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往后看下去,发现主角受也是个癫公,居然在主角攻给他表白的时候问: “那你愿意为了我转行学设计给我做个爱的大模型吗” 特么的,是不是有点毛病! 从某种抽象的维度看,这俩主角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天造地设绝无仅有。 如果这种精神状态和相处模式才叫男同,俞印敢笃定自己不是。 他第一次看小说有了心疼全订钱的感觉。 两块三毛八,买了一晚上的心梗。 不过多亏了这本小说,昨晚那点难以言喻的尴尬荡然无存,早上去阳台晒衣服的时候,他还能冲隔壁的周成凉点头问好: “早啊凉哥。” “早。”周成凉站在原地,表情有些踌躇不定。 俞印好奇: “怎么了” 周成凉深沉道: “在思考你到底是想看见我还是不想看见我。” 昨天彻夜难眠的有三个人。 一个通宵看荒诞纯爱文的俞印,一个因为“不想见你”失眠一整晚的周成凉,还有一个为写小说荒废正业不得不彻夜更改项目文书的邵溪。 退一万步说,三人也算同命相连,就不再斤斤计较那么多了。 俞印对周成凉的印象顺利从“脑子不好的金融男”转回“好兄弟”。 ……嗯,应该是“薛定谔的好兄弟”。 他没有心大到睡一觉就忘了最重要的待办要事。 就算邵溪推的小说没怎么派上用场,他也不会像胆小鬼一样以此为由逃避,有些东西,还是实践得真知吧。 “怎么可能不想见你今天还得去换药呢。”俞印摆手, “快点洗漱收拾,半小时后进电梯。” 今天天气不错,外面阳光充足。 俞印出门前在玄关站了会儿,手里的车钥匙拿起又放下。 赵恒岚说在地铁站见过周成凉,说实话,他有点介意。 坐地铁的周成凉他都还没见过呢! 不然,今天坐地铁去医院 “啪嗒。” 大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门开了一道缝,逐渐露出一双好看的蓝灰色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两下,盯着俞印看。 俞印暗觉好笑: “干什么呢” “你约的半个小时,”周成凉眉毛幽怨地塌下, “现在已经过三十分钟二十多秒了。” 俞印指节抵住上扬的唇角: “平时没见你算那么精准。” “平时又不是见你。”周成凉理所当然道, “见你当然会迫不及待了。” 俞印指尖一动,将车钥匙握紧了。 算了算了,少爷手受伤已经很让人心疼了,为什么还要挤北京没有人性的地铁碰到磕到伤到怎么办 “周成凉,你这人,说话挺讨喜的。”明明开门就能跟人撞个满怀,他偏要顺着那道门缝往外看,就像看相机取景框中放大特写的美景,轻笑道, “眼睛更讨喜。” 周成凉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最近突如其来的频频夸赞,从善如流道: “还有哪里” 选项比较多,俞印捏着下巴“嗯”了会儿,艰难抉择道: “手” 他喜欢周成凉又细又长的漫画手,想拍很久了,一直没时间,耽误到现在都没实现。 周成凉听完,冷不丁打开门。 俞印原本扒着门框,现下没了倚靠,只能失控朝前方扑去。 但他本人没慌,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周成凉稳稳接住。 果不其然,清新干爽的沐浴露香味涌入鼻息,一只心心念念的手扶住了他后背。 其实按照人下意识的动作,这只手本该落在他腰上,现在或许是因为点不便明说的原因,克制了几分。 俞印听到周成凉在他耳边问: “就那么喜欢” 他也不矫情,干脆点头: “嗯。” 周成凉抬起眉梢: “那昨晚牵的够吗还要不要” 嘴里说着问话,却是已经抓住了俞印垂在身侧的手。 没用力,稍微一挣就能甩掉。 俞印耳朵有点红,垂下目光,轻轻“啧”了声。 果然早上的狐狸精最让人无法拒绝。 “你都送上门了,我干嘛要拒绝”他用力握回去,牵着人进电梯,含糊道, “走了。”
第36章 三甲医院人太多,周成凉不是啥疑难杂症,没必要去专门找大夫,也不用为了这点小伤让家庭医生大老远跑上门,俞印干脆带他随便去了一家私立医院。 人少环境美服务好,除了乱要钱没有别的缺点。 周成凉挂号的时候,在排队11人的35元普通诊室,和无排队120元的专家诊室之间,犹豫不决。 俞印打完电话回来以为他又发呆跑神了,直接按下最贵的选择,扫码付款一口气搞定: “走了。” 周成凉眼睛一亮: “鱼仔。” 俞印扭头: “嗯”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特别帅”周成凉大鸟依人地蹭蹭他头发, “嗯……得叫俞总。” 俞印抖了两下鸡皮疙瘩,一脸莫名其妙: “不知道的以为我刷卡给你拿下了百十万的爱马仕。” 一百块钱就走拐走,周成凉也太好骗了。 照这么说,他得强迫对方跟自己续个卖身契,被坏人骗走还不如在他身边,他完全可以养一辈子。 “行了行了,别蹭了。”俞印把他推开, “蹭到伤口就老实了。” “这点伤算什么”周成凉不满道, “小伤,我都不放在眼里。” …… “帅哥,你伤口恢复得不太理想啊。”大夫招呼实习生拿来了清创的一次性诊疗包, “二次缝合过吧里面有点感染了,还有溃脓,上面结的痂太厚了,我现在得把这些痂块揭掉,这样伤口才能透气愈合。” “揭,掉”前不久还大放厥词不把小伤放在眼里的周成凉,此刻面色煞白,挤着字往外一个个蹦音节, “直接揭掉没有麻药” “没有,一会儿就好,忍一下。”医生冷漠地拆包消毒, “外套脱了,胳膊放上面,家属可以去缴费了。” “不行!”周成凉一把抓住俞印的手,低声道, “陪我。” 俞印也面容严肃,尤其听到要辣手生撕痂,眉毛已经拧成川了,低声响应道: “得先缴费。” 周成凉不依,声音更小了: “陪陪我。” 哎呦! 迭词! 俞印耳根子一软,恳切地望向大夫: “姐姐我们绝对不逃单,我陪他弄完就去缴费。” 医生: “……” 医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了眼他们耳朵上明显是一对的高奢耳钉,妥协了: “行吧,那我开始了,放松,不怎么疼。” 周成凉面无表情: “我一点都不紧张。” “……”医生拍了拍他绷成沟壑山谷的小臂肌肉, “深呼吸。” 周成凉进行了一点七秒的体内外气体交换。 俞印看到医生拳头硬了,非常有眼力见地及时作出反应,轻拍周成凉后背: “一会儿就好了。” 周成凉在他面前从不装逼,从来都是明明白白大大方方地怕疼。 看得出来刚才在医生面前想装一下,但是太害怕了,没装住,一秒垮台。 垮台的周成凉直接摆烂,有种赴死般的淡然: “您开始吧。” 医生拿起镊子,还没碰到,计算机忽然传来一阵滴滴滴的消息音,她扭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我有个患者出事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去看一眼,等两分钟会换个人成吗” 清伤口不是啥大事,人命当前,两人自然表示理解。 只是可惜了周成凉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等会儿换个医生,他又得重新紧张一阵子。 俞印让他在这儿等着,先去外面自助机器上缴了费,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新来的医生。 周成凉坐在椅子上,磨磨唧唧抬手又放下,见到他回来,想哼唧两声找安慰。 结果俞印没顾得上他,而是很惊讶地跟医生打了个招呼: “骆落姐那么巧” 骆医生跟他姐俞昼是本科校友,在国外待了七年依旧不适应国外生活,去年便回国了。 “不巧,这医院我家的。”骆医生笑道, “我就是看到你了,专门接的这个活。这是你朋友吧是不是叫周成凉我听俞昼骂过……咳,谈过你。” 周成凉: “。” 反应过来的周成凉有些无语。 北京这么大地方,怎么总能碰到熟人 还是俞昼那个魔鬼的熟人。 俞昼在外人面前没少骂过他吧 周成凉尽量心平气和地打招呼: “是的,骆落姐好。” 性格冷不代表没礼貌,该喊人该问好的时候,周成凉从不拿劲儿。 “你好你好。”骆医生笑容灿烂,比起俞昼,更符合大众对白衣天使长相温柔声音善良的刻板印象, “来吧,我们速战速决,不疼的,不用怕。” 俞印刚想说“您轻点”,周成凉却“啪”地将胳膊丢置于护理垫上,浑不在意道: “嗯,没事儿。” 俞印: “” 哥们你怎么又装上了 哦…… 应该是因为俞昼。 万一在骆医生面前露怯,俞昼一定也会知道他很怕疼,很“没用”。 俞印知道周成凉从不在俞昼面前落面子,像是生怕在他姐心目中得到“不可靠男人”的评价。 他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执念,也不打算多问,一直默默配合。 周成凉装了但没完全装,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桌子下面一直寻寻觅觅找俞印的手, 俞印走上前一步,把手递过去。 骆医生没看到,眼里只有伤口,听他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没再说多,麻利地下镊子夹住翘起的血痂—— 俞印: “嘶!” “”骆医生奇怪地看他, “你叫什么” 俞印皮笑肉不笑: “画面冲击太强,感慨一下……” 其实是周成凉差点把他手捏断。 这厮天天不运动,怎么浑身使不完牛劲 周成凉大概也知道自己用力过猛,接下来十多分钟没再动,一言不发,只有骆医生跟他说话的时候言简意赅“嗯”两下。 俞印估摸着是疼狠了,多说两句估计能哭出来。 血痂揭开后是新长出来的粉肉,还往外渗血,在旁边看着都疼,少爷这回真是遭老罪了。 “行了,这几天多上药,碘酒和医用酒精都行,不过可能会染色,酒精疼一点,你们自己看着办。”骆医生摘掉口罩, “我先走了,有需要你们来报我名儿就行,省得挂号多费钱了。” 俞印乖巧点头: “好,谢谢落姐。” “对了。”骆医生走到门口又回头, “你知道你姐年底回来吧” “知——” “什么”一直没吭声的周成凉终于破防了, “她要回来过年” ……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生活方式,我们是时候脱离家庭独立自主了。”周成凉坐在大G副驾驶说个不停, “鱼仔,我们过年去外地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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