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陶年的精力被压榨,身心都被杨则惟占有,甚至被摧残了半分,毫无底线,放纵玩得狠了些。 早上起来脑子都不会转了,聪明的人也有弱点的时候,要是平时杨则惟像今天早上接到电话那般,陶年早就怀疑其中的猫腻。 杨则惟毫不掩饰,在场的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杨则惟绑架陶年,包括众多警察,警笛声还在响,根本起不了一点震慑作用。 夜晚的风很大,远处的天还闪了一下。 司机和保镖都不在,杨则惟将陶年放下,打开车门护着他的头坐上车。 陶年往隔壁看,发现自己的车已经被开走,口袋里的车钥匙不知什么时候被杨则惟拿走了。 有错要认,挨打要立正。 刚刚气场全开,蔑视全场的杨则惟,此刻在车厢里乖乖地认错:“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陶年没看杨则惟,面无表情地问:“你由此至终都没认可过我的计划,那为什么还让我像个小丑一样乱跳。” 让沈祖轩给他护身枪,给了他需要以身犯险的错觉,借霍晓悦的名义来私下见面,实施了不碰面的一点,放他去见方文,正式施行计划。 杨则惟很完美地完成每一步,一步一个脚印引他入陷阱。 杨则惟否定了陶年的话:“你不是小丑,你的计划如期执行,只不过我的计划将你包围其中,如果没有你的一环,方文今日也不会倒台。” 陶年知道,如果不是他绊住了方文的脚步,杨则惟的计划也不会施行得这么顺利。 他们有过日日夜夜,但是杨则惟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过,自己还有另外一个计划。 陶年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你当我是工具人?” 杨则惟一怔,全然没有想过陶年会这么说,喉咙滚了滚:“不是,从来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你和方文见面不是缓兵之计,而是让你脱离危险,不放你和方文见面才是最大的危险,避免不了方文对你不利。” “那你为什么不说?”陶年终究对这点心存芥蒂。 欺骗和瞒着是情侣之间最大的错误,甚至成为致使这段感情无法挽回的因素。 “我说过。”杨则惟认真地解释,“在床上。” “……”陶年不懂这件事为什么要拿到床上来说,那时他的灵魂离开身体,什么都听不到。 杨则惟不再有所隐瞒:“我亲自见过陈耀斌,没有让他跟你透露已经查到方文的秘密见面地点,你不知情更安全,我和黄龙不是达成和平协议,而是我承诺让方文倒台之后扶正他,让他提携一个人代替方文,三安堂永远都是三安堂,不会消失。” 三安堂扎根太深,彻底铲除太费力也费时间,苟延残喘比轰然倒塌更残忍,宛如吊着一口气,生不如死。 陶年应该想到陈耀斌为什么没有和他说过出席今晚的宴会,因为没有这么必要,虽然他为他的小女儿争取了音乐团的席位,然而杨则惟才是真正送他一家安全离港的大靠山。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陶年的心越发平静。 杨则惟无由地一慌,好似回到当年分手那天,陶年的心如石头一般,又冷又硬,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挽回。 “不想你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方文他不配。”杨则惟目光很凶,他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他只在乎他受伤了陶年会伤心,同样他不想陶年心系其他人,这段时间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低底线。 杨则惟的病其实没好,甚至更严重,Evan在他受伤期间给出复查结果,只是他本能以为自己被治愈,陶年在身边的时候还好,要是陶年不愿意见他,杨则惟会做出更危险的事。 另一层意思,杨则惟的病永远都不会好,陶年从解药变成杨则惟本能的开关,长久之分而已,陶年一辈子在杨则惟身边,本能的门永远开着,杨则惟会过正常人的生活。 方文的恐吓陶年的话被杨则惟记于心,当时他已经有多种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在法律外按死方文的计谋。 他会护着陶年一辈子。 陶年并没有相信杨则惟痊愈的说法,自说自话而已,因为他都无法确定自己痊愈,何况不配合治疗的杨则惟。 杨则惟没有带药的习惯,第一次上床那天陶年在他的床柜上拿了一瓶药,从此随身携带。 明明是他质问,是他处于上风,如今变成杨则惟的主场。 陶年从外套里拿出药盒,左边一格是他的药,右边一格是杨则惟的药。 他从容地倒出药,喂到杨则惟的嘴边,而杨则惟眼神很疑惑地看着他,甚至都还没发现自己已经发病。 陶年忍无可忍捏着杨则惟的嘴,把药送进去,又扭开矿泉水递过去。 杨则惟不解但听话,好好地吃下药。 陶年也给自己喂了一颗药,杨则惟贴心地把矿泉水递过去。 这一幕看起来非常的诡异,和谐之中带着点无法用言语解释的默契。 吃药期间,两方的争吵像存档停止了。 雨终于落下来了,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 陶年不会把情绪放在脸上,杨则惟也无法从表面看出些什么。 杨则惟只会主动出击,他将陶年抱到腿上,抱着他的腰说:“对不起,我又有病了。” 陶年顺势靠在杨则惟的肩上:“不是又有,而是你的病根本没好,还有别装可怜,不是只有你是弱势方,我也是患者。” 大家都有病,装可怜这套在陶年身上根本不适用。 “和方文看的日落好看吗,和方文吃的小吃好吃吗?”杨则惟不再是装可怜,而是秋后算账,和那天询问他树头下的咖啡好不好喝一样,“我开完会也过去了,只不过你已经走了。” 闪电接连不断,轰隆的雷声震耳欲聋,催促着陶年的回答。 陶年说:“那是你答应让我去,你投了赞成票,我只是按计划行事。”而且当天他还分享了日落给杨则惟。 杨则惟晃了晃陶年,闷声道:“我当天就反悔了。” 杨则惟一直都是一个矛盾体,是病情所致,但并不外露,在陶年面前,所有弱点都一一展开。 陶年如实地和他说:“如果你在电话里和我说你反悔了,我不会去见他,就算达到了,我也会转头就走。” 杨则惟说:“这样你会陷入危险,方文会威胁你。” 陶年无所畏惧:“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让沈祖轩给了我枪吗。” 杨则惟一噎,又道了一声对不起。 结合所有事,陶年也终于想清楚了,杨则惟的将计就计罢了,借方文致他受伤为由头,制定了一个和他复合的计划。 真是好大一个计谋,隐秘约会,互发信息调情,让陶年都分不清楚真真假假。 解决三安堂只是顺手的事,归根到底杨则惟的目标只有他一个。 杨则惟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受伤,是真的避免不了。” 他确实不想再经历八年前陶年看着他上救护车时的一幕。 陶年问:“如果在国外没有发生你受伤一事,你如何进行与我复合的计划。” 杨则惟认真地回答:“可能要从你父亲陶明宗下手,他贼心不死,肯定会对你实行报复,我可以从中借机促进我们之间的关系。” 十分坦诚,让陶年无话可说。
第61章 杨则惟知道自己的计谋败露,是意料之中的事,三安堂算得了什么,还不是比按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如果不是有利用价值,杨则惟根本不屑和方文周旋。 杨则惟说完真实的想法开始马后炮:“我知道这么利用你的父亲不好,但他好像不配当你的父亲,如果他真的对你有其他想法,我不会放过他。” 陶年看了他几秒,说道:“你可能太高估陶明宗了,他没这个胆子再回来,所以你这个计划不会被执行。” 杨则惟说:“哦,是吗,那也好,避免你看到他糟心。” “……”陶年不知道现在是谁让他糟心,“雨停了。” 雨水顺着车窗慢慢流淌下来,地上形成了多个小水坑,车灯倒影。 杨则惟将陶年身上的危险物品拿出来,放到一边,应着他的话:“晚点可能还会有一场大雨,去我那边吗?” 陶年说:“我想回家。” 杨则惟开车把陶年送回家,路上两人没什么话,车内独自放着广播。 杨则惟吃了药后开车很稳,遵守交通规则,礼让行人。 期间杨则惟和陶年的手机响了很多次,都是那几个人,沈祖轩,林景华,梁振文,无人接听,轮番轰炸。 车辆刚到达楼下,刹那间倾盆大雨,时间算得刚刚好,陶年还没有下车,没有被淋湿,同样也下不了车。 雨水像倒水般下来,狂风暴雨,路上行人躲避不及被淋了个落汤鸡,浑身湿透。 杨则惟打开雨刷器:“好大的雨,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停,视线受阻,开车的危险大大增加。” 陶年刚想解开安全带,头顶落下一颗闪雷,其中夹杂着尖叫声,杨则惟似乎被吓了一跳,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 在听到宴会厅有□□的时候没怕,被一个响雷吓得手抖。 陶年说:“左转开进地下车库。” 话音刚落,杨则惟平稳地握住方向盘,视线受阻也能顺利地找到地下车库的入口,单手倒车,满分入库。 杨则惟第一次正式到陶年家,幸好身穿正装,像个人。 到达家门前,陶年按密码的时候杨则惟还偏头不去看,尊重别人的隐私。 陶年输错了密码,门上发出滴滴错乱的声音。 陶年看了杨则惟一眼,后者伸出手的准确地按下密码。 和八年前那个密码一模一样,从未变过。 徐阿姨在厨房准备解酒水,通常不回家吃完饭都是有应酬,有应酬就需要喝酒。 她拿着一杯解酒水从厨房出来:“年仔啊,今晚有没有喝……” 话音戛然而止,徐阿姨在玄关处看到了一位高大的男人弯腰替她家少爷换鞋,比她这个居家阿姨还要贴心。 杨则惟若无旁人,继续帮陶年换鞋,陶年腰酸,根本弯不了腰。 不多时,他驾轻就熟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全新的家居鞋换上才和徐阿姨打招呼:“徐阿姨,打扰了。” 徐阿姨愣了愣,盯着杨则惟的脸看,这梁少爷怎么变得这么帅了:“不打扰不打扰,外面下了好大的雨,你们有没有淋湿。” 杨则惟说:“我们从地下车库上来,没有淋湿。” 徐阿姨说:“降温了,我去煮姜茶,对了,你们今晚有没有喝酒?” 杨则惟替陶年说:“没有。” 徐阿姨顿时松了一口气,连续几晚喝酒身体怎么受得了,她转头又进厨房捣鼓了。 陶年刚想进房间,身后跟着跟屁虫,甩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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