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天才,可是行事风格也太狠毒了,见大势已去,大部分识趣的都明哲保身纷纷主动退场,至少有后半生物质无忧体面从容。 不用面对监狱、精神病院之类的更惨淡结局。 笨的则是越来越狂妄,还在继续喝多了就吹嘘,没发现其他人在酒桌上都根本不敢接他的话茬。 已经一个又一个完蛋,大家就在等什么时候到盲目自信猖狂的他了。 他女儿的愚蠢程度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段江言摸摸脑袋,疑惑又真诚问:“该不会是你爸教你怎么做假账挪用公款的吧?牢底坐穿大法……也有家族传承啊?” 崔婷登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活像是开了染色铺。 “秦董,秦董我求您……我不就是说了段江言几句吗,您这是私心包庇!这样段江言和我有什么区别!” 段江言诧异看着她,像是听了个年度笑话,简直是老天爷看他最近脚受伤了闷在家里无聊,给他找了点乐子。 于是段乐子人转头问刘秘书:“刘秘书,我用你的钱点过奶茶吗吃过外卖吗?” 刘秘书摇头。 不仅如此,段江言之前就自掏腰包给大家点过零食果切还准备过点心,亲自下楼拿了去分给大家。 段江言又问:“我狐假虎威对谁恶语相向、到处作威作福、找实习生顶包还想开除谁就开除谁吗?” 刘秘书又摇头。 段医生温柔又和气,总说打工人不要为难打工人,见人就笑,即使是董事长夫人也一点架子都没有。 而且段医生的表妹来了之后也踏踏实实工作,从来没用秦董是她哥夫的身份四处张扬,反而悄悄瞒着低调做人。 段江言转向崔婷:“最重要的是,不该拿的钱那是不义之财,一分也不要碰,你说对吧?” 崔婷顿时说不出话了,只是哭的梨花带雨求秦朔川网开一面,她这么年轻,还不想坐牢。 秦朔川充耳不闻,注意力没放在这里完全没听见似的,低头去看段江言的脚踝。 经过他的仔细观察,段江言每次站久了,脚踝都会格外肿几分,而且淤青也会看着更重。 田莹莹正在贼溜溜伸头吃瓜,海豹鼓掌无声狂喊表哥威武,最近刚一来总部,直接就把这个大家最讨厌又不敢惹的刺头给碾平了。 真是大快人心。众人也就是碍于秦董在这里所以不敢造次,否则恨不得当场来一首“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 段江言逐渐青紫加重的脚踝露在外面,秦朔川垂眸,即将忍无可忍了。 尤其是江小狗只顾着兴奋看热闹,完全忘了自己看似双脚站着,但其实重心都在单脚上,一时兴奋重心往另一侧一挪——嘶!他原地趔趄了一下疼的差点跳起来。 秦朔川见状,干脆直接打横把段江言抱了起来,不敢再让他的脚受力,也怕他在趔趄一下会摔倒。 段江言一下就“飞”了,懵逼了两秒,随即扑腾起来:“秦朔川!这么多人看着,太不像话了!” 秦朔川无辜问:“我扛着你不是更不雅观么?”江小狗不仅不许他扛着,而且还说不许他背着,因为那样显得自己像个小老头似的。 段江言道:“我可以站着。连骨折的人打了石膏都能站住,真的,我在骨科见过这样的猛士。” “敢问这种猛士的结局?” 段江言:“……” 结局是终于嘚瑟摔了,骨折的更严重了。 秦朔川笑了笑,完全不肯放他下来。既然江小狗不好意思,那回办公室就没人能看到了。 他边往电梯走,边头也不回的对刘秘书道: “崔婷他们部门的高一级负责人都有谁、之前都有谁在包庇她、账是谁审核——名单出一份,通知他们来我办公室。” 看来不是完蛋一个人,而是一串人了。 被欺压的众人默默竖起大拇指。 同时被喂了一嘴狗粮,彻底感受到夫人的家庭帝位了。 无论崔婷她爸是谁,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在那一亩三分地作威作福而已,下面有的是人能负责,怎么会惊动董事长亲自处理。 明显是因为崔婷这次多行不义必自毙,踢到段医生这块铁板了。被秦董亲自处理堪称是最惨的事故——他的处理方式向来是最狠的,而且怎么求饶都一点机会都不会给。 这一点和秦老爷子非常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感谢段医生,真是让整个部门上下所有人长舒一口恶气,总算结束一条狗路过都要被崔婷踢一脚的日子了。 田莹莹默默海豹鼓掌,心想好极了,今天的同人文写作素材也有了,幸亏她哥不知道她也是磕cp联盟的重要成员,而且还是产量大户。 . 秦朔川一路把段江言抱回办公室。 段江言像警犬似的仔细检查了秦朔川喝粥没有,见他都喝了才总算放心:“胃好点了吗?还疼不疼了?” 回去就没收他的止疼片,治标不治本还越吃越伤胃,每一步操作都可以气的医生给他一脚。 秦朔川摇摇头。把段江言放在沙发上挽起他的裤腿,轻轻给他揉脚踝:“又肿了,我就说给你推个轮椅,电动的还能拐弯。” 段江言于是俯身用额头顶住秦朔川的额头,瞪着他问:“我不要面子?轻轻崴一下脚都坐轮椅?我可不是温室娇花,我当年打遍一整条街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我还会用双节棍呢!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超厉害的!”段江言比划着。 秦朔川立刻拉满情绪价值,附和鼓掌:“对,咱们江小狗超厉害!”能一个过肩摔狠狠抡翻高利贷的那种。 段江言得意笑起来。 他转头一看,就看到秦朔川的桌子上摆着那个金属的轮船模型。 之前两人还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时候,馋得段江言想玩的心情达到极点的那个。 经过很多天笨手笨脚的探索和尝试,秦朔川终于在空余时间努力拼了起来,现在只剩最后一点装饰。 段江言撑着腮帮子满眼放光观察它,由衷赞叹:“真漂亮。” 万万没想到童年的不可得之物会在这么多年之后,跨越了世界被人满足愿望,甚至是为了他而直接开启了整个停止的流水线机器。 秦朔川走过来,递给他一份合同,笑意吟吟道:“生日礼物之一,段总,你的玩具公司。” 本来他倒是想在生日当天给江江一个惊喜,奈何之前本体就已经在段医生面前说漏嘴了。 想到已经包了游轮给他庆生,在海上不方便,不如现在让他签了,算算时间生日当天正好能办完手续转到他名下。 段江言震惊:“啊?你、你把大一个公司送我?我是学医的也不懂管理啊,这得多少钱啊。” 是国内相当著名一个玩具公司,单单是以为秦朔川要把这个模型的生产链重启了送他就已经价格惊人了,居然还收购了这么大一个公司一齐给他。 秦朔川道:“股份在你名下,可以放秦氏集团帮你管理,你只收钱就行,赔了算我的。” 这么一家盈利相当不错的大公司,又要秦氏集团坐镇,其实是不会赔的,而且这些年的利润和之后的预估数字,在段江言看来堪称巨款。 “不行,”段江言摇头,“太多钱了我不能要,你把这个模型当生日礼物,你亲手拼的,我已经很开心了。” 秦朔川把他抱到腿上,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这有什么,整个秦氏集团都当是聘礼,都是小江医生的。” 段江言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 秦朔川轻轻按住他后脑勺,免得把聪明的脑袋甩坏了:“不行的话我亲你了,亲到行为止。” “这不是一个事情……” “昨天晚上那种亲。” “不、不行,秦朔川!” 秦朔川不管,直接扣住段江言的脑袋低头吻了下去—— 办公室内冷肃的工作环境,本就让这激烈的成年人行为在完全相反的格格不入环境中充满了背德感,令人心脏狂跳如在做贼般偷尝禁果。 而且门也没锁,门外脚步声时不时响起,仿佛随时都会有人推门而入似的。 段江言心脏狂跳,想推他又挣脱不开,身体已经可耻的不由自主产生兴奋感甚至微微战栗。 每次都在段江言快窒息的时候,秦朔川才会把他松开。 连续几次循环,从同样的青涩到逐渐轻车熟路掌握,秦朔川的节奏把握堪称令人沉沦。 彻底缺氧的段江言晕晕乎乎趴在他肩膀上,弱弱问:“秦董,您在拷打犯人吗?他招了吗?” ——其实羞耻的说,还是生理上很爽的,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不愧是谈判高手,秦朔川完全掌握了节奏和进退,不再强迫着吻他了,而是低声对趴在他肩上的段江言说: “你什么都不肯收,我没安全感……江江,你不想要我对么?和我算的这么清,一直都把我当外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从来都不分彼此……” 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竟然让人听到一丝错觉似的哽咽。 段江言连忙摸了摸秦朔川的脑袋,发现他的眼尾真的红了,低下头静静抵住段江言的颈窝不说话。 虽然怀疑这个戏精又是演的,但是段江言向来非常心软,一看他这委屈的样子就完全招架不住了,赶紧道: “乖,你先别哭,我不是分的清也不是把你当外人,我就是觉得无功不受禄——” 秦朔川道:“如果未来没有你,我的生活也没什么意义,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段江言笑道:“我哪有那么重要?你之前不也好好活着?” “以前没见过光,”秦朔川道,“现在见到了就回不去了,你得负责,小江医生,我要缠住你一辈子。” 段江言见这大混蛋又做出扣他后脑勺的动作要亲了,赶紧投降:“好好好,这就签字!以后我也是小老板了,嗯哼?” 秦朔川盯着他收下了礼物,眨眨眼睛果然收了刚刚泫然欲泣的样子,低声笑道:“段总?可以包养可怜的外卖员了么?” 段江言哼了一声:“如果他带我骑电瓶车的话我就考虑一下——实在学不会的话,机车也行。” 两人相互对视几秒,很快就谁也没说话,默默又搂着吻到一起了。 段江言承认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明显,哪怕只是与他相互对视,不超过三秒就会心绪旖旎,忍不住想做更多事情。 两人正搂着,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和敲门声。 段江言吓了一跳,做贼被抓似的连忙伸手去推秦朔川:“有人!唔……秦朔川!” 秦朔川不肯松开他,也完全不在乎门口是否有人,竟还恶劣趴在他耳边笑意淡淡说:“段医生,要是你男友知道咱俩在办公室偷情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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