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讪讪一笑,见沈知言没有理他们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再找话题了。 “什么啊,不就是一个教授吗,这个教授还不知道是靠着什么当上的呢……”张平呢喃道, 他低声朝着周围人说,“你们不知道吧,之前沈知言谈过一次恋爱,他的男朋友,就是现在司氏集团董事长的小儿子,司礼。” “虽然司礼是私生子,但他也是入了司家的,在司氏旗下掌管着好多公司呢,甚至和现在司氏集团的总裁司宴也不相上下,到时候董事长死了,司氏肯定有他的一杯羹。” “司礼和沈知言谈了五年,前几天分手了,谁知道这几年里,司礼给了沈知言多少好处?” 张平那边的窃窃私语沈知言不想理会,他把手里的酒杯放下,起身离开了。 —— 沈知言去了洗手间,他没喝太多酒,易感期的Omega身体较之平常脆弱,他不想之前的浑身发热的情况再出现一次了。 青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透过洗手间的镜子,看到一个人从他背后走来。 “司宴。”他叫出了Alpha的名字。 “沈老师~”司宴透过镜面,看着沈知言的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有些紧张地握了握,同时,心里升腾起一股得意, 哈哈哈,他就知道,他和沈老师在这么大的酒吧里面都能碰到,简直就是心有灵犀天生一对嘛…… 他们就是命中注定的伴侣。 啦啦啦~ 司大少爷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跳起了舞,完全忽略了自己从一个小时前一直等到现在的事实。 随着走近,司宴眯起眼睛,他看到了沈知言微微泛红的鼻头和脸颊。 “沈老师,喝酒伤身。” 沈知言转身看向司宴,心里腹诽, 怎么每次都能看到他! 听到司宴的话,沈知言忍不住一笑,眼睛冷静地看他,“怎么,司大少爷来酒吧不喝酒,养生啊?” 司宴低头,看着青年柔软的发丝,小声道,“人家就是没喝酒嘛……” 从知道沈知言在这里的时候,司宴就跑出来了,到了卫生间。 他想试试能不能偶遇到沈知言,没想到,还真被他给遇上了。 沈知言还处在易感期,喝酒太多对易感期的Omega极其损害,可能导致神经衰弱,过度疲劳一系列的问题。 把心里马上要溢出来的担忧扒拉回去,司宴再度看向沈知言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没心没肺。 “沈教授,”司宴突然道,他认真看着沈知言,“你衣服皱了,” 他伸手,看着像是要把沈知言衣摆上面的褶皱抚平,可是下一秒,他握在青年腰部的手用力,把沈知言抱了起来,像是抱小朋友一样的姿势。 沈知言:……!? “你有病吧!”突然腾空生出来的忐忑感让青年伸手按在了司宴的肩膀上,他瞪着司宴,眸子里呈现出恨不得杀了他的冲动。 司宴感受到腰两侧柔软的触感,他暗下了神色,把沈知言放在洗手台上。 看着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沈知言莫名想到了前几天易感期的晚上。 那天也是这样…… 沈知言不喜欢不尊重Omega的Alpha,在这个世界上,Omega和Alpha似乎天生就身体差异极大,这是既定的事实,在对上Alpha,他们基本上没有自保的能力,更别提还有信息素的影响。 当然,这种情况也存在特例,例如联邦主星军部,就有一位Omega少将。 但特例并没有普适性,起码在沈知言曾经做过的调研当中,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不足万分之一。 想到了这里,沈知言神色更暴躁,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或者伴侣在他没有意愿的情况下丝毫不遵从他的意见。 况且,他和司宴还没有什么关系, 那天晚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新仇旧恨一起涌现到他的胸膛,又因为刚才喝了几杯酒,此时那股很小的冲动被放大了无数倍,并且更容易被付诸实践,致使沈知言抬手就朝着司宴扇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洗手间清脆异常。 —— “你……” 司宴此时被打得偏过去头,在沈知言能看到的侧脸上,有着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灯光下,那印记鲜红,一看就用了不少的力气。 沈知言被酒精浇得还稍微迷糊的脑子一瞬间就清醒了,他嗓子好像被卡住一般失语,沈知言没想到司宴竟然躲也不躲,就直接让他打。 明明一个Alpha,很轻易就能躲开他的攻击的。 他为什么……不躲开?
第22章 亲亲抱抱。/ 第一次见。/ 嫉妒。 青年在半空中停住的手突然被司宴握住,男子低头无限凑近沈知言,一张攻击性极强的脸,但脸颊一侧的鲜红看起来分外违和。 被握住手腕的手下意识想要挣扎,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在下一秒却放松了下来。 Alpha此时眼睛颜色极深,像见不到底的深潭一般,他牢牢盯着沈知言的眼睛,看着他明显错愕的神情,看着他脸上的酡红,看着他随着呼吸而轻微起伏的胸腔。 司宴视线从Omega眼睛处向下,一直落到了身体与洗手台相触的地方,他喉咙里面好像变得干涩了起来。 Alpha喉结滚动,像盯着猎物一般看着沈知言,眼睛看看锁定面前这个Omega。 沈知言蓦然想到易感期那天晚上,在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司宴看他的眼神,好像也是这样的。 “言言……”这次,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司宴第一次这么叫沈知言。 他声音低沉,和平常在公司训下属的语调一样,却又带着几分独有的色~情。 此时此刻,司宴眼敛垂下来,又轻缓地叫了一声沈知言的名字。 他握着沈知言的那只手向自己的方向移动,自己也跟着俯身,把尚且留有红印的那半张脸放在他手心。 透过皮肤,沈知言能感受到滚烫发涩的温度。 青年被按在司宴脸颊上的手指尖颤抖了下,他看着司宴,眼睫毛眨了眨。 “好疼啊,”司宴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瞬间变得可怜兮兮,瞳孔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要言言亲亲抱抱才能好~”这个平常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Alpha撒娇般地说道,接着,他像小狗一样地蹭了蹭沈知言的手掌。 司宴完全没有被打了以后的恼怒或者冷脸,他几乎是心安理得地承受了沈知言的这一巴掌,并且想借着这个巴掌来得到Omega的一分怜惜。 心脏仿佛被人轻轻地捏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沈知言全身。 他失笑。 真是……卖乖的大狗狗。 接触到侧脸的那只手顺着皮肤向里轻轻地按了按,脸颊触感柔软,完全不符合司宴平素透露出的形象。 清醒之后的Omega揉了揉男人泛红的那边脸颊,任由司宴俯身把他抱住,鼻尖触到自己的肩膀上,落在毗邻腺体的边缘。 Alpha的眼睛余光落到那处腺体上,神色意味不明。 怀里的Omega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气味。 Alpha的独占欲让他不甘,司宴磨了磨牙。 好想亲一口,在他身上所有部位留下自己的信息素…… 经年暗恋无处诉说,满腔爱意濒临决堤。 司宴紧紧地搂着了怀里的人,或许,他也是喝醉了,才敢让自己这么放肆。 Alpha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沈知言的时候…… 其实,沈知言错了,他以为和司宴的第一次见面是和司礼在一起以后,可事实上,司宴见到他的时间,比那个时候要早。 那天,他去C市中心医院谈一个合作,当时他24岁,开始了解公司,接手部分工作。 无意间的惊鸿一瞥,却让司宴怔在了原地。 彼时沈知言上大四,陈欢突然不舒服,他带着陈欢去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了,陈欢是心脏病。 … 青年坐在诊室外面的座位上,手里拿着单子,和五年之后近乎生人勿近的气场不同,此时他还尚且青涩,是带着少年气的大学生。 司宴仅仅见到一个侧脸,就停下了脚步,他视线向下,看见了沈知言紧握着检查报告的手,手背青筋都露了出来。 沈知言静静地坐在那儿,面容失神,微低着头,影子投射在晦暗中,一言不发。 此时已然日落西斜,在明暗的交界线中,对着司宴那一边的侧脸被阳光轻抚,而另一边,却陷入沉沉的暮色。 22岁的沈知言静静地坐在那儿,身旁没有任何人。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在只余自己的世界中,独自悲伤。 这是司宴第一次看到沈知言,和外人看到的强大冷静不同,司宴第一次看到的沈知言,带着脆弱,带着悲伤,明明是落魄的一面,却横冲直撞地进了他的世界。 他的剪影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司宴的脑海,午夜梦回间,司宴无数次都在想。 如果当时,自己走过去,会干什么? 他想, 自己大概会……抱抱他。 即使司宴过得也并不幸福。 他还是想,退回那一天……抱抱他的言言。 —— 司宴比司礼大了一岁,司宴的父亲在他六岁的时候,突然就从外面领回了一个小孩子。 司礼五岁,成为司家的小少爷,可生母不是他的母亲。 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所有人都选择沉默。 司宴很聪明,爹不管娘不亲,致使他小小年纪就明白了世界并不是单纯的白。 司宴也曾经想要和司礼好好相处,但似乎,司礼并没有这个想法。 他开始近乎掠夺式地把司宴的一切据为己有, 父亲的关注,众人的称赞,佣人的拥护。 他似乎,在极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像是在告诉他, 看,我比你更适合当司氏的继承人。 司宴的母亲不久就和他的父亲司呈业离婚了,相比较沉默寡言的司宴,司呈业更加喜欢活泼讨乖的司礼,他的注意力顺理成章被司礼夺去了。 小司宴在这个家里,彻底变成了一个人。 司宴在人生成长中的十几年,几乎没有感受过普通的父爱母爱是什么样子的。 他不想和司礼争什么,他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司礼上蹿下跳的举动。 他得了满分,司礼就也得满分,欢呼雀跃地拿着卷子去找司呈业。 他过生日,司礼就装病,让司呈业在医院陪着他。 他去公司实习,司礼就也去公司实习,明明他的学业还没有修完。 这些行为在司宴看来,和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司礼害怕司宴霸占一切,所以拼了命地和司宴争。 司宴从来不说什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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