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出于害怕,他也没敢开门检查。 “啊?不会是有什么人想要盗窃吧,你要不问问保安,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小区。”郑星然在电话那头担忧地说。 “嗯,我明天去问问。” 正打着电话,陆旭阳又有了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他放低语气:“我觉得现在这个人就站在门口。” 郑星然被吓了一跳,立刻紧张起来:“那你悄悄走到门口去,别发出声音。” “好。”回答后,陆旭阳小心地脱掉拖鞋,光着脚尖走到门口,从猫眼向外看。 仍然没有人。 “咦?没有人”陆旭阳抚了抚胸口,恢复了正常的声音,“看来是我太敏感了。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出门,我需要吸收吸收阳光。” “你从回来后都多久没出门了?来找我玩吧。”郑星然提议。 “好啊,那我收拾收拾,过会儿去找你。” … 消防栓上面的灰尘都快被赵川的手抹净了,他终于听到了陆旭阳说话的声音。 但因为声音微弱并不真切,他轻轻走近一步。 陆旭阳好像正站在门口说话,他屏住呼吸又上前一步试图听清。 可就在他听清楚陆旭阳准备检查房门外,要顺着猫眼向外看时,他猛地后退,想要躲避。 但随即,他便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逃跑,也无法退回自己的房间。 情急之下,赵川只能下意识地蹲下身体,紧贴墙边藏起来。 直到陆旭阳的声音又响起,清晰的话从屋内传出,他才慢慢安下心。 他低头看着自己蜷缩在墙角的狼狈样,心中涌上一阵茫然与无助,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赵川的心情如同被困的野兽,焦虑而迷茫。 ---- 此刻谁才是那个窥爱的人呢?
第65章 开始醒悟 何哲瀚晚上七点多去赵川家找他时没打招呼,因此扑了个空。 他给赵川打去电话,赵川说今天工作很忙,还在公司没回家。 “我来你家拿瓶酒,借你个人情,准备送人。” “行啊,你自己进去拿吧,门锁密码是xxxx。”赵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好,那我直接进去了,你注意身体。”何哲瀚边说边按下密码锁。 “嗯,我没事儿。再联系吧。”赵川说完就利索地挂了电话。 何哲瀚对赵川家非常熟悉,因此打开房门,他就直接走向存放酒的小屋。动作自如,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 挑选完酒后,他顺便走进卫生间整理了一番衣服和头发。 但照着照着镜子,他注意到了点儿不对劲。 卫生间没有一丝水渍,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仿佛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使用过了。 何哲瀚这么疑惑着踱步走到客厅,沙发上也没有一丝痕迹。 他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一些矿泉水和冰镇饮料外,几乎空空如也。 “诶?”何哲瀚困惑不解,自言自语道,“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这样想着顺手把冰箱门关掉,又去卧室门口看了一眼,一样一尘不染。 房间内冰冷的空气让他感到异常,仿佛赵川已经很久没有回家。 何哲瀚有些担心,拿出手机,再一次拨通赵川的电话。 电话没响两声就被赵川接起。 “川儿,你有多少天没回家了?你家看起来空荡荡的。你最近都在公司住吗?” 听到何哲瀚这样问,赵川一拍脑门儿,他完全把这事儿忘了。于是,含糊地回答了句:“嗯,最近这两天在公司住来着。” “这不像你啊,你那办公室也没有太多衣服,你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 赵川被问得哑口无言,叹了口气,老实回答:“其实我搬家了。” “搬家了?搬哪去了?” “就在公司附近。” 何哲瀚思索片刻,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针:“我今晚还有局,等我明天去找你,你把时间空出来。” 知道躲不过去,赵川应声道:“…行吧,明天联系吧。” 挂断电话后,何哲瀚再次环视整个屋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 第二天下午,何哲瀚抽不开身,打电话让赵川来找他。 他的公司位于一栋商业大厦的顶层,整个办公室宽敞明亮,数百名员工在此办公,显得繁忙而充满活力。 赵川由何哲瀚的秘书引导至其办公室,门一推开,巨大的落地窗让整个办公室显得更加开阔,阳光透过玻璃洒进,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窗外的城市景观一览无遗,仿佛身处在城市的动脉之中,同时又能独享一份宁静。 何哲瀚刚送走一位来访的公司高层,老总对赵川点头致意,简短寒暄后便离开。 随着秘书带领老总离开,办公室内只剩下何哲瀚和赵川两人。 “怎么了?偏叫我过来。”赵川反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何哲瀚穿着一身精致的灰色Ermenegildo Zegna西装,挺拔有型,坐在办公桌后揉着额头。 听了赵川的话,他把领带扯了扯,这个举动消掉了他一身的精英贵族范儿。 “肯定是有事儿问你,你先坐。” 赵川知道他要问什么,长腿一迈坐到沙发上,避而不答,问他:“酒送人了吗?” “送了。你知道我在你家拿的是哪一瓶酒吗?”何哲瀚哼了一声,站起身走到沙发前坐下,“不知道吧?没回家肯定不知道。” 赵川没回答,坐在那儿不知道想起什么愣起神儿来。 何哲瀚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仔细观察赵川,注意到他脸色有些苍白,穿着的风衣让赵川看起来显得格外单薄,那姿态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 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赵川,但又不知从何处问起。 顿了顿,他直接开口提起陆旭阳的名字:“陆旭阳他…” 听到这个名字,赵川立刻回神,眼神转动,背部不自觉挺直。 当他看到何哲瀚担忧的目光,他又慢慢放松,耷拉着肩膀靠回沙发上。 看到赵川颓然的样子,何哲瀚皱了皱眉头:“川儿,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看你这样子,好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赵川没再掩饰眼里的疲惫,苦涩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就那样吧。” “你有家不回,搬到哪去了?”想了想,何哲瀚又低声试探性地问他,“和陆旭阳有关,是不是?” 赵川停顿,转头看向何哲瀚。 也许是一个人憋在心里太久,许多事情都汇集成一团乱麻,让他也想稍微倾诉。 他吐了口气:“我,我搬到他家隔壁了……” “他知道吗?” “不知道。” 说完,赵川用力捋了一下头发,双手垂落在沙发上:“我知道这样做不妥当,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记忆一瞬间回到暴雨的那个夜晚,现在想起仍然让他心有余悸:“那天,我试着出现在他面前,可小阳的目光把我吓到了。”赵川低声呐呐道,“他恨我。” 恨这个字比爱更让人难以理解。 何哲瀚半天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忽然想到:“你是怎么搬到他隔壁的?我记得那是陆旭阳的房子,他同意租给你了?” 说到这儿,赵川只能把自己如何得知陆旭阳要把房子出租,又是如何借助别人把这个房子租下来的一系列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何哲瀚。 听着赵川的话,何哲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两下。 他解开已经松懈的领带,彻底摘下扔在一旁,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和忧虑:“川儿,你这么做,要是让他知道了,他只会更讨厌你。” 赵川沉默了,眼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何哲瀚说得对,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但他已经无法自拔。 “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什么我不清楚,但如果你还想挽回他,就不应该从欺骗开始。” 何哲瀚实在不清楚赵川是怎么了,竟然做出这么丧失理智的事情来。 在他的印象里,赵川从小到大都是运筹帷幄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理智认真,很少有这么迷失方向又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我只是想离他近一点,感受他的存在。” 看着赵川憔悴不堪的脸色,何哲瀚叹息一声,语气软化:“事情已经到现在这样,以后该怎么办,你想好了吗?” 赵川摇了摇头,眼睛和嘴角都紧紧绷住。 想到自己偷听、偷看的行为,他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渴望靠近陆旭阳,却又不知道如何才能适当地靠近。 “我问你,为什么你和姚遥分开时,能够说分手就分手。可到了陆旭阳这儿,都已经过去了半年了你还在犹豫不决。” 何哲瀚的话如同审讯室的电瓦一样,把赵川所有的微表情和心理都照射在强光下,无处躲藏。 片刻,他哑声回答:“我和姚遥的关系到最后就像一潭死水,两个人都在装作一切如常,其实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而已。所以,当姚遥提出分手时,虽然我感到难过,但也明白这一天迟早会到来。那段感情让我身心俱疲,分手其实让我松了一口气。” 赵川顿了顿,继续说道:“因此,我没有怪过姚遥。也许对外人来说我们的分手很突然,但我和姚遥心里都很清楚。” 何哲瀚没想到背后还隐藏着这样一层复杂的原因,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赵川的真实感受。 室内一时陷入寂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何哲瀚平静地说。 秘书端着新沏的茶水走进来,留意到房间内有些沉重的气氛,她没有多说什么,轻手轻脚地放下茶杯后退了出去。 何哲瀚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放下茶杯,他认真地看着赵川,缓缓开口:“川儿,当一段关系中付出不平衡时,总有一方会感到疲惫。在你和姚遥的关系中,是你付出更多。那么,在你和陆旭阳之间,你又扮演了哪一个角色呢?” 哪一个角色… 是被爱的那一方,是享受付出的那一方。 是啊,人不能总是如同燃烧的蜡烛那般拼命地付出自己。 付出多的那一方,总有觉得身心疲惫,想要抽身的那天。 就像曾经的自己,当决定放弃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头。 赵川的肩膀微微抖动,抬起头茫然地看向何哲瀚,目光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碎和难过。 “你和陆旭阳…,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让他觉得疲惫到不堪重负。” 想到自己曾经对陆旭阳说的那些话,赵川心头一紧。 他对陆旭阳说自己无法再爱上任何一个人,然后就像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一样,开始肆意妄为地挥霍陆旭阳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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