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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迷蒙失神地摩挲着男人结实的腹肌，觉得他像是褪去了幼稚伪装的真实，危险而强大，又像是撕开人类皮囊的一只野兽，原始而野性，赤裸裸地展露最本初的欲望，妄图将自己一口口分食而下。 动作间，男人的汗水从下巴滑落，重重地打在他脸上，混着他眼角的生理眼泪一同淌下。 这一瞬间，他疯了一般用一只手勾住男人的脖颈强行将人压下，接一个唇齿相交的色情长吻，另一只手在男人背上狠狠划出几道长痕，将一声漫长的尖吟融化在彼此的唇齿间。 他愿以身饲兽。
第20章 （李临的回忆） 事后，李临迈着酸软的双腿去烧一壶热水，等待中小心地去推开老人的房门看了一眼，一片寂静的黑夜里，床上如常的凸起一个瘦小的人形。 奶奶没醒，李临舒一口长气。 他把开水倒到盆里，兑上适量冷水，将毛巾打湿，给自己简单擦拭一下，又粗暴地擦拭干净了抱着自己一脸事后情态的，懒懒散散的男朋友。 男朋友把头轻轻搁在他肩膀上，嘟嘟囔囔不情不愿的。 “做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没有热水洗澡。”李临打发他回床上去，把锅严严实实扣好在男朋友头上，给自己择得干干净净，仿佛被勾引上当和他颠鸾倒凤的不是自己一般正直。 李临又飞速把后续打理好，消灭俩人擦枪走火的一系列罪证后，钻到被窝里被男朋友抱了满怀，舒舒服服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送男朋友上高铁，小情侣分别时依依不舍。 “真不想走，”男朋友看着他，想亲，又鉴于大庭广众、众目睽睽，放弃了，退而求其次地抱了抱李临，“明年见。” 李临看着他一个人走进检票口，形单影只地拖着行李箱慢慢走远，咂摸出些不舍来，恍然明白了所谓的你还未离开，而我已经开始思念。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挤出一张笑脸，对着远走的背影小声念叨，“明年见，男朋友。” 回到家，一切又仿佛回到了那些年一成不变的日子，大街小巷红红火火地热闹起来，更衬托得李临家有几分冷清。即便是贴了对联，剪了窗花，没有人气来作为打底，到底是显得孤寂。 李临环顾这个熟悉老旧的家，少了那个存在感十足的黏人鬼，竟显出一点空旷来。 他们家的年夜饭是他和奶奶两个人吃的，电视里放着春晚做背景音，炖只鸡，简单炒两个菜，便算是又应付了一个年。 李临偶尔抬眼看见老人正细嚼慢咽，心下多少有些轻松，今年奶奶的情况还算可以，起码在男朋友在的时候，包括过年时都情绪稳定，没有遭受刺激也没有转换态度。 他那时想着，就这样过下去好像也不是不行，自己兼职的工作可以勉力支撑这个残破的小家庭，日后毕业了情况也只会更好，努力工作在首都买一个容身之所，把奶奶也接过去…… 天马行空的构想着未来，洗碗时候又一一推翻，就男朋友的家世多半是不会愿意和自己蜗居在窄小的出租屋里面。 他看着占满泡泡的双手，思维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 年过的很快，转眼就出了十五，李临又要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回学校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熟练地安排好各项事宜，交代了奶奶几句，就准备坐车返校，奶奶也没去车站送他，只不过老生常谈地叮嘱了两句。 到了学校，他先回宿舍放东西，梁子比他回的早，另外两个人还没来。 他耐心地等着，老刘回来了，小陈也返校了。最后他终于收到了短信，“我回来了。” 他从宿舍冲出去，下楼后微微一顿，准备向另一个人寝室跑去，却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喊，“李临！” 李临扭头看去，树梢刚刚冒出点嫩芽，翠绿翠绿的，在风中微微摆动，心上人站在树下。 他和春天一起回来了。 他奔过去抱住对方，“欢迎回来，我想你了。”
第21章 （李临的回忆） 短暂的分离使得本就缠人的男朋友愈发寸步不离。空闲时也常常陪李临上课，久而久之连最迟钝的梁子都发觉了不对，“你和他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虽说恋爱谈得蜜里调油，但李临的日子倒也没有非常舒坦。 逐渐繁重的课业，奖学金的压力，家教工作的时间，再加上一个牛皮糖似的男朋友让他几乎分身乏术。 好在男朋友的课程也不轻松，能匀出来缠着他的时间并不充足，勉勉强强倒也能达到平衡。 周五下午下课，学生们鱼贯而出，李临和室友们混在人群中商量晚上吃什么。 “李临！” 他转过头，看见男朋友正站在人群外，便和室友解释两句就去向男朋友的方向。 看着他们俩并肩离开的背景，小陈喃喃自语，“他们最近关系也太好了一点吧。” 老刘没有搭话，拍了拍梁子示意离开。 那一边，李临也有几分疑惑，“今天不是篮球社例行的活动日吗？” 男朋友不甚在意，偷偷用手指尖勾李临的手掌，“哦，我退社了。” 他转头看着李临，如常笑出两个酒窝，“最近有点忙，都没时间和你在一起，我想多点时间陪你。” 今天选的店是一家叫做浆汁梨的小甜品店。门面不大，装修小而精致，里面弥漫着甜软的香气。 男朋友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把菜单递给李临。李临有几分不大好意思，两个大男生单独跑来甜品店，总让他有种羞耻感，瞧着男朋友宾至如归地懒散靠着椅背，又不敢提，只得低头点单。 “据说这家店的烤布蕾非常好吃。”男朋友开口道。 上次男朋友在饭后点了个烤布蕾做甜点，李临尝过后难以忘怀，走前还打包了一份，事后碎碎念了小半个小时。男朋友第一次见到他对一样东西如此喜爱，以至于这般喜形于色。 刚巧有人告诉过他这家店的烤布蕾十分不错，为此托他买过几次，他就带李临来尝尝。 李临心下一动，脸上没显露些什么，镇定地在单子上勾画，耳尖悄悄染一抹红。 浆汁梨的烤布蕾名不虚传，李临吃得很开心。 男朋友看着他难以掩饰的喜悦，也不由自主地弯了嘴角。 这时候的李临话会明显较平时更多，碎碎地念叨些无足轻重的琐事，家教的孩子，社团的学长，课程的老师，杂乱无章地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男朋友撑着下巴看着他，只需要时不时应答两声，很俗气地在想，“他的眼睛在发亮。”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回去的路上，男朋友牵着他慢慢往回走。 路上看见一个量身高体重的机器，李临瞅了瞅打包的烤布蕾，又看了看自己，从兜里掏出个硬币放在男朋友手上，“我先上去站好，你再帮我投进去。” 下来后，李临看着数字有些发愁，自从谈恋爱以来他长了快小十斤肉。他难受地看了眼烤布蕾，也不愿意自己提了，任由男朋友拿着。 “没事的，”男朋友重新牵好他的手，想到那个夜晚里的窄窄一细腰，皮肉下微微显露轮廓的肋骨，脊背上展翅欲出般的蝴蝶骨，“你先前太瘦了，稍稍长点肉是好事。” 他低头看着李临，对方脸上确实相较之前圆润了一些，却还是显得瘦削，只不过少了些营养不良般的病气，也透露出几分血色的红润。 “好看的，”他喃喃道，“怎么可能会不好看呢？” 于是，李临没有负担地吃掉了打包的烤布蕾，并在分别前，躲在黑漆漆的角落和他接了一个烤布蕾味道的吻。
第22章 （李临的回忆） 男朋友双手插兜，仗着腿长一步上三四节台阶，迫不及待地噔噔上楼，看着一个个寝室门牌，心里默默念着一个数字。找到了，他就站在门口，把插兜里的手拿出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轻咳两声，慎重地敲了两下门。 “谁啊？”小陈踢着拖鞋，顶着一头乱毛，不大高兴地来开门。 男朋友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响问道，“李临在吗？” 男朋友退出了篮球社，就又挤出来了一点时间陪着李临。 李临对此有几分愧疚，又想着自己长期忙碌，实际上也并没有参与过社团的什么活动，于是私底下去找了当时带着自己报道的学长，准备退出社团。 学长所在的社团不像学生会或者青志协那般有着指导老师，有其任务和较为完善的组织形式。他们更像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混在一起玩，是与篮球社相似的存在。 李临一度怀疑学长所说的走后门邀请他，毕竟这种社团通常情况下都无需什么面试，你来即可，也没有什么严格的约束。 来的容易，走也容易，学长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客气地表示，“虽然不在一个社团了，大家都还是朋友，有事可以联系。” 说的李临非常不好意思，连连道歉，倒退着走出房间，带上门，长长呼一口气。 “怎么了？不开心吗？” 李临吓得一哆嗦，扭头看去。 男朋友随意倚着墙，对上视线，笑了笑，“怎么吓到了？” “你怎么来了？”李临乖乖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 “我去了你宿舍，他们说你在这边。”男朋友想着小陈那个诧异而困惑的眼神，有点头疼，“我想约你吃饭。” “他们说什么了？”李临有点紧张，“你怎么不给我发信息呢？” “没说什么啊，就说你在这边，让我来这找你。”男朋友一脸不以为意，“我路过你们宿舍楼下就想起你，想见你，也想给你个惊喜。” 说话间，男朋友憋出了几分似真似假的委屈，“谁知道你嫌我，不愿我找上门呢。” 李临赶忙安抚他，直说怕他扑个空云云。 后来的日子过得很快，李临回忆起来只能记得起那是一段平和而快乐的日子，沉溺在爱情之中。 大二那年男朋友跟着老师参加了一些项目，软磨硬泡骗着李临也加入进来，去打比赛，一度忙的昏天黑地。 有时候凌晨还在改项目框架，梁子起夜的时候还被黑暗中电脑打在李临脸上的光吓到过。 无休止的会议，修改，反复再反复。 虽然其他人从未说过什么，李临还是觉得半夜工作打扰了室友，时常搬个凳子坐在走廊或者楼道修改项目细节。 夜里，楼道的窗没关严实，第二天李临就打起来喷嚏，鼻涕流个不停，一早上下来抽完了一整包抽纸。 男朋友给他泡了感冒药，并再三追问，李临只得吐露了实情。沉思一会后，男朋友问他有没有考虑过同居。吓得他鼻子都通了。 李临没想到的是男朋友真的把这件事上了心，没两天带他去看了一套漂亮的小套房。离学校近，位置好，光照好，宽敞，比李临自己的房子还宽敞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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