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雨。 幸好还没到晚高峰,贺靳野很快就坐上了回去的公交。 下公交的时候,天空就跟破了个大口子似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贺靳野没带伞,一下子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雨势很大,没有要停的迹象,从公交站回公寓,步行不到五分钟。 贺靳野把书房抱进怀里,一头扎进雨里,一鼓作气的跑回了公寓小区。 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刚过五点,贺靳野抖了抖身上的水,输入密码推门进去,满室通明的灯光,让他愣在了门口。 沈逾归手里拿着瓶酒往厨房走,闻声也转头看了过来。
第39章 已经没事了 贺靳野今天回来得比平时早一些,他没想到沈逾归也会这么早就回家。 隐约有饭菜的香味飘来,他更加诧异:“你在做饭?” 沈逾归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淌水的发丝上,眉心微蹙:“外面下雨了?” 贺靳野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被他这么一说,感觉到了凉意,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嗯。” 房间里的窗帘全都拉上了,如果沈逾归是在下雨之前回来的,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厨房做饭,没发现下雨也很正常。 “我去给你拿毛巾。”沈逾归连手里的酒都没放,转身就往房间走。 贺靳野连忙出声:“不用了,我现在直接去洗澡换衣服。” 沈逾归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再坚持。 贺靳野换拖鞋的时候,发现自己刚才站的地方淌了一小滩水,直起身的时候发现沈逾归还站在那里:“我等下过来打扫。” 沈逾归虽然没有明确的提过对卫生上有什么格外的要求,但从他住进来的第一天开始,房子里就是一尘不染的。 沈逾归应该是有些介意他弄脏了地板的。 “我先去洗澡了。”贺靳野抱着书包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图图在玩它的小球。 看到贺靳野进来,它就一溜烟的躲到了床底下。 贺靳野又去看了一下它的食盆和水,发现它的餐盘边缘十分干净,很明显是有人洗净过后,重新换了粮和水。 看来,沈逾归应该回家很久了,不仅做了饭,还把图图的餐具也洗了。 …… 贺靳野洗完澡之后,在浴室里吹干了头发才出来。 他现在已经养成了吹头发的习惯,因为每次沈逾归只要一看到他湿着头发出来,就要过问,然后就要直接上手帮他吹头发。 客厅里没有人,他就直接去了厨房。 沈逾归站在灶台前煮东西,贺靳野犹豫了一下,正要进去,余光就瞥见了被堆得满满当当的料理台。 那上面整整齐齐摆着十来个做好的菜。 “过来把姜汤喝了。” 沈逾归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贺靳野有些迷茫的走过去:“你今晚有客人吗?” 不然的话,他想不出来沈逾归为什么做这么多菜。 “嗯。”沈逾归把盛好的姜汤递给他:“小心烫。” “谢谢。” 贺靳野小心的接过姜汤,发现一旁还放着处理好的菜:“很多人来吗?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做饭?” 其实他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沈逾归看起来不像是喜欢热闹的人,就算是请朋友来家里吃饭,应该也不会请太多人。 “够吃了,端去外面慢慢喝。” “好。” 贺靳野出去之后,沈逾归听见了外面传来拉动餐椅的动静,才拿出手机给司漠打电话。 下大雨,酒吧的客人比平时少一些,司漠清闲的玩着手机,第一时间就接到了电话。 但他并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对面说:“来我家吃饭。” 司漠迟疑两秒:“……吃饭?” 迟疑的那两秒中,他已经将自己最近做的事反复想了一遍。 他除了今天中午踩了沈逾归的雷区被沈逾归当场报复回来以外,好像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沈逾归的事。 如果不是下毒灭口,他想不出来沈逾归为什么主动叫他去家里吃饭。 毕竟,以前他去沈逾归家里吃饭,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来的。 “动作快点,半个小时不到就别来了。”沈逾归丢下这句就挂了电话。 “?” 司漠摸不着头脑的挂了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往外面跑。 …… 姜汤是用可乐煮的,一口下去暖乎乎甜滋滋的,贺靳野喝完一碗之后,浑身上下都暖和舒畅了起来。 正要起身把碗端回厨房,一抬头就看见沈逾归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他。 沈逾归的目光很沉静,像是千帆过尽的深海,藏着不为人知的汹涌。 明明还是那张朝夕相对的熟悉脸庞,可贺靳野却觉得两人之间仿佛相隔了千里。 那是言语难以描述的疏离,却又足以击退贺靳野。 贺靳野敏感的神经开始作祟,心底开始涌现一些无端的猜想,随后便是自我厌弃与反省。这一套流程他很熟悉,因为这样的情绪拉扯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和青春期。 退缩与胆怯因此成为他自保的本能,他通常会在这种时候装作无事发生,劝说自己不要在意,日子久了似乎也就真的不在意了。 可是,对方是沈逾归啊。 是唯一不嫌弃他的人。 贺靳野根本没费多大力气,就劝说了自己走向沈逾归。 “你怎么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陌生。 但他的心却奇异的平静下来。 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沈逾归要是不理他,或者很冷漠的说“没事”,他就当什么都没问过。 反正,堂堂沈家大少爷,也没有必要和他这样的人推心置腹。 沈逾归原本沉静的目光陡然亮了几分,似有笑意一闪而过,只不过速度太快,让人以为是错觉。 “已经没事了。”微微沙哑的声音,又变得真切了起来。 贺靳野突然就有了追根究底的底气:“之前有事?” 沈逾归神色坦然:“嗯。” 贺靳野抿了抿唇,最终没问:“哦。” 问了又能怎样。 沈逾归都觉得苦恼心烦的事,他不可能帮得上忙。 沈逾归垂眼年看他手里的空碗:“好喝吗?” “好喝。”贺靳野重重点头:“我都不知道姜汤还可以这样煮。” “以前没喝过?” “没有。” 沈逾归没再说话,只是接过碗,转身回厨房又给他盛了小半碗。 贺靳野喝得心满意足,洗碗的时候发现锅里还剩一些,就听见沈逾归说:“再喝就吃不下饭了。” “哦。”贺靳野又问他:“你朋友什么时候到。” “快了。” 沈逾归之前做的有一些菜已经快凉了,便又重新热了一遍。 贺靳野把热好的菜端上桌,又去拿碗:“几个人吃饭?”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门铃声。 沈逾归解下围裙:“我来拿,你去开门。”
第40章 贺靳野跟他不一样 “我去开门?” 贺靳野有些迟疑,来的是沈逾归的朋友,他去开门总觉得有些不太好。 沈逾归:“嗯。” 贺靳野本能性的听从了沈逾归的话,出去开门。 打开门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贺靳野松了口气:“司老板。” 司漠怀里抱着瓶酒,另一只手上拿着把长柄雨伞,笑得风度翩翩:“别这么见外,叫声哥听听。” “……” 贺靳野叫不出口,一脸平静看着司漠。 沈逾归刚把碗拿出来摆上,也听见了司漠的声音。 他走出餐厅,望向门口冷声道:“不想吃就回去。” 司漠立刻扬声说了句:“吃,我吃!” 他也不敢逗贺靳野了,将怀里的酒塞给了贺靳野,换鞋的时候还小声跟贺靳野嘀咕:“老沈耐心这么差,你受得了他吗?” 老沈…… 贺靳野实在无法将这么接地气的称呼和沈逾归联系起来:“他很有耐心的。” 司漠闻言,眉毛挑得老高:“他脾气好?你说的是沈逾归?” “嗯。”贺靳野腾出一只手将司漠的雨伞在门外抖了抖,才拿进来挂上。 司漠“啧”了声,没再说话,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走了几步,司漠发现贺靳野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站在门口往外张望,于是问了句:“看什么呢?” 贺靳野回头:“就你一个吗?” 司漠不明所以:“是啊。” 贺靳野关上了门,抱着酒回到了餐厅。 他把酒给沈逾归:“这是司老板拿来的。” 他之前在酒吧里上过班,知道这酒有多贵,所以抱得很小心。 结果沈逾归接过酒,转头就打开了。 司漠在餐桌前坐下,一脸狐疑的看向沈逾归:“做这么多菜?” 沈逾归不搭理他,拿着酒杯问贺靳野:“喝吗?” 贺靳野没喝过这么贵的酒,眼巴巴的看着他:“尝一点。” 沈逾归勾了勾唇,给他倒了一点。 真的就是“一点”,一口就能喝完。 司漠插嘴:“多倒点啊。” “他明天要上学。”沈逾归把酒放到贺靳野跟前:“吃点菜再喝。” “嗯。”贺靳野迫不及待的捧着酒杯闻了闻:“好香呀。” 司漠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吸了吸鼻子。 没闻错吧,是爱情的酸臭味吧? …… 三个人没能吃完那一大桌菜,酒也没喝多少。 吃完饭,司漠就自觉的去收拾碗筷,弄完之后才被沈逾归送下楼。 进了电梯,司漠一改平日的吊儿郎当:“蒋沉嘉那事儿你还是过不去?” 沈逾归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 司漠嗤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啊,心情不好就做菜出气。” 中午和沈逾归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回家就做这么多菜,只能是因为这事儿了。 电梯门在此时打开。 沈逾归走出去之后,才缓缓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今天下午他确实有些心烦意乱。 所以才提前回家做了那么多菜。 至于原因,是和蒋沉嘉有点关系,但也不是完全因为蒋沉嘉。 “那是哪样?”司漠双手插兜:“我换个问题,贺靳野的资料你看过了没?” 沈逾归顿了一下:“没有。” “怎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司漠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笑:“你担心贺靳野会是第二个蒋沉嘉?” 这次,沈逾归不假思索道:“贺靳野跟他不一样。” 司漠笑得意味深长:“说两句就护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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