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分钟,殷天打开了门,略过了殷囬,直接下了楼。 殷囬跟着下楼了。 三个人坐在了餐桌上,沉默的吃着饭。 在殷家,向来需要守规矩,其中一条便是食不语。 殷天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点了一根雪茄,苏素皱了皱眉头,啪的一声放下了筷子。 哦,殷家还有一条规则,饭桌上不能抽烟。 尤其是在苏素面前,她向来是闻不得烟味的。 但是殷天根本记不住这些,他不记得,也懒得记。 这些规则,只有殷囬在执行。 吃完最后一口菜,殷囬也放下了筷子,坐在椅子上保持着安静。 这顿饭其实没吃多少,大家都没吃饱.....但是这顿饭也就只能吃到这里了。 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声,还有殷天抽烟一吸一吐的声音。 烟气飘散在餐桌上,窜进了殷囬和苏素的鼻子里,殷囬偏了偏头,指尖摩擦着—— 啧,烟瘾犯了。 苏素的呼吸声在殷囬听来明显加快加重了。 隔着烟雾,殷囬看到了对面苏素忍着怒火的面容。殷囬心里默数着,等到数到五的时候,苏素果然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吃着饭抽什么烟!”苏素猛地提高了声音。 殷囬低头,眼睛看着地面,不参与。 这样的事情是常态,殷天总有办法能引起苏素的怒火。 殷天表现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按灭了雪茄。他并没有理会苏素,也不打算开口说点什平息苏素的怒火,直接起身往门口走去,看样子要离开。 苏素瞬间站了起来:“你要去哪?” 语气听着有些慌张。 “还有事。”殷囬终于说话了,但也是简短的三个字。 “你不是说今晚要在家里住吗?”苏素说。 “临时有事。”殷天已经穿好鞋子了。 ........ 砰! 震耳欲聋的响声距离殷囬很近,让他听得十分的清楚—— 那是原本在桌子上的碗筷碎在了地上的声音。
第十章 就这么跃进了殷囬的眼里 地上四分五裂的碗分散在屋内各处,殷囬看着某一块碎片在地上剧烈抖动旋转.......最终慢慢归于平静。 “你是不是又要出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苏素呼吸剧烈,咬牙切齿:“明明说好在家里住的,你从来做不到你承诺的!” “就一个晚上都忍不住吗!!殷天!!!” 殷天穿好了鞋,回头漠然的看着苏素,嘴角一动:“别发疯了。” 厌恶、不耐....殷天那双眼睛所表达出的情绪太过明白,像无数小刀子一样扎的苏素浑身都疼。 苏素脸色突的发白,嘴唇不住的颤抖,满眼的泪水就要滑落脸颊。 殷天毫不动容,他已经看过太多苏素这副模样,眼泪只会让他感觉更加烦躁。 不再看苏素,殷天把目光转移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殷囬:“地皮的事处理好了?” 殷囬淡淡:“我会做好的。” “你最好是。” 留下这句话的时候,殷天已经打开了门,只留下了不断远去的背影。 身后苏素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让殷天站住,可是那背影连一秒钟也没停顿,消失在了看不到的黑夜里。 一个被困在牢笼中,另一个不断向外走——这就是苏素和殷天。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了当初不顾任何,只想与对方结婚的所谓爱情。 挺可笑的,为了爱情结婚的两人,最后在婚姻中失去了爱情。 彼此挣扎和折磨,却被牢牢锁住,无法改变现状。 这便是爱情最后的结果,不管曾经过程有多美好。 苏素在殷天离开的时候追到了玄关门口,她想看到的人早已经离去,她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经历的第多少次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就好像只要人一旦走出去就会被这片漆黑所吞噬。 她所处的身后虽然好似明亮的带着暖意的家,可她却觉得这里冷的比外面的夜还要让人觉得没有希望。 她好像哪也去不了,苏素想。 为什么她要被困在这里?为什么她逃不出去?为什么要毁了她一辈子? 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谁? 是谁?是谁把她变成这样的?是谁? 怪谁? 是谁错了?? 苏素转身,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殷囬。 是你吗?殷囬? 啊,是你啊,殷囬! 苏素一步一步的机械的走向殷囬,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又来了。 苏素发病了。 殷囬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往后退,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着苏素过来。殷囬知道但凡现在他有一点动静,只会更刺激苏素。 他感觉自己和苏素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 再远的路也有到达的时候,更何况玄关到客厅的距离并不长。 苏素终于停在了殷囬面前。 “妈妈。”殷囬很轻很轻的了一声,像是在叫苏素,又像是在低声喃喃。 啪! 回应他的是响亮的一巴掌。 有点火辣辣的,没有很疼,可能是习惯了。殷囬想,看来被打多了也就是这样了。 “嘶...”比刚才的疼痛更甚的是指甲掐进了肉里,殷囬皱着眉头绷紧了手臂,但是没有躲开。 苏素掐紧了殷囬,恶狠狠的摇晃质问到:“是你毁了我吗?殷囬!” 殷囬没有说话,苏素不需要他的回答,她早就把答案定下了。 “为什么啊!!!!” “凭什么啊!?!!” 殷囬没有说话,是啊,为什么?凭什么?殷囬自己也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素流着泪崩溃喊道,她手指越掐越紧,殷囬感觉到了手臂上的湿热。 那应该是血流出来的温度。 “殷囬,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苏素不断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像是询问,又或者只是呐喊。 “为什么啊......” .......... 等到苏素的情绪比较稳定下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钟头。 冷静之后,苏素徒然无力的把手放下,连同她曾经高傲的头颅一起。 显得十分悲惨和凄凉。 苏素沉默的站在原地一会,紧接着又突然簌簌的笑了起来,笑声嘶哑。 苏素什么话也没有说,越过殷囬便上了楼。 等苏素走后,殷囬蹲下把刚刚苏素撞碎的花瓶碎片拾了起来。 刚捡起一片,一直躲在厨房保姆便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少爷,小心别伤了手,我来我来。” 殷囬把碎片放下,没有继续捡,目光看向了一旁从花瓶中掉落到地上的花—— 那是几朵白桔梗。 殷囬伸手拿了起来,上面的花瓣已经在刚才的推搡中被踩坏了,这朵花早就不复最开始在花瓶中那熠熠生辉的模样了。 桔梗花的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这是苏素最喜欢的花。 这里每天都会有一束新鲜的桔梗花送到这里,然后代替昨日里旧的那束被摆在花瓶中。 一束花不可能保持永远的鲜艳,在绽放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枯萎的结局。 殷囬拿着花站了起来,保姆已经收拾好了,站在一边,似乎是想说什么。 她在殷家已经当了许多年的保姆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可是直到现在,王秀涓都还是不能习惯。 造孽啊,王秀涓心想,可怜着孩子,怎么生在了这么遭罪的家里。 王秀涓每每想开口安慰,但是碍于身份,还是不敢说。 “王姨,麻烦你等会煮一杯牛奶送上去。”殷囬说。 “诶,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少爷你....”王秀涓担心的看着殷囬。 殷囬轻轻手一摆:“没事,我先回去了。” 王秀涓叹着气摇了摇头,转身去厨房煮牛奶了。 开着车飞驰在街道上,不一会儿便停在了DOME门口。 走进DOME,今晚的气氛依旧十分热烈。 殷囬坐在了吧台上,点了杯威士忌,然后看着舞池中疯狂摆动的人发呆。 林穆不多时就将威士忌放在了台面上,酒杯和台面的碰撞声让殷囬回了头。 “谢谢。”殷囬挑起了一个微笑。 端起了杯子一口气喝完之后重新放在台面上,微抬头示意林穆再来一杯。 倒酒的空隙中,林穆看到有人走到殷囬身边搭讪,但是殷囬今天居然没搭理让人家走了。 林穆想,今天这位殷少看起来是心情不怎么好。想了想,把威士忌给了殷囬之后林穆又调了一杯长岛冰茶给了他。 殷囬看着推到面前的长岛冰茶,抬眼看着林穆。 “送你的。”林穆低头擦杯子:“喝酒的好处就是能暂时放空所有。” “但是,过量伤身又伤心。” 殷囬拿起喝了一口,手指敲了敲杯壁,一抬头笑的明亮:“小可爱,你真让我感动。” 林穆嘴角抽了抽:"殷总,酒配上泊哥的舞台可以让您的嘴休息会吗?" “?今天不是周日吧?”殷囬差点以为自己记错了时间。 “不是,周日是固定的,其他时候看泊哥心情。”林穆说。 哦对了,殷囬记起上次来的时候林穆和他说过,他忘记了。 “开始了。”林穆示意殷囬往舞台看,殷囬转动椅子看过去的那刻泊戚正好从台下轻轻向上一跃。 晃动的衣角,向上扬起的头发和那人脸色肆意明亮的笑容—— 泊戚就这么跃进了殷囬的眼里。 酒吧的聚光灯打在了舞池中央的泊戚,泊戚站在台上被光拥抱着,周围的欢呼和起哄声震耳欲聋。 殷囬眯了眯眼睛,看着泊戚在台上笑的跟朵花似的。 真是—— 撩人。 今天泊戚穿了一件黑色V领的薄绒毛衣,泊戚打着鼓低头的时候殷囬好像能隐约能看到毛衣低下的锁骨和胸肌。 真骚。 殷囬舔了舔嘴角,喉结一动。 表演节目结束后,殷囬看见泊戚的汗从脖颈上流下,然后便消失在了往下看不见的地方。 结束之后,可能是觉得有些热,泊戚还掀起衣服擦了擦汗。 然后他们便都看到了泊戚曲线分明的八块腹肌。 殷囬一口把剩下的长岛冰茶喝完,嘎吱嘎吱的咬着冰块,力道极大。 泊戚没理台下疯狂叫着他名字让他安可的人,直接下了舞台径直向吧台走了过来。 那个方向,是殷囬所在的位置。 泊戚确实是去找殷囬的,刚上舞台的时候,泊戚就看到了坐在吧台椅子上的殷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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