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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上次给的一百万…… 男人支支吾吾的，顾沉沉却听出了言下之意，这是要钱来了，自愿与否暂且不说，他这么选择了，人也来了，至少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他现在的家庭考虑，而不是贺晓。 一个Omega的父亲过来拜访他的亲家考虑的不是他孩子的生活，而是谋求利益的话，Omega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又该放在哪里。 许多人说Omega在婆家的底气很大一部分是娘家给的，还有一部分则是Alpha爱不爱你。 如果是这样的婆家，又该如何。 虽然顾家不会因为一些有的没的看待贺晓有所变化，倒不是钱的问题，顾沉沉只是心疼贺晓。 “爸。”顾沉沉的这声称呼不过是为了贺晓叫的，“我父母的钱是他们的，我也只是在公司里上班的而已， 您要不跟晓晓说说，实在是需要的话，我们几个商量一下。 何况，您也知道了，我也是Omgea,我们家有个Alpha兄长……” 顾沉沉装作一副为难且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的样子，其实是想把选择权交给贺晓，如果贺晓想给，那他就给。 即便男人是他岳父，但道德也绑架不了他，这件事上他只听贺晓的。 最后没答应的是贺晓，意料之外的结果，顾沉沉问他原因，并且还补充了一句我们家很有钱。 他家小狗认真地跟他说:这样就已经够了，我或许有义务赡养父亲，但是没义务抚养弟弟妹妹。 如果因为这件事导致他疏离甚至厌恶我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贺晓顿了顿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主人不想让我为难，但是主人会很亏的。 一时间，顾沉沉不知如何言语，好像又是情理之中的答案，他所认识的贺晓从来都是温柔而不软弱的人。 或许旁人难以察觉，可对于顾沉沉来说，经历过世事的贺晓就好像是经历过一夜风雨过后还依然绽放着沾染着露珠的玫瑰。 相较于不谙世事的温柔秉性，历经千帆过后依然能坚定地去这样选择的温柔才算得上是一种强大。 怎么办？顾沉沉觉得他生命里要是没有贺晓的话，一定会了无生趣的。 或许人活着，事情总是会自动找上门来的，顾沉沉碾灭了烟头如是想，也总该有个答案。 “小顾同学，请我吃个晚饭不？”林望的话题总是这么地不合时宜。 顾沉沉拧眉，把烟头往林望脸上丢被林望接住了：“我自己今晚都是要吃外卖的，想屁吃？滚。” 林望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顾沉沉调侃：“别那么火大嘛，吃了炸药了？” 屋子里开关门的动静让阳台上的两个人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屋内。 “好了，小顾同学，我滚了，您老继续，我下次再来探望您。”林望带着姜厘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屋子里。 剩下乱糟糟的屋子和一对站立着对视的情侣。 顾沉沉莫名的烦躁，看着眼前乖巧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看着他的贺晓有几分无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以前是对不起我，但是真的爱我的，只是我太耀眼了，恶劣心作祟，想把我拉入泥淖。”贺晓言简意赅，看着眼前纠结又烦躁的主人只觉得莫名的可爱，一开始他就打算和主人坦白的，只是家里的监控拆了，不然主人可以自己看。 “你理解他说的什么吗？”顾沉沉心绪缓和了不少。 贺晓摇了摇头：“应该吧？但是我不相信这是爱。” “神经病罢了。”臭水沟里的老鼠才想着如何把天之骄子拽下云端，喜欢一个人不是希望他更好吗？ 其实爱是无私也是自私，顾沉沉倒是挺相信姜厘爱过贺晓，只不过脑子不正常，爱的有些病态，也或许是自卑到了骨子里，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禁锢毁灭一个人。 顾沉沉有时候挺庆幸姜厘是个神经病，自己才有了机会，有时候又宁愿自己没有这个机会，贺晓继续幸福骄傲地存在下去。 也或许缘分是注定了的，想这样多做什么。 “收拾东西吧，我叫了搬家公司，晚点我们去吃饭，不管了。”顾沉沉难得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生气夹杂着几分醋意再夹杂着几分搬家的劳累与烦躁。 “是，主人。”贺晓答应了一声就开始继续自己下午未完成的事情。 顾沉沉也开始收拾装箱，忙碌起来的时候总是没时间和精力去注意贺晓，等注意到的时候，贺晓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个老旧的MP3插着耳机线，脚边散落着一个盒子，身边则是翻开的相册。 贺晓微微低着头，只露出一个侧脸的轮廓来，屋内的灯光勾勒出柔和的光晕，顾沉沉站在门口总是看不清贺晓的神情，心下一顿被莫名紧张的情绪围绕，不自觉地握了握拳。 那只MP3里只有一首歌，贺晓是已经充了电才能像这样坐着悠然的听歌吧？ 很多东西放在屋子里太过久远，久的连顾沉沉自己都差点忘了，可当这些东西被翻出来的时候，记忆涌入脑海，原来还那样的鲜活。 一时间，顾沉沉分不清是希望他记起，还是希望他不记得的更多。 顾沉沉看着贺晓犹豫了许久，在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勾唇语调带着几分温柔的坚定：“学长。” 微微拉长上扬的语调让贺晓抬头，目光移向门口的方向，那双带着点湿润的眼睛仿佛掺杂了无数的情绪。 坐在床边的他唇瓣张合，虽然说得艰难，但还是开口说出了那三个字：“顾……沉沉……” 终于…… 他家晓晓说他的名字的时候倒是意料之中的好听。 顾沉沉走到贺晓的面前蹲下身，一只手搭在贺晓的膝上仰着头看着对方:“是我，是你的顾沉沉。” …… ---- 最后是小顾同学蹲在了他的学长面前仰视啊，嘿嘿嘿，搬家了也是新生
第47章 番外一，我记得的 适逢暑假，本该是在假期里抱着空调冰西瓜的日子，两个人回了趟他们的中学。 蝉鸣声不绝的青春年少，那个时候的盛夏黄昏，竟然能够扛住三十几度的高温，同学朋友们总是约着打球或是泡网吧。 哪像现在这样宅，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淡薄，也只有自己的那一方天地才觉得闲适。 穿着白色T恤的两个人站在西墙边，贺晓对于顾沉沉这种“不良学生”的翻墙行为总显得生涩且又无可奈何。 顾沉沉坐在墙头看着还站在墙角犹豫的小狗，微微仰着头露出那一截脆弱的脖颈来，眼底倒映着的除却自己还有这一方天地。 顾沉沉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这样的贺晓真的很想吃啊。 “上来啊，别怕，我接住你。”顾沉沉朝人伸出手来，稍显恶劣的神情有了传说中不爱学习的贪玩学生的模样。 贺晓像是鼓起勇气似的，后退了几步移到顾沉沉的旁边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借用助跑的力量一个跳跃，双手攀附上了墙头支撑起身体，一只脚踩在墙壁上而一只脚跨上了墙头，最后坐在了顾沉沉身边的位置上。 “其实在这里看风景很好的，往外看是市井长巷，往里看可以看得到学校里的植物，教学楼，广场，刚好不远处就是一株紫藤。 往上看是天空，斜阳黄昏，满天星辰……”顾沉沉的言语戛然而止，靠近贺晓的位置挪了挪，微微偏过身子靠在贺晓的身上，两个人的头发拉了丝，“还有就是，学长，你知不知道，我暗恋你很久了。” 贺晓偏头看向顾沉沉，四目相对的瞬间意料之中的红了脸，犹豫了半晌过后摇了摇头，略带难过和失望地说了句：“不知道。” “不过现在知道了。”贺晓又补充了一句。 顾沉沉心动加上手痒，干脆伸出手去捏了捏贺晓的脸：“知道了也不准自得意满。” “没有。”贺晓才不会恃宠而骄，反而有些怅然。 “那时候暗恋你的人又不止我一个，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是你青春里的一个过客。”顾沉沉移开目光看向自己手指指向的那个方向，是高中部的篮球场，“我那时候，总是路过‘那里’看你打篮球。 你在台上诗朗诵的模样，你和同学们结伴去吃饭的模样，你奔跑的模样，你读书的模样。 我追寻着你的背影，差不多……整整一年？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的情窦初开，求而不得，你高考过后我哭的可大声了，我那无疾而终的初恋。” 顾沉沉笑着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总有些伤感，那个MP3，那些照片，那套校服…… 贺晓什么都没有说，他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呢？既然曾经在一个学校过，或许他是清楚，曾经他们或许是认识的。 “可是……”贺晓收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一双腿不安地摇晃着望向天际，“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啊。” 那个贺晓已经回不去了，被顾沉沉暗恋着的优秀的且光芒万丈的贺晓。 “我知道。”顾沉沉伸出一只手去勾上了贺晓的脖颈，“每个人情窦初开的时候都有暗恋的对象吧？ 我喜欢的只是贺晓而已，现在的这个就很好。 或许一开始把你养在家里的确是出于年幼时累积的好感，但后来不是了。 缘分真的很有意思，换种说法来说，或许只是我曾经暗恋的人和现在喜欢的人是同一个人。” 何况，你怎么知道现在的这个贺晓不是以前的贺晓，一个人的外貌会变，性格会变，但最内里的那最珍贵的品质是很难改变的。 “呐呐，我要是那时候追你，有没有机会啊？”顾沉沉换了个话题调侃着问了句。 “记得的。”贺晓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看着顾沉沉的眼神却异常认真，片刻的沉默过后，贺晓哼起了熟悉的旋律，“都可以随便的，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小火车摆动的旋律；都可以是真的，你说的我都会相信，因为我完全信任你……” 他记性很好的，怎么会忘记那个矮他一截的初中部的小屁孩呢？ 只是啊，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小孩会暗恋他。 在数年以后的某天夜里，那个小孩捡到一只最狼狈肮脏的他，还成为了他的爱人。 早知如此，倒不如早点把主人拐回家，也不至于后面瞎了眼。 顾沉沉移开目光，不自觉地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真的是犯规了。 “但应该没有机会，那时候主人太小了，而且我脑子里只有学习。”贺晓之后的回答诚实且残忍。 顾沉沉刚才软的一塌糊涂的心瞬间坚硬了起来：“我就不信，你青春期的时候没有暗恋过什么人。” “会……吧？”贺晓思考得认真，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语调，“分化过后，总是会不自觉地被某些Alpha的味道吸引，不过在生物上来讲，这应该属于生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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