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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散小眉弯

时间:2023-08-19 22:00:08  状态:完结  作者:晚乔

  那夜睡去之前,顾终南就想通了,然后安安心心睡了一宿,次日一大早又去了陆青崖那儿。

  “你真要去?”

  “对,如果我没记错,苏二爷现在定居承明,那地儿离参州不远,坐车也就六七个小时。如果谈得顺利,我们两天就能回来。”

  陆青崖大概知道如今参州军区的境况,说得委婉一些是军火不足,每回他们最开心的就是缴获了敌军物资。说白了,顾终南都快穷疯了,现在连打颗子弹都省着。再这样下去,怕是在敌军攻破参州之前,他们自己就撑不住了。

  但苏二爷到底是商人,而顾终南说来风光,口袋里却是没钱的。

  方才谈论之下,陆青崖才晓得,他不是想买军火,而是想去「借」。

  “那若不顺利呢?”

  “不顺利?”顾终南似乎没想过这个,“不顺利,那我们就再想办法,总比指望那些抠抠索索的补给来得可靠。”

  陆青崖笑了笑:“那我先去给苏二爷打个电话,探探口风。”

  顾终南惊讶道:“你还有电话?不是,你……你和苏二爷这交情可比我想象的深啊!”

  说来苏二爷也算是个传奇,黑道出家,心冷手狠,用七年时间成为全国第一的军火商。如今声望势力非凡,却洗白了似的,谁都抓不到他一点儿把柄,谁都得给他几分面子。而他自己孤高,寻常生意都交给了心腹,只有大些的会自己出面。

  是以,要找他虽不算难,但要和他本人做些商量,还真不容易。

  在陆青崖说打电话之前,顾终南想的最好的办法也就是自己出面碰碰运气,看他亲自去承明,那苏二爷会不会卖他「西北军区总指挥」这身份一个面子。

  但现在不同了。

  顾终南坐在椅子上看陆青崖打电话,巴巴等着她讲完,想问问有没有希望。

  其实,最初待在这儿,他是想听陆青崖说了什么,以此判断苏二爷的态度的。只可惜她拿着听筒,听得多,说得少,偶有几句也是阐述如今军区情况,不偏不倚,没半句在卖惨装可怜。

  顾终南原以为她只是试探问几句,不料她竟真和苏二爷一来一往、有商有量地讲了这么久。

  好不容易等她说完,顾终南见她舒一口气,顺手递去杯茶。

  “累了?”“没有。”

  陆青崖喝水很慢,总是小口小口地饮,看着像只小动物。

  顾终南笑着望她,等她喝完才问道:“怎么样,苏二爷说什么?”

  陆青崖没直接答,反而有些犹豫地与他对视。

  “苏二爷说什么了?可是不想答应?”

  “二爷不是好看透的人,他的意思我也摸不准,倒是没有不想答应。如果要猜,我看他是不太了解情况,也不完全信你。”

  顾终南一愣:“什么叫不全信我?”

  “借军火不是一件小事,尤其还是借给你们军区,他自然要比寻常生意考虑得更多一些。不过,你别太担心。”陆青崖说道,“苏二爷虽是商人,讲来也精明,但他向来有想法抱负,加上性子爽快,真要借军火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到底不是小事,他知道你,但外面传言甚多,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顾终南正想叹气,又听见她峰回路转的一句:“所以,苏二爷问你四日后是否有空,说想见你一面。我算过你近日行程,答他如无意外可以过去,先替你应下了。”

  “四日后?什么意……”

  “你会下棋吗?”

  顾终南一呆:“下棋?”他木然回忆,“五子棋行吗?虽然玩得不多,但我知道规则。”

  陆青崖放下茶杯,半晌没说话。再开口,她显得有些艰难:“少将懂围棋吗?”

  “我知道那和五子棋一样分黑白两边。”

  陆青崖等着他继续说,可他说完这一句就没别的话了。

  “完了?”

  “完了。”顾终南点头,很快又往后仰去,“完了啊……”

  “也未必。”

  “未必?”顾终南第一次觉得性子温暾说话慢是个这么急人的事儿,他抓了两把头发,“你直接说吧,小黄连,苏二爷是不是想考我?怎么,难道他见我就为了考我围棋?”

  “要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二爷怕真是想拿这个看你。”陆青崖低了低眼,“苏二爷爱下棋,从前来我家便是为了和父亲对弈。那时我还小,就站在边上看,算起来,我的棋还是苏二爷教的。”

  “苏二爷棋艺怎么样?”

  “精湛无缺。”

  顾终南挣扎:“那我若是突击一下,可有胜算?”

  陆青崖欲言又止几次,到底没说得出话。只是,这也不必她再多说,答案是什么,大家心底都有数。

  瘫在椅子上,顾终南望着天花板:“小黄连,你说,苏二爷这算不算婉拒?”

  陆青崖仔细回忆着那通电话:“二爷若不想答应,便会直截了当说出来,不会要你跑这一趟。我看,他是想借棋观人,棋道与兵法想通,而你身为主将……兴许这棋局赢不赢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下棋时你的表现。”

  顾终南顺着她的话思考了会儿。

  “有理。”说完,他沉一口气,“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懂,能看出个什么……”

  不等陆青崖说话,他顷刻又换了张笑脸。

  “不如,你帮我补个课呗?”

  关于这一点,即便他不说,她也是要提的。

  她点点头:“自然,我等会儿就出去买一副棋,少将这几日受累一些,练完兵便过来吧。”

  “那就这么定了!”顾终南的笑意飞上眉梢,但他很快又压低了声音,“还有件事儿,在我们去见苏二爷,有个结果之前,你可千万别和他们说。我怕万一不成,大家伙儿空期待一场,难免要失望。”

  陆青崖应了,应完之后,见他这副欢喜模样,也不晓得在想什么,鬼使神差补上一句:“若真不成,你也要失望的。”

  “我?”

  顾终南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这有什么,我还差这一回吗?”

  他这话只是随口答的,没多少意思,倒是做完这个动作,才发现自己对她太过亲昵。然而,对上陆青崖担忧的眼神,原本想错开话题的顾终南又转了念头。

  他说:“这个世界本就是让人失望的。我看过许多东西,绝大部分都让人厌恶。你知道吗?我想过死,想过放弃,不止一次,可偏偏就有那么一些东西,他们让我对人间有所眷恋,不至于失望得彻底。”他转过头,忽然笑了,“比如你,小黄连。”

  秋雨总多,下得却不大。偶有风来,雨丝斜打枝叶,淅淅沥沥的,那湿气通过耳朵浸到了心里,弄得哪儿都染了潮气,湿漉漉的,又由于天气原因,不冷,反暖。

  所以不是因为他这句话。

  陆青崖背过他,按了按心口。

  对自己说,这不是因为他那句话。

  四天,不到一百个小时,刨去顾终南练兵和处理公务的时间,剩下的实在是少得可怜。

  夜里灯火昏暗,顾终南坐在棋盘前,他这几夜都没怎么睡。要么看陆青崖给他的书,要么就是一个人在脑子里演算那黑白棋子。坐在他对面,陆青崖的脸上有些倦意,是这时候她才真的佩服起顾终南,觉得人与人真是不一样的。

  要说累,顾终南事务繁忙,要想的、要做的远比她多出许多,可他即便一天从早忙到晚也是精力充沛。倒是她,分明是休息好了的,这夜里稍微一熬,便又开始困了。

  “你是想睡了?”

  顾终南注意到她打呵欠。

  “没有,我睡过午觉的。”陆青崖眯了眯眼,往棋盘上落下一子。

  “你这眼睛红得和兔子似的,还说不想睡。”顾终南将注意力从棋盘移到她的脸上,“小黄连,你以前可没这么会说谎。”

  陆青崖的眼睛里有些血丝,却仍亮着,显得有些可怜。

  “行了,睡吧,明日还要去承明,路上坐车也累,不休息好可不行。再说,你和我说的我大多都记下了,剩余那些,我自己回去琢磨琢磨也行。”

  陆青崖不放心地问:“我睡了,那你呢?”

  顾终南笑得开心:“你看我像困倦的样子吗?”他边说边收拾东西,“我先回屋了,你这几日劳心劳神的,若明日事成,我给你记头等功。”

  “坐下吧,我陪你。”

  “可……”

  “不用客气了。”陆青崖啜了口茶,“车程那么久,我在车上也能睡。”抬眼时,她迎上顾终南怀疑的目光,忽然有些不悦,“我只是不习惯晚睡,但没你想得那么娇贵。”

  顾终南动作极慢地大幅度点了两下头:“看来你是瞧出我心底的紧张了?我还以为自己藏得不错。”他又坐回来,“正好,那你就再陪陪我吧。”

  昏黄的灯色下,他迎着那光亮笑了笑:“明儿个事情办完之后,等再回来,不管怎样,咱们都得去吃一顿小馄饨。这一回,风雨无阻。”

  先前的不悦散在他这一声笑里,陆青崖不自觉跟着弯了嘴角。

  他还敢说她变了,说她会撒谎,他自己不也是?

  陆青崖在等顾终南落子的间隙里偷偷看他。

  他以前可没这么会哄人。

  4.

  从参州到承明,陆青崖基本上是睡过去的。

  这路不平,地上坑坑洼洼,车子开在上边颠簸得很。

  陆青崖起先睡得并不安稳,她被颠得醒醒睡睡,脑子疼得厉害。中途却不晓得是怎么,突然有了个好靠处,似乎还有人扶住了她,让她睡得安稳起来。

  但这些都是她意识模糊时感觉到的,醒了也就忘了。

  等到了地方,被苏二爷的人引进门去,站在厅室里等二爷时,她轻声问顾终南:“你在车上休息过了吗?”

  “嗯,休息过了。”他自然地为她拨了拨头发,“方才没注意,你怎么连头发都睡乱了?”

  陆青崖原是过耳的短发,但许久没打理了,现在长长了些,已经到了肩膀。她没多少时间打理,平时也就在脑后绑个马尾,今天却注意着稍微拿水梳顺了些,半扎半披在后边,看上去文静秀气,倒是挺适合她。

  陆青崖抚过他为她整理的地方:“看你这么大方,就知道你昨夜说的紧张都是骗我的。”

  “谁说的?”顾终南微微睁大了眼睛,表情无辜得很,声音倒是更低了,“我现在紧张得一塌糊涂,但这不是怕被发现了丢人吗?万一苏二爷看见我瑟瑟发抖的模样,以为我是个不堪用的,不借我兵火,那我不是亏大了?所以啊,只能忍着。等我们出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先把现在憋着的抖全发出来给你看,省得你误会我骗你。”

  陆青崖被他逗得好笑,但这里实在不是能随便聊天的地方。她低着头笑,余光一瞟,看见了门外站着的女孩。女孩有些眼熟,估摸着十五六岁的模样,头发黑亮长顺,一身浅蓝旗袍,纹样素雅,外面披着颜色稍浅些的月白披肩。她大约是刚到这儿,披肩上缀着的流苏还轻轻晃着,她生得乖巧灵气,气质上却有些被娇惯出来的小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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