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家几乎人人都信佛,昭觉山中的昭觉寺的香火,年年蔺家占大头。 蔺一柏居然不信佛。 这事喻州也是头一次知道,“蔺家不会因为这事指摘你吗?” “以前是不能,现在是不敢。” 蔺家这一辈的年轻人,当下只有蔺一柏能独挑伯蔺这个大梁,其他人则是在军政方面各有发挥空间。 “那就好。” 小西楼的一楼空旷安静。 蔺一柏指定了几个医生给喻州做全身体检,全部的检查结果下午就能出来。 重返小西楼的八楼,喻州的精神看起来比早晨要好很多,嘴唇也有了血色。 “怎么样啊,”两个人刚进病房,喻禾便迎在门口,满心满眼都是哥哥。 喻州单手搂住喻禾。 戳戳少年白嫩的小脸,故作轻松,“目前心脏啊、肾啊、肺部都没什么事,下午等血检就好了,放心,没什么事。” “可哥哥要是没事,怎么会晕倒?”喻禾小脸一板,对喻州严格要求,“你还是好好休息几天吧,公司那边有爸爸就够了。” “要是爸爸也很累的话,”喻禾扫了一眼蔺一柏和喻州,一口气说出来自己的决定,“我下学期开学就去转专业!” “这样不行的,兜兜。”喻州下意识一口否决。 对于喻禾提出的建议很惊讶。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又柔和语气劝着,“你明明最喜欢法学专业,所以不要转其他的专业好不好?哥哥晕倒只是没休息好,以后就不会了。” 喻禾不出声,固执己见。 能感觉到他在悲伤之上叠加了生气。 喻州给角落里的好兄弟使眼色。 见状,蔺一柏走过去牵住喻禾的手,耐心温柔哄着,“宝贝,公司的管理不需要你,有我和你哥哥就可以了。” “我不接受你们的话。”少年松开蔺一柏的手。 侧过身,用背影面对两人,双手抱臂,嘴巴撅的像是要挂下一瓶酱油,“我心意已决,就要转专业。” “什么会好好休息,都是假的!” 喻州语气严肃起来,“那我要告诉爸爸妈妈这件事。到时候,他们不仅不会同意,还会把你关进小黑屋。” 喻州对喻禾的教育总是软中带硬。 在转专业这件事上,不能由着弟弟乱来,见喻禾不吃软的,他直接上硬的。 喻禾被这话震惊到,整个人扳回身子,眸子瞪得更圆,“哥哥!你不可以这样的。” 小黑屋在喻禾的心中是最可怕的地方。 那里是喻家别墅的小阁楼。 专门用来教育喻禾,里面没有玩得,只有一张舒适的床和一个床头柜,以及一些小零食。 对喻州来讲,并没有什么,睡一觉就好了。 对喻禾来讲,却是一种酷刑。 没有游戏,就是不行。 “你不听话,为什么不可以?”喻州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走到病房里的椅子上坐下。 喻禾的目光紧盯着喻州的身影,带着哭腔,“你难道不心疼我吗?居然让爸爸妈妈把我关小黑屋。” “你如果放弃转专业的想法,我就不告诉爸妈了。” 喻禾撇了撇嘴,有些委屈,“你不讲理,你还凶我。” 哥哥教育弟弟,蔺一柏插不进去话。 看喻禾被教育到要哭出来,他才开口,“好了,我们知道你是好意,喻州也没有真的想要凶你。” “呜呜~” 蔺一柏一张口,喻禾的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 泪汪汪的像是可怜的小兔子。 等到喻家父母进入825病房时,就见喻禾和喻州各占据房间里的一角。 一个眼眶红红的,一个一脸冷气。 “你俩这是怎么了?” 一个早晨,喻禾的人工耳蜗体外机适配测试成功,喻州也醒了,章文怡心中的两块石头落了地。 她脸上挂着笑,面容没有昨日的憔悴。 见两兄弟摆出熟练的吵架样子,也没生气,“又吵架?” “没有吵架。”喻州起身给父母让了座位,回到了病患应该躺着的病床上。 抱着人的蔺一柏向他们问好。 喻观森放下手中的果篮,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两鬓微白。 向躲在蔺一柏怀里偷偷哭的小儿子伸手,拍了拍手侧的沙发扶手,“兜兜过来。” “嗷。” 喻禾擦擦眼泪,偷偷瞟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小步挪到那块坐下。 喻观森后靠着沙发,作为一位负责的父亲,开口询问:“和哥哥为什么吵架?” “没什么原因。”具体的原因不能透露,喻禾只能把小脑袋埋得更低。 眼见从两个儿子这里都问不到原因,喻观森看向了自己的儿婿——蔺一柏。 “一柏,那你说。” 突然点名到第三个人,最慌的人莫过于是喻禾。 转专业的建议,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同意。 他慌忙将求救的目光丢给蔺一柏,希望不要说漏嘴。 自己的老婆太慌张。 蔺一柏轻笑一声。 特意放轻这个矛盾,降低关注度,“爸,喻州和兜兜都不想说,我也就不提了,也不是多大的矛盾,就是拌了几句嘴。” “好啦,”章文怡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看明白这三个孩子有事瞒着他们。 但是孩子们都不愿意说,那她也不想太逼迫。 索性劝着自己的老公别计较,“孩子们的小打小闹,你怎么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果篮从床头柜上被取下,章文怡把东西塞到喻观森的手里,自然地使唤人,“去给孩子们把水果洗洗。” “行,我去。” 喻观森好脾气地起身,拿了水果去洗,内心却还有些不满,“瞒着就瞒着,我又不是什么厉父。” 章文怡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推着人走,哄着他,“好啦好啦,你当然不是厉父,你多好啊。” 章文怡岔开了话题,喻禾又重新回到了蔺一柏的怀里。 像是离开了,就会没避风港一样。 他俩的腻歪让喻州心口一堵。 好好好,不吵架的时候,哥哥长哥哥短; 吵架之后,转头就能去情哥哥怀里,一点都不顾及亲哥哥的死活。 “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爸妈,”喻州揉了揉胸口,“但是你也不要再动转专业的心思。” 喻禾不出声,只用红红的眼睛看他。
第35章 报!夫人来啦~ 喻州闭了闭眼,态度软了下来,向喻禾递出手,“好啦,凶你是我的错,别难过了。” 有台阶就下是喻禾一贯的标准。 他离开蔺一柏的怀抱,擦了擦眼泪,走过去握住喻州的手,“我也有错,不该私自做决定。” “哎哎,看到没!”趴在窗口偷偷看着兄弟俩和好的章文怡推开喻观森的大脑袋,吃瓜似的往前挤。 “看到了,”喻观森的脑袋被老婆用力掰到一边,他被迫让出位置,“你来看看。” “好好好。” 病房门口传来叽叽歪歪的声音,蔺一柏转头望去,正好和自己的岳母四目相对。 章文怡尴尬一笑,向他打了个招呼。 蔺一柏微笑微微弓腰点头。 喻州牵紧喻禾的手,轻声问,“以后还和哥哥世界第一好吗?” “要的。” 过了没一会,洗水果的喻家父母一前一后回来,正好赶上玉兰馆的小厨房把饭送来。 一家人坐在病房里,和和气气吃了顿饭。 … 和之前做过的所有检查一样,喻州那副经常锻炼的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任何疾病。 这家私人医院的医疗条件,放在全国来讲,都是排名前几的。 既然这里都查不出来,也就是真的玄乎了? 蔺一柏对于这样的结果始终保持冷静,“过几天有空离师父回来的消息,我立刻联系你。” “好,”喻州翻看着十几页的体检报告,嘴角艰难的扯了扯,烦躁地抓头发,“一柏,一定。我是说一定别告诉兜兜。” 没什么好告诉的。 他的哥哥明明无疾病,但是会莫名其妙的昏倒,这听起来就像个奇怪的怪物。 蔺一柏:“那爸妈那边呢?” 喻州喘了一口气,“也别告诉吧。” 妈妈胆小,小时候他突然流鼻血,都会慌张着哭出来,老担心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爸爸…爸爸年龄也到了,不能再让他操心这些事。 金黄色的落日余晖从窗外照进,喻州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手指轻蜷放下体检报告。 “也不是多大的事,” 他直视着窗外景色,像是在安慰蔺一柏,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没病,就代表我死不了。” 只要他不死,就还能再做喻家的遮阴树。 “哥哥!”喻禾拿着手机推开病房的门。 喻州眼疾手快将东西收起压在腿上,转身笑问,“怎么了?” 喻禾慢吞吞挪进病房,从后面伸手,抱住喻州的脖子,靠着椅子撒娇道:“节目组刚刚发通知说,下周要邀请一位亲友一起来,哥哥,你劳累过度去不了,我叫妈妈去好不好啊。” “当然可以了。”喻州拍拍他的手,“等哥哥身体休息好了,再去综艺里陪你玩。” “嘻嘻,哥哥真好。”喻禾告知完这件事。 转头又盯上了蔺一柏,“你们在这里偷偷商量什么啊?怎么还关着病房门呢。” 压在腿上的体检报告被喻州很用力按着。 “商量你下周的综艺人设是什么。”蔺一柏嘴角微勾,“我们兜兜那么多特长,得挨个展示了吧。” 一提起这个,喻禾心里就犯嘀咕,“我知道很多人都骂我花瓶,人和人之间的恶意可能的确很大,但是我觉得这样真的很无聊。” 有对别人挑挑拣拣的时间,还不如多投入时间和精力提升自己。 再说了,自己想活成什么样子,关别人什么事,开心就好。 喻州第二天一早办理了出院手续。 喻禾亲力亲为给他搬着不少的行李,目送着他和章文怡、喻观森上了车。 “接下来要回家吗?” 蔺一柏和他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喻家的车慢慢驶远,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车屁股。 喻禾转动自己的小脑袋,小手勾着蔺一柏“你去哪里?” “去公司上班。” 周六也得加班的总裁,很累。 喻禾眨眨眼睛,有些黏人不舍得分开,他靠在蔺一柏怀里,抿了抿嘴,“那我能跟着去吗?” “嗯?”少年再晃晃他的身子,“蔺一柏,让我去叭,不打扰你,好不好?” 十分钟后,喻禾坐在蔺一柏身侧的位置,不厌其烦地搬弄着车里的东西。 “兜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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