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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沉沦

时间:2024-08-06 00:00:06  状态:完结  作者:半步顾封

  话音未落,脸上便狠狠挨上一巴掌。

  徐妍菲捂嘴惊呼,一时客厅陷入寂静,说话声音当即辄止,温荇清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脸颊痛意传过耳朵里嗡鸣作响,紧接着就听另外一道怒火中烧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滚出去!”

  屋内几人视线齐齐落在温驰川身上,温荇清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看向身旁大哥。

  “哥?”

  猩红双眼错开弟弟视线,温驰川闭眼沉默须臾,冲一旁老管家点头,“劳烦您把他带出去。”

  “哥……”温荇清还想说些什么,却从温驰川那张脸上看到些从未见过的神情,既悲又恼,还有眼底莫名流露的愧疚。

  一巴掌确实将理智唤回些许,咬咬牙克制住情绪,温荇清不待老管家过来便转过身大步离开。

  等目送人走出,一楼大厅里传过“砰”一声关门动静,温驰川才收回视线,随后缓慢低下头,屈膝弯腰,在温世雄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径直跪在了地上。

  “爸。”温驰川抬头看向父亲,用很轻缓的声音慢慢说道:“荇清并不是故意顶撞您,有些话只是他的无心之言,这次是因为得了我的准许,才会在温焱婚礼上带着他的恋人出现,他这样做只是想寻求您的认可。”

  “你不用替他说话!也用不着替他道歉!”温世雄本来正在气头,一听更加恼羞成怒。

  温驰川双手扶膝,一向直挺的后背缓缓弯出一道弧线,未说缘由便先行请罪,“儿子同样也有不孝之处,如果您要责罚,我没有一句怨言。”

  “你……”自小到大最懂事最听话的孩子,温世雄在听到这句请罪时,心里不免狠揪了下,“你也有事瞒着我?”

  温驰川不置可否,只说,“集团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婚姻上的事情我想遵循自己的选择,个人私事绝不会给集团发展带来什么影响……抱歉爸,以后我可能都不会再结婚。”

  温世雄听到这,攥住拐杖头的手逐渐收紧,纵使百般不信,还是颤抖开口问出那句话,“你也走他的老路?带了个男人回温家?”

  良久后,温驰川缓一点头,开口回答,“是,但儿子的选择和荇清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自己的决定。”

  紧随话音落下,温世雄踉跄走过高高抬起手中拐杖照人身上挥下。

  “世雄!”

  徐妍菲想拦却拦不及,温驰川闭着眼不躲不闪,任由头顶一阵风呼啸,时间分秒流逝,始终没感到一丝疼意。

  拐杖悬停在人咫尺上方,最后仍是舍不得下去狠手,温世雄后退两步用力敲了敲拐杖站好,苍白的嘴唇翕动颤抖好半天,忽然闭上眼睛一声叹息,语气变得很轻,“我温世雄的孩子,一直都当作是我的骄傲,老二这样,连你也……”

  温驰川垂眸埋头,遮掩着此刻面上情绪,“对不起,爸。”

  “出去吧。”

  再度睁开眼,却见温世雄默默背过身,对自己和徐妍菲挥了挥手,“都出去……”

  徐妍菲出于担忧走过,“老温,我还是扶你回去休息吧。”

  “无事。”温世雄拍拍她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安慰说,“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就好。”

  徐妍菲便不再多劝,多年相处知道他心情不好时喜欢独处,不喜欢让任何人打搅,遂转头对温驰川递过眼色,不让他再多言语。

  等客厅里落回清净,温世雄拄着拐杖缓缓走下楼梯,推开通往后院的偏门,蹚过秋意正浓的花草院落,而后停留在旧居所大门前。

  小女儿婚礼喜庆之日,帮工佣人几乎都去了场地,本就人少的旧居现在更是无一人在,径自推开门沿扶梯攀上二楼,进到供有鲍曼笙遗像的房间,温世雄转身关好门,随后在黑白遗像前沉默站了一会,伸出手轻轻擦拭掉镜框上一层薄灰。

  佝偻着腰搬来座椅推开两扇窗,午时阳光正耀,晴空万里,如瀑布流泻倾洒在窗前鬓发斑白的老人身上,镀上淡淡一层光晕。

  从窗口向外看,院内花草皆一览无遗,刚入秋便已显现出萧瑟之意,年复一年,花开花落,花草绿植还是一如从前模样。

  “自你走后小川就成熟了很多,对他弟弟照顾的也很周到,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听话懂事,可他那时才只是个十岁还不到的孩子,却一点孩子气都没有……”

  “害怕没人照顾好他们两个,我再婚娶了现任妻子,妍菲对他们很好,直到婚后第五年才要了自己的孩子。”

  低下头久久沉默,再次抬头看向遗像时,苍老的眼眶里蓄满泪水,“曼笙,如果是你,肯定会希望他俩活得开心就足够了吧……我只是想要看着他们成家立业,有妻有子,逢年过节能带上儿孙陪我这个老头一起吃顿饭……我总是擅自插手孩子的事,想要他们按照我所希望的去走,可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很爱孩子,就是老傲娇了


第74章 真相

  出来后四处不见温荇清身影,依循对弟弟从小的了解,温驰川调转脚步,朝着栽植绿竹的那片花园走去。原本不是很确定他一定会在,但看到坐在一角长椅上发愣的身影时,心中紧绷那口气稍稍放缓,在原地短暂停留片瞬朝人走过。

  在温荇清身旁落座,温驰川陪着他一起陷入沉默,清风徐徐,惊动竹林外一片秋海棠,红橙的颜色似簇火焰不断跳跃在光中,在一众绿植中尤其瞩目。

  无心欣赏园中美景,温驰川视线从花草上收回,扫过温荇清微微泛红的面颊,缓声开口道歉,“刚刚……下手有些重了。”

  “应该打的,这次是我不对,说起话来口无遮拦。”

  除了父亲,难得见温驰川向谁放低姿态,最近倒觉得他转变许多,性格、神情、也比从前多了些笑容,在握住自己生活这条线时,这个人仿佛注入了鲜活,开始变得浓烈起来。

  本就没放在心上,一句道歉更是让那点烦懑烟消云散,温荇清这半会情绪平稳下许多,偏头冲温驰川扯出一抹微笑,“哥,他没为难你吧?”

  “我能被为难什么?”温驰川只字不提糟心事,略带嗔意说道:“你未免把爸他想得太坏了些。”

  温荇清想说他就是,张了张嘴觉得有些话说出口实在幼稚,便默不作声忍下。

  温驰川见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无奈笑笑,“他毕竟是我们父亲,管教子女是做父母的责任,你也知道他向来说话不太好听。”

  “可我觉得他对我的付出少之又少,自从母亲离开后。”温荇清说至此略一停顿,从小便对温驰川不掖不藏坦怀相待,垂下眼皮继续说道:“大多时候都是你陪伴在我身边,除非我在学校里闯祸打架他才会以家长身份出现,结果不是打就是骂。”

  一番话里对温世雄带有颇多不满,温驰川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还在置气当中,便由着他说些任性的话。

  “小学中学那会,你确实太过调皮了些,上课捣乱惹老师生气,在家里摔坏我珍藏许久的唱片,我都恨不得拎起你打一顿。”用故作玩笑的口吻说完,温驰川收敛笑容,开始变得语重心长起来,“那时集团内业务繁多,他不顾家也情有可原,之前陈延那件事对你打击那么大,我想,他应该不想再见到……”

  “你怎么总在替他说话?”温荇清忍不住打断大哥的话,似有颇多不满,挑开话题不想将对话再继续下去,“婚礼还没完全散场,你现在过去应该还能见到肖应执。”

  “我知道,但家里事情无法处理好何谈自己私事。”温驰川忍俊不禁,默了一默又说,“你现在这个年纪早就有了自己主见和选择权利,可以完全不用按照他说的去做,尽量避免这种矛盾和不必要争端,说到底这里是家,除了父亲执拗,徐姨和小焱都是我们的家人,你总不能一直逃避,和这个家越走越远。”

  “我也想过,但是……”

  或许是烦杂情绪再度袭扰心头,温荇清实难做出第二个笑容,“一旦察觉有些事情被瞒着,自己被排除在知情人之外,就算再怎么装作不在意也会成为心中一个死结,朋友尚且如此,何况是自己亲人。”

  听到这话,温驰川神情似有一瞬僵滞,嘴角原本挂着的弧度渐渐趋缓,双手交握垂首阖目。

  待时间分秒流逝,掌心都浸出层薄汗,才缓缓开口道:“其实有些事情我本不想告诉你,觉得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哪怕带着这个疑问走过一生,也要比揣着有些东西更加好受。”

  温荇清不解其意,望向大哥神情心里隐隐升腾起不安,可相比于这种不安,长久以来的那个结还是更加折磨自己,咬了咬牙还是说,我想知道。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错怪父亲了。”温驰川两手交织紧握,指尖处捏得泛起青白,像是在极力隐忍某种情绪,“母亲去世的真相我从始至终都知道,却选择和他一起瞒着你。”

  眸光微闪,温荇清看向大哥那双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连你也?”忽然皱眉一笑红了眼眶,“所以到底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能让你们一直瞒到现在,瞒我至今?”

  温驰川同样看着他,平日里那张沉着冷静,处变不惊的脸上竟浮现出让人意外的悲伤神情,血丝逐渐爬满眼白,最后避开温荇清质问的目光,双手支在额头,轻轻哈出一口气。

  “母亲没有得任何疯病,她是受鲍昊龙,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残害……被迫沾染上毒|品,鲍昊龙想以此来控制要挟父亲并蚕食温家产业,她自杀是因为……不想给温家和两个孩子带来什么拖累。”

  一字一句仿佛带着千斤重,温荇清只觉双耳一阵嗡鸣,似要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沉闷的心跳接连不断,一下一下狠狠撞击着胸腔,每一撞都血肉飞溅,彻心彻骨。

  “不去医院和戒|毒所是为了堵住外界悠悠众口,捆她在房间是她自己的要求,为了防止发作时伤害自己和别人,我们母亲,她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勇敢都要坚强,但……即便再强大的意志力也会在日复一日折磨中被摧垮……”开口说出这些话时,温驰川始终没敢看向弟弟,亦连声音都逸出颤抖。

  字字犹如利刃,将过往旧伤口重新剖开,刀刀鲜血淋漓,不曾想事情真相却如此残忍。红着的眼眶终究承受不住几滴眼泪的重量,温荇清将脸埋进掌心,咬牙强迫自己调整好情绪,终是不堪情绪重压,从紧咬的牙关里溢出几声呜咽,身体像痉挛般蜷缩一起。

  脑海中止不住回想母亲曾经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凄美又哀伤,又似乎听到小时候半梦半醒间她在自己耳旁的低声耳语,清清,原谅我好不好……不知她究竟鼓起多大勇气才做下自杀这个决定,此前每一天都好像在告别,可那时自己并不知道,丝毫察觉不出什么异样。

  “知道实情何尝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有几年我甚至想把鲍昊龙挫骨扬灰,可是做下这些又能改变得了什么?该承受的一样都少不了。”温驰川将手轻轻搭在弟弟肩膀上,聊以安慰,“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觉得温家人没必要都背负上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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