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自己受伤不告诉我,然后我发现了难过死我,最后绑了我强奸我?”谢尧说话经常让江易没法接,就比如现在,一提这事儿江易准吃瘪,满眼都是抱歉地看着他。 “行了行了,做得时候也没觉得你有多抱歉。说正经的。两年前你为什么假装失忆?你到底知不知道刘宏斌去找过我妈?” “我知道,但我知道的时候他说我杀了人。”说到这个江易忽然紧张起来,松开谢尧的手虚握了一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谢尧,我……” “你打住,武威是吧,首先这傻逼不值得你担惊受怕,其次,我觉得他应该是没死,如果他死了,你不可能两年都找不到人。人才会藏起来,尸体不会。” 谢尧现在知道什么江易都不觉得奇怪,道理他也明白,就算是抛尸,循着线索也总能找到去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点痕迹都没有。但是一天不找到武威,他作为被指控的杀人犯,是不可能像旁观者那样淡定和坦荡的。江易不想把这种难题丢给谢尧,于是沉默起来。 “还有呢?他对我有威胁?” 江易默认。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两个理由在那个时候,单独拎出来哪一个,都不足以让江易被刘宏斌牵着鼻子走,但偏偏放到一起,就变得别无他法。江易不管失忆没失忆,都摆脱不了被刘宏斌带走的可能,只不过什么都不记得,让刘宏斌不会想着去动别的脑筋,谢尧虽然人在异地,但他的家人刘宏斌却随时都能接触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刘宏斌觉得,江易任他摆布,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找到你之前,我听我妈说他要对付你,他到底跟我妈说过什么我们一起回去问问就知道了,至于你妈妈……” 江荟如是个太久没有被触碰的话题,谢尧观察着江易的反应,发现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知道是闷在心里还是时间太久涩于谈起。 “我至今也只是猜测他是要报复我们家,但他要做到什么程度,我无从得知。眼下这条路走到今天,我没想到会越来越黑,问题远不止刘宏斌这里。”江易叹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最终像是把内心深处最担心惧怕的事说了出来:“程建义曾经让我杀人,虽然那时候我拒绝了他也没有勉强,但那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江易说完侧过脸看向谢尧,面上是遮掩不住的痛色,“如果现在他拿你威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失去谢尧跟变成恶魔,迎接他的都是地狱。 他们俩这事儿现在不可能瞒得住谁,被知道是早晚的。谢尧盘起腿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偏过头发问:“所以你原本怎么打算的?一辈子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江易看他挑着眉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是着急又是无奈,索性拉着胳膊把人搂在怀里,下巴轻轻蹭动着谢尧的发顶,难得头脑放空,不愿去想这些无解的事。 谢尧顺势翻了个身枕在江易胸口,把玩着他的手指说:“有没有可能送他进去呢?他不至于一点把柄没有吧。” 江易在他顶上摇了摇头,“太难了,一般的案子根本扳不倒他。” 聊天好像忽然陷入了死局,没人给得出答案,也没人再提问题,几天的疯狂如同短暂的穿越,旅途的终点依然是暗流涌动的现实生活。而且这一次,谢尧彻底被卷了进来。 回S市的路上,谢尧死活粘着江易回去要住一起,话直接说到头:“反正都这样了,分开住有什么意义。” 没有拒绝的理由和余地,而且江易也不想,于是,住在谁家就成了一个问题。 “当然是你家啊,你家那么大!”谢尧收入不菲,住的小区也算高端,但跟江易的滨江大平层还是不能比。 江易以为他真看上那房子了,说话带着酸:“房子又不是我买的,你看里面哪样东西像我置办的。” 谢尧心领神会,“那就住我家,而且你东西那么少,搬家更容易,就这么定了!” 一点没耽搁,刚回到S市谢尧就张罗着给江易搬家,实际上真没什么好张罗的,江易随便拿了几身衣服,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带,正经拎包入住。 进门的时候谢尧靠着墙感慨,“把你娶进门可真不容易啊……” 江易放下包就搂着谢尧亲了个彻底。亲到一半谢尧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推开他,一溜烟跑进卧室,江易正要跟进去,谢尧就拎着东西出来了。 粉色的兔子被举到江易眼前,谢尧很是不满地命令:“可别再扔了啊!”好歹是他送的呢。 江易接过兔子抓了抓柔软的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停在嘴边,谢尧以为他忘了这东西,就要过去提醒,却见江易眼眶泛红,登时吓了一跳,揉着兔子说:“这我送你的,你忘啦?就你过生日……” “谢尧。”江易哽咽着打断他,“我什么都带不走……”他不是在解释,而是在委屈。 谢尧记起那个破败不堪的家,脏到辨认不出的兔子,被烧毁的画册……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这才体会到,江易硬生生割舍掉的,是跟他有关的一切,包括记忆。他甚至没有机会去带走兔子,藏起画册,锁好家门。 江易的心像是承受痛苦的无底洞,生活喂给他多少苦涩他都默默往里咽,可谢尧却忽然发现,他强大隐忍多年,不过是等到这一天,跟爱人诉说一句自己的委屈。 好在,什么都还在,什么都没变。 晚饭自然是江易做的,熟悉的味道唤起谢尧久违的食欲,原来就算不油不辣,饭菜也可以很好吃。 吃过饭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直到谢尧开口说话,两人才同时意识到,他们谁的心思都不在电视上。 “我有个主意。”谢尧从躺着的姿势翻身坐起来,看着江易眸光发亮。 “森威上市的流程才刚开始,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摸天雳的底。” “不行。”江易想都没想就拒绝,甚至因为不愿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直接起身走了。 “为什么不行?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你的身份不方便,我现在对他来说又不是重要角色,业务需求,我做什么都合情合理。”谢尧越说越觉得没有比这更妙的办法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件事到此为止。”江易准备进房间,却被谢尧拽着胳膊拉回身,“你为什么这么犟?从法律角度我可以摸排他们的行事有没有断档,从财务角度可以知道大量资金去向,最有可能接触到这些的就是我,而且眼下是最好的机会,你再——” “因为很危险!”江易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火,吼得谢尧一愣。 “你知不知道这次上市金额是多少?” 二十亿,谢尧心里默念。 “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了多大的事儿就让我去杀人?”江易脸色极其难看,每个字都带着怒意。 “如果你再有这种想法,我就做到你下不了床。”江易面上是威胁,是发火,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他怕就算他这么说,谢尧还是不听劝会去做。 “为什么危险的事你做就可以,我做就不行?”谢尧不服,他又不是去添乱的,明明有机会,难道要这么一直干等着吗? “就是不行。”江易扔下这句直接往卧室走去。 “你这人讲不讲理?”谢尧先一步冲进卧室,扒着门吼得更大声:“不同意今晚就别进来了!” 门在江易面前被摔得巨响,江易一点没犹豫,转身回到沙发坐下,盯着电视老半天一动不动。过了一会,他起身去敲卧室的门。 谢尧以为他冷静过后愿意好好商量,刚要开口,就见江易绕过他拎起床上的兔子转身又出去了。谢尧看着他一路回到客厅,把兔子抱在怀里躺进沙发,一声不吭直接闭上眼。 谢尧气得又想摔门,想骂人连个词儿都给气没了,最后眼珠子翻了翻,回身拿了条毯子,隔着老远摔到沙发上,骂了一句:“冻死你算了!” 谁也没想到,同居的第一晚,两人就战火纷飞,分床而睡。 备注:明天不一定更
第51章 概要:线索 谢尧半夜摸黑爬起来,蹑手蹑脚想去看江易睡得怎么样。晚上那会要说生气也不是真生气,他就是觉得江易有点保护过度,说一不二,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结果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摊煎饼,好像在一起黏了几天,现下一刻都分不开了。 银色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光线的末端留在江易身上。因为沙发的尺寸,江易的一双长腿没法放平,一条曲起靠着沙发背,一条耷拉在沙发边缘,毯子只遮住了腰腹,整个睡姿看上去很不舒服。 谢尧悄悄走过去,看到江易半张脸埋在阴影中,棱角分明的五官因沉睡显出一丝柔和,是他太久没见过的记忆中的样子。看了一眼就不想走,结果江易下巴动了动,谢尧立马转身要溜,手腕瞬间被握住,跟着一股大力拽得他朝后倒去,摔在了江易身上,确切地说是怀里。 “去哪儿?”江易声音很哑,一听就是睡着了刚醒,看来他睡觉很轻。 谢尧半点不困,两个人明明连着过了那么多天没羞没臊的日子,此刻他忽然被江易抱在怀里,心脏还是砰砰跳得厉害,也许是因为江易温热的身体,也许是因为他沙哑的嗓音,总之谢尧不打算回卧室了。 发觉江易眼睛都没睁开过,谢尧打趣道:“你怎么知道是我,都不怕是遭贼么。” 江易又把他往紧地搂了搂,嘴唇擦着他的脖子说:“不会认错。” 谢尧听着十分受用,拱在江易怀里翻了个身,想要背对着他比较省地方。 “别动了。”谢尧刚翻了半圈,江易的声音就变了调。 谢尧总不能支棱着半拉肩膀,于是继续调整姿势,然后就被江易那玩儿意顶着屁股。 “你是睡了还是没睡,这么精神?” 江易下意识往前顶了顶,谢尧以为他不打算睡了,结果他拉过毯子给两人盖上,低声说:“别管它,一会就好了。” 最后也不知道谁先睡着的,放着卧室好好的床不躺,非要挤在巴掌大的沙发上,谢尧早上起来浑身酸痛。 两人谁也没提昨天那一茬,知道对方一时都不会妥协,很默契地假装没发生过。谢尧刷完牙身上还各种酸,随口吐槽:“这沙发真不是人睡的,才一晚上,比被你操了一个礼拜还累。” 江易已经把早餐摆在桌上,听他满嘴跑火车,顿时哭笑不得。 吃早饭的时候谢尧问:“上次在你家我看到武威那张纸之后,回来跟周承宇打了声招呼,让他拜托未来老丈人给查查死亡记录,不知道他准女婿的身份能不能派上用场,一会我问问他怎么样了。” 江易点点头,刚夹起一片煎蛋,被谢尧用筷子挡住,他几口吞下嘴里的食物,一脸不可思议道:“你这怎么煎的?我上次弄的为什么没这么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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