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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霁知道奚临渊也还没睡，可是两人要聊天的话真不知道聊啥，感觉聊什么都是雷区。 奚临渊突然开口了：“这次怎么没有和杜若一起去土耳其旅游，我记得你说过你也喜欢土耳其的。” 夏霁期期艾艾说：“不太好吧，她是和她妈妈一起去的，我们还没有到见家长的阶段。” 奚临渊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跟她，是认真的吗？” “你是怎么定义认真的呢？一定要结婚才叫认真？还是只要现在专心和她在一起就叫认真？我们都还小，我不想去想那么久远以后的事情。”难得夏霁的思路没有被奚临渊带跑。 奚临渊知道夏霁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和杜若在一起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想到这个就会让奚临渊感到痛苦。 奚临渊很贪心，不止是想要夏霁以好朋友的名义待在自己身边，他想独占夏霁的注意力，想夏霁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 如果这都不是爱，那还有什么算爱？
第25章 是呀，他只有17岁。 夏霁第二天醒的时候，奚临渊已经走了。 糟糕，昨天因为奚临渊答应一起过夜了高兴坏了，居然忘记问他今天用不用上班。 昨晚很晚才睡，不知道奚临渊今天打工会不会犯困，不过就算犯困他也不会说，这家伙只会硬抗然后说没事。 莫星醒来后也说要回家了，虽然妈妈给自己在外面留宿，但是一直不回去，妈妈也是会担心的。 于是，今天只剩下夏霁和三胖子两个人了。 三胖子说明天就要回A市了，今天不想出门，只想跟夏霁过“二人世界”。 夏霁掰开三胖子的头，跟他说要是说话再这么恶心，自己就要下药毒死他了。 外婆挺喜欢胖胖的乐呵呵的三胖子，不停地给他投喂食物，连三胖子都直呼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陪外婆看了一会电视以后，两人就躲到房间里打游戏。 两人一样菜，谁也没嘴说谁坑。 游戏打累了，三胖子双手展开搭在沙发上放松，用脚踢了踢夏霁。 夏霁炸毛了，直言要剁了三胖子的猪蹄。 三胖子装作没听到，跟夏霁说：“其实我这次来，是要顺便帮沈佳佳带个话的，她想问你，你们还有没有可能，如果没有可能，她就不等你了。” 夏霁叹了口气：“让她别等了。” 三胖子都有点不忍心了，“你说沈佳佳多好的一个女孩啊，温温柔柔的，长得好看，学习又好，还一心一意喜欢了你那么久，真的不能再考虑考虑？” “你知道我喜欢谁的。”夏霁说起这个也有些落寞，“其实我们很像，都是爱而不得。爱情里面不能比谁付出得多，或者谁更可怜。爱情就是不讲道理的。” “夏天啊……” “别劝了。” “不是。你坐在我臭袜子上了。” “啊！老子要杀了你这个乱丢袜子的臭胖子！” - 送走了三胖子，假期还剩两天半。 夏霁开始疯狂赶作业，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 为什么奚临渊能一边打工一边年级第一呢？他的时间怎么够用的啊。难道他有另一套计时系统？ 外婆心疼夏霁学习累，总是颤巍巍地爬上二楼，给夏霁送水果送牛奶，让他多休息，学习不好也没关系，反正家里有钱能养他。 夏霁想自己这么多年能保持成绩中上游真的是不容易啊。能在溺爱中不长残不长歪，已经很厉害了。 妈妈这天给夏霁打了视频电话，说过几天就回来了，问夏霁想要什么礼物。 夏霁衣食无忧，物欲不强，确实没啥想要的，本来想说不用了的，但突然想起来可以让妈妈帮忙带一份礼物来送奚临渊啊。 夏霁有段时间很痴迷香水，买了很多香水小样，其中夏霁觉得和奚临渊气质最配的就是阿蒂仙的冥府之路，这款香水的名字很中二，但是香味并不浮夸。 前调是玫瑰和姜，有些许辛辣；中调有乳香、芦荟木、大西洋杉木和野百合；后调主要是檀香和麝香。冥府之路有种治愈人心的感觉，香味踏实稳重，闻起来让人清心寡欲，就像奚临渊给人的感觉。 而这边的奚临渊已经连续好几天只睡四个小时了，昨晚更是彻夜未睡。 他躺在夏霁身边，心神不宁，无法逃脱地一直陷入在，假设夏霁和他能在一起的幻想中。 奚临渊觉得自己有罪，夏霁已经有对象了，自己还一直在肖想他。他就是卑劣的无耻之徒，应该跌入阿鼻地狱接受惩罚。 在前台坐着盯着监控，奚临渊将全部心事都藏在了没有表情的面具之下。 奚临渊看似认真，实际上秦哥都已经站到他旁边了他还毫无察觉。 秦哥敲了敲奚临渊前的桌面，喊他醒醒。 秦哥这次来是想和奚临渊聊聊，让他去帮忙管理新开的民宿的事情，秦哥能信得过的人不多，奚临渊算一个。 奚临渊借口自己没有经验，并不想去，因为新开的民宿会有很多事情要忙，自己恐怕难以兼顾学业。 但是，秦哥知道奚临渊的软肋，他开始砸钱。 奚临渊无法拒绝，他需要钱。 聪明人谈话就是简单，三两句就敲定了，没有多余的废话和寒暄，直奔主题。 民宿已经进入装修阶段了，现在缺一个人去盯装修。 奚临渊当天就直接去到现场。有奚临渊在，秦哥感觉放心多了。这个孩子脑子转得快，做事稳妥，有交有待，不用自己多说，就知道什么事情自己可以处理就处理了，什么事情要请示就请示。 秦哥虽然对奚临渊照顾有加，但也是建立在他对自己有益的基础上。 当然，最好是奚临渊能全职帮自己做事，但是秦哥打听到，奚临渊在校成绩优异，他是不可能放弃读书来赚这点钱的。况且要自己去劝年级第一的学生辍学，秦哥感觉自己还没那么不是人。 奚临渊现在不受那些店长的管理，有事情直接向秦哥汇报，难免招来一些妒忌，也许成年以后的奚临渊会变得圆滑些去适应社会，但是这是17岁的奚临渊。 是呀，他只有17岁。 奚临渊白天在装修现场盯装修，晚上又要回到台球馆盯场子，这个假期过得比上学还要累，学校布置了很多作业，奚临渊只能挑着有意义的那部分做，因为成绩优秀，各科老师看到他没做作业，也只是当做学霸有自己的学习方式，而没有过多苛责。 夏霁就没那么好运了，要是没做作业，只会被老师们罚站，为了不丢人他只好拼命赶进度。 赶进度的空隙，还要应付杜若每天的信息，比如杜若发了三张夏霁根本看不出任何区别的照片，问他哪张好看，夏霁总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免逃一死。 夏霁有时候会怀疑自己不是gay，怎么gay的审美直觉他一点都没有呢，真是令人头大。 后面夏霁掌握了万能钥匙，就是不管最后选了哪张，都需要先来一套长长的铺垫，铺垫的原则就是夸，夸到杜若心花怒放，迷失自我，就到差不多的程度了。 过渡章
第26章 他怕控制不住吻上去。 国庆过后，南城一中为迎接即将到来的70周年校庆，开始紧锣密鼓地排练节目。 夏霁班上的文艺委员非常有集体荣誉感和干劲，一个个去约谈，看他们有什么特长能在校庆上展示。 留给大家排练的时间并不多，也就一个月左右，也就是意味着这一个月要占用比较多的时间进行高强度排练。高二的学习已经比较紧张，所以有人即使有才艺也不愿意上台表演，可把文艺委员愁得呀。 夏霁不忍心看文艺委员揪头发，主动说可以表演小提琴或者钢琴。 文艺委员的表情立马阴转晴，非常谄媚地靠过去叫夏哥，拍马屁道：“就您这长相这身段，您就是上去弹棉花都有大把女生为您尖叫啊！” 夏霁笑哈哈地应下了。 最先知道夏霁要上台表演的是远在A市的三胖子，三胖子又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夏霁在A市读初中的时候弹钢琴的照片，语气里满满的自豪，好像校庆要登台演出的是他而不是夏霁。有个词叫啥来着？与有荣焉？ 奚临渊刷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他和夏霁正一起在食堂吃饭。奚临渊看了许久，把照片保存了，然后问夏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会弹钢琴。 夏霁正忙着往嘴里塞饭，天气越凉爽他的食欲越旺盛，咽下正在嚼的饭之后才回答：“我从小学的钢琴和小提琴，其实不止这两样，其他的乐器也会一点，这玩意属于触类旁通。” 夏霁接着说：“我爸妈觉得这些阳春白雪的东西可以不精通，但是得会一点，至少要有会鉴赏的能力，所以我学了好些年，后面没兴趣了就停了。” 奚临渊每当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夏霁的时候，总是会冒出一些事情，告诉自己，其实自己只认识到夏霁人生的冰山一角，他有很多自己未曾参与的过去，也……也可能会有自己无法企及的未来。奚临渊不喜欢这种感觉。 - 杜若给夏霁带回了很多小礼物。 两个人头挨着头在讨论那些软糖、围巾、书签、零钱包…… 大多数男孩子可能不喜欢这些小玩意，但夏霁就不，他很喜欢收藏这些可可爱爱的东西，所以他有整面墙的乐高也不足为奇。 杜若偶然知道夏霁要在校庆表演钢琴，于是说要和夏霁来一场钢琴四手连弹。校庆前两人匀了时间出来在学校练习，回家的时间就比较晚了。 自从杜若和夏霁在一起后，她有意无意地开始蓄发，形象上和行为上都在向女孩子靠拢。夏霁倒是没发现，发现的人是奚临渊，意识到杜若的转变是因为夏霁，又让奚临渊胸口堵堵的。 南城一中的校长是个慈祥的老头，并不主张将学生拘在学校里面埋头苦读，所以只有高三才需要周六补课和晚自习，高一高二都不做强制性要求，这给了奚临渊很大方便，他晚上一般就去台球馆看场子，顺便带上练习册和试卷去做。 考虑到奚临渊是个高中生，周一到周五要早起上学，秦哥很宽宏地允许他上班时间只到12点。 就这样，夏霁和奚临渊在校庆前很久都没见面。 毕竟只是好朋友，不是男朋友。奚临渊有点垂头丧气的，他不能和杜若争抢夏霁的时间，他没有合适的身份和正当的理由。理科楼和文科楼离得远，两人就这样有将近一个月没见。 再见到的时候，是南城一中70周年校庆。 奚临渊坐在乌泱泱的台下，看夏霁和杜若四手联弹《天空之城》。 夏霁穿着黑色西装，系黑色领结，略长的头发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睫毛忽闪着像两只蝴蝶，他好看得不似真人。杜若身穿白色蕾丝长裙，第一次见她戴着项链和耳环，多了些许柔美的气质。真真是金童玉女，应该没有人会觉得他们不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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