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宫旸没有资格这么评判。 他一直自诩自己是竺䵠烈身边最亲近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很长一段时间竺䵠烈身边只有他。然而他连竺䵠烈当年不辞而别的理由都不知道,就连这些年来自己为他开脱的理由都在不久前不攻自破了。 眼睛往下转动瞥了一眼床头柜那尚未关上的抽屉,里面摆放着数不清的润滑剂,以及即使他没有刻意去记,那盒已开过封的润滑剂还是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Omega应该不需要这些吧,所以是Beta吗?竺䵠烈亲口说他还没有试过男Alpha的感觉,理所当然其他的经验他应该不缺吧。啊,现在连男Alpha的经验也补齐了不是吗? 还有接吻的事情也是…… “为老子就喜欢做爱的时候接吻,乖乖把嘴给我张开!” 分明什么关系都不是的两个人,竺䵠烈却以那种强硬的姿态强吻了他。 这也许是他做爱时的习惯吧……关于宫旸所了解的竺䵠烈已经是过去式了,人都是会变的,包括他自己。 这么想着,宫旸的笑容难免有些苦涩。 强忍着腰部的酸痛,他下床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房门就位于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完全可以这么推门离开,但是竺䵠烈翻身的声音迫使他停下了脚步。 三月的天气才刚刚步入初春,加上宫旸自然醒的时间是五点半,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他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竺䵠烈,他的眉头紧皱着频繁地左右翻身,睡得相当不安稳的样子。 宫旸低叹一口气,犹豫再三后还是靠着沙发坐了下来。 就再等一会儿吧。 天刚蒙蒙亮,管家姜姨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别墅客厅。 “小欣,我叮嘱过你多少次了,竺先生房间里的灯不准关,尤其是晚上!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工作不想要了是吗?!” “我、我没有关过先生房间的灯啊……”女佣小欣怯怯地回道。 昨天先生带客人上楼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上去过,怎么可能是她关了房间里的灯? “那你的意思是竺先生自己关的咯?我招你们进来的时候没给你们交代过吗,竺先生有严重的眼盲症,楼上必须二十四小时保证照明,你是怎么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姜姨气鼓鼓地用手指狂戳她的肩膀指责道。 “我真的没有关过……”小欣委屈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竺䵠烈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是我关的。”他的发言拯救了无辜的女佣。 “欸?!”姜姨发出惊讶的声音。 竺䵠烈没有管她的反应,而是将目光投向小欣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他甚至都没有询问到具体的人,小欣就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 “客人大概是天刚亮的时候离开的。”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天刚亮。”竺䵠烈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我知道了。”转过脸,他嘴角的弧度差一点就直接裂到眼角。 他就知道宫旸一向心软,不可能抛下他一走了之,他全身上下就鸡巴跟嘴最硬! 不过既然他留下了那么大的破绽给他,竺䵠烈暗自下定决心,不管是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嘴,他早晚都给他操开了! 哼! 带着一股子雄心壮志,竺䵠烈回到房间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宫旸的微信留言。 他还没来得及窃喜,就看到横在缩略聊天框里的字:“阻断剂恢复供应协议.pdf” “操!”他用力捶了一拳床头柜。 这算什么,他昨天晚上是招嫖了吗?啊?! 几个小时前还在身下发着抖浪叫的人,扭过脸就给他六亲不认了。 想得倒是挺美! 竺䵠烈正怒火中烧,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宫旸在床上就是这种随便玩玩的类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那就证明之前标记过他的那个狗东西也是无足轻重的存在,根本没必要去介怀。反正现在人已经在他掌控范围里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给宫旸找其他人的机会了。 如果宫旸跟他在一起敢出轨的话……竺䵠烈可是摩拳擦掌地计划着做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 话虽如此,他还是意识到了一些不确定性。 比如无论宫旸是怎么看待那条狗的,对方对宫旸什么意思还有待探究。 “妈的……先把那个狗逼崽子拽出来才行。” 到时候不管是把牙给他卸了还是用麻袋捆起来直接丢进海里都行,他可见不得有人对宫旸死缠烂打。 他磨着牙退出了和宫旸的聊天框,列表里还有另外一条未读消息。 消息来自凌束,是竺䵠烈在国外生活时候的好友。 “我和阿阁今天上午9点飞机落地,10点在这里见面吧。”第二条消息附上了一个地址的定位。 “操,我把这事儿给忘了!”竺䵠烈爆了句粗口。 因为昨天从晚上见面到凌晨就一直操练宫旸,再加上有宫旸睡在旁边,导致他的睡眠质量达到了天花板级别,这也不能怪他不是? 他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距离约定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收起飘忽不定的情绪,竺䵠烈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上一套全新的白色西装直奔约定地点。 ---- 垂死病中惊坐起,再搬20章……
第32章 盟友 竺䵠烈跟随会所私人包厢的时候,凌束和陆阁早已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喂,死基佬,你有没有时间观念啊?居然让两个刚下飞机的人等你?” 他一进门,陆阁先声夺人,冲着他一顿叨叨。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竺䵠烈眯起眼,斜了一眼身旁这个身高一米九,体重至少九十公斤,看起来身壮如牛的男人。 首先不出意外,他是个男性Alpha;其次,是个基因非常优秀的Alpha;最后,他脖子上戴着一个极为突兀的Omega专用颈环,巨大的反差让他的形象看起来怪异至极。 “操,我他妈一点也不想被异装癖叫基佬好嘛?!”竺䵠烈没有因为这句充斥着侮辱意味的话生气,而是习惯性地反唇相讥。 “你说谁异装癖呢?民主社会装扮自由,我穿我想穿的怎么了?至少我没有满脑子黄色废料,想着捅同性的屁股啊。”陆阁含沙射影道。 “哇哦,我现在是在遭受一个求Omega咬他脖子的变态Alpha人身攻击吗?”竺䵠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才变态!五种性别都不够你挑,非要喜欢同性,死基佬!” “操,比起你老子正常多了!听说某些人能在床上被Omega操哭呢!你平时都用什么给委托人辩护?屁股吗?” “我操,就是你小子瞎比造谣的是吧?!” 眼看着两个人相互揪着对方的衣领快要扭打起来了,坐在沙发上的凌束沉叹一口气。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每次一见面就撕,都已经成为例行公事了。 陆阁本来就没有真的想跟竺䵠烈动手,他甩开竺䵠烈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捏皱的衣领,顺便摆正被掐歪的颈环,恢复成一个精英律师的形象。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两个,放着香香软软的Omega不喜欢,都是什么千奇百怪的性取向。”他这一通,一不小心就把隔岸观火的凌束也给拉进了战局。 “嘿他娘的,男Alpha怎么了,哪里比不过Omega了?我操我发誓你都找不到第二个那么结实耐操的。明明昨天折腾到昏过去,今天早上起来你猜怎么的?他妈的滚去上班了!”一提到这个,竺䵠烈的牙齿磨得吱吱作响。 还想着早上起来能打个晨炮呢,实在不行,换个早安吻不过分吧? 结果屁都没有就知道追着他签续约协议,哼!没见过比宫旸更渣男的了,操完就甩。 “我倒是有点赞同阿烈的话。”凌束难得站出来表态。 “鹤羽如果折腾猛了,第二天起床都困难。”他耸耸肩,无奈地摇头道。 凌束的伴侣周鹤羽是个男性Beta,比他大七岁。 简单来说,这里坐着的三个极优性Alpha,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还是阿束懂我!”竺䵠烈上前跟凌束热情地碰了碰拳。 “喂,你别去赞同他啊。”陆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听你这么说,你那么快就得手了?”凌束隔了几秒才意识到竺䵠烈刚才的话里信息量巨大啊。 竺䵠烈有个喜欢的男性Alpha,他们认识开始这就是一件开诚布公的事情,或者反向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们也未必会认识。 “得手了。”竺䵠烈得意地仰起头,回答得飞快。 “但没完全得手。”不到一秒时间,他的气焰又弱了下去。 妈的,他早上才被始乱终弃过,现在一点都猜不透宫旸脑子里在想什么好吧! “噗……看来那个人多少头脑还是有点清醒的。”陆阁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竺䵠烈死死地瞪着他,两个人又隔着空气短兵相接了一次。 “说起来,你们这次回国是打算长期待着吗?那群老东西没意见?” 朋友之间“友好的”寒暄结束,竺䵠烈给自己倒了杯酒,终于把话题拉回了正事上。 “阿束这次是陪我回来的,上面的老头子传话下来了,要求我以后留在这里发展。”既然聊到了这个,陆阁也收起打闹时的不正经模样,一脸严肃地回答着。 “亏他也知道自己亲儿子是个废物,所以才被迫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吧?”竺䵠烈抿了一口龙舌兰,冷笑一声。 和竺䵠烈还有凌束不同,陆阁是私生子,他的出生充满了嘲讽和报应。 身为嫡子的那个人不但没有继承到父辈的极优血统,还成为一个只知道玩乐的纨绔子弟,这才逼得陆阁的父亲不得不惦记上自己血统优秀的私生子。 “是啊,都到这个份上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他失望呢?”回应着竺䵠烈的话,陆阁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举杯敬向两位好友。 竺䵠烈和凌束都没有说话,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阿阁决定回来定居,阿束你这次回来是干什么?”放下手中的空酒杯,竺䵠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凌束。 “哈,你不说我都忘了。”被点名的凌束轻笑一声,起身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便携行李箱里拿出一沓资料放在茶几上。 “阿烈,你的那个太阳叫做……宫……宫什么?” 凌束撑着太阳穴,实在有些记不太住,他本来就是记不住别人名字的类型。 “宫旸。”竺䵠烈不耐烦地补充道。 “啊对!因为这个姓不太常见,所以之前看资料的时候格外留意了一下这个。”他说着,把资料推向了竺䵠烈。 竺䵠烈随手拿起资料迅速翻阅了几下,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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