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炀一直坐在后面看,快剪完的时候拿出手机拍照,然后发朋友圈。 周安辰仿佛住在微信,第一个评论:天天偷拍人家,你真猥琐。 左灿点赞评论:好可爱呀,他真是什么发型都好看。 车队好友1:又来了,就那么爱? 车队好友2:屏蔽了。 林子回复周安辰:你急什么,是没人让你拍吗? 周安辰回骂:请滚。 两人开始没营养的小学鸡互啄。 左炀关了手机继续看陈愿嘉,确实很可爱,很乖,和之前的感觉都不一样,长发的时候是漂亮,一目了然吸人眼球的漂亮,狗啃短发的时候俏皮灵动,很像小动物,现在则是乖巧可爱,让左炀非常想抱起来转圈圈再亲亲。 吹完头发,取下衣罩,陈愿嘉照镜子,注意到左炀的表情,他在镜子里问左炀:“你笑什么?” “嗯?”左炀回神,都没发现自己一直在笑。 陈愿嘉转过来让左炀看,“怎么样?” “好看。”左炀伸出手,“过来。” 陈愿嘉走过去,左炀起身牵着陈愿嘉理理发梢,再捧着脸蛋揉揉,说:“太可爱了,跟个小金渐层一样。” 陈愿嘉咯咯笑,挣脱左炀乱揉的手,“走啦。” 因为换了发型,陈愿嘉在工作室的称呼都换了,学生们不再叫他陈老师,改叫小陈老师,同事也一口一个小陈,还有人老想摸他的头。 这让左炀急坏了,开工作室的计划火急火燎地提上日程。 拜访当天,左炀给陈愿嘉穿衣服的时候阮芯美打来电话问陈愿嘉有没有什么忌口,或者爱吃的,左炀报完说:“给我爸安顿好,让他不许挂脸,不许说难听话,不许端他那领导架子。” 陈愿嘉差点吓死,拽着左炀的胳膊捂嘴。 阮芯美却笑,“知道啦,你爸也没那么可怕,你等会儿别跟他呛,也说两句好听的哄哄知道吗。” 左炀找了双袜子,敷衍道:“嗯,先挂了妈,回去说。” 陈愿嘉套上卫衣,说话的鼻音有点重,“你记得把我买的礼物都放到车上,千万别忘了。” “昨晚都放了。”左炀探了下陈愿嘉的额温,“还难受吗,要不要改天再去?” 陈愿嘉夜里着凉感冒,加上左炀睡前又做了几次,早上睡醒感冒就加重了。 “千万别。”陈愿嘉摇摇晃晃起身,“这种事怎么能放鸽子,这是最重要的事。” 左炀心软一片,“都怪我。” “知道错了?”陈愿嘉软靠在左炀怀里,抬头教训。 左炀点头,陈愿嘉嗤之以鼻,“早干嘛去了。” 左炀亲陈愿嘉的嘴,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愿嘉无语,“你真是……” “嗯?”左炀垂眸问。 陈愿嘉白眼一翻,“懒得说你。” 到蔚山的家时,只有左炀母亲一个人在,陈愿嘉松了口气,不用一下子面对太多人还是挺好的,能让他有个反应的时间。 “回来了?”阮芯美到门口接,看见陈愿嘉就笑着往屋里拉,“怎么穿这么少呀,今天降温呢要穿厚点,快进来。” “阿姨不冷,不冷的。”陈愿嘉局促地走进门厅,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能干笑。 “傻笑什么呢?”左炀小声逗陈愿嘉,坐下了才想起介绍。 “哎呦我早就知道了。”阮芯美笑呵呵的,“你朋友圈天天发,不光我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陈愿嘉有点不好意思,这种玩笑话一般长辈不会拿来说,说起来也全当小孩行为,但左炀的母亲显然跟左炀的关系非常亲密,不仅乐于开这种玩笑,还觉得他们这样很有意思。 就是陈愿嘉自己有点难为情,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正说着,院子有车进来,左炀看了眼跟陈愿嘉说:“我爸。” 陈愿嘉表情陡然严肃,把左炀都逗乐了。 “不用怕,有我呢。”左炀摸摸陈愿嘉的脸,还想亲一下,左晟郯进来了。 陈愿嘉站起来,左炀也跟着站起来,左晟郯脱了外套递给佣人,扫一眼客厅,他没有什么表情,但气氛突然就变得很微妙。 一时竟没人开口。 左晟郯解袖口的动作顿住,问:“怎么了?” 陈愿嘉知道不是问自己,但他不想显得没礼貌,准备叫人,左炀却先他一步,“哦,没事儿。” 左晟郯的表情明显一愣,显然是不满左炀不打算跟他介绍的行为。 陈愿嘉心如死灰。 左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爸,这是陈愿嘉,就是我给你说过很多次的,我的男朋友,特别特别喜欢的男朋友,喜欢得要死要活。” 陈愿嘉不动声色地拐了左炀一肘子想拦住那没把门的嘴,没想到左炀直接捂着肋骨当众控诉他:“干嘛啊,你这是家暴。” 左晟郯没搭理左炀,跟陈愿嘉点了下头就上楼换衣服去了。 “还行吧?”阮芯美暗戳戳问左炀和陈愿嘉。 左炀看眼楼上,不太高兴地说:“他都没理我。” 阮芯美指着左炀跟陈愿嘉解释:“嫌他刚才那样子丢人呢,不想理他,你可别多想哦,他爸爸不难相处,很疼小孩的,你不要怕他。” “没有,怎么会。”陈愿嘉笑笑。 开饭前左灿两口子才回来,左灿还给陈愿嘉带了礼物,一个法国小众雕塑家的遗作,恰好是陈愿嘉特别喜欢的作品,陈愿嘉也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热闹一片,郑昱勾着左炀的脖子在人后说小话,“三百多万。” 左炀没听明白,“嗯?” “那幅画。”郑昱抬头示意。 左炀看看画又看看郑昱,问:“你是要我报销吗?” 郑昱无言,转头说:“我只是告诉你那玩意儿有多贵,让你回去收好。”又问,“装修怎么样了?” 左炀说:“好了,今天应该在打扫卫生。” “花了不少钱吧,你还有吗?”郑昱拿出姐夫的爱,“没有我给你转。” “你有?”左炀不相信。 “我就多余问!”郑昱推开左炀去找老婆。 饭后,大家在客厅看电视,陈愿嘉吃水果,左炀凑到他耳边说:“我们走吧。” 陈愿嘉咽下嘴里的东西,小声问:“刚吃完饭就走,不太好吧,你有事儿吗?” “带你去个地方,宝宝。”左炀卖关子。 陈愿嘉问:“去哪啊?” 左炀叉一大块蜜瓜喂陈愿嘉,装霸道总裁:“不该问的别问,吃你的。” 陈愿嘉咬一口,笑眯眯地说:“吃不下了。” 左炀塞自己嘴里,扔了叉子拍拍手起身,把陈愿嘉也拽起来,引得大家都看向他俩。 “还有事,先走了啊各位。” “怎么就要走,晚饭不在家吃了吗?”阮芯美挽留。 左晟郯悠哉喝一口茶,说:“等等。” 左炀和陈愿嘉转头,左炀一脸“你又想干嘛”,陈愿嘉则是一脸忐忑。 左晟郯转头对左灿说:“去我书房第一个抽屉里拿东西。” 左灿秒懂,“好嘞。” 陈愿嘉不安地等待着,没一会儿,左灿回来了,手里多了个带刺绣的红木盒子。 左晟郯接过来打开,拿出里头定制的红色信封,封口缀着金灿灿的流苏。 他递给陈愿嘉,说:“有空就回家坐坐,既认左炀为家人,也应当对我们一视同仁,左炀虽有少爷脾气,却也值得交付,你们做了这个选择就要相互扶持,相互信任,相互爱护,走多远不重要,陪伴多久才重要。” 这是左晟郯回来之后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了,或感慨,或触动。 陈愿嘉眼底骤然温热,他看着信封,双手接过,指腹抚过信封边缘的烫金小楷—— 【真心若永恒 白发可同生】 ----
第41章 需要我单膝跪地吗? “为什么我没有?”左炀问左晟郯。 问完招来左晟郯一句滚蛋,“你有什么脸跟我要钱,你那破车队的运营费都是从我账户扣的……” “非常感谢您,可以不用再说了。”左炀及时打断,避免左晟郯给他透个底朝天。 离开家,左炀带陈愿嘉直接去了市区,半路陈愿嘉忍不住问:“去哪啊?” 左炀不说,陈愿嘉更好奇了,“你不会是要带我去结婚吧?” 左炀佩服陈愿嘉的想象力,“也可以,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 “我喜欢冰美式。”陈愿嘉放弃猜测,“你最好是搞了个惊喜不是惊吓。”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吓唬过你。”左炀说。 深灰色车身汇入观江立交,纵横的路网天际线罩在城市上方,随便一个出口都连接着或大或小的经济带,陈愿嘉不免想起之前左炀的父亲托人来找他时说的话。 这里的资源盈满得要泛滥,稍稍溢出一捧金都足够周边区域饱餐好几顿,陈愿嘉也攒了很久的心愿券想在这里兑换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室,现在他的负担逐渐减轻,不久的将来应该就可以实现了,越想越开心,都忘了左炀要带他来这里做什么了。 “到了。” 陈愿嘉下车,他们在地下车库,也不知道是哪个商场。 “走吧。”左炀牵着陈愿嘉进电梯,按三十层。 电梯间有电子广告屏,陈愿嘉看了几眼,大概知道这是哪里了,“来这儿干嘛?”他小声问。 “你干嘛这么小声?”左炀用同样快要听不见的气音说,“就咱俩,又没被人。” 陈愿嘉表情认真,“我是穷人,没来过这儿。” 左炀被逗笑,“你好可爱。” 电梯到了,两人走出去,陈愿嘉抬眼愣住,这层不是商场,甚至连人都没有,电梯直接连着玻璃走廊,陈愿嘉转头甚至看到了外面悬置的空中花园。 左炀推着他往前走,拐弯,停在一道很长的、几近透明的横开门前,旁边还有旋转门正在运行,反光一下一下掠过陈愿嘉的脸。 “进去看看吧。”左炀说,“应该有人在打扫卫生。” “等等!”陈愿嘉刹住,抬头看着左炀,“你先解释一下。” 左炀一笑,按着陈愿嘉的头转过去面对大门,说:“这里,就是陈愿嘉专属工作室,虽然是工作室,但你在这做什么都行,反正里面什么都有,包括这一层……”又按着陈愿嘉的肩膀转了一圈,说,“都是你的。” 这一层……陈愿嘉回忆了一下,现在他脚下踩的头上顶的,每一层都寸土寸金,而这一层是最中间,也就是租金最贵的,按左炀这个大动干戈的架势,应该是买了下来而不是租的。 “我的天。”陈愿嘉呆愣地看着左炀,“你太疯狂了……” 左炀抬手合上陈愿嘉的嘴,在下巴摸了摸,笑得猖狂,“我爱你啊,爱就是疯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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