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ke:日记写的还不如我小时候的流水账呢,起码我还会告诉老师我干了什么。 骂人不脏:编剧不会真的是一条鱼吧。 不好看别找我:花这钱买电影票还不如去公园买点鱼食喂鱼来得有意义。 …… 片子虽看得无聊,评论倒是有意思极了,陈寐干脆一条一条地看了起来。 我是杠精:所以这片子真的是拿来洗钱的?宣传诈骗啊…… joker回复我是杠精:展开讲讲。 他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这种现象其实并不少见,“大制作”电视剧才是重灾区,很多投资人的非法资产都会借以娱乐圈操作,近几年翻车的也不少,被针对的也多,但仍旧有胆大的人冒险前赴后继。 陈寐叹了口气,他隐隐有预感。再刷下去一直看到自己名字的出现,一切就全都明白了。 A不起来:话说这不是原来陈寐要接的吗? 粉头:还好他没接。 butt:之前不就是得罪了这个金主才被踢出去的吗?据说他的戏份全删了,笑死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没演这个烂片。 寐事回复butt:乱说,无凭无据的就知道瞎扯,公司已经澄清过了,他根本就没有接过这部片子,更没有删戏份这一说法。 butt回复寐事:你没事儿吧,这也信?你们正主都消失这么久了,都没有出面回应,公司的一条申明就把你们骗住了?真好笑。” 一看时间,评论时间已是前年的七月份,算算时间那时候的他正待在杭州老家,无心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很多都是许沉和公司出面解决的,也难怪有人会借题发挥。 后续的评论他草草地翻了几下后就将手机丢到一边,接下来的评论已经从影片针对到他个人,不管是真是假这种场面再度上演了。 从事发至他消失的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他到底去哪儿了,甚至有人怀疑他是不是也顶不住舆论自杀…… 在戾气横生的评论区里唯独一个ID为寐事的账号以事实证明,坚定地站向了陈寐这一边。 久违的暖意让他慢慢松懈下来,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回想他消失的那三个月———没有闭关修行,但让他想通了很多,也释怀了很多。 落地杭州萧山国际机场时,雨停了。 地上仍旧是湿漉漉的,车子经过还会溅起不少水,不难想象深夜杭州的雨势有多大。不过好在,他踏出机场的时候是没有雨的。 杭州偏南,不像北方寒得刺骨风如同刀绞,水汽也充沛许多,但这也不算一件好事,就比如现在烟潮得点了几次燃不着。最后索性一整盒的烟都丢进了一盘的垃圾桶。 八点正是大城市的早高峰,从机场到市区单单是高架就堵了快有半小时,司机习以为常地哼着歌,时不时从后视镜打量这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但他似乎没有丝毫要接起的念头。 “小伙子。”司机忍不住地提醒,“你手机一直在响。” 陈寐低声“嗯”了一声,看到备注的许沉心烦地直接挂断。 对方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罢休地又拨了几个。一直到陈寐关机他才没办法地放弃。 太累了,近乎彻夜未眠的陈寐此刻身体是软的,没什么力气。下了车也没有进屋,而是坐在附近公园的长凳子上,手肘抵着膝盖低头沉思。 杭州的春天来得要早一些,绿意盎然的草坪点缀着色彩斑斓的小花,经历春雨的洗礼,一切都在恣意生长宣告着春天的来临。 “小寐?” 陈寐闻声抬眸,江茗拎着袋子一脸惊讶地走向他,“你回来了?” 带着厚重的鼻音,陈寐轻嗯了一声,点点头。 “我出去买了点早饭。”江茗抬了抬手,“你怎么不进去?刚到的?” “刚到。” “那正好。”江茗笑着点点头,“我们一块儿回去,你妈这时候应该是醒了。” “她见到你一定高兴。”江茗走在一旁喃喃道,“特别高兴。” “江叔叔…”陈寐见他低喃的模样,欲言又止,有些年没见过了,江茗和印象相比要老很多,不到五十的年纪头发却白了不少。 “韵之肯定不会想到,今天就能见到你。” “嗯。”陈寐放缓了步子,可能是感冒的缘故他现在有点头重脚轻,强撑着意识走了进去。 ——老房子还是原来的模样,和他离开时一点没变。 多的就是人气,主桌上的陶瓷瓶插着新鲜的花束,厨房的电饭煲在滋滋冒着热气,客厅的电视播放着晨间新闻……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小学时期,欣喜地放下书包冲着里头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可感冒太难受了,他喉咙痛得发不出声,只能象征性地动动嘴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你回来了。”平韵之披着毯子从房间走了出来,扶着栏杆走下楼梯。 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一步一步地像是舞台剧结束向观众谢幕,陈寐强压胸口的酸胀,但平韵之一走近见到她苍白憔悴的面容,他还是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咚一声,双腿瘫软无力地倒在了沙发,来势汹汹的感冒,他还是没有撑住。 “小寐哥?小寐哥?” 在一声声的叫唤中,他艰难地撑开眼皮呆滞地看着周围。 “醒了?”小如不确定地挥了挥手,“小寐哥,该化妆了。” “哦。”陈寐怔愣一秒,沙哑地应道。 天竟然不知不觉地亮了,他撑起身子坐起,揉着酸痛的脖子,仍旧有点迷糊。 “小寐哥。”小如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指了指酒杯问道,“你昨晚喝酒了?” 陈寐睨了一眼点点头。 “哦,你睡不着吗?”小如放好酒瓶转头问他,“跑来这喝酒?” “睡了一下午,晚上睡不着也正常。”陈寐解释。 “嗯……也对。”小如挠挠头,“我以为你又因为什么失眠了呢。” “…没有。” 身为他的生活助理,小如算是对他的生活起居各种习惯了如指掌,有时都怀疑自己都不如她了解自己。 “对了,小寐哥。”小如递给一个喷雾剂,“诺,这个是活血化瘀,还能止痛,你一会儿记得喷一下。” 接过喷雾剂,陈寐有些震惊,“你大早上去买的?” “不是。”小如摆摆手,“是昨天那个帅哥给我的。” “他人呢?”陈寐问。 “应该是走了吧。”小如看眼墙上的时间,“七点不到就在门口了,吓我一大跳,我差点以为又是什么私生,不过听他说一会儿有拍摄……” 陈寐走得有点快,没听清小如的话,要下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猛然收回了脚———他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对啊,陈寐攥着喷雾剂杵在楼梯口反思。抬手摸了摸额角的地方,好像是有点痛,确实有喷一下止止痛的必要。
第52章 看着眼熟 “诶?就你一人?”推门而入的章岩见他杵在楼梯口,不解地发问,“沈银呢?没来?”不确定地又朝四周看了看,“不可能啊。” “走了。”陈寐收起喷雾剂走了下去。 “走了?!”章岩惋惜地摇摇头,“对了,你没事儿吧?沈银一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就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消肿止痛的喷雾剂……”为了表现出沈银的着急心切,章岩特地又加重副词以强调,“他特别特别的着急,在店门口等了好久,我当时吓得直接小跑过去给他拿。” 陈寐耐心地听着,也确实七点不到就给自己送过来了。 “我还以为是沈爷爷伤到腿了,他可焦急了,听说还去跑了其他药店都没开门…”章岩夸张地道,“还好我店里有,不然就只能等别家开门了才能买到,你说是不是?” 陈寐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下子感觉手中喷雾剂的分量都重了不少。 “诶呀。”章岩笑笑,“后来他才跟我说是你磕到额头了,我看看是磕哪儿了?”说着他仔细地打量了陈寐一番。 “嗯…”不确定地指了指额角,“是这儿?” 陈寐尴尬地笑了笑,找补道,“昨天是有点疼来着。”越说越心虚,谁能想到沈银真给他买喷雾剂了。 章岩哭笑不得,心知肚明地调侃道,“这么一看是有点严重,好像都青了呢,唉早知道我就应该跑快点的,不然就该肿起来了……” “打住啊。”陈寐越听越不对味,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特地过来笑话我?” 章岩狡辩,“怎么可能。” “那你过来做什么?找沈银?” “一半一半。”章岩扬着下巴回,“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陈寐看他一副欠欠的样子,懒得理他,嘁了一声后就上楼洗漱去了。 “诶,别走啊。”见他不入套章岩灰溜溜地跟上前问他,“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过来?” 陈寐摇摇头,没停下步子。 “对了。”章岩先他一步走上拐角处,指着影音室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特别熟悉?” “你店里的阁楼不是也有一个。”陈寐抬头回。 “昂。”章岩一挑眉,满怀期待地盯着他。 “所以…这是你开的民宿?”陈寐问。 “准确来说,是阿程、沈银和我,我们一起开的。”章岩自豪地道,“这是阿程设计的,是不是特别好看?那个阳台的玻璃风格也是阿程想的,还有那个画是阿程精心挑选的……” 一到阿程,章岩就停不下来,生怕哪个说落了。 陈寐敷衍地应着。 洗漱完上妆时,陈寐突然问道,“你们怎么想到开民宿了?” “开民宿吗?”章岩放下手机想了想,“其实第一次是沈银提出来的,那会儿和z大合作开设的实践课程有了很好的反响,加上视频号也做起来了,来这的人就多了起来,特别是外地的驾车过来……” 新媒体的兴起确实带来了很多难以想象的惊喜,沈银在平台上发布的视频点击近乎破百万,甚至还多次登顶热门话题榜,很多游客先是被他扎眼的颜值外表所吸引,但后来亲眼目睹过打铁花的盛宴之后,更是对这古老神秘又壮阔的画面震撼。 “但因为没有住的地方,很多人又只能当天回去,或者去其他地方找。”章岩如实道,“一直这样不做出改变的话,很容易消磨大家的新鲜感。” 陈寐认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当时沈银找到我提起来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有道理。正好阿程也在,我们一拍即合,就这么定了下来,去年年初动工,年底就基本上试营业了。” 差不多说完,章岩突然走近,“这些,沈银都没有告诉你?” 陈寐摇摇头。 “这三年…”章岩突然正经以一副哥哥的模样,欣慰地道,“他长大了很多,也变得越来越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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