一笑，“也好，这红包可以收！” 得到余老的同意，两人这才高兴地收下，同时道声谢。 “小方，恭喜了！”余老神秘一笑，指着封入袋子里的样品道，“这是稀有金属矿石，具体成分和含量，还要回去分析后才能明确地告诉你。” 方开阳惊讶地望去，只见一小块灰褐色的石块，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金属般应有的光泽。 他难以自信道，“稀有，金属？” 余老含笑点点头，又道，“存储量虽然不太多，但足够开采五六年。” 他一顿又道，“别小觑它，如果我没看错，可能钼矿的成分居多，如果真是，现在的价格一吨就要七八千！” “啊！”方开阳再次惊叫，面对突如其来的财富，他脑子快速转动，很快淡定下来，“余老，分析结果多久能出来？” 余老将征求的目光投向女助手。 只见女助手含笑点点头。 余老这才答道，“回去后连夜分析，明天一早能出结果。” 方开阳郑重道，“稀有金属在我地区并不罕见，但要是扩散出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请各位保密！” 三人都认真地颔颔首。 回到市里在一家银行前停下，方开阳匆忙地提了一笔钱，这才载着余老回到矿物所。 交了所有费用，方开阳这才回去。 一到家，方开阳立刻给邹旭打电话，仔细吩咐一番后，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在通往郊区的路上，一辆马车缓慢行驶，赶车人低个头棉帽子拉下，遮挡的严严实实，双手吞在袖口里，鞭子随便搂在怀里，随着马车颠簸一晃一晃，人与马车到是很相配，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后面陆陆续续跟随一熘儿马车个个如此，仿佛出殡回来似的。 付小欢坐在车老板旁，也是蔫头耷脑的样子。 大年初一他们出发时，还各个精神抖擞的样子，这可应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句老话。 三天！整整三天，十多个厕所，仅仅刨了个坑，各个结实的不得了，好似钢铁战士般坚硬不屈！ 要不是已经收下钱，大家早就收手不干了。 街道的郝大妈到是丝毫没有责怪，十分理解，可是居民可不管这些，他们要的是结果，尤其是已经付了钱。 失望的不仅是这些居民，付小欢也是，粪便的问题解决不了，人家下个月不会在交钱，灵泉村也就失去了这个机会，有机肥基地的计划随之成为泡影。 寒风猎猎，疲惫不堪，饥寒交迫，脏累不说，不仅一口热水都没有，还忍受饥饿，在乡下是每天两顿饭，但干着活行吗？ 每个人心里都后悔死了，都想撤出，就是没说出口。 夜色刚刚降临时，马车缓缓驶进村口，众人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可以回家坐在炕头，热乎乎吃口饭，是多么美好的事！ 马车要赶回村委会大院，工具也要卸下，至于掏的那一点点粪便，明早再说。 大家强忍着跳下车的冲动，坐在马车上一晃一晃。 勐地听到一声大喊，将众人吓得一大跳，“大家快看，那是啥？” 大家从大棉袄中纷纷探出头向前望去，昏暗中恍恍惚惚看到三个庞然大物的黑影，就在付小欢家院墙外。 领头的马匹似乎也受到惊吓，唿噜噜的一声惊叫。 付小欢跳下马车，满眼地狐疑走上前，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 马叫声也惊动了全村人，纷纷从家中跑出来，付妈妈也快速赶出来。 “小欢，你回来了！”付妈妈跑上前，拉起他冰凉的手，凑在嘴边，为他不断唿出热气暖乎手。 “妈！这车？”付小欢不解地问。 “不是你定的吗？”付妈妈看到他茫然不解的神情，立刻解释，“下午送来的，说是你定的，还要签收，是你弟帮着签的字。” 付小欢顿时懵了。 他狐疑地暗自腹诽，自己买没买车还不知道？不会是送错了吧？可是签字了啊，应该不会错！ 到底哪里弄错了？ 这时罗大叔也赶过来，笑嘻嘻称赞，“小欢，污水车买的好，太及时了！” 付小欢尴尬地笑了笑，这时能解释吗？解释得清吗？ 他暗暗叹口气，心道，粪便冻成这样，有了污水车也用不上？ “妈，送车的没说别的？”付小欢想打听一些蛛丝马迹。 “没啊！”付妈妈回想片刻摇摇头。 “小欢，污水车有了，可司机呢？”罗大叔问出所有人心底的疑虑。 付小欢一怔，慌乱道，“司，司机？” 他脑子灵光一闪脱口道，“咱不是刚收下一笔清洁费吗？先派个人去学驾照，等有了钱在派其他人学。” 污水车买得起，学驾照的钱到是没有了？很多人都有这个疑虑，但没有问出口，毕竟这钱是人家付小欢的。 刚刚的惊喜好似也消失不见。 “也好，慢慢来！”罗大叔有些扫兴的样子，他一挥手道，“把马车赶回去，赶紧回去吃饭吧！” 付妈妈也心疼地拉起儿子的手，走进院里。 刚来到房前，付小欢顿时看到墙边堆满了纸盒箱，他不解地问道，“妈，这又是啥？” “啊！这也不是你定的？”付妈妈愧疚地列咧嘴。 付小欢走上前低下身，借着灯光看去，心里默默地念叨，液体酒精！ 这又是谁送的？液体酒精，我要这玩意干嘛用？ 他勐地回身望向墙外的污水车，又回过神看向液体酒精，霎时间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他兴奋地一拍头，大叫道，“我咋这么笨？”
第235章 两难抉择 付小欢坐在炕头闷头吃着饭，想着心思偷乐，开始见到污水车还以为搞错了，当看到液体酒精，想到用途后，这才恍然，也只有他才会想到这奇特的点子，当初修建四合乡小学校时不也是如此？ 他明明知道小欢工程队没有资格证，又不事先告知，在关键时刻，舒雅突然出现才解了围。 看来他一直在暗中关注自己，想到这付小欢心中一喜，片刻后不由得黯然叹息一声，你已经结了婚，在关注又能如何？ 付小欢心里暗暗警告自己，现在他已经结婚，不能在对他有任何想法，自己可不当不光彩的角色。 既然有机肥基地能够继续，许多事也该走向正规，想到这里，付小欢急忙吃光饭，跳下地道，“妈，我出去一趟！” 付妈妈连忙追到门口，关切地喊道，“系好扣子，别吹着！” 望着儿子匆忙的背影，付妈妈心疼地叨咕，“也不落落汗，这孩子！” 付小欢将大队会计叫出来，一起来到罗大叔家。 “罗大叔，明天继续去刨粪，粪坑的事？”付小欢语气坚定双眸充满了自信。 “小欢，我听志刚说了，根本刨不动，不行，干脆把钱退给人家。”罗大叔惋惜地叹口气，同时心中暗自腹诽，别说刨粪，就是粪坑，三天刨了还不到一米深，这活，就不是冬天干的！ “您放心，明天可以用污水车直接抽。”付小欢自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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