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陶年的电话多了好几通未标注的陌生来电,都是陶明宗给陶年打的骚扰电话。 陶年不清楚也不干涉陶老太对陶明宗夫妇所作所为的惩罚。 他只知道最后的解决结果,陶明宗的赌债和明建的债务亲自由陶老太解决,交换条件就是陶明宗和黎婉敏被送出国,至于是哪个国家,陶年不在乎。 事情经过并没有这么顺利,陶明宗哪会舍得自己一手创办的明建毁于一旦,就此落幕。 他在明宛的祠堂里跪了一个下午,陶老太心软放了陶明宗进来,同时也给了这两人一份股份协议书。 “拿着股份出国还是在港岛被帮派的人追债,你们选一样,升仔我会留在身边养,你们作为父母竟然让自己的亲生骨肉做商业间谍,升仔只有五岁,迟早会被你们养废。” 黎婉敏纵使不舍得自己的儿子,但起码陶嘉升还不至于作为废子,她的心依然挂念黎家,如果她不在了,黎家怎么办。 陶老太看出了她的意图,不说二话:“黎家的事我会处理,但陈家是谁,我并不认识,不要再和我说陌生人的事,我老了,没有这么多耐心。” 黎婉敏一惊,她舅舅算是保不住了。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在陶家她根本说不上话,这不是在港岛他们的小家。 陶明宗老泪纵横,打着亲情牌:“母亲,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舍得升仔自小就没了父母的照顾。” 陶老太沉下声音:“年仔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说年仔自小就没了父母的照顾,你那时只顾着到外面花天酒地,把乱七八糟的人带回家,你根本不配当父亲。” 他们都清楚陶年心理疾病的原因,大部分原因来自于家庭。 陶明宗和范舒是大学同学,陶明宗单方面追求对方,但范舒一心向学术,对感情之事一点都不重视。 两人在一起都是阴差阳错,范舒在一场宴会中喝醉酒,在人前陶明宗绅士地带着女士回房间,关上门却行不轨之事。 事后,陶明宗同样以醉酒为由,说明昨晚事件是意外,范舒第一时间吃了避孕药。 有了牵连,范舒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拒绝陶明宗,而那时的陶明宗一副深情,范舒的心也慢慢打开。 婚后,陶明宗当了一段时间顾家的男人,范舒怀孕后,陶明宗显露本性,在妻子孕期出轨。 陶老太出面解决了这件事,也警告了陶明宗不要再乱来。 没人告诉范舒这件事,她依旧好好地养胎,直到顺利生下陶年,月子期间,有个孕妇找上了门,说肚子里是陶明宗的种。 范舒大受打击,精神恍惚也在月子期间落下了病根,还患上了产后抑郁。 那个女人最终没有生下孩子,陶明宗跪在范舒前面作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再犯错。 可两人的婚姻终究是名存实亡。 范舒一直都在积极治疗产后抑郁,成效颇为显著,就在陶年三岁那年,范舒走上了明苑顶层,五层楼顶,白色长裙上都是小陶年的作画,心如死灰,一跃而下。 范舒的去世并没有让陶明宗浪子回头,对他来说就是没了这层阻碍,为所欲为。 小陶年亲眼看到妈妈从顶层跳下来,但他不知道妈妈永远回不来了,只知道每天睡在妈妈的房间,等着妈妈回来。 陶明宗每天晚上带着不同的人回来,有一次甚至在范舒的房间做苟且之事,嫌小孩碍事,亲手将陶年扔进衣柜,让三岁小孩听了一晚污言秽语。 陶老太当年忙于事业,虽然对自己的儿子不放心,但家里还有不少佣人,定会好好照顾陶年。 谁知陶明宗趁陶老太不在的时候,遣散了家里的老人,换上了自己的人。 还是徐阿姨找到陶老太说明此事,陶老太立即回家处理此事,狠狠给了陶明宗一个巴掌,并将陶明宗赶出了明苑。 之后,陶老太亲自带陶年,养在自己身边。 父母的婚姻给了陶年很大的阴影,还有陶明宗这个父亲的不作为,陶年向程添坦白表明的时候,也是他第一次表明他对婚姻的抗拒不信任,对亲情的冷淡。 陶老太已经对陶明宗不抱希望,当陶明宗说要到港岛发展的时候,她不反对也是这个原因,就当她再给自己的亲儿子一次机会。 谁知陶明宗一错再错,不惜以陶氏为代价,对付自己的亲儿子。 陶老太向陶明宗狠下心再三强调,陶氏的继承人只有陶年一个,你们不要再费心机试图抢走不属于你的一切。 陶年在陶氏一日,就有你们的股份分成一日,陶年不在,你们两夫妻的分成将会收回。 在国外好好的过你们两人的退休生活,升仔放假的时候我会亲自带他去你们那边住几天。 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擅自回国。 陶明宗和黎婉敏犹如丧家之犬,当晚就登上了飞机。
第40章 明建轰然倒下,白沙码头易主,这两个相关事件霸占了港岛一个星期的新闻头条。 港岛发展迅速,一天内无数个人心怀抱负在此地成立公司,当夜幕降临之时,又有数不清的心血宣告破产。 明建只不过占了这些塌方中一小部分,掀不起什么大浪。 曾经白沙码头作为自动化码头的后选之一,备受关注,如今三安堂席卷而来,买下白沙码头废了不少心机。 当时三安堂宛如一盘散沙,短短时间就恢复了一半的士气,可见背后定海神针位于高位。 集团负责人甚至公开表明自己爱国守法,不允许集团存在违反法律的勾当。 强硬洗白,不论公众接受与否,先要把招牌打响。 小小明建沦落为这次洗白之战的垫脚石。 三安堂暂时不会向任何人开战,养精蓄锐,静静地等待进攻时间。 时机一到来,将会狠狠咬下猎物的一层皮,不惜同归于尽。 对此林景华有话要说,他得知这个消息当着群里的视频会议还没有结束就激情开麦。 “顶佢个肺①,冚家铲②,@#¥…三安堂只发瘟满嘴仁义道德,对标沈家?对佢老昧③,他有这个资本吗,看我不整死他。” 如果此时此刻林景华手上有家伙事,肯定已经上膛就绪,一枪将条粉肠毙命。 视频会议中原本有六个小框,专家团队负责人和商会议员已经退出视频会议,现在只剩下杨则惟,陶年,梁振文,沈祖轩和林景华共用一个摄像头。 杨则惟低头整理文件:“感谢林少忍到现在,早开口两秒,这个项目都要中途夭折。” 林景华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有正事的时候正事优先,他又不是拎不清事。 这里都是自己人,他才袒露真正的自己。 林景华现在一肚子火,被杨则惟这么一说,彻底火上头了,还没有发作,被沈祖轩按在椅子上,安抚性给他递了一支烟。 现在林景华黑着脸在镜头中吞云吐雾。 梁振文抽空看了一眼新闻,发表意见:“之前三安堂不是被整顿了么,这么快就重出江湖,背后是谁啊。” 林景华咬牙:“还能是谁,刚上位没两天的那位呗,以为自己收了这么大一个帮派,前几日还给我舅舅发邀请函去庆功,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能耐,要是没有武力压制,迟早会被反噬。” 而且那位也不是真心实意给他舅舅发邀请函,只是一个炫耀和警告,他舅舅当年风光伟绩是因为沈家投明,如今那位又照着他舅舅的老路走,三安堂一看就是假意投诚,无非是借着这人重新复出。 现在是威风,全港上下都在称赞那人好手段,为民收复毒瘤。 官场上的事林景华一贯不理,现在是有人不知死活提到沈家,还把那只长得像死肥猪的人和沈祖轩放在一起比较,是可忍孰不可忍。 梁振文一向同林景华站在同一战线,脑回路永远都能搭在一起。 “艹了,他前几天还和我爸见了面,我得回去跟我爸说说,别走这么近,也别扯上关系,三安堂是老鼠屎,在一锅粥里掉下一颗,整锅粥都不能要了。” 两人气愤拍桌,镜头在摇摇晃晃,像地震似的。 杨则惟倚着靠背,明面认真听这两人说的不相干的话,实则眼睛不眨一下盯着右下角看。 码头工程慢慢走上正轨,加上与霍氏合作,陶年更加分身乏术。 趁着镜头看不到,这两人又说得起劲儿,陶年在桌上看文案,视频中的纷纷扰扰丝毫不打扰他。 梁振文和林景华说到口干舌燥,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说话,其他人一句话都不吭一声。 一旁的沈祖轩在回复邮件,林景华没收他的鼠标,陶年正低着头一看就知道在看文件,只有…… 杨则惟没干任何事,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 “你们就没有什么话想说?” 陶年忽然醒神过来,问道:“结束了吗,我待会还有个会议。” 林景华忍无可忍:“陶年,三安堂把你爸爸的明建搞破产了,还抢走了白沙码头,现在你爸爸在港岛彻底混不下去了。” 陶年淡定地说:“我应该要感谢三安堂,不用我出手让陶明宗滚出港岛,让我的手干净了不少。” 林景华:“……” 他们这些人见过手足相残,几房人联合起来对付正房,还真没有见过儿子对付老子的。 你们内地玩得这么狠吗。 林景华微微张嘴震惊不已,连带沈祖轩遇事不惊的性格看陶年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欣赏。 杨则惟看到这一幕,心里阵阵发笑。 陶年的样貌和性格非常有欺骗性,让人以为他是一个温柔,平和的人。 遇到歹徒第一时间拿出身上的财物,举起双手站在墙边,是歹徒行凶时最喜欢的人,也是最放松警惕的人。 谁都想不到就在歹徒转身那刻,举手投降的人会从怀里抽出一把刀直捅对方,面无表情下手凶狠,人流了一地血,他才拿出手机报警。 林景华忽然觉得自己身边好像多了一头怪物,很不好惹的样子。 “那就不打扰你了。” 陶年点点头:“好,再见。” 随后他退出了视频会议,梁振文紧跟其后,赶着回家提醒他爸。 林景华又点了一支烟,沈祖轩没有阻止他,甚至自己也想抽。 “不是,我怎么没看出陶年是这么……”林景华有点想不出形容词,无法形容。 杨则惟忍住了炫耀:“他一直都是这样。” 林景华反问:“是吗,你又知道?” 杨则惟还是没忍住:“他来港的第一天就砸了他爸价值千万的彩盘,送他进医院住了两天。” 林景华“哇”了一声,真情实感:“真牛逼。” 在不孝子的榜单中直冲第一名。 沈祖轩意味不明地对杨则惟说:“你也不赖,人还没到港,就讹了人一千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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