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筝把睡衣也放了上去,他没急着洗澡,拿着手机坐到了马桶上。 他想起之前李既拉他进去的三个群。 后来他也没怎么在群里说过话,不知道群管理员有没有把他踢出去。 现在谷筝也是混过这种群的人了,群里的规则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连Simon都会时不时清理长时间不冒泡的群成员。 登上软件一看。 果然—— 其中两个群的管理员都把他移了出来。 唯一剩下的群是上次有人认出他的群,那次@他的人太多,后来他在群里说了几句话,还被群主和一个管理员催促着互关上了。 群里的资料公开可见,点进去就能下载到手机上,只是取的全是莫名其妙的名字。 西方经济学、中国语言文学、外国语言文学、新闻传播学…… 谷筝翻了半天,没找到自己以为的那种关键词,索性随便点进“中国语言文学”的文件夹里,谁知里面又分出许多文件夹,依然取了一堆让他看得云里雾里的名字。 这些文件夹跟套娃似的,随便点开一个,里面又是几个,点到后面,谷筝简直是两眼一抹黑地瞎点。 折腾半天,他终于在网盘上下载好两个视频。 外面开了空调,然而暖气全被阻挡在浴室门外,浴室里没开暖风,冷飕飕的,可不知怎的,谷筝竟感觉有些热,握着手机的手心都浸出了汗。 他扯了扯毛衣的领子,那股燥热仿佛团在心口一般,怎么都散不出去。 片刻,他起身脱掉毛衣挂到架子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贴身上衣坐回马桶上。 重新看向下载好的视频,心脏也配合地开始撞击胸膛。 他太紧张了,连调低手机音量都忘了,伸手点了一下上面那个视频,只见屏幕蓦地一黑,卡了足有两三秒。 就在谷筝以为视频播放失败时,屏幕冷不丁地亮了起来,随之响起的是一阵激烈的喘息声——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一群人此起彼伏的声音。 屏幕上—— 一群□□的外国男人挤在一个像是会议室的房间里,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躺着……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下面都没闲着,全在进行活塞运动。 谷筝:“……” 他双手僵硬地捧着手机,有如石化一般。 手机屏幕不大,可屏幕上的画面给他造成的冲击极大。 他的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 随着镜头的拉近,那些人的表情全部清晰可见,镜头很快下移,几乎怼到其中一对的交和处。 喘息声里传来一个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说的是英语。 谷筝听力很好,尽管他很不想把听力用在这种地方,可还是听明白了。 那个人邀请了摄像的人,摄像的人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然后镜头一晃,晃到了他的下面,他稍微扶着,迈步上前。 那个人被摄像的人和另一个人一上一下地夹着,三个人贴得很紧。 谷筝手上一抖,连忙关掉手机,还未进行下一步动作,突然有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了上来,他脑海里来回浮现刚才看到的画面,不断重复,层层叠叠。 刹那间,那种几欲作呕的感觉像海水一样淹没了他。 他来不及思考,冲到盥洗台前,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水龙头,还以为自己真的要吐出来,好在没那么夸张,扶着盥洗台缓了一会儿,听着哗哗水流声,那阵恶心感逐渐退了下去。 谷筝把手机放到一旁,低头洗了把脸。 抬头看去。 镜中的他脸色白到发青。 刚关掉水龙头,就有敲门声响起。 “谷筝?”邱匀宣的声音从浴室门后传来,“你在里面吧?” 谷筝吓了一跳,立马站直身体,条件反射地去摸手机,发现手机早已关掉,那些喘息声也已消失。 他收拾完表情,过去开门。 邱匀宣站在门外,还是穿着那套衣服,手里拿了一条毛巾:“你的毛巾忘拿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浴室里亮着光。 暖光穿过半敞的门落到邱匀宣身上,邱匀宣的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和他在办公室里戴的眼镜不一样,是黑框的,应该是平时备在家里用的。 不知道是不是黑框眼镜的作用,此时邱匀宣看着有些稚嫩。 “谢谢邱医生。”谷筝接过毛巾,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邱匀宣脸上打了个转。 邱匀宣的声音仿佛把他拉回了现实,也让他一颗狂跳的心慢慢平缓下来。 “你用浴缸还是花洒?”邱匀宣问。 “花洒。”谷筝说。 “洗发露和沐浴露都在架子上,你看瓶身上的字就知道了,浴球挂在旁边,你用黑色那个新的。” 邱匀宣叮嘱完,没多逗留,把门关上了。 谷筝回到盥洗台前,拿起手机,二话不说删掉了网盘上的两个视频,等洗完澡,他的心情也平复得差不多了。 邱匀宣在客厅里等着,见谷筝出来,才拿起自己的睡衣往卧室里走。 谷筝问:“客厅的卫生间不能用吗?” “上周我捡了两只小猫回来,把它们隔离在那个卫生间里,现在还没收拾出来。”邱匀宣说。 邱匀宣去洗澡了。 谷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坐不住,又站起来到处走动,他看了一下客厅的卫生间,果然淋浴区堆放着猫砂盆和猫爬架,方便是可以,洗澡却不行。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那两只小猫的身影,看来被邱匀宣送走了。 谷筝转身要往外走,结果一眼瞧见鬼鬼祟祟蹲在卫生间门口的橘猫。 他蹲下身,喊了一声贪吃鬼。 贪吃鬼毫无动静。 谷筝挺想摸摸贪吃鬼,毕竟是他冒着大雨从树上抱下来的猫,可看贪吃鬼这胆小如鼠的模样,还是忍住了,怕吓着对方。 三条倒是不怕人,他刚坐回沙发上,三条就跳上沙发,在他身旁转了一圈后一屁股躺下了。 邱匀宣洗完澡出来,把客厅的灯光调到较暗的一档,天花板中间的大灯熄灭,只有边缘一圈的小灯亮着。 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 但空调一直开着,暖烘烘的。 “看电影吗?”邱匀宣嘴上问着,手上已经从茶几上拿起了遥控器。 本来谷筝还在胡思乱想,听邱匀宣这么问,当即有了主心骨一般,赶紧点了点头:“好。” 他的反应有些大,惹得邱匀宣回头看他,笑了一下:“看什么?” 谷筝平时不怎么看电影也不爱看电影,看过的电影少得可怜,便说:“都可以。” 邱匀宣打开电视机,一边在分类里寻找一边问:“喜剧片?科幻片?爱情片?动作片?” 不怪谷筝多想,实在是不久前的多人混战动作片差点把毫无经验且毫无心理准备的谷筝吓成傻子,听到“动作片”三个字,他几乎是一下子弹坐起来。 邱匀宣的动作一顿,问道:“看动作片吗?” 谷筝扫了一眼动作片一栏的电影,松口气说:“好。” 邱匀宣找了部两人都没看过的电影开始播放,又去厨房拿了些饮料和蛋糕出来,都是白天让阿姨做好的。 沙发很大,躺两个人和两只猫完全够——贪吃鬼也悄无声息地跳上了沙发,躺在邱匀宣的另一边。 邱匀宣看得认真,蛋糕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不多时就一个人吃掉了全部。 谷筝没什么胃口,也没什么心思看电影,他看得心不在焉,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看到一半,邱匀宣起身把客厅的灯全关了,回来时见谷筝杯子里的饮料还是满的,问了一句:“你不喝吗?” 谷筝说:“我不渴。” 邱匀宣猜到谷筝不怎么喝甜的,端起谷筝那杯喝了起来。 谷筝微怔,目光落在那根被邱匀宣含着的吸管上。 那杯饮料刚端过来时,他喝过一口。 谷筝突然有些口干舌燥,目光被什么烫着似的,连忙挪开了。 电影还在继续。 谷筝假装看得目不斜视,耳边响起邱匀宣把饮料喝空的声音,他皱了皱眉,之前就想和邱匀宣商量来着,有时间拉着邱匀宣一起跑步锻炼,如果可以,把邱匀宣喝饮料的量也降下去。 邱匀宣上班日夜颠倒本就伤身,再不在生活习惯和饮食上控制的话,身体只会垮得更快。 谷筝正琢磨着怎么向邱匀宣提这件事,就感觉身边的邱匀宣动了两下,他余光扫去,顿时愣住。 邱匀宣的视线不知何时从电视机上挪开,他身体微侧,单手撑着脸颊。 谷筝转头看去。 邱匀宣不躲不避,直勾勾地盯着他。 “邱医生?”谷筝喊了一声。 “嗯。” 邱匀宣的声音和电视机里的声音同时响起,但他的声音没被电视机里的声音压过,反而清楚地钻进谷筝耳朵里。 “你的东西掉了。” “啊?”谷筝还以为邱匀宣在说他的手机掉了,可他的手机好端端地放在茶几上。 邱匀宣抬手,露出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一个小小盒子,还歪头打量了下:“这东西落沙发上了,不是我的,应该是从你外套兜里掉出来的吧?” 谷筝定睛一看。 是蔺川买给他的那盒安全套。 谷筝:“……” 他头皮一麻,尴尬地伸手。 谁知邱匀宣将手往旁一避,好奇地问:“这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谷筝脸上都充血了,也不好意思说这东西是蔺川送的,他从沙发上起来,伸长了手想把东西拿回来:“邱医生,你还给我。” 邱匀宣才不让他得逞,反应极快,反手把东西藏到身后,电视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眼镜片上,让他的表情颇显严肃,说出来的话却很不正经:“买来和我用的?” 谷筝闻言,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种话居然是从邱医生嘴里说出来的?!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邱匀宣,语气着急:“你、你先还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邱匀宣不依不饶,直接往沙发上一躺,把东西压到自己背后,还不小心压到贪吃鬼。 贪吃鬼叫着蹿了起来,往谷筝肩上一蹬,跳到沙发另一边。 谷筝哎哟一声。 邱匀宣仰视着他,抱着肚子直乐。 谷筝无语极了,索性直接上手,往邱匀宣背后摸。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然而邱匀宣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顺势抬起双手圈住谷筝的脖子。 眼镜片下,邱匀宣深深注视着他,眼睫微颤。 冷不丁地四目相对。 谷筝一愣。 邱匀宣轻声开口:“把我的眼镜摘了。” 谷筝似乎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又不敢深入地想,他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左手在抖,但还是听话地摘掉了邱匀宣的眼镜,放到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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