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被贺慎安说中了心中猜疑,都笑起来,秦戒之捏紧了手里的牌,决心要好好赢几次,帮自己和哥哥正名。 又打起桥牌。有人左看看,右看看,咦了一声,说贺慎安和秦戒之兄弟俩长得不像。 还有人心里其实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兄弟两人一个姓贺,一个姓秦?但是这种问题没有人会问出口,因为万一原因是爸妈离了婚,那岂不是会让人家很尴尬。 裴枫照顾着秦戒之的面子,对大家说:“人家兄弟俩一个长得像爸,一个长得像妈,这很难理解吗?真是的。” 贺慎安笑着说:“没错,戒之长得像妈妈。” 秦戒之看着他哥,贺慎安也转过来朝他看了一眼,看见他的一双眼睛落在一片紫色的灯光里,说:“戒之的眼睛长得很像他妈妈。” 人堆里,一个姑娘笑吟吟地说:“那伊恩的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 贺慎安称是,目光像是在秦戒之的眼睛上亲吻了一遍。秦戒之出神片刻,然后在心里想,哥说他的眼睛长得像妈妈,他是怎么知道的…… 之后,秦戒之一个人也赢了好几回桥牌,他还有点自豪地跟大家说:“怎么样,现在还有人觉得我和我哥是在牌桌上合伙吃你们吗?” “行,你们就算散伙了也能吃我们。”人堆里有个帅哥说。 贺慎安说:“一家人哪里会散伙。” 帅哥调皮地说:“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等有一天你们各自结婚了,就不会这么像现在这么信誓旦旦的了。” 贺慎安想要说什么,秦戒之却比他还要着急地对朋友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贺慎安原本想要说的话顿时就不必再说了,他在纷乱的人堆里静静地看着秦戒之,像是在短暂的时间内思考了许多年的事情。 放下桥牌,裴枫又叫人拿来骰子,玩真心话大冒险。秦戒之是今晚庆功宴的绝对主角,他被大家推上去赌了个大的:输了要穿女装。 秦戒之一口酒没喝下去,满脸黑线,说:“这他……”脏字没敢说出口,他顾忌着贺慎安在身边——哥哥在,他不好骂脏话。 “这谁出的主意啊,成心坑我是不是?”秦戒之看着一堆满脸坏笑的男女,好像在看一窝红狐狸。 裴枫摊手说:“就问你敢不敢赌吧?” 然后一堆人开始起哄:“伊恩,敢不敢啊?敢不敢啊?” “好了好了。”秦戒之觉得气氛已经到这个点,自己没法矫情,“玩骰子吧,谁输谁赢,谁穿女装还不一定呢。” 骰子在盅里哗啦啦地摇,又咚的一声落在桌上,大家屏住呼吸,擦亮眼睛见证结果揭晓。 秦戒之拿着盅的手骨节分明,指尖摁得用力,以至于显出血色。他和朋友同时把盅揭开—— “卧槽!秦戒之这下你要穿女装了!” 一堆人在拊掌起哄:“愿赌服输啊!伊恩,快去换衣服!” 秦戒之:“……” 明星画家伊恩要穿女装了,这个爆点一下子把人堆炸得群魔乱舞,起哄不断。秦戒之越过他们,看向贺慎安。贺慎安忍着笑,对他做着口型:不想穿的话我带你走。 秦戒之不想穿女装,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逃走,逃走就是玩不起,那太丢人了。 裴枫拍了拍手,服务生就把一个盒子奉了上来。秦戒之看着这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眉毛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瞪着裴枫:“你早就准备好了是吧。” 裴枫不知道是澄清还是狡辩,他说:“你别误会,这是会所里早就备着的衣服,本来……”本来是拿来给女服务生做工作服的。 秦戒之一咬牙,说:“行,我愿赌服输。” 他拿下服务生手里的盒子,去更衣室。打开包厢的门,他又猛地回头,眼神犀利,对里面的人说:“我没回来之前,你们一个也不准走。” 一堆男女连忙点头,还有个帅哥吹了个口哨,插科打诨说:“宝贝儿,我等你赶紧回来哦~” 进了更衣室,秦戒之拆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后,脸就刷的一下变绿了。 这特么的还是一套女仆装,兔子的。 “操……”秦戒之一个人的时候就开始肆无忌惮地骂脏话,反正贺慎安也听不见。 秦戒之脱了自己的衣服,拎着黑白配色、长满蝴蝶结的女仆装看了好久,完全不知道这玩意儿要怎么穿。他思考了一下,尝试先把脚伸进去,等两条腿都穿进裙子里后,他再把上半身穿好。 摸索了半天,秦戒之终于费劲地把裙子穿上了,又系好腰带。幸好这衣服还算合身,布料也好,穿上不会觉得不舒服。 盒子里还有两件东西,秦戒之要去拿,却听到了叩门声。 秦戒之想大概是有人要用更衣间,就对外面说:“这间有人了。” 外面叩门的声音没了,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我。” “哥?”秦戒之把门打开一条缝,脑袋伸出去,看见贺慎安就站在自己面前。 贺慎安什么话也没说,把秦戒之伸出来的漂亮脑袋摁回了更衣间里,然后自己也进来了,顺手还反锁了门。 贺慎安把穿着女仆装的秦戒之从头到脚打量了遍,秦戒之的腿长,但裙摆还算合理,遮住了他的半截小腿。 贺慎安的目光从裙摆上移,落在头顶,觉得这里似乎少了点东西,便问秦戒之:“兔女郎,你的耳朵呢?” 秦戒之脸上绯红,从盒子里抓出兔耳朵,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自己戴上了。 贺慎安帮他戴正,又帮他把落在衣服下的长发给捞出来,放在外面。然后问他:“还有别的要穿吗?” 秦戒之难以启齿:“……盒子里还有个东西,但……算了,我不穿那玩意儿。” 贺慎安反倒好奇起来,手绕过秦戒之的腰,从盒子里把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丝袜。 “真的不穿吗?”贺慎安问。 “不穿了。”秦戒之说,“我不会穿。” 贺慎安轻笑一声,说:“那我帮你穿?” 贺慎安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手却已经把秦戒之转过去了。 “把脚伸进来。”贺慎安命令道。 秦戒之舔了舔嘴唇,尝试着把脚伸进丝袜里。丝袜是黑色的,穿上之后,秦戒之的肉色会从里面透出来一点。丝袜一直穿到大腿中部,边缘的蕾丝需要用丝袜夹固定住才不会滑下去。 贺慎安也是第一次碰这种女士丝袜,所以动作不算特别熟稔,但也绝没有半点笨拙,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帮秦戒之把丝袜扣上了。 秦戒之背对着他,低头看着包裹住自己大腿的丝袜、丝袜边缘繁复美丽的蕾丝、还有紧绷在大腿中间的细带子。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疯了,于是匆忙地把裙子放下来,遮住它们。 裙摆落到了秦戒之的小腿上,所有春光一瞬间无影无踪。贺慎安让秦戒之转过来面对自己,然后搂紧他的腰,亲他。 “唔……嗯……”秦戒之被哥哥亲得心动不止,头顶的两只兔耳朵好像活的一样耸立起来。 亲完后,分开一秒,贺慎安又上来舔了一下秦戒之的嘴唇才肯彻底结束这个吻。 秦戒之说:“哥,我们出去吧。” 贺慎安开了门:“你去吧。” “嗯?”秦戒之回头看他,“哥,你不和我一起回包厢?” “你去就好。”贺慎安看了一眼腕表,贴在秦戒之耳边说:“十点半,我会在车里等你,不要迟到。”
第70章 地狱 回到包厢后,秦戒之一边和朋友喝酒,一边隔几分钟就要看一眼时间。 他的女装直接把气氛点爆了,大家吼了一阵,有人忍不住要拿手机拍照,被秦戒之警告道:“要看随便看,但不准拍照。” 这是秦戒之的底线。 要是让这样的照片流出去了,明天网上就会铺天盖地是他的桃色新闻。 裴枫叫来几个服务生,把客人们的手机都收了。 群魔乱舞的人堆里,有个美女向秦戒之勾了勾手指,说:“兔女郎,来给我倒酒。” 秦戒之初次穿上女装的羞耻感已经过去了,现在他既然穿上了女仆装,就不会矫情。况且他独自在外闯荡了两年,这种场面也不是没见过,要玩的话他完全能放得开。 秦戒之拿上一瓶酒,踩着高跟鞋走到美女面前,俯身给她倒酒,银发像瀑布一样流泻下来,红色的酒液倾注到酒杯里,晃晃荡荡的。 “谢谢~”美女把小费塞进了秦戒之的腰带里,收手前,红指甲还挑逗似的在腰带里勾了一下。 秦戒之笑着说:“姐姐,我只卖酒的。” 隔着两个人,有个帅哥举着空荡荡的酒杯,跃跃欲试地对秦戒之说:“兔女郎,还有酒吗,卖我一杯!” 秦戒之看了一眼时间,心里又急了几分。他抱着酒瓶,一路上又被好几个朋友往腰带里塞了小费,最后他走到帅哥面前,俯身给他倒了一杯酒。 帅哥端着酒却不喝,问道:“兔女郎,有没有附加服务?” 秦戒之指尖揉着被红酒打湿的蝴蝶结带子,说:“你想要什么附加服务?” “比如说……”帅哥眨眨眼睛,很暧昧地说:“喂酒啊。” 秦戒之眉毛一挑,了然般地“啊”一声,说:“你想让我给你喂酒啊。” 裴枫率先不乐意了,对帅哥说:“喂你妈个头!” 朋友们却在和稀泥,兴高采烈地说:“玩嘛!要是放不开那还玩什么!” “你们就逮着戒之一个人玩是吧?”裴枫说,“反正我这里的女装还有很多,你们要是也有勇气穿上,大家一起玩不是更放得开?” “哈哈哈哈哈哈!” “今晚是伊恩的庆功宴,我们可不要抢主角的风头!” “妈的。”裴枫指了好几个人。 在朋友们吵闹的时候,秦戒之又默默看了一眼时间,心里急得像火烧。 裴枫还在和朋友掰扯,脸色说不出好看,可秦戒之倒是没有不开心,他按下要窜起来的裴枫,对帅哥说:“我敢喂,你敢喝吗?” 帅哥眼睛一亮,说:“你敢喂,我就敢喝!” “好。”秦戒之抬起一条腿,踩在沙发上,尖尖的高等鞋把沙发踩得凹陷下去。他摁着帅哥的头给他灌了一杯酒。 “唔!”帅哥猝不及防,被迫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一大杯酒,差点呛晕过去。 秦戒之的这个举动有股野性狂狷的美,和他兔子女仆的装扮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把朋友们刺激得一阵惊呼,然后纷纷对他刮目相看。 秦戒之擦擦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和朋友们告了辞。 裴枫跟着到了包厢外面,把乱七八糟的声音全部关在了门里,然后在沉静的片刻里,把秦戒之看了一会儿。 秦戒之说:“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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