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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事儿虽然没人说过，但从陈蓉的反应来看，谢尧认为刘宏斌至少是见过她和谢长治的，现在想想当初在国外谢长治跟他的那通电话，谢尧更加确信这一点。 想到这里，谢尧忽然有了一个猜测，刘宏斌一定也去见过江易的母亲，江荟如，真的是自杀的吗？ 他忽然觉得抓到了什么关键，如果江易是假装失忆的，那么他知道不知道，刘宏斌有可能是导致江荟如死亡的人，甚至是，凶手。 如果知道的话，他为什么还待在这里，就算是潜伏，难道不应该是去刘宏斌的身边吗？ 太多的问题层层叠叠，谢尧觉得，他必须要亲自找江易问清楚，有什么事是非要瞒着自己单干的，不告诉别人，难道还不能告诉他吗？既然江易想演戏，那自己就配合他一块演，他倒要看看，江易在他面前，能装到什么时候。 周一谢尧照例来到森威，他直接找到了程烨，程烨意外又惊喜，他觉得自己总算也能独当一面了，笑着跟谢尧打招呼，以为谢尧是来跟他聊改制相关的事情。 没想到谢尧一开口就问：“江副总在哪？” 程烨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你有什么事是我一个总经理解决不了的，非要让一个副总来？” 谢尧听了一愣，发觉自己确实有些唐突，轻咳一声说道：“我找他是私事，您方便告诉我他在哪吗？或者告诉我他的行程也可以。” 程烨半信半疑，觉得谢尧是想绕开他直接跟江易聊跟公司相关的事，但对方毕竟是服务券商，看起来他们是甲方，实际上对于申信这种全国承销量最大的公司来说，他们是要求着申信的。 程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把江易的地址给了谢尧，是滨江一所高档小区的大平层，正常情况他应该是进不去。 谢尧拿了地址没有直接走，而是问：“他平时不来这边办公吗？” 说起这个程烨就来气，江易身为酒店员工，天天不见人，有时候是去其他酒店视察工作，但程烨知道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干别的，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程烨又写了个地址给他，是天雳集团的总部，“他偶尔会去总部，但不一定碰得到。” 谢尧站在天雳高耸的写字楼下，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见到江易后的说辞。虽然碰到江易的概率不大，但他还是斟酌了一番，这算是他们俩重逢后第一次正式对话，在没有其他情绪的状况下。 巧的是，江易刚好在办公室，因为他被问有没有预约时，助理接到江易的吩咐，让他直接上去。 谢尧不知道的是，在他来之前，程烨就带着三分威胁七分暗示提前知会了江易，大概的意思是，别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我看着你们呢。 浅棕色的木质大门就在谢尧眼前，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双手推开迈步走了进去。 入目是灰黑的色调，装修低调但看得出品位不凡，江易坐在正对面的长桌后，静静望着他，看起来是在等他，但表情跟那天在会议上和电梯里一样，毫无波动。 长桌边还站了一个人，身材高大，面目严肃，看起来既像助理，又像保镖，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谢总找我有什么事？公司改制正在走流程，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谢尧忽然改变了想法，那些打好的草稿他对着江易的脸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他低头笑了一下，几步走过去，隔着长桌站在江易对面，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江易的眼睛说：“江副总，我喜欢你。” 旁边的人似乎动了一下，但江易靠坐在椅背上，只是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不明白？我没开玩笑，我看上你了，想亲你，抱你，跟你上床的那种。”谢尧越说越大胆，完全不顾及旁边还站了个人。 “你大概是认错人了。”江易没有被他的话影响，“上次你说我不记得你，是把我当成谁了吗？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还有，我大概没法回应你的感情，我不喜欢男的。” 听到这句话，谢尧几乎要觉得江易是故意的了，一模一样的话他曾经告白的时候江易就是这么说的。 谢尧懒得继续跟他唱戏，冷下脸问：“你知道刘宏斌曾经去见过我爸妈么？” 说完这句话，谢尧成功收获了江易不一样的表情，终于不再是从容不迫了。 “没有其他事的话，谢总请回吧。”江易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向门口，亲自为他打开了门。 谢尧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不想放弃，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连珠炮似的说：“照片是他给的，他威胁过我爸妈，虽然我还不知道……” “闭嘴！”江易忽然呵止，谢尧却更加不甘心，“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可能是杀死——” 啪！ 谢尧的脸偏向一侧，巴掌虽然不重，但他却觉得火辣辣得疼，然后他听到江易沉声吐出一个字：“滚。”
第42章 概要：跟踪 章前预警：放飞狗血到无法自拔。 谢尧挨了这一巴掌后却不敢转过脸看江易，江易明明是装的，他跟周承宇的分析判断不会有错，可是…… 江易却出手打他。 他觉得经过这么多年他根本没有成长，看起来人模狗样混得还行，什么苦什么骂都忍受过，但哪怕过了七年，他在江易面前还是跟个孩子一样，任性，冲动，受不得半点委屈，尤其这委屈还是江易给的，江易以前那么喜欢他，怎么忍心出手打他呢。 他第一次开始正视一个念头，江易就算没忘了他，可能也没那么喜欢他了。 酸楚的感觉从心中蔓延至眼角，谢尧垂眸盯着江易的鞋尖不敢眨眼，生怕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他迟迟没有动弹，江易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过来，便按着谢尧的肩膀一把将人推了出去。 等谢尧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紧闭的大门外面了。 “老板，那位是？” “申信的业务总监，认错了人。”江易坐回办公桌前，撩起眼皮看着站在一边的人说：“管好你的嘴。” 那人默许。江易在桌下蜷了蜷右手，盯着大门发起了呆。 谢尧站在门外想，如果江易不喜欢他了，他该怎么办？他感觉这个问题搞不好会成他下半辈子的问题，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法想象，跟江易就此形同陌路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可以追，可以等，可以找，但他不能放手。 没有人知道谢尧内心里对江易的执着程度有多深，也许曾经年少时还有过那么点胸怀，但或许是七年太长又或者别的什么，别人的感情会磨成沙粒，他却磨出了珍珠。再次见到江易的时候就发觉，他比以前更想得到这个人，现在谁威胁他都没用。他一直表现出来的无非都是喜欢一个人的正常反应，只不过一旦事情有变，谢尧可能就要化身成妖怪了。 不喜欢他？不可以的。 但他总不能硬来，哎，再追一次吧，谢尧心想。 有了江易的两个地址，谢尧发现蹲到江易并没有变得更容易，因为江易确实经常不在。而且他也没那么多时间，频繁进出天雳总部也会引人怀疑。于是，天雳对面的咖啡厅变成了谢尧偶尔的办公地点，既然下定决心要把人追回来，谢尧反倒看开了，而且江易身上疑点重重，他早晚也要弄清楚。 这天谢尧正叼着片三明治坐在店里盯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忽然手机响了，看到是胡彬他还意外了一下，因为胡彬平时都是微信直接说，比较少打电话，他放下三明治接了起来。 “老大，我觉得有个事儿还是要你来解决一下。” “什么事，不是挺顺利的吗？” “永荣这边，审计一直卡着，说有问题。”永荣是一家会计师事务所，负责项目审计。 “谁负责的，我来问问。” “姓邹，叫邹岳，永荣的高级合伙人，找了几次都是闭门羹，根本不见我，但是项目又卡着。” 听到这个名字，谢尧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就单纯记得这人不怎么样，想了一会才记起来是为什么不怎么样。 “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找他，你先跑别的吧。”财务问题是每个企业都存在的，审计想要挑刺，能挑一堆，只不过一般都是两相配合。 放下电话谢尧一抬眼，就发现江易从天雳出来了，身边跟着几个人，快速进了一辆SUV。谢尧关上电脑就飞奔出去，提前叫好的车等在门口，他自己始终没考驾照，每年光车费都是一笔巨额开销。 “师傅，跟上前面那量黑色SUV。”他倒要看看，江易平时都去干点什么。 车子停下的时候谢尧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喂，醒醒，到了。” 谢尧猛一睁眼，发现前后两辆车相隔一段距离都停在路边，街边是一所商场，江易独自一人走了下去，就快进到商场里面。 谢尧的车是包的，电脑什么都顾不上拿，直接开门跑出去跟着进了商场，一眼瞟到江易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又快速跟过去，发现右边是男厕所。 不会吧，停车只是为了上厕所？ 他推门走进去，发现里面没人，应该是在某个隔间。谢尧觉得自己跟个变态一样，居然追着人家上厕所，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出去等，但又怕打草惊蛇，厕所不可能是真的目的地。正在思考对策，隔间的门忽然被拉开，谢尧猛地被一只手拽了进去。 门很快被上了锁，谢尧被返拧着手按在墙上，他试图挣扎，却没什么效果。 “跟着我干什么？”果然是江易。 “你先放开我，很痛啊！”说完这句，压在他身后的力量轻了点，但没放开他。 谢尧以前被流氓袭击，后来去了国外，他爸那次提醒他之后，他觉得颇有道理，练过一阵，身手不比以前，对付一般的流氓混混没什么问题。 然而江易不是一般的流氓混混。 谢尧趁着江易放松力道的间隙，猛地回身，挣脱桎梏后，要去抓江易的胳膊，结果被江易顺着他的方向三两下又按在墙上，从背面，变成了正面。江易用手臂横抵在他的下巴处，忽然拉近的距离让谢尧呼吸和心跳都乱了一拍，而后，时隔七年，他居然脸红了。 上次在电梯里他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眼下这个状态他倒害羞起来了。 “江易……”他放软了声音，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在求饶，但凡江易记得，就知道他这是在撒娇。 谢尧不再挣扎，睫毛忽闪两下，垂了下来，那样子看上去委屈极了。他觉得江易就算不喜欢他了，总不至于一点感情都没，能勾引勾引，能感化感化，走一步算一步，他现在正打算勾引。 结果他刚要下一步动作，却被江易拉着直接推坐在马桶上，他还没坐稳，江易就快速开门出去，然后谢尧听到门在外面被挡住的声音，他用力一推，果然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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