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位看对方都是横鼻子竖眼。 吃饭的时候,陆时砚吃得津津有味得很,当着江锦的面,故意发出声音来。 江锦淡淡地扒了两口饭便饱了,他收拾了自己的碗筷,丢下陆时砚一个人去了厨房。 对了,他现在脚已经好差不多了,不用一只腿蹦哒了。 某姓陆的被冷落一天后,看着江锦冷漠的后脑勺子,此刻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放下碗筷,将椅子向后一拉发出刺耳的刺啦声,裹着一身的冷气走进厨房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江锦继续洗碗,微微侧脸说了句:“怎么要打架吗?” 陆时砚脚步一收,“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你打的过我吗” 从冷战过渡成人身攻击,江锦洗碗的手一顿,他回过头,脸上露出少有的清冷凉薄:“陆总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得,死鸭子嘴硬。 见老婆真生气了,陆时砚气势上便弱了几分:“瞎说,我从来不打架。” 他转了个弯装模装样地打开柜子胡乱翻了一下,瞥了一眼江宝贝。 一只碗洗了半天,碗都快洗秃噜皮了。 都是给惯的,陆时砚心想。 江锦洗完碗,控了一下水,脸色依旧淡淡的。 陆时砚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惹老婆生气,刚准备去哄人,江锦把往碗架上一放走了,陆时砚扑了个空。 “……” 晚上洗澡,江锦抱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平时两人都在一起洗,陆时砚也没多想,哪知他前脚刚准备迈进去,只听“砰”地一声浴室门被合上。 接连碰壁的陆时砚:“……” 他扯了扯领口,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往沙发上一靠,把玩着玻璃杯。 手里的这只杯子,当初买的时候,特意挑了个摔不烂的,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浴室水声消失,陆时砚估算着时间。 江锦被水洗得发软,他靠在墙上靠了一会儿,走过去穿衣服。刚穿好衣服,听见客厅传来一阵玻璃落地的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听见陆时砚“嘶”了一声。 江锦怔怔地抬起脸,一秒没耽搁地打开浴室门。 陆时砚拧着眉握住一只手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已经被玻璃划伤。 江锦顾不上地上有没有什么玻璃碎片,直接光着脚跑了过去。 “手受伤了吗,我看看。” 他匍匐在陆时砚身边,一脸焦急心疼,又有点自责,眼里依稀闪着泪光。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冷着你,让我看看伤口好么。” 陆时砚被他破碎的沙哑的声音弄的心都要化了,哪还有捉弄人的兴致。 他摊开了手。 江锦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伤口,又检查了一下身上其他部位,他讷讷地看着陆时砚:“没有受伤是吗” “没有。”陆时砚心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江锦皱着眉又检查了一遍,似乎要确定什么,他扭头找了找,发现地上那只玻璃杯也毫发无损。 “……” 陆时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极低的笑:“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大反应。” 江锦快要气糊涂了,身子有一瞬间发抖,突然站起来怔怔地看着陆时砚。 “老婆,你没事吧”陆时砚伸手拉人,江锦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锦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陆时砚走过去敲门。 没人回应。 他握着门把的手往下一压。 门被江锦从里面反锁了。 “江锦!” 依然没有回响。 “江锦,把门打开,再不打开我要踹门了。” 只有孤零零地一扇门无声地和他对峙着。 五分钟后。 陆时砚抵在门上:“老婆,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你在门后面,我们冷战了一天了,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极限,所以才会剑走偏锋,让你担心了。” “你把门打开好不好,让我做什么都行,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听。” 屋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小的时候陆老爷子给陆时砚报了不少才艺兴趣课。其中之一包括唱歌。 不过刚上了两节课他嫌没意思,第三天就翘课了。 陆老爷子找到音乐老师,陆时砚还记得当时那位音乐老师颇为佛系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不上就不上吧,这种光靠勤奋也没多大意思,主要吧,也要有些音乐细胞才行。” 长这么大,陆时砚基本没在别人面前唱过歌,上学那时候学校偶尔有合唱,他永远是那个只张嘴没声音的。 不过那时候也就充当一下门面,至于发没发出声音貌似没多大影响。 依然有一大堆女孩子凑上前,还有送鲜花的。反观那些唱得声嘶力竭的,还不如一个滥竽充数的。 想想觉得可笑。 陆时砚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唱了啊。”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门哐当一声从里面打开,江锦站在门内看着陆时砚,说: “四句有三句跑调,真是难为陆总了。” “……”
第102章 闹别扭 “我……” 陆时砚还没开口,紧接着从里面扔出来一只枕头,然后是一床被子。 江锦:“今晚委屈陆总睡客厅了。” “我……” 门“啪”地一声又被关上了。 “……” 陆时砚一脸木然地看着就差写上谢绝入内的门,“啧”了一声。 世风日下啊,陆总顺风顺水活了三十二年,什么时候打过地铺了。 算了,至少老婆还心疼他晚上被冻着,给他扔了床被子。走回去时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陆时砚低下头见那只玻璃杯在他面前滚了一遭。 “……” 陆时砚将兜在怀里的枕头被褥往沙发上一丢,捡起地上的玻璃杯准备扔进垃圾桶,一抬脸见江锦不知什么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他的充电器。 陆时砚:“那什么,我……” 江锦看着陆时砚手里的玻璃杯悠悠道:“这只杯子还真是可怜,被人又摔又扔的。” “……” 卧室门重新被关上,陆时砚看着手里的玻璃杯,在扔与还是不扔之间做着抉择。 最后不情不愿的搁在茶几上,扔了块毛巾搭在上面。 眼不见心不烦。 昨晚还能拥美人在侧,今天只能对着天花板发呆。 这待遇让他心里一阵烦躁。 陆时砚躺在沙发上,一双腿没地方安放,一只憋屈的曲着,另一只从沙发上垂下来。 一双胳膊也是,枕着后脑勺,被子松松垮垮的堆在身上,一大半落在了地上。 夜色朦胧,车前灯投射在天花板上,留下明晃晃一小洼,倏地又消失。 卧室门把手轻轻转了一下,然后顿住,紧接着门被打开,江锦光着脚站在门口。 客厅很安静,隐约可以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江锦轻手轻脚地从里面走出来。 陆时砚已经睡着了,一张英俊的脸,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显得利落而深邃,鼻子挺拔而笔直,眉头微微蹙着。身上的被子全部掉在地上。 江锦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微微低头,淡淡的月色勾勒出他瘦削纤细的脊背线条。 茶几上的玻璃杯像是新娘盖上了红盖头,他轻轻一扯,玻璃杯得以重见天日。 江锦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陆时砚的身上,借着月光偷偷看了会儿陆时砚。 指尖不知不觉描摹着他的浓眉,咽了咽口水,江锦轻轻俯身,在陆时砚的嘴角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怕被发现,只敢蜻蜓点水,一触即停。 微微撤开时,见陆时砚一动不动,江锦伸出一只手贪婪地戳了戳陆时砚的脸颊,滑滑的,触感Q弹。 他不敢耽搁太久,顿了顿,站起身来,陆时砚就是这个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 江锦心跳漏了一拍,回过头见陆时砚睁着眼睛看着他,黑暗中看不清眸中的情绪,不过抓着他手腕的力度有些紧。 “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又亲又摸的,老婆是睡不着吗?” 江锦抿了一下唇,心虚道:“没有……” 骗人。 陆时砚抓着江锦的手腕顺势一拉,将他整个人拉到怀中。 江锦怔愣地抬起脸。 黑暗中陆时砚勾了勾唇轻佻道:“没有,可我睡得好好的,被你一来二去的撩拨,现在睡不着了,该怎么办。” 江锦说:“对不起。”尝试从陆时砚身上下来,不过并没有成功。这人力气一向大得很,除非他自愿,否则很难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开。 陆时砚说:“对不起在你这里没用。” “需要肉偿。” “……”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江锦趴在陆时砚怀里,指尖绕着他的耳垂。 后半夜陆时砚终于不用挤在沙发上了,他躺在床上餍足地搂着江宝贝,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他的后背说:“你一开门我便醒了。” “?” 江锦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陆时砚低低笑了笑:“我压根没睡。” “……” 江锦诧异的看着陆时砚,觉得丢脸死了。 “所以你一直都在装?” 陆时砚觉得“装”这个字不符合他的气质,他伸手将江锦的脑袋压了在自己胸口上说:“我本来没想的,倒是你一直鬼鬼祟祟,无端勾起我的兴致,我倒想看看老婆会不会趁我睡着了,对我霸王硬上弓,不过~等了半天也就清汤寡水的一个吻。” “……” 江锦脸上立刻蒸上一层薄薄的热意,爆了句粗口说:“滚你的。” 他盯着陆时砚的侧颜喃喃道:“倒是让你失望了。” “哪敢。”陆时砚说。 他拍了拍江锦的手,叫了声:“老婆。” “嗯?” 陆时砚舔了舔嘴唇,话在喉咙里滚了一遭。 江锦说:“我脚已经好利索了,再说也请了那么多天假了,往后估计没多少时间陪你。” 陆时砚接着他的话茬:“所以要赶我走了是吗。” 江锦翻了个身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 陆时砚说:“行,那我明天就走。” 江锦下巴枕着陆时砚的臂弯,往他怀里蹭了蹭说:“……那我明天送你去机场。” 天空泛起鱼肚白,睡梦中的江锦依偎在陆时砚身边睡得很沉。 陆时砚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下了床。 临走之前极为不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目光眷恋一般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狠狠心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江锦醒来之后,下意识摸了摸旁边没摸到人,他蹭一下下了床,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看到陆时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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