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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刚想拒绝再递过来的纸笔，石柯就先出手了。 “不好意思了姑娘们。”石柯揽着沈清的肩膀把人带出包围，“剧组还有其他安排，来日方长，咱们有缘再聚。” 沈清听到女孩们的尖叫，不知道她们在叫什么。 上了石柯的车，李大海一脚油门赶紧撤离了人群的包围，三人坐在车上不由同时松口气。 “你不是说不来的吗？”李大海坐在驾驶室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石柯，沈清也坐在后面，李大海看起来更像司机了。 “来这边参加了一个电影论坛，刚结束就赶过来。”石柯松了松领带，扯乱衣领，西装外套早已脱掉，他看向沈清，“听李大海说，我不来参加开机仪式，你挺失落？” “嗯？”沈清眨眨眼，不知道李大海从哪里看出来的。 “可不是嘛，就那天围读，你听说石柯不能来，脑袋埋剧本里半天不出来，可怜巴巴的样。”李大海接话。 沈清刚想张口解释，不是那么回事，石柯就扔过来一个红包给沈清，一脸高傲：“拿着呗。” “开机红包？剧组已经给过了。”沈清不解。 “祝你一炮而红的红包。”石柯撇撇嘴，多解释一句都嫌烦的模样。 沈清打开红包，看到里面装的是一张彩票，现在很多开机红包除了放现金也会塞张彩票，所以红包装彩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沈清看到彩票上的数字后一愣，每一行数字都有一串熟悉的号码，那就是他的生日。 一共五组数字，沈清指了指彩票，低声问道：“这些数字搭配有讲究吗？” 石柯不耐烦的表情更明显了：“你的生日跟你五个第一次的日子，组了这五组数字。” 沈清低头研究着，只研究出两个日子，他第一次参加《同归》试镜的日子，第一参加开机仪式的日子，还有其他三个日子，他实在想不出。 “除了试镜和开机日子，还有三个日子是什么？”沈清就算知道石柯不耐烦，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要问。 石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你确定要问？”沈清点点头。 石柯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敲完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特潇洒惬意地闭目养神起来。 沈清手机震动传来信息，打开看到石柯发来的消息：【你第一次和我上床的日子，第二次和我上床的日子】 沈清心里刚有的那点说不上是感动还是什么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他就知道这个狗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石柯大概是感受到沈清杀人又克制的目光，缓慢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清，然后拿起手机又敲过去一条信息发给沈清。 沈清深呼吸，颤抖地打开手机。 【还有下一届金果奖颁奖典礼的日子】 沈清的心跳忽然漏掉了一拍。 金果奖是国外一年一度的大电影典礼，含金量相当之高，尽管他早就知道李大海会携带《同归》报名参加金果奖，但石柯把颁奖典礼的日期放到彩票里，寓意再明显不过。 石柯在祝他能够成功入围，取得佳绩。 所以这张彩票是石柯给他私人专属的。 有些变态又有些意外的惊喜。 沈清转头看着略显疲惫的石柯，想着他大热天参加完论坛峰会又赶过来，虽然他并不一定是专程给自己送这个红包的，但沈清的心里还是溢出了一丝无法言明的感受。 好像因为被重视而有了满足感，又好像有一头小动物在心里蹦来蹦去到处乱撞。 “这是什么表情？”石柯挑眉，看着沈清略显严肃的脸。 “挺失落的，”沈清慢慢开口，看着石柯近在眼前的脸庞，努力压下心头复杂到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感受，让自己尽量看上去很淡然，“我以为石总的红包会是一沓百元大钞呢。” “财迷，别忘了你还欠老子一半头盔钱没还呢。”石柯嗤之以鼻。 “那这次中大奖了就还你。”沈清仰了仰手中的彩票。 “中小奖了呢？”石柯问。 车过减速带，车身轻微颠簸一下，颠簸之中，沈清小声道：“那就请你吃饭。” 两人坐在后排，空气中多了一丝别样的氛围，好像是夏风拂过的热意，又像是柳絮蹭过的微痒，一时之间，两人都没了声音，热意和微痒过后，徒留无言的尴尬。 前面的李大海毫无感知后面发生的一切，愉快地跟随着车载音响播放的歌曲哼唱着他最爱听的经典流行歌曲。
第33章 传授经验 沈清以为石柯会很忙，参加完开机宴便会打道回府。 但事实是石柯最近闲到离谱，他居然离谱地在剧组待了两天，还让制片主任在沈清和张墨的隔壁开了一间房。 于是沈清开工的第一天，便和石柯在酒店走廊打了个照面。 沈清看看手机时间，凌晨五点。 沈清这个时间起床是为了要去现场化妆定造型，可他没想到石柯居然起床也这么早，看着石柯一身黑色运动服加跑鞋，沈清猜测：“跑步？” “嗯。”石柯脚步未停，沈清跟在他身旁，两人并排向电梯走去。 “和你的小男友睡得如何？”两人进到电梯后，石柯突然开腔。 尽管电梯里除了他俩并无第三者，但石柯故意含糊不清很带讽刺嫌疑的提问还是让沈清不满。 “他是张墨，是演员，是我的搭档。”沈清解释强调。 石柯啧啧嘴摇摇头：“不专业，从你进剧组第一天起，你就应该是江小冉，而他也不是张墨，是谭宇。” 沈清没想到石柯居然会从如此专业刁钻的角度入手，一下子被石柯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张着嘴傻愣愣地看着石柯。 石柯满意地笑了，沈清在他多情的桃花眼中看到了愚弄二字。 出了电梯，沈清箭步流星走出酒店门口，没等身后的石柯，迅速钻进停在酒店门口的那辆剧组安排的车里，他看着石柯从车旁走过，戴上耳机，向车里望了一眼。 沈清低头不去看他，石柯也没停留，向酒店外的小路开始小跑起来。 沈清在车里等了一会，张墨收拾完毕从酒店出来，也坐上这辆车一同出发前往剧组拍摄场地。 第一天拍摄，沈清便真切地感受到李大海对细节的严控把握，短短一个镜头，李大海会让各部门调试好多遍，等李大海终于把一场戏排出想要的效果后，一天的时间早已过去大半。 “卡，转场，下一场床戏准备一下。”李大海下达命令，各部门迅速搬着器材移动转场。 经过一天的戏下来，沈清和张墨配合得还算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他俩可以很默契地在第一天合作里就把床戏拍下来。 于是令沈清担心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卡！江小冉不对，情绪不对！” “卡卡卡！谭宇，你怎么回事，你是想一口把江小冉吃掉吗！” “卡！江小冉太僵硬了，挺尸都比你灵活！”李大海无奈把喇叭一甩，走向两人，“这场戏是江小冉和谭宇的第一场床戏，他俩会紧张这个没错，但他俩是相互吸引的，试问两个相互吸引的人在一起做这种事情，除了紧张、小鹿乱撞、暧昧之外是不是还得有渴望，有冲动，你看看你俩，除了紧张还是紧张，看得我都紧张地一抽抽的！” 李大海讲话声音很大而且很直白，但是周围的工作人员还是很有专业素养地在按部就班调试自己部门的活，没有给予主角们过多好奇的目光，这让沈清的压力能稍微小一些，可下一秒，当沈清看到石柯出现在房间后，压力陡然上升好几倍。 不是，床戏不清场吗，怎么无关人员能随便出入！沈清用眼神不知道该质问谁。 李大海回到监视器后，看到一旁的石柯，主动叫人给他也拿了张椅子过来，石柯从容地跷起二郎腿在监视器后看着脸色更为紧张的沈清。 “再来一遍！”李大海发号指令。 这一遍糟糕的都不需要李大海多说什么，沈清自己都想躲进被窝里，在谭宇靠近的时候，沈清不知道脑子为何一哆嗦，把谭宇给推开了。 “江小冉，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角色内容是什么？”李大海有些发火了，“压在你身上的男人是谁你告诉我！” “谭宇……”沈清小声说。 “他跟你什么关系？”李大海问。 “恋人……” “你喜欢的人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把他推开？”李大海一脸的不理解。 沈清躺在被窝里，感觉自己的脸都红了，他眼神不安地往不动声色坐在一旁的石柯那里瞟一眼，觉得这个人可真碍眼啊。 “江小冉比谭宇大，而且已经工作了，谭宇是个刚毕业步入社会的毛头小子，不懂城府，横冲直闯，喜欢了就想要，可是他什么都不会也不懂。你有过恋爱经历，而且作为比他大的哥哥，你应该引导他，尽管你也会紧张，但紧张之余你必须带着他一起一步步探索。”李大海压着脾气问沈清，“我说的这些，你懂没懂？” 沈清点点头，他怎么不懂，可是懂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沈清自己恋爱经验为零，只有暗恋过，更别提引导别人了，他的初吻初夜都是石柯给的，可是他哪里有什么引导不引导的记忆啊，第一次被下药到没有记忆，第二次虽然有记忆，可记忆里也不是自己引导的啊…… 而且这个石柯，白天拍了一整天的戏他没有来，偏偏拍床戏的时候跑来了，是不是故意来看热闹的！ “再来一遍！”李大海重新坐回监视器后。 这次沈清确实没再推开张墨，可是看到张墨逐渐靠近的嘴唇时，沈清还是不易察觉地偏了一下头。 “卡！”李大海再次叫停。 沈清看到张墨脑门上的汗都快滴下来了。 “对不起。”沈清懊恼道，他本应该引导张墨的，可结果害得张墨跟他一起被批评，一起变得更加紧张。 “没事，沈哥，是我感觉不到位，不怪你。”张墨还赤裸着上半身压在沈清身上，努力安慰着沈清。 “让他们休息会儿吧。”坐在李大海身旁的石柯突然小声道。 李大海无奈喘口气，然后大喊：“休息一会再来！” 沈清从床上起来，这个屋子里工作人员太多，他想出去静一静，便披上一旁准备好的浴袍，独自向门外走去。 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们是在一个大院的平房里进行拍摄，大院里没有灯，只有星光寂寥。 院外停着房车，是剧组专门供给沈清的，沈清摸黑走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没有开车里的灯，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沈清双手掩面，想让自己的心慢慢沉淀下来，忽然车外传来脚步声，而后车门被打开，沈清一惊抬头，看到一道高大身影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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