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暧昧固然让人兴奋,但确立关系就能做更多事情。 看不见脸就看不见,先确立个网恋关系也行……他到底为什么不让我表白呢? 段江言换了一侧,原本与北山指尖勾着指尖的动作改换为拉住他的整只左手,顺便帮他暖着手。 两人的手指登时相扣,秦朔川僵硬了几秒。在这样的寒冬中,段江言的手仍旧十分温暖柔和,仿佛有一股暖流直接从掌心流淌向上,最终直接包裹住砰砰跳动的心脏似的。 秦朔川下意识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不想放开,但曲奇事件的余威仍在,心间隐约泛起一丝对自己“北山”身份的醋意。 明明自己本体才是和江小狗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自己却和他一点交集都没有,段江言基本不和他说话,只把他当成一个不那么喜欢的客户。 好处是马甲保护的很好,他右手的伤口完全没有被江小狗发现的风险,但转念一想,那么大的伤口,段江言却连看都没怎么看过他。 甚至有时候段江言还会特意避嫌,穿的稍微少一点都不在客厅坐着……在自己房间裸睡另算。 被雇佣的劳动人民和支付薪水的资本家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如此纯粹。 ——好想把手抽出来,不许“北山”和他亲爱的江小狗拉着手。 秦朔川抿唇,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纠结了。 想参观恋爱脑,倒是也不必看段江言了,直接照照镜子看自己也差不多了。 雪天路滑,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各自戴着面具慢慢在学校里走。 距离舞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因为都不约而同想延长与彼此相处的时间,所以他俩竟然心有灵犀的都比越好的时间提前了不少。 这大学的占地面积实在是有些大,看本校学生们都是骑着单车和电动车来回,已然证明路程不近。 田莹莹此时还没下课,发消息哀嚎:“好想翘课!但这老师是课中不定时点名签到,走不了呜呜,表哥你俩到得好早,等等我带你们去礼堂,南门往前走有个咖啡厅,情侣八折套餐!” 段江言回了个表情包让她不着急,心想晚点下课也好,他现在要二人世界了,随即把北山带去了咖啡店。 这家店最近搞活动,情侣套餐不仅八折,还有两支玫瑰花赠送。 段江言喜滋滋拿着玫瑰花,得了便宜还卖乖,装傻道:“点情侣套餐是为了八折,你别多想哈……喝咖啡,要不要先摘一下面具?” 人家都是半脸面具,半遮半露显得更帅,而只有北山整张脸和面具焊死了似的,严严实实的遮挡着,十分小气,一点都不让段江言看。 曲奇饼干可以顺着面具下面掀开的缝隙塞进去,咖啡杯总不能端着杯子往面具里倒。 段江言清清嗓子,心想一会不管北山长什么样子,他都一定要双手双脚如鼓掌的海豹拼命夸他帅。 如果真的只能算差强人意的话,就夸他身材好、皮肤白这些已知优点,免得他更加容貌焦虑。 北山温和一笑,像是早有准备似的,直接变出一个吸管优雅放进咖啡杯里。 段江言:? “不是,你……”段江言绷不住了,“我的好哥哥,以后大街上咱俩遇到,我都认不出你!这不行!” 想做春天的梦都没有素材,不是驯鹿脑袋就是黑羽面具,到底长得多么见不得人,难道是额头上有第三只眼睛是二郎神吗? 北山不为所动,默默用吸管继续喝咖啡——我要是摘了面具,这一杯咖啡恐怕就不是用吸管喝进去了。 而是被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的江小狗狠狠泼过来、然后自己用脸接住。 其实有那么几个瞬间,吃醋吃上了头的秦朔川也想坦白从宽,但想到那个可怕的梦,想到段江言对“秦朔川”的讨厌,如果一切败露了,那这点偷来骗来的幸福就彻底没了。 越是视若珍宝,他越不敢去赌失去之后的代价。 段江言垂头丧气喝着面前的热可可,想了想,直接抢过吸管猛吸了一口他的咖啡。 秦朔川一愣:“等等,那是我——”那不就间接接吻了吗? 气氛陷入沉默,两人谁也不吭声。 旁边四人桌上凑在一起的女生忽然站起来凑到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前:“哇?快给我看看!哪来的照片啊,他的图片不是全网都露头就钞能力下架吗?” 片刻后齐声赞叹:“妈啊,这也太帅了吧!这不去当明星可惜了。” “这是谁把他从漫画里抠出来的吧,那么有钱还那么帅,呜呜呜这种十边形战士是真实存在的吗?而且他好像还单身诶!” “快快快保存,给我airdrop一份,据说和大佬有关的照片视频半小时内就会被下架了。” 段江言歪头,某几个字眼有点熟悉,这描述,该不会是在看秦朔川吧? 于是伸头去看,见她们好像在看一段不太长的视频,内容看不清。 “感觉他往那里一站,就直接小说男主感拉满,”其中一人边吃蛋糕边评价,“要是咱毕业也去秦氏集团上班就好了,工资待遇特别好,还能天天看帅哥。” 果然是说秦朔川。 段江言心里摇头,心想等你们被这个严厉董事长批评的时候就不这么说了,他发火的时候超级凶。 正想着,就见隔壁班几个男生嗤笑道:“切,又不是玛丽苏小说,你们就只会被外表蒙蔽,你们懂什么?” 几人似乎是同学,相互认识,但显然关系并不算太好。 其中一女生顿时不乐意了:“再有不到半年毕业,你要是有骨气就别往秦氏集团投简历啊。你不被外表蒙蔽,那你说说京城还有哪个大集团会更好。” 那男生哑火几秒,撇撇嘴道:“你们只是肤浅看秦朔川长得好罢了——你们那是不知道他私生活有多乱!还一门心思想花痴。” 同伴立刻赞同:“我姐姐同学的朋友以前就是秦氏集团的,听说秦朔川喜欢挑着长得好的员工和秘书睡,睡完还不负责。” 段江言:? 段江言转头面无表情问:“你们认识他吗?造黄谣不用上税是吧。” 男生不乐意了:“我怎么就造谣了?你该不会还幻想他纯情专一吧?你懂豪门圈那些事吗?真是天真。你哪个专业的啊,找茬?” 段江言翻了个白眼:“睡员工?你以为他和你一样闲吗,除了翘课打游戏就是嫉妒意淫编排‘有钱人’。就你这仇富的嘴脸,就算想去人家集团扫地,那都得污染地面。” “这种有钱人都脚踏n条船的,他私生活肯定很乱啊,你是什么资本主义的舔狗,你也不认识不了解他,还替他说话?” 最初那个女生道:“哎呦,刘原,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咱班统计的时候,你是给秦氏集团投过简历的啊,你这么仇富还想去工作啊?” 男生立即辩解:“我投简历是为了事业!想去大企业不是很正常吗?再说反正所有有钱人都这样烂,我从烂人手里赚钱怎么了?” 眼看着再有不到半年毕业,人人都知道秦氏集团的入职门槛有多高,要是一毕业就能进这种国际大公司,那实在是扬眉吐气。 女生中一人忽然一拍脑袋:“你就是刘原?上次在校园墙上给我舍友造黄谣的也是你吧?你他妈真是个烂人!人家家里有钱,你就说她是坐台的?!” 段江言不紧不慢露出微笑:“刘原是吧?我遗憾通知你,别想入职了。作为‘资本的舔狗’,我回去就和老板告状——你刚刚不是问我哪个专业吗?我是秦朔川的专业私人医生。” “什么?你、你没有这个权利,我简历都通过初试了!我的专业成绩可是第一,这是他们的损失!” “我当然有,”段江言坐回去,不紧不慢喝了一口热可可,“我看你改行学造黄谣专业吧,还挺有天赋,绝对能成才。” 作为狗都嫌完全不在乎的私人医生,我的确没有决定谁去留的权利,但某人心眼小脾气又差,你这样大放厥词,谁告诉他效果都一样好用。 秦朔川正在非常捧场的吃段江言烤的高配版曲奇,完全没想到他会给“万恶的有钱人”说话,受宠若惊的心情顿时拉满,清清嗓子聊天似的不经意问道: “江江不是不喜欢有钱人、要给他们吊路灯上吗?怎么突然替……替狗都嫌说话了。” 段江言道:“不喜欢也不能诬陷。那种无差别讨厌‘有钱人’的烂人是嫉妒了,我只讨厌仗着有钱就拽得二五八万的神经病……小时候在孤儿院没少被万恶资本家欺负。” 其实段江言是被领养过几次。他长得水灵乖巧,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讨人喜欢,为人安静学习又好,那些有钱人想给自己儿子找个懂事的“侍读”。 那些人高马大的小太子们营养很好,一个个长得犹如一堵墙,并不喜欢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的对照组,段江言没少被这些飞扬跋扈的熊孩子打。 在他们的父母眼里,段江言只不过是个和猫狗一样的活玩具,教育孩子几句“不能打人”之后也就那么回事了,总不能为了一个野孩子就严厉惩戒他们的太子爷。 段江言最初是想忍一忍的,吃穿用度无所谓,重点是这里有更好的学习资源,更好的老师和更多教材。 可是泥人尚且有三分血性,何况段江言骨子里就是暴脾气,忍了许久直到“太子爷”当着父母的面扇了段江言耳光,而父母过轻描淡写呵斥一句:“不要动手,一会过来吃饭了。” 就放任熊孩子更熊,任由“玩具”继续挨打,而且下手越来越重。 段江言在孤儿院摸爬滚打多年,虽然瘦弱纤细,但战斗力其实相当惊人。 他直接把高他一个头、真像熊一样的熊孩子一个过肩摔!当着父母的面摔翻在地上! 他只需要动手一次,就果不其然被送回孤儿院。 回来了其实也好——这群万恶的有钱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刻薄而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草芥一样的普通人,共情力仅限于同阶级的少爷们。 被领养的那些天吃饭都不能上桌,炎热的保姆房里甚至没有多余的椅子,只能蹲在地上汗流浃背吃着前一天的剩饭。 至于之后,段江言为了能讨生活完成学业,无论是模型代组、跑腿、还是打工,见识到的资本家往往都是如此。 穿书后更不幸,拜傻逼一二三号和其他霸总客户所赐,除了“为富不仁”的恶劣印象之外,还多了个癫公神经病的印象。 服务生把刚做好的香蕉船冰淇淋端上桌。 秦朔川把它推到段江言面前,欲言又止斟酌了几秒:“你……你小时候……” 段江言笑道:“你不要这么谨慎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关于现在的父母……这事很复杂而且说出来肯定要吓到你的——我以前是孤儿这事,你不许和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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