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的泪痕,像是刚刚才有的痕迹,这点眼泪好像落在了顾沉沉的心上,总让他觉得柔软。 贺晓真的知道该怎么气他,又让他拿人没办法。 难得的一个周末,顾沉沉让贺晓不要叫他,他打算睡到自然醒,其实他也没有多自律,除却那层身份之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纵情享乐,又有特殊癖好而已。 至于真的打算对一个奴隶承担起责任,也是这段时间的事。 八九点的时候,顾沉沉才起床洗漱,而走出房间,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的林望坐在沙发上和别人开着视频聊骚,而贺晓赤身裸体地趴在沙发前给林望当脚凳。 林望听到动静后看向顾沉沉:“小顾同学,你终于睡醒了?这么久不见,想我没?” 一瞬间的头脑发热,也或许是血液冲了大脑蒙了心智,顾沉沉脱了身上的外套走过去就给了林望一拳。 意料之外的反应,林望来不及闪躲,事后吃痛的龇牙咧嘴,一只手不自觉地去捂住脸颊起身后退了几步和顾沉沉对视,带着几分怒意地看着他:“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神经?” 被打的是自己,为什么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生气似的。 顾沉沉看了他一眼,手上的青筋绽起,其实他现在拳头还是硬的,当然一拳下去也清醒了不少,转身走向贺晓的方向,将外套披在贺晓的身上,语气并不温柔只觉得冷硬:“滚回房间去面壁,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贺晓的身体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发抖,听及顾沉沉的言语根本不敢再去看他,说了句是就仓皇着连滚带爬地回了房间关门。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进的我家?”顾沉沉这才将视线移向林望,也没有道歉的打算,甚至于想要林望的一个解释。 “昨天刚回来,今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你出去玩了。 我有你家门钥匙,你忘了?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夫’,这么暴躁做什么?”林望倒也没有因为这一拳而多生气,他本来就是这样吊儿郎当不着边际的浪荡子。 “神经病。”顾沉沉瞪了他一眼坐回了沙发上,“我要你这么对他了?你还对他做了什么?” 林望是他中学时期认识的一个Alpha,他们的相遇和所有的小说桥段一样,Omega分化,被流氓Alpha调戏,正义的Alpha从天而降打倒了反派,带着Omega去医院。 两个人信息素契合度异常之高,而顾沉沉也格外嫌弃他,因为偶尔运动过后或者其他的时候分泌出来微量的信息素总能刺激他的神经。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像故事里那样咬上一口临时标记,也没有对彼此心生爱慕,但一直因为信息素契合度的问题,被许多人调侃成夫妻。 未婚夫这个梗就一直也过不去。 “顾沉沉,我只是觉得你那天分化的时候还能保持着意识和人打架真的很帅而已,有必要搞信息素歧视这一套吗? 我知道的,你也很想认识我。”林望也没有刻意地想要和他交流交往,只是在学校里偶尔碰面,又因为林望救了他,家里人都格外待见林望,总是邀请他来家里吃住,又在Blue机缘巧合地遇见了。 种种因素造成了后来的缘分。 说实话,他还真的是信息素歧视,宁愿跟一个榴莲味信息素的人交朋友也不想和林望来往,毕竟哪天一个擦枪走火也就无法挽回了。 而发展成今天的局面,也或许是他生命里还真的注定要有这个朋友。 “神经病是你吧?什么时候对一个奴隶占有欲这么强了?以前我们不是一起玩的吗? 还是说我出国几年,我们感情就淡了,生疏了?”林望捂着脸看着顾沉沉,顾沉沉的目光就好像随时又要给他再来一拳似的。 世界上有这么暴力的Omega吗?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他更不行。 所以你还对他做什么了?说清楚点你还有救。”顾沉沉同他对峙着。 “你别跟我说,你喜欢他,我认识你的时间比他长吧?你是为了他打我? 你都把他驯化成什么样子了?没有主人他根本就活不下去,身心无法独立的模样,你要是真的在乎他能把他变成这幅样子?”林望觉得好气又好笑,迈开步子又坐回了沙发上,也不去看顾沉沉,“我也没对他做什么,我才刚回国,大早上的能做什么? 我只是让他当脚凳而已。” “只是这样?”顾沉沉莫名其妙地背了一口锅,双手握了握拳而复松开,陪着林望坐回了沙发上,过多的不想解释,“其实我认识他要比你早。” 顾沉沉深吸了一口气,眉头深深地拧起仰靠在了沙发上:“你让他这样做的时候,他有别的情绪吗?” 比如说抗拒反感之类的。 “你的初恋是sub?”林望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转头看向顾沉沉,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告诉顾沉沉,“很乖的奴隶,我让他做他就这么做了,还能有别的什么情绪? 我以为我不在的这几年,你跟别人也换奴什么的玩,所以他习惯了。 我的错,我应该意识到的,你把他带回来就不应该这么简单的关系。” 他是习惯了,是在以前的主人那习惯了,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顾沉沉揉了揉眉心:“抱歉,你先回去吧。 改天请你吃饭赔罪,今天我还要教育我的小狗。” 等到房间里彻底陷入寂静,顾沉沉花了很长的时间整理思绪才起身走进贺晓的房间。 贺晓乖巧地面对着墙跪着,后脑都散发着委屈的情绪,他家的小狗一定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顾沉沉也不打算问:“奴隶,我现在要惩罚你。” 贺晓的表现只有顺从,没有丝毫的反抗和不甘。 是的,他明知道贺晓怕黑,但还是这么去做了。 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不长不短,或许贺晓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但其实顾沉沉一直都在陪着他没有出门。 直到苏城的虹霓照亮了整个城市,交错的色彩繁华。 顾沉沉看着时间做了饭才去解开贺晓身上所有的束缚,贺晓还来不及松泛手上的关节带着几分慌乱地下床就跪在了顾沉沉的面前:“主人,狗狗错了。” 生怕被嫌弃、被讨厌、被遗忘的模样。 贺晓愿意遭受任何的对待,只要他的主人不要抛弃他,可是如果主人变成和以前那些人一样的时候,贺晓还会这样喜欢他的主人吗? 其实他也不清楚,贺晓清楚地明白他现在对主人的情绪似乎不止是狗狗对主人的依赖。 你错在哪了?顾沉沉脚踩在他还兴奋的欲望上问他,仿佛答错了下一秒就要给它踩坏似的。 贺晓无措又紧张地说了数个答案却都不是顾沉沉想听到的。 为什么要给他当脚凳?顾沉沉退而求其次。 因为那位先生有主人的家门钥匙,狗狗感觉到他是一个很厉害的Alpha,他说主人您和他在一起玩很多年了…… 贺晓的语调慌乱,说的时候没有多少条理,可顾沉沉算是听明白了,觉得既好笑又心疼。 顾沉沉收回了脚弯腰去揉了揉贺晓的头发,今天的小狗吓到了,吓的都不敢看他。 顾沉沉双手捧着他的脸,迫使贺晓与自己对视,四目相触呼吸交错,带着几分温柔的语调,眼底是认真也是占有欲:“你是我的,只需要听我的话就好。” 贺晓眨了眨眼睛,主人的话让他有几分茫然和喜悦,心跳得飞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失控的感觉并不好但似乎又很好,他一时间琢磨不清。 顾沉沉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起身抬脚留给了贺晓一个背影。 冷淡的语调不似刚才温柔,贺晓却明白他的主人似乎不生气了,主人说:“出来吃饭。”
第20章 ,叫我的名字 “所以你就这么确定他会喜欢你?”隔日顾沉沉就约林望吃了个晚饭,在说清前因后果后,林望来了这么句话,“被驯化成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只怕是奴隶对主人的依赖而已,都听说是奴隶爱上主人,到你这倒好,主人倒一厢情愿了起来。” “我不确定,但是他游离于世界之外,而我是和他最亲密的人,是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我负责他的一切,其实人都是感情动物,别人可以把他变成这样,我也可以把他扳回来。 他并不是感觉不到感情,只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他很多时候并不享受调教的过程,反而陷入一种自卑自厌的情绪里,说不清是怕我讨厌他多一点,还是怕我不要他。 来日方长,反正我还有很长的时间让他喜欢上我。 最差的结果不过一辈子都是我的狗而已。”顾沉沉的指节摩挲着茶杯上的纹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所以,你是想反调教?”林望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他又不是你的责任,何况初恋而已,还是暗恋,至于执念这么深吗? 现在的他和你记忆中的他完全是两个人吧? 这样的他你还喜欢吗?” “是两个人,我以为他一辈子都会骄傲自信地如朗月清风般地过下去,但是他变成这样我并没有不喜欢。 久别重逢过后看他这样,我只有心疼。”顾沉沉难以形容这样的感觉,两个人不像却又莫名地重合在了一起,看他愈乖,顾沉沉就愈心疼。 “诶,那他有没有问起过我是谁?”林望略带好奇地问道。 顾沉沉摇了摇头,狗狗是没有资格问主人这样的问题的,他又怎么会问呢?但顾沉沉总希望身为贺晓的他能够问上一问。 可是连好奇都没有,又诓论吃醋。 “需不需要我帮你?”林望饶有兴致地拍了拍顾沉沉的肩,自信而又成竹在胸地冲他挑了挑眉。 “怎么帮?”顾沉沉可不认为林望有什么好的点子,只是想听他胡扯而已。 “他在最落魄和无助的时候被你捡回家,你就是他生命里的一束光啊,他很依赖你,吊桥效应肯定是有的。” “有道理,然后呢?” “然后就是,他肯定喜欢你的啊,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只是这种喜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喜欢了。” 顾沉沉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不妨让他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夫,我俩秀个恩爱。”林望果然想不出什么正经的好主意。 “看看他的反应?那要是他真的把你当做另一个主人呢?”顾沉沉觉得荒唐,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如果他不喜欢我,那做这样的事也是徒劳无功,如果他喜欢我,那就更没必要这样做了。” 如果用吃醋来证明一方在另一方心里的位置,未免太幼稚也伤另一方的心。 顾沉沉光是想想贺晓满腹的委屈自己吞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像一条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还要强忍着跟在你身边的模样就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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