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余起了个大早,出去赶集,他买了点菜,又提了两斤猪肉,回去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学生。 几个小孩正高兴呢,一扭头看见李余,立马拘谨起来,眼神都不对了。 李余挺温和,笑着问他们暑假作业写的怎么样,有没有听老师的话,放假前把最后一页的答案撕了交上来。 “……” 每个人都耷拉着脑袋,没一个敢吭气。 李余乐了一会,不打算逗他们了,问他们怎么没带着郑金。 别看郑金每次都考第一,玩心一点也不小,在学校里就跟眼前这几个关系好。 “她啊,在家里晒炮呢。” “晒炮?” “俺们村炮厂多,前几天下雨,库房里的炮都潮了,这两天日头好,搬出来晒晒。” 过了早,太阳挂起来,李余觉得热,往阴凉下站了站:“这能安全?” “没事哒,好些年了,一直都这样。” 李余抬头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说:“回去劝劝家里,三伏天了,还是别弄这么危险的事。” “行。” 老师说的话,几个小孩一扭头就忘了,跑着去买集口的冰糖葫芦。 吃完午饭,李余翻开接本的教材,屋里没空调,电扇吱呦呦的转,屋里太热了,李余穿着汗衫都直冒汗,天气预报报着37度,地表温度得40以上了,鞋底子薄点,走路都直烫脚。 六点多,日头还不见落,李余忍不住出去买了根冰棍,骤然几声巨响,震得人心里一跳。 最开始,李余想到的是地震,很快就发现不是,声源地扬起浓重的黑烟,接连不断的轰鸣声响起。 李余问:“那是哪啊?” 小卖部老板说:“那边不是陵口炮场么?!” “……” 李余的脸刷的白了。 陵口炮场爆炸,一百二十人受伤,四十七人死亡,三人失踪。这事一出,立刻引起巨大轰动。新闻记者现场采访,镜头晃过一个消瘦的人影,紧紧抱着个小孩。 李余赶到出事点的时候,并没抱多大希望,郑家经营的烟花厂在爆炸中心,已经成了一个三米深的大坑。 他在路上听说,当时郑厂长一家都在办公室里吃晚饭,“嘭”一下子,整个厂房就平了。 浓烟还没散,记者已经到了,救护车正在拉满地哀嚎的幸存者,李余帮着往救护车上抬了几个人,突然听到身后头有人叫他老师。 “……” 李余回头,看到了自己的学生。 郑金一直在哭。 她告诉李余,弟弟的奶粉喝完了,她妈让她回去拿,她正在路上,然后家就没了。 “老师,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李余抱了她一下,喉结艰难滚动,他安慰道:“别怕,老师帮你。” 郑金受伤不重,李余把她带回去,跟着自己住了两天。 李余其实是存了收养她的心思,他去了趟当地的民政部,甚至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一天后却被告知,郑金还有其他近亲属。 郑金自己都从未听说过的大伯父从外地赶过来,对李余千恩万谢,说让他放心,他肯定会好好照顾这个侄女。 郑金抓着李余的袖子,哭了好一会儿。 李余把自己的号码留给郑金,说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 郑金说:“老师,我以后还能不能回来看你……” 李余摸了下她的头:“不用,打电话就行。” 郑金走了。 当天下午,李余就收拾了行李,跟房东退租。 房东挺吃惊:“是不是房租太贵?还能商量!” 李余说:“不是不是,我早些年在外面欠了点儿钱,怕人家追过来,换个地方。” 对面跟李余邻居这么久,知道李余不是欠钱不还的人,一琢磨就明白了李余的意思:“放心,别看你在我这儿住了这么久,咱俩不熟,你的事我一件都不知道。” “谢谢。” 晚上,李余从街上拦了辆出租车,说往临县的汽车站走。 车窗半开着,能进点风,有点凉气。车上放着交通广播,有人点了首挺催眠的曲子。李余没忍住,眯了一会儿,车停的时候,他往前栽了一下。 李余有点迷糊:“到了?” “到了。” “多少钱?” 李余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一下子刷白了脸。 郑重站在车门外,见李余看过来,直接把手伸进来。 “他妈的,你小子……” “!” 李余吓了一跳,一下子把车窗升上去,差点夹断郑重的手指头,他把后门锁上,那个时候出租车都是扳手锁,里头拔了锁条,外头用车钥匙都开不了。 李余死死抓着驾驶位的靠背。 他再迟钝这会儿也明白了。 李余说:“师傅,快点走,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三倍!” “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李余嗓子哑了,车轮一动没动。 李余头顶落下一道阴影,他心脏咚咚狂跳,过度呼吸让人腿脚发软。紧闭的窗户被敲了两下,李余缓慢抬头,夜灯底下,是张极其斯文的脸。 宋继开对他说。 “出来。”
第五十章 李余没动。 车门外像两座大山,把眼前所有光都挡住。李余不停的打着哆嗦,他见过背后算计宋继开的人,下场都很凄惨。 他曾寄希望于时间,但很显然,这短短的一年,完全不足以让宋继开忘掉床头柜里的那份告密信。 宋继开:“李余,出来。” “这句话,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李余抖了下,他的身体先动起来,甚至太过急切,李余从车上滚下来,趴在宋继开脚底下。 零零年后,还能勉强抓到个改革开放的尾巴,郑重背景够硬,遍地都是郑家投资开起来的连锁酒店。 李余迈进客房就被绊了一跤,宋继开揪着李余后颈把他提起来,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力道大的要把骨头捏碎。 他没什么表情,问:“在外面玩的有意思么?” 李余没说话。 宋继开给了他一个耳光。 力道不重,只是一个警告,李余顿了多,才艰难地说:“哥,我就是……不想跟你了。” 宋继开挺温柔地笑了一下:“是么。” “……是。” 李余胸口攒着一口气,宋继开的态度让他有了种能和他商量的错觉。他这辈子没跟宋继开顶过几句嘴,更别说威胁,他攥紧了拳头,说:“哥,我有举报信。” 宋继开没有正面回应他,他问:“挺久没和家里联系了吧?” 李余看着宋继开。 宋继开也看着他。 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李余掏出手机,按出一串熟悉的数字,已经不早了,平时这个时间,家里人早就睡了,可今天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喂?” “哥……是我,李余。” 李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李余?你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家里头出了多大的事!” “怎么了?” 李龙说:“妈前几天从楼上摔下来,折了好几条肋骨,现在还没醒呢!差点就没命了!” “……” 李余嘴里发干,紧紧攥着手机,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觉得冷。 李余挂了电话,他跪在宋继开跟前好一会儿,说:“是你做的么?” 宋继开淡淡地道:“我帮她找了最好的医生。” “……” 李余眼睛红了,宋继开这个人,他认识了很多年,却又好像从没认识过。 李余说:“哥,我以前觉得,身边只要有你在,就什么都不用害怕。可现在发现,我最害怕的……竟然变成了你。” 宋继开面色冷下来。 李余把手机收回去,问:“医院的事,我应该感激你么?” “不应该么?” 李余问:“那我应该怎么感激你?” 宋继开面无表情,在李余胯间踢了一脚。 “过去趴好。” 李余一只手摸到床沿。 宋继开踩住他,给他指了个方向:“那里。” 李余趴在冰冷的台面上,宋继开说:“脱光。” “……” 太久没在外人面前袒露自己,李余觉得羞耻,他拉了好几下腰带,都没把裤子脱下来。 宋继开走过来,按住李余的腰,一把把腰带抽出来,李余抖了一下,刚要回头,一只手猛的扣住他的头,李余脑袋用力栽在台面上,眼前一阵发黑。 宋继开把李余的手绑在身后,很紧,李余难以忍受地动了一下,宋继开一巴掌抽下来,即使隔着布料,李余都僵直了身体。 下半身很快赤裸了,一只冰冷的手摩挲红胀的臀肉,李余慢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咬着嘴唇,忍受着巨大的羞耻,没发出声音。 宋继开的声音从头顶冰冷的落下来。 “忍着点。” 一个巴掌落下来,皮肉接触的时候,李余差点从台面上翻下去。他还没从剧烈到要把他震碎的暴力中回神,就又挨了一下。 柔软的臀肉被轰的乱颤,迅速爬起一条条鲜红的指痕,李余喉咙里溢出痛苦的闷哼。 开始,李余还能忍耐,可宋继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激烈的痛苦并没有麻痹神经,李余受不了地挣扎起来。 “停下……” “疼……好疼……” 宋继开没有按住他,李余摔在地上,宋继开的手肿了,掌心滚烫,像是针尖在扎,耳边似乎有细不可闻的哭声,他在肯求宋继开放了他。 宋继开眼睛里爬出一根根血丝,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皮带。 “啪——” 李余哽了一下,宋继开再起抬手,他才后知后觉得惨叫起来。 血红的棱子浮起来,能看到上面毛孔淤住的血点,李余蹬着腿,在地上乱爬。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实的感受到宋继开的怒火。 很快,李余开始痛哭求饶。 说他不会再跑了,都是他的错,求宋继开停下,他会死的。 宋继开的手在抖,有一瞬间,他真的想杀了他,这个人死了,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的人生偏轨。 李余爬不动了,宋继开把他翻过来,李余脸色惨白,全身都是冷汗,他用干净的袖口擦干净李余脸上的鼻血。 宋继开掏出李余留下的那封信,揉成团,塞进李余的身体里。 他问李余,他写这封信的时候,是不是和现在一样爽。 李余被按在地上强暴,巨大的阴茎顶着异物插入的时候,李余的身体软的好像已经死了。 宋继开从后面紧紧抱住李余的身体,从耳根亲吻到后颈。激烈抽插的时候,李余还是会抖,他越用力,怀里的胸膛起伏的就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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