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会有那么明显的腹肌。” 听着温竹的语气,江司洛轻笑了一下:“练多了自然就会有了。” 说着,他视线快速掠过温竹的腰。 他知道,温竹没有。 毕竟他那精瘦的腰肢,在校运会练舞那周,自己不可避免地触碰过很多次。 温竹眼尖地捕捉到了江司洛的目光,他直截了当地说,带笑的语气诚实得很:“别看了,我没有腹肌的。” 他每天的运动量就晨跑和兔子操。 这两玩意是不可能练出腹肌的。 想都别想了。 他没小肚子就已经不错了。 江司洛非常自然地把目光移到别处,唇角依然挂着一抹笑。 温竹咬了最后一口香蕉,就丢了皮,侧身把自己桌面上做好的卷子收起来。 “对了,你假期作业都做完了吗?” 江司洛姿态散漫地靠在椅子上:“做完了。” “这么快?” 温竹顿时转身看过来。 他这还有四张呢。 这人就全部做完了? 真不愧是年级第一的学霸。 江司洛扫了一眼他的桌面:“你还差多少?” “我还有四张,数学化学各一张,还有两张生物都没动。” 他准备今晚玩回来后,再刷一张,剩下的只能明晚做了。 明天白天肯定是没时间做了,他还要舍命陪严君子游历云城。 “你之前回来一直都在做卷子?” 江司洛刚进来就扫了一眼他的床,跟早上看到的一样,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想来他肯定没睡过。 温竹把卷子放好。 “嗯,一口气连刷了四张呢。” 温竹余光看见江司洛丢了香蕉皮,刚伸手想把桌角的小米蕉再拿给他。 结果就听到江司洛说:“不用了。” “哦,好吧。” 温竹缩回了手。 江司洛看着他:“饿了吗?” 温竹摇摇头:“还好,不怎么饿,下午那餐火锅我吃的不少,刚刚又啃了两只蕉。” 说完,温竹便抱起自己桌面的水瓶,咬着吸管喝了两口。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便一边叼着吸管,一边翻找刚刚自己收起来的卷子。 下一秒,他就抽出了一张卷子。 温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学霸同桌:“第二张数学最后的填空题,我总觉得我算出来的答案不对,你能给我讲讲吗?” “可以”。 江司洛接过看了一眼,便知道他的答案确实是错的。 正当江司洛准备开口的时候,就看见温竹哼哧哼哧地搬着椅子往旁边一挪,给他让出一个位置,还把他的草稿纸和笔也挪了过去。 “你坐过来写吧。” 温竹跟他同桌这么久,每次问他问题,江司洛都是不会写出整个解题过程的。他只会把大概的解题思路给写出来,引导自己去思考,让自己把题做出来。 所以温竹才会这么自觉给他挪地方。 江司洛也没拒绝,移着椅子坐近些。 华京一中这种上床下桌的桌子其实并不宽,两个人这么一坐,手肘都快相抵了,几乎没什么空余位置。 温竹注意力全在卷子上,丝毫没留意到,桌下面自己的膝盖已经触碰到江司洛的大腿。 江司洛垂眸扫了一眼,也没挪开分毫,就这么让他碰着。 专心地开始给温同学讲题。 “这题考的是与圆有关的最值问题,据题意圆C:x2+y2-10x+4y+25=0既(x-5)2+(y+2)2=......” ......
第85章 读书 等温竹完全听明白了,他便轻笑出声。 “我发现自己的直觉真的很准,一般我怀疑做得不对的题,答案往往都是有问题的。” 江司洛闻言唇角弯了弯,眸光浅浅地看着他,眼底敛藏着缱绻绵长的情愫。 “那还有不确定的题目吗?” 温竹正半垂着眸子,在卷子上划掉错误的答案,写上正确的。 他摇摇头:“这张没有了,还有一张数学卷子我还没做。” 温竹写好答案后把卷子收起来,拿出另一张数学卷子。 原本他想晚上回来再做的,如今也不知道严律什么时候醒,既如此,那还不如接着刷卷子。 只是温竹看向旁边有些无所事事的同桌,他也没玩手机。 给他讲解完题目之后,就懒散地靠在椅子上。 眼睛没目的性地扫过他格子上的书,那双大长腿随意岔开着,整个人悠闲的如同这是他自己的宿舍。 江司洛哪会注意不到温竹看过来的目光。 “你做卷子吧,不用管我。” 温竹点点头,许是见他刚刚看向自己立在上面的书,想了想,温竹就补了一句。 “你要是觉得无聊,上面的课外书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的,要吗?我给你拿。” 他不知道严律什么时候醒。 自己可以刷卷子打发时间。 但总不能让江司洛在这无聊地干等着。 看温竹已经站了起来,一副要给他拿书的样子,江司洛舌尖暗暗抵了一下齿贝,他随意指了指猫头鹰书签旁边的那本书。 “就这本《风从巷野过》吧。” 虽然他早已看过了。 但他并不想拒绝温竹的这份好意。 多看一遍,倒也无妨。 “好。” 温竹说完便伸手去拿书。 他身上的T桖因伸手的动作而跟着向上拉起,露出了一截又白又细、像是只要双手轻轻一掐,就能全部圈覆住的腰肢。 在温竹把书抽出的那瞬间,江司洛就悠悠地转了视线,逼着自己去看他手里的书。 温竹把书递了过来:“给你。” “谢谢。” “不客气。” 温竹笑了笑。 等江司洛接过后,他又转头从中间抽出了另一本稍微薄一点的书。 “你要是看完了,也可以看看这本,都挺好看的。” 江司洛看了眼他放在桌面上的那本《我愿为你亮起余生的灯》。 “好,我一会看,你离开南城市还带这么多书。” 温竹上面那个长格子里,大半部分是高一高二的课本和配套的习题册,而右边小半部分是一些课外读物。 温竹坐了下来,微昂着头看向格子里的书,他笑了笑。 “嗯,确实不少,这些可都装了半个行李箱呢。我毕竟是高二转学来的,之前学过的课本就都带来了,虽然跟云城市的教材有一点点出入,但以后复习的时候还是能用到的。” 江司洛点了下头。 把书搁在腿上,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的空白处,有一个斜体的连写拼音——Luo。 而在Luo的后面,跟着一个“·”,那是他写完字后的习惯性停顿。 温竹也靠挨在椅子上,余光察觉到江司洛垂眸盯着这个潇洒飘逸的拼音。 其实落雨给他寄的书里面,并不是每一本都有这个字的,是从他们信件往来后,落雨寄出的书里面才有这个Luo的拼音。 温竹浅笑着朝江司洛解释,清透的嗓音柔柔的。 “这书其实不是我的,不仅这本不是。” 他用笔指了指右侧的那些课外书,微仰的眸子亮亮的:“包括这些书,都不是我自己买的,是我一个朋友寄给我的。” 江司洛搭在书上的手一顿,他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眼底的神色后,才侧眸看向温竹。 见江司洛看了过来,温竹眼底含着笑:“更确切地说是一个陌生笔友。” 看到江司洛安静地听着,温竹的话匣子也不由地打开了。 “就上周六月考之后,我们去食堂经过一楼的时候,我不是去了一趟信件收发室取了一封信吗,你还记得吧,那信就是笔友写给我的。” 江司洛喉结滚了一下,指尖摩挲着手下的书面,轻声应着:“嗯。” 怎么可能不记得。 温竹接着道:“他给我寄了很多书。” 这几年,自己陆陆续续收到了八九十本书。 除了最开始收到那箱有二十来本书之外,时隔了小半年后,也收到了一箱差不多相同数量的书本。 从自己写了那封感谢信之后,落雨寄给自己的书本间隔时间就变短了,有时候一两个月就会有书寄过来,少的时候只有一本,多的时候有四五本。 断断续续,从未停止过。 望着温竹侧脸,江司洛薄唇微张:“...你喜欢这些书吗?” 温竹点点头,咧着嘴笑:“当然啊,当然喜欢了,不然我就不会带来了,只是我的行李箱空间有限,就挑了这些我最喜欢的带来,我南城市的家里还有很多书的。” 江司洛看着书,但是每一个字都不入眼底,他的心神半飘着。 “...嗯,那挺好。” 温竹笑着应了一声,那双润泽的漂亮眸子缀着细碎的光。 “你知道吗,在这路遥马急的时代,有一个用信件往来的笔友,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我不认识他,没见过面,也不知道他多大,长得如何,他在我脑海里就像是一个蒙着一层纱的人。” “可偏偏我们这互不认识的两个人,就这么用最原始的信件联系了好几年。” 他们之间的信件内容,其实也很平平淡淡,小到可以聊各自城市的当下天气、聊生活中遇见的琐碎小事儿。而落雨也不会嫌弃自己啰里吧嗦,每每都是有问必有答,他真的是很有礼貌和涵养的一个人。 温竹看向江司洛,话音一转: “说起这事儿,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数学卷子的时候,讲真的,其实我觉得你的字迹也挺像我笔友的。” 只是按照时间推算,他的笔友现在不可能还是个高中生。 江司洛覆在书上的指尖极度细微地蜷缩了一下。 然后他又听到温竹道:“不过写得好的行楷字,其实都蛮像的,也都蛮好看的,就像严律他写的行楷也是很好看。” 江司洛抿了下唇,暗暗压了压有些飙升的心率。 “那...有没有可能你笔友跟你也是高中生?” 温竹坚定地摇摇头。 “不可能的,他年纪肯定比我大点,至少大个两届。” 透光率极高的镜片下,江司洛那双寡淡的眼睛里显露一丝复杂的神色。 温竹立直了身板,手里抓起桌面的黑笔,接着道: “我跟他书信往来了三年多,相互之间写了很多信,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从字里行间就能感受到他的理智和成熟。”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去年夏天,他就给我寄了几本课外读物,里面夹杂有一本《高中数学解题思维突破》。那时候我还有一个月才中考呢,但那本书里就有他做的一些简单笔记,那些知识点我们上周才学到。” “所以,我觉得他现在应该已经读大学了,不太可能是高中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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