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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这才回神般把目光和手收回，抿住嘴唇，像是在极力克制，不再去看机车一眼。 石柯向前一步，从后面圈住沈清，把人拥在怀里：“送你的礼物。” 沈清不语，余光却总不自觉地被阳光下耀眼的绿色吸引。 石柯再接再厉，诱惑道：“沈哥，要不要上去骑两圈试试手感，引擎声超级过瘾哦。” “我……”沈清犹豫。 石柯拉起沈清的手，带它抚摸上车把，在他耳边诱惑邀请：“试试，它是你的了。” 触摸把手的瞬间，一股兴奋难言的后知后觉的巨大喜悦瞬间袭来，沈清有种血液倒流，汗毛直立的刺激感，只是在刚要扭动把手的瞬间，脑海里突然有一道声音发出了预警。 “他以前最喜欢骑机车载我的，有一年我过生日许愿，愿望是他以后机车只能载我一个人。” “也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载过别人没。” 沈清终于明白了孟庭昨晚来电话的原因了。可是…… 明知道是陷阱，沈清却还是忍不住跳了下去…… 明知道不敢再抱有任何期望，沈清却还是忍不住一遍遍求证…… “你能载我吗？”沈清望向石柯，手还搭在机车把手上。 “我？”石柯微愣，眉头慢慢笼起，“我很多年没骑过这玩意了。” 心里面的喜悦迅速冷却，倒流的血液瞬间恢复本位，覆盖在车把上的手慢慢收回。 张扬炫酷的绿色变得逐渐刺眼不堪。 “全球限量？”沈清觉得可笑，向后倒退一步，跟石柯拉开距离，“再限量也不是唯一。” “什么意思？”石柯的眉头皱得更深，不明白气氛怎么在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石总，这车不适合我。”沈清压下心头溢涨的失落和酸楚，冷淡道，“我要赶飞机去了。” 沈清转身，挣脱石柯的怀抱。 石柯赶紧拉住他的手腕。 “不是，我操，”石柯有点崩溃，“沈清，你他妈的适可而止啊，老子还从来没这么哄过谁呢，你别恃宠而骄啊。” “恃宠而骄？”沈清咀嚼这四个字，慢慢点头表示理解，“你还没睡够我是吧，石总你放心，合约期间我们关系照旧，所以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钱，这么贵重的车，我消受不起。” “我……你……”石柯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种跟沈清沟通障碍的无力感，“你是不是因为老子他妈的去找孟庭了，没跟你说，你才一直闹别扭的？” “我跟他以前是好过，”石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耐着性子解释，“初中认识，高中恋爱，大学分手。” “我没钱没势，石硕那个时候比我有能耐，也追他追得紧，后来他俩成了，我俩黄了。”石柯言简意赅，“这么多年了，我跟他早没可能了，要能破镜重圆早他妈圆好几回了！” 如果这番解释在昨夜孟庭来电话之前，也许沈清还能接受，可世事就是这么无变，很多事情就算是晚了一步一秒，结局都会完全不同。 “你不吃辣为什么从来不说？我给你做的饭那么辣，你明明可以告诉我你不能吃辣的。”沈清说。 石柯再一次傻眼，被沈清跳跃的脑回路搞懵：“什么吃辣？不是说孟庭？” “你昨天穿的哪套衣服？”沈清说。 “啊？” “前天见过谁？”沈清又问，每多问一个问题，他眼里的悲伤愈来愈发明显。 “见过董老……操，你不认识啊——” “你也喜欢骑机车，还参加过比赛吧？”沈清打断石柯，也不在意他的回答了。 “啊……是——” “石柯，你每次来找我，其实都只是想来睡我吧。”沈清的声音微微颤抖，“那就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刚才问你的那些问题都是多余的，你现在不必回答，以后也不必告诉我。” “那你问我干什么，沈清，我操，老子昨天加班到凌晨，你踏马别欺负我现在脑子不好使啊！”石柯暴躁。 “石总，合约还有93天到期。”沈清苦涩一笑，“这期间你可以为所欲为的，现在我们要睡吗？” “睡你妹的睡啊！操！老子他妈气都让你气死了，还有他妈的鬼心情睡！”石柯简直想把沈清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什么东西在作祟。 “那我就去赶飞机了。”沈清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 “我靠！我给你做了早饭，你踏马不吃——” “以后这种多余的事情，就不劳烦石总了。”沈清没有回头，进了屋子。 石柯一人被晾在院子里，他窝火地看一眼身旁的机车，抬起脚来想一脚把它踹到，又在最后关头没舍得踹。 石柯一腔怒火无从发泄，从裤兜烟盒里敲出一根烟来，大口大口吞云吐雾着。 没一会，沈清拖着行李箱从房子里出来，经过石柯身旁，对他视而不见。 “沈清，你站住。”石柯嘴里叼烟，经过这一小会儿的平复，情绪没刚才那么激动了。 沈清站住了，却依然没有看他。 “合同还有93天？”石柯嗤笑，“你记得倒是挺清楚的，怎么了，每天数着日子过呢？”沈清不语。 “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是吧，你要真想自由，也不用什么93天了，我石柯是渣，可不坏。”石柯深吸一口烟，紧紧盯着沈清，“你要是想一拍两散了，你现在出了这门，咱俩关系自动解除，怎么样？” 沈清拉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石柯这话一讲，他立刻有种被人扔了的感觉，他没想到，石柯竟然一点留恋都没有，可以说抽身就马上抽身，而他自己却还要93天甚至更多天来宽慰说服自己。 既然石柯不在乎，那自己真的没有再当小丑的必要了。 “那就……谢谢石总了。”沈清克制压抑着颤抖的声线，眼泪在讲完这句话后便夺眶而出，沈清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狼狈离开了。 石柯望着沈清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嘴里咬着烟忘记了吸吐，烟气熏红了他的眼眶。 “操……你他妈的……还真走啊？”石柯含糊不清道。
第79章 你的归我 沈清重新回到《空念难消》剧组，因喜提金果奖奖项，一回到组里便被大家热情地围住，送了鲜花蛋糕，又发射了各种小彩炮，热闹喧络，恭喜之声源源不断。 沈清被众人簇拥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谁也看不出这笑容之下隐藏的酸楚涩苦之情。 好在因为还有很多拍摄日程，组里的恭喜环节没搞太久。 沈清松口气，很快投入到紧凑的拍摄当中。 这天的戏是和孟庭的一场对手戏。 谢素安穿着女装在御花园里被当今圣上看了一眼便再难以忘怀，调查下来才知是冷宫里梁贵人那边的下人。 好巧不巧，早些年梁贵人院子里确实有个小丫鬟，但失足落井已久，又因冷宫那边无人在意，这事也到底没从冷宫里传出来，谢素安便顶了那丫鬟的名头。 皇上隔三岔五便召谢素安侍奉研磨，时常会盯着他发呆，并总会唤错他的名字。 “彩儿。” 皇上第三次唤错名字后，谢素安终于忍不住提醒道：“皇上，婢女芸儿。” “芸儿？……”皇上有失神的片刻，喃喃道，“可是你跟彩儿一模一样……” “彩儿是皇上的白月光？”谢素安问。 “白月光？”皇上不理解。 “就是皇上曾经深深爱过但最终无法拥有的人，谁也无法代替的那个人。”谢素安说。 皇上思索片刻：“白月光……你想代替她成为白月光的影子吗？” 镜头中的谢素安愣了片刻，忘记了说台词。 “卡！沈清！怎么回事！台词呢？！”梁裕伟等了一会不见沈清有任何反应，举起大喇叭喊道。 “……对不起导演。” 没人知道沈清失神的片刻在想什么，只有沈清自己清楚。影子…… 心脏被狠狠揉抓了一下，沈清强打起精神，继续投入到后面的拍摄中去。***石柯最近连轴转得厉害，公司有多个项目同时启动推行，很多时候他连基本的一日三餐都无法得到保障，虽然参加的饭局多，但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没多少，喝进去的酒倒是不少。 倒不是谁逼着石柯喝，只是石柯心里时常觉得烦躁窝火，谈生意的时候酒不自觉得喝得有些多。 好不容易有一天晚上空闲下来，没有应酬，但还是留在公司加班。 “视频平台系统收购项目，有几家在考虑范围内，其中鱼跃视频最为合适，他家作为老牌视频平台，会员观众群体基础深厚，口碑还算不错，但是因为经营方针策略问题，一直亏损，”石柯办公室，市场开拓部总监在做着分析，“根据最新公布一季度财务报告显示，收入为70.26亿元，同比增长55%；经营亏损33.24亿元，同比上年的8.55亿元，扩大288%。” “虽然亏损在继续，但我们认为是因为他家前期未建立账户体系，战略失误影响，再加上鱼跃没有好的质量高的作品引入，播放速度总是慢其他平台一步，流失老客户，又难以吸引新的客户。” “但这些问题对我们而言，都是可以攻克解决的，毕竟出爆款和原创可是咱们的强项，鱼跃视频的老总毛贺力也有意向跟我们合作，希望咱们能帮他们扭转一直亏损的局面。” “咱们呢，也确实需要一个像他们那样的大平台来输出自己的作品，形成更完善的系统。” 石柯静静听着总监的分析，看着手中的项目报告书，喝了一口咖啡提神：“行，这个事你继续跟进，多接触几家，这个鱼跃确实最合适，但要做好背调。” “明白，石总。”市场开拓部总监报告完工作离开了老板办公室。 石柯又看了一会报告书，喝掉三杯咖啡还是觉得困乏后，才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醒醒神。 望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霓虹灯彩，石柯忽而觉得好没意思。 做不完的项目，搞不完的应酬，生活在看似光鲜亮丽的娱乐圈里，实际上钱权交易道德沦陷之事不在少数。 而人在这种环境下待久了，人会变得麻木。 可石柯自问从来没有逼迫过谁，从来都是明码标价，你情我愿。 唯有对沈清…… “沈清……”石柯看着落地窗，仿佛那上面映出了沈清的清冷疏离又总是勾人的脸蛋。 石柯拿出手机，找到沈清对话框，皱眉苦思一番后，清了清嗓子，摁下语音键：“那什么，你之前欠我的头盔钱还一直没还呢，你……咳……什么时候回来还钱？” 靠！不好不好！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石柯上滑语音键，撤回发送。 石柯故意压低声音，又重发一条：“沈清，之前给你的彩票中奖了没，你不是说中了奖请我吃饭吗，那什么，我也不是差你这一顿饭，就是做人啊，得言而有信，就好比这合同，白纸黑字签了，就得有信守承诺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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