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兄弟。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做蠢事,我网上查过了,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也很正常的,大家都这样。” 江声闷哼一声,喘气都急促起来,慌张地阻止他,“都说了你不要去奇怪的网站上查,也不要问奇怪的网友!你交的智商税还少了——” “嘎吱——” 门被推开。 江声的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的氛围一瞬间僵硬住了,秦安和江声,保持一种扭曲的姿态齐齐朝外看。 许镜危愣了下,若无其事地走进来,把手里托盘上的早餐放在了两个人旁边的桌子上。 “早上好,哥。” 他仿佛没有看到秦安的手摸在哪里,灿烂的金发散落捋在耳后,一张俊美脸上仍然有着和煦的微笑。 “雨停了,您看,又是一个美好的早上。” 江声在这种怪异的正常中狠狠乱了。 或者说,他又开始有点崩溃。 不是……你没长眼睛吗……你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吗…… 他低头看看。 是幻觉,是梦? 秦安停手了,耳根红透,表情严肃沉着,大概在别人面前他也不太好意思。 但江声还是很崩溃,忍不住地在想,莫非不正常的其实是他自己?!
第202章 宽容就宽容之 下过雨的花园还有些湿淋淋的, 花香混着雨雾味道显得很是清爽。 江声的房间视野很好,拉开窗帘就能看到花园。园丁拿着巨大剪子踩着梯子修剪一些雨后凋零的花朵。 咔嚓咔嚓。 把一些坏东西修剪掉,把胡乱生长的枝节剪下来,当然是很赏心悦目。 江声喝了一口红茶, 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 秦安跪在床上, 头低着, 声音低沉闷闷的,“对不起, 对不起!兄弟, 我错了。” 江声支着脸转过头, 窗台吹进来的风掠过他漆黑的头发,一张好看的脸上有着微笑。 “没关系啊。”他的睫毛落着点早晨的金光,注视秦安的目光看起来温柔极了,宽容道,“你没有错,我们是朋友。你想亲近我的想法怎么能说是有错。这样评价你的话,我会不会太残忍了?” 秦安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急急地问, “真的?你不生气了?” 江声轻笑,清晨的阳光落在桌面缠绕他的手指, 鸟叫声盘桓。他话音缓慢,“我不生气啊,我们不是朋友吗?我原谅你了。这次,下次, 每一次。” 秦安感觉不太对劲, 可是江声这样实在太温柔了,他简直目眩神迷神魂颠倒, 感到难以抵抗。 “过来吧,朋友。”江声放下手里的茶杯,对他伸手。 秦安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跪在床上咬牙想了自己一千万种死法和一百万种那群狐朋狗友对他嘲笑,冷汗淋漓。 惹江声生气,下场肯定不会太好过的。 可没想到江声竟然这么好说话,根本就,一点都没有对他发脾气。 有点太温柔了。 在许镜危蹙眉冷淡的注视下,秦安晕晕乎乎地走到他面前,根本没意识到江声这种手势明明是别人家召唤小狗用的。 他高大的身躯侧站在江声身边,江声手拽着他的睡衣领口把他拉下来。 他说话温柔,目光神态都温柔,可是力度却粗暴得很,像是很不耐烦。 秦安因此又开始感到不对劲。 江声还是生气了吗? 可是江声的味道缓缓地萦绕他的周围,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他的脑袋开始不够用,迟疑地抬头看江声,迎接他的仍然是江声的微笑。 江声的手指冰凉,捏着秦安的耳朵就把他再拽下来一节。 秦安:“嗷嗷嗷!” 还没有来得及惨叫完,就眼睁睁看到江声靠近,然后脸颊轻飘飘地热了一下。 他瞳孔猛地扩散了下,呼吸快要停滞。 许镜危也下意识地往前一步:“哥——” 江声的吻香香热热的顺着他的脸颊亲到他的嘴角,那种触感过电一样让秦安脊背都麻了一片。 头脑发木。 手脚酸麻。 一时间魂也丢了,命都要没了。 秦安比江声高,结实的大个子被江声训狗一样按得低下头。有些狼狈地撑在江声背后的桌面上,修长的手死死抓着桌面,慌乱又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江、江江——” 嘴巴张合,都会碰到江声还没有挪开的嘴唇,他头皮发麻感到冒犯,于是又赶紧闭上嘴。 秦安不知道为什么江声要亲他这么久,这完全不是江声会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做这个事情的人就是江声。 还是说他在梦里,他其实没有醒来? 肾上腺素的飙升确实让他晕晕乎乎地产生梦幻感。手指紧紧抓着桌沿,本来该痛的,可是一点痛都没有感觉到。 是梦的话,要是能一直做这个梦就好了。 朋友,这才是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许镜危眼睁睁地看着秦安开始从蠢狗变成煮熟的虾,浑身都开始发烫发热,晕乎着震撼着,脑袋里面一团浆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江声松开他。 “怎么了?”江声轻轻问他,“你刚刚想说什么?” 秦安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江声的嘴唇。 红润的色泽,漂亮的弧度。因为刚刚喝了红茶,口腔里的一点细细密密的香味,刚刚温驯地钻进秦安的嘴里,像小鱼钩一样挂着他就往上钓。 江声问他,“不是你说的,朋友之间亲吻是很正常的?” 秦安真的要死了。 “但你、你不是说朋友之间是不能这么做的吗?你说兄弟是不可以这么亲的……” 江声:“所以我没有伸舌头啊。” 江声又说:“是朋友的吻,你不喜欢吗?” 江声还说:“不喜欢就算——” “喜欢!”秦安立刻说,“一天能亲几次?不对,每天都有吗?”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秦安一直都很紧张。 他在想,江声有时候真的阴晴不定。昨天晚上也是,说好要亲,结果不仅反悔,还给了他一巴掌。 现在哪怕江声故技重施,他都不会觉得很意外,这就是江声会做的事。 而且给一巴掌也行啊,他不挑的。别人没有的他有,这不是胜利还能是什么? 他忍不住殷切地盯着江声。 江声黑发落在肩膀上,愈发衬得皮肤苍白。脸上唯一鲜艳的颜色就是眼角和嘴唇的一点红,像水彩一样洇开。 他说:“当然了。” 秦安:“没关系我——啊?!?” 江声:“当然了,你是我的朋友,我对你好也是应该的。只要你来见我,你想要的吻,当然每天都能给你。” 许镜危又忍不住了,“哥——” 江声转过头,“出去一下好吗?” 许镜危的眼睛眯了下,很快又微笑起来,“好的,哥。” 他的脚步声很轻,很快关上门,发出轻轻“咔哒”的响声。 房间里只剩下秦安和江声两个人,距离近到呼吸交错,心跳鼓噪。 秦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真的没有做梦吗,可是他的梦里怎么会出现许镜危呢。可是的可是,如果不是做梦,江声怎么会这样对他呢? 他想不明白。 他说:“那我现在还想要……还会有吗?” 江声又在笑,他又用温柔的表情、不礼貌的力道把秦安拽下来。 嘴唇热了一下。 过电般的爽几乎让秦安激灵起来。 他满头大汗,紧紧盯着江声,额角发丝都湿透黏在脸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咬住江声的下唇。 “我。我。”秦安说,“我想伸舌头。” 江声宽宏大量地抬着眼睛看他,“不可以,兄弟是不能这么亲的,你忘了吗?” 秦安说不出哪里不对,他只是无措地呼吸着,“我——” 江声的手抚摸他的头发,按在他的肩膀上。 “再说了,你是直男,这样强人所难的事情我不会做的,你放心吧。” 秦安感觉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愈发强烈。 可是他还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又或者和江声的亲近,对他来说就如同某种迷药。江声放纵他俯身低头,和他嘴唇相贴,纵容他像顽皮的小狗一样急促地呼吸,磨蹭,甚至偶尔伸出粗糙的舌头舔舔。 他不阻止。 只是仰着头半睁着眼睛看着他,食指上的蓝色戒指闪着光亮,冷冽的光泽愈发让他显得温柔起来。 像个太溺爱小狗的主人了。 * 到江声要走的时候,秦安都没有回过神。 他把江声嘴巴都磨红了,可是江声都没有说他。还摸摸他的脑袋,亲亲他的脸,说没关系,好朋友这样是正常的。 秦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很别扭。 好朋友是可以这样的吗。 他和楚漆在做恋人之前也是这样的吗? 以后江声有了别的好朋友,也会这样对待他吗? 明明得到了想要的,明明一直都在被江声的吻困惑着,明明一直都在控制不住地索求着。 为什么现在亲到江声,也被江声承认是朋友,明明应该让他感到满足和炫耀的一切,只会让他觉得茫然呢? 秦安摸着嘴巴,嘴唇有些烫,酥麻的劲儿还没有过去,心脏砰砰得跳得厉害,硬朗的脸上却有些失落。 “啪。” 脸上砸来了什么有些冰凉带着水迹的东西。 他愕然地抬头一看,江声在前面对他丢花。 又一朵花扔过来,秦安盯着那朵飞过来的花目不转睛,仰起脑袋晃动瞄准,一张嘴就精准咬在嘴里。 江声靠在车里,身后江明潮完全笼罩阴影里,男人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出来,有些说不出来的阴冷。 江声支着脸笑起来,“不愧是我的好朋友,真厉害。” 秦安又爽了,尾巴又开始摇起来了,“是吧是吧!” 江声:“我走了,朋友。再见。” 秦安狂摇的尾巴又低落地垂下来,眼睁睁看着江声的车窗升上去,车渐渐起步,从他面前离开。 心里咚咚的声音愈发强烈。 不适感加剧着。 秦宴在后面毫不留情地讽刺他的哥哥,“跟狗一样接东西。” 一直到江声离开,秦宴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上几句话。 烦死了。 可是他又不是秦安,他都不知道怎么和江声搭话。 秦安回过神,英俊硬气的一张脸上五官怔忪扯动了下,看着自己的弟弟,“差不多就行了,大早上在这里做花孔雀,你不是更蠢?” 秦宴咬着牙:“……不是啊,哥,我在家里不是每天都这样吗?” 虽然他现在穿了一身华丽的燕尾服,身上还喷了江声代言的那瓶香水,但是这和他平时穿衣风格就是这样也没有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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