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摸了摸两只狗,开始回忆刚刚听到的内容。关于生日我一直都有在考虑,三年前我们就是在柏川生日那天确定关系的,我说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自己就是他那年的生日礼物,他开心得像是收到了什么绝世珍宝,很珍重地问我: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我点点头,随后一个带着芒果蛋糕味道的吻就覆在了我的唇上。 内心朦朦胧胧地有一些想法,还不是很确定,刚打开备忘录想要将杂乱的东西记下来慢慢捋顺,柏文均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透过阳台门传进来,我听到他在说什么: “啊?不是,我就是......” 然后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柏文均变得更加激动: “别啊哥,我知道错了,下个月还有一场比赛,我平常得去跑一跑才行的。” 我就听到这两句,后面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一开始的音量。他说的比赛应该是赛车比赛,跑一跑指的是赛前练习热车之类的,我和夏侑宁一起玩过几次。这么看来柏川虽然允许这个堂弟玩赛车,还是有一些前提条件。 这通电话没打多久,柏文均再度进来时很明显没有刚刚那么兴奋。他攥着手机在客厅靠近阳台门的地方站了一会,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之前的邻牙利齿滔滔不绝: “我该回去了。” “干嘛这么紧张啊,”我笑出声,“你哥给你设置了门禁?你们住一起?” 他摇摇头,几秒后又点点头: “他家离赛车场较近,我最近这几天确实住那里......” 他这么一说我才看了眼时间,距离下播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已经快0点了。这么晚回去我还是有点担心,尝试挽留他: “要不今天在我这里休息吧?客房一直有整理的,啊,就是那天一起吃饭那个男的,夏侑宁,他偶尔会来我家住,所以那边都是准备好的,我给你换一床被子和枕头。” 柏文均连连摆手: “不用了,他说,哎,他说已经来接我了。” 听到这话我也一股脑地站起来,抓起一早就收拾好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信封塞进柏文均手里,里面是两张月底表演的VIP票: “我跟你一起下去。然后这里面有两张票,妥妥的第一排中间,我知道让你去你哥面前说我的好话确实没必要也不现实,你就问问,看他来不来,不来就算了。” 本来都走出房门准备上锁,想了想我又掉转回去,将forest和cypress牵了出来。这倒是不算紊乱它们的作息,平常它们也会在这个时候被我和夏侑宁带出去遛狗。站在小区门口等车时我仔仔细细地将它们检查了一遍,又将脖子上挂的平安锁摆正,随后给它们下指令: “坐。” 它们可能以为带出来是为了去玩,坐下前在我脚边踱了两步。 10月的这个时候早晚异常冷,我想着睡衣本身有点厚度,便只在外面套了一件顺手在沙发上拿着的牛仔外套。此刻被风吹着眯起眼睛,刚不自觉地拢了拢外套,想要往身后的树边靠一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小区门口。 柏川往我们二人的方向走了几步,在离我们几十米的地方,小区大门外站定,对着柏文均招了招手。 我还在犹豫该怎么做,forest和cypress率先有了动作。它们两只狗朝着柏川的方向几乎可以算是冲了过去,拖着我在后面小跑起来。两只狗冲出小区,跑到柏川脚边停下,围着他转了好几圈。 它们平常不怎么叫,但此刻的兴奋是很少出现的,看它们做了一个扬起脖子蹭裤腿的动作,我赶紧拉紧绳子: “不准叫!” 它们发出细碎的呜咽,不停地歪头蹭着柏川的裤腿。 柏川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看着两只狗。他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手指动了一下,片刻后我听到他轻叹一声,随后蹲下来,神情温柔地摸了摸两只狗的头,又很仔细地打量着它们脖子上挂的平安锁。 “它们还记得你。”我的讶异不是装的。本来带狗下来只是想着如果有机会,让它们见一见另一个爸爸,也为了让柏川看看,要是时间允许就顺便遛一下,没想到三年过去它们确实还记得这个曾经共同养育它们的人,“它们......它们应该挺想你的。” 柏川抚摸两只狗下巴的动作顿了顿,拍拍cypress的身体让它转个方向,看了看它的后腿,那里有着一道很浅很浅的伤疤,就是之前和那只比特犬打架留下的。 “你又不听,”一句话没说完,柏川突兀地,自顾自地停了下来。 我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 “你又不听哥哥的话,真的很不乖。” 我们刚刚把forest和cypress买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相比之下cypress要更好动。 柏川私底下管得比较严厉,只不过狗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们或许能感知到我和柏川一个在扮白脸一个在扮黑脸,再加上我一开始确实有种‘牵着两只杜宾走在外面很帅’这样一个狐假虎威的作风,只要有我在的场合,它们会比较活泼。 我跟柏川说这件事,说带出去遛狗的时候cypress总是往前冲,又说它吃饭太快,有的时候还要去挤forest的饭盆。 其实这应该算是我的问题,我就跟娇生惯养孩子的无知家长一样,好像只要cypress不干出咬人或者其他坚决不能做的事,我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我溺爱两只狗,柏川就溺爱我。他不会说是我的问题,只是坐在沙发上,把cypress叫过来,捏捏狗的耳朵: “你又不听哥哥的话,真的很不乖。” 我问过他为什么他是两只狗的爸爸,我不是,结果他以为我这所谓‘爸爸’的称呼是对他的一种情/-趣,他还挺享受的,觉得叫我‘哥哥’是一种此唱彼和。 那个时候我觉得他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就一直没有纠正。 后面他在床-上也会偶尔叫我哥哥,哥哥是这里吗,哥哥叫-出/-来,他一这么称呼我,我就因为感觉刺/激/秒-//she,结果还要被他捞起来继续。 此刻听到柏川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但又克制住因此未讲完的话,我心跳倏然空了一拍。 站在离他只有几步距离的地方,看着他默不作声地摸着两只狗,我死死地攥紧手里的防爆冲绳,由着尼龙材质的绳子磨得手心生疼。 打破这黑夜里寂静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柏川身后的柏文均: “哥,你咋下车来了......你到了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柏川整个人透露着一种从尴尬里被拯救的轻松,他亲昵地拍了拍两只狗的头,一边一下,随后站起身,理了理裤腿: “你手机没电了。” 柏文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我感觉他要是没控制住,会发出无比尖锐的声音: “!!出门前我看了下还有5%!”柏川摊摊手: “走了。” 不等我说什么,又是两只狗先有了动作,追着他走了几步直到驾驶座门边,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我跟在两只狗后面绕到驾驶座,看着柏川降下车窗,目光向下看看狗,又看看我: “它们也该休息了。” “没有,没有,”我怕他是责备我这么晚还带着狗下来,“我之前不是也有告诉你嘛,晚上会带着它们在没人的地方让它们跑一跑的,没事。” “......好。” 他没再说什么,准备升起车窗时我快步上前,在我想伸出手按在自动升起的车窗上时柏川发现了我的企图,按了一下车门上的某个按键,不悦地看过来: “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刚刚那个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动作,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不要马上走,就是想再跟他说说话。 我将手上的防爆冲绳微微松开又攥紧,蹭到了不久前磨到的地方。轻微的刺痛从手心传来,我不敢表现出来,于是松开绳子,废老大劲把forest抬起来,cypress看到了也抬起前腿往车门上扒拉,两只狗发出细微的呜咽,和我一起看着柏川: “它们真的很想你,刚刚都想一起走了......找个时间我们一起遛狗吧,好不好?”
第33章 踮起脚吻了上去 两只狗很配合地小声哼叫,睁圆了眼看着柏川。他嘴唇微张,几秒后居然应了下来: “好。” 不是下次再说,也不是有空了就约,而他又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我知道这是真的答应了的意思。 “那开车注意安全,你下来,”我把cypress的爪子从车上扒下来,看了一眼没有划掉车漆,对车内两个人挥挥手,“再见。” 随后收回目光,只盯着柏川: “晚安。” 他点点头,黑色的车身很快消失在远处。 周一早上去送饭时我对他发出了深思熟虑的邀请,问清最近需不需要加班,什么时候有空以后,遛狗的时间最后定在了周四傍晚,两人下班以后----我练习表演曲目的时间本就可以灵活调整,而这天是唯一一天他说晚上没有饭局,而我又不用直播的日子。 我看着柏川将‘遛狗’两个字写进办公桌上放置的计划表里,一时间感觉遛狗仿佛变成了什么很神圣的业务,而刚刚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整个过程正经地就像是在汇报工作。 “那,你们公司允许宠物进入吗?”我瞅着柏川疑惑的眼神,摸了摸鼻尖,“我想的是那天早上可以带两只狗过来办公,这样会节约一点时间,我不会让它们进配乐室的,就让它们在里面的休息室自己玩。” 柏川并未阻止,只是叮嘱我: “管好它们。” 我连连点头,在他耳边像往常一样罗里吧嗦地介绍了一遍午饭的菜式,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只不过我算到了两只狗可能会有点兴奋,却没算到它们在公司的受欢迎程度。刚牵着狗从大门口进去准备去往电梯间的时候,几个像是实习生的女孩就一直跟在我身后,用她们以为我应该听不到的音量碎碎念着: “这是吧,是直播间偶尔出现的狗吧。” “肯定是啊,你不看看是谁牵着。” “我怎么都不知道他也在我们这里上班?” 其中一个女孩子大胆一点,走上来问我: “我们可以摸一摸吗?” 一群人挤在电梯厅不太好,我还在犹豫该去哪里进行这个粉丝见面会,女孩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 “可不可以带它们来我们办公室?还有一些其他人也看你直播的!” 我面对善意的粉丝一般都会热情,而且如今离正式上班确实还有点时间,便点了点头,带着forest和cypress开始了它们的第一场所谓的‘粉丝见面会’。所到之处无论是不是我的粉丝,一直有人上前来拍照以及询问能不能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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