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池心尖颤了颤,耳根泛起红,眼看着人走过来,坐在他床头,薄唇轻轻分:“明……先生。” 想了想,如果想留住这点难得的温情,还是叫“先生”更合规矩一些。 曲明砚应了一声,脱掉手套,打开床头柜边的抽屉,拿出一个圆形的小药盒。 洛小池没多想,漂亮的喉结滚了滚,说:“昨晚上,我跟您说的事,我杀……” “你说什么了?”药盒打开,里面是凉凉的药膏,曲明砚落指抹了一点,道:“我耳聋,我没听见。” 随即转头面向他:“趴下吧。” 趴……趴下? 洛小池靠在床上,小小一只,清清瘦瘦的。 还没消化掉那句“我耳聋”,又被一句“趴下吧”敲下当头一棒! 趴什么?曲明砚还想干什么?他不用去出差了? 备受摧残的纤腰盈盈打颤,洛小池顿了顿,刚要解释自己可能不太受的住了,便又听曲明砚道:“给你上药。” “上……药?” “嗯。”抬手撩开他的被子,曲明砚单手将他翻了个身,随后…… “嗯……” 洛小池将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哼”了一声,听曲明砚道:“你受伤了,今早我让他们送的药,据说效果不错。” 微凉的触感。 洛小池的双手慢慢抓紧床单,薄唇渐渐抿紧,有些呆——他没想过曲明砚会给他上药。 他以为,曲明砚顶多就是留下一句“忙”,将他丢在一边,再难的事,他都要自己解决。 但今天…… 或许是阳光正好,一切都是暖暖的,曲明砚对他的温柔,像极了……道歉? 这个想法一出,洛小池就被自己惊了一下,微微的酥麻感在心口荡起涟漪——是道歉吗? 曲明砚,在哄他? 药上好了,曲明砚盖好被子,似乎觉得他这模样实在乖巧,索性垂手揉了揉他的头,说:“夜里不舒服的话,给我打电话。” 话落,洗洗手,曲明砚离开了。 洛小池偷偷看了他一眼,继续将自己闷在被子里,耳尖彻底变成通红。 . 夜半,风吹的有些大,“噼里啪啦”的拍打声伴随“呼呼”声入耳,将睡梦中的洛小池闹醒。 似乎又要下雨了。 他的脸颊红红的,口渴的厉害。 他试图下床倒水,却发现,自己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好冷啊…… 洛小池用力裹了裹被子,抬手触一触额头,很烫。 他的手已经够烫了,额头却比手还要烫,嗓子发干,连呼吸都是疼的。 大概……发烧了吧? “咳…咳咳咳!”洛小池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的第一次全部给了曲明砚。 曲明砚对他不温柔,他也没想过温柔的X事应该是怎样的,做完之后,老公会不会耐心的亲亲老婆?会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哄老婆开心? 他才十九岁,缺乏着寻常少年都缺乏的X教育,也有着寻常少年都有的羞耻心。 这种事情,因为**发烧了,要怎么跟吴叔讲…… 眸色几分晦暗的沉下来,全身的发热灼得他眼睛干涩,硬生生红了一圈,看上去要哭出来。 ——“夜里不舒服的话,给我打电话。” 突然,一句白天穿耳而过的话涌入脑海,救命稻草似的,在暗夜里救赎他的迷蒙。 动了动身子,腰疼,腿疼,手腕也疼。 深吸一口气,洛小池拿起手机,盯着联系人的界面看了半天。 他缓缓落指,不一会儿,还是将界面退出去,点开了微信聊天框。 给曲明砚发消息: 【好像发烧了,你弄的,怎么办?】 过了五分钟,无人回应。
第023章 甜了甜了!包甜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疾速拍打的雨滴碰上窗户,煎熬着洛小池的心思。 他微微仰眸,盯着手机左上角的时间,想:这大概是有生以来,他经历过最漫长的一分钟。 有些冷,心慌,手麻,好不容易又挨到一分钟过去,他再次给曲明砚发消息。 【先生,我很难受。】 无回应。 【您什么时候回来?】 无回应。 【你说过,夜里不舒服,可以给你打电话,我打了?】 无回应。 曲明砚不在意他,连白天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也有可能是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生病。 洛小池鼻头发酸:【曲明砚,你个骗子!】 忽然,手机“叮叮咚咚”地响起来,震得他心头一颤,是视频?! 曲明砚……给他打了视频? 他们没有通过电话,洛小池有些懵懵的,他没想过,第一次通话会是这样的场景。 握着手机的手轻轻一抖,他按了接通键。 对面,昏黄的小灯亮起,映照曲明砚一张天生禁欲的脸,望向他时,微微一笑,色调柔柔的,徒增几分温和。 洛小池的眼睛不自觉红了一圈,他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就听:“嘘——” 曲明砚说:“把我扣下,一会儿有人来敲门。” 洛小池照做,果然,下一秒,“叩叩…叩叩叩…” “小池,你睡了吗?” 吴叔的声音。 洛小池抬手抹了抹眼睛:“没有,进来。”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客厅外,昏暗的小夜灯照亮小老头微弯的背影。 他的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放着配好的药片,水杯,以及一壶热水。 走到床边,扶洛小池起来,看着他喝完药,吴叔才轻轻松下一口气,有些嗔怪的埋怨着:“你这孩子,大半夜的病了也不跟我说,还要曲明砚给我打电话。” “我起完床,药都送过来了,还是配好的。” “这么多年,他可算开始折腾我这个老头子喽。” 曲明砚消失的那五分钟,是在联系人买药以及给吴叔打电话。 而且,他没有告诉吴叔,自己发烧的真正原因。 少年羞于启齿的秘密,曲明砚替他瞒了下来。 处理得当,只字未提。 洛小池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扣在手机上的指节颤了颤,还有:“什么叫……可算开始折腾您?” 他问:“以前,家里没人生过病吗?” “以前的那些血仆连曲明砚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管呢?说到底……”抬起眸,吴叔为洛小池顺了顺头发,几分语重心长:“你终究特别一些。” “因为他需要我的血?” “应该吧。” “那……您说……”鬼使神差一般,洛小池忽然问:“曲明砚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只能这样跟你说。”重新起身,打开壁橱,又为他拿了一床被子,吴叔道:“曲明砚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 “你要真想进金地大厦,估计要废些力气。” “好了。”吴叔将被子搁在床上,仔细为他盖好,又落手摸了摸他的头,说:“生病了,就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曲明砚让我在隔壁守着你,睡吧,再难受了给我打电话。” 说罢,轻声道了句“晚安”,小老头背着双手离开。 房门合紧,洛小池重新看向手机,曲明砚一直在屏幕前。 刚才黑屏的时候拿了杂志在看,现在亮起来了,又重新拿起手机。 视线落下时,洛小池正侧着身,在被子里安安静静地瞧他。 暗夜里,少年眸光盈动,仿佛连外面的风雨都变成了助眠的音符,悲伤渐渐远去,身体也跟着回暖。 就这样待了一会儿,忽然,曲明砚的声音自听筒内传来:“洛小池,你手机再往下一点,我就看到不该看的地方了。” 洛小池心尖不自觉颤了下,耳根微微热:“你都看过了……” 对面,曲明砚笑容扬起,洛小池试探着问他:“你不困吗?” “还好,没太睡着。” “曲先生。”洛小池告诉他:“你这样,比以前好看一些。” “是吗?” “嗯。”洛小池长睫落了落,大概是喝完药后有些头晕,迷迷糊糊的,他问:“你在……对我好吗?” 洛小池,也是可以被保护起来,好好对待的吗? 洛小池的眼皮有些重,曲明砚似乎回了一句什么,他没太听清,让人再说一遍,又实在不好意思,便继续哑着嗓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曲明砚送来的药效果很明显,不一会儿,少年就情丝悠漾着犯困,慢慢睡了过去。 暂且算作,曲明砚哄他睡觉吧。 洛小池这样想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的电话依旧没有挂断? 曲明砚……没有挂他的电话! 手机另一端悄无声息,大约是开了静音模式,他坐起来,精神好了不少,手机慢慢贴近唇边:“先生?” 紧接着,静音取消,对面传来嘈杂的会议声,似乎在为了四个点的利润争执,不一会儿,曲明砚的声音自听筒传来:“抱歉,我接个电话。” 话落,脚步声逐渐响起,洛小池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莫名其妙的,心脏又一次悬起来。 他小声地说:“早安。” “嗯。”对面,曲明砚的声音明晰传来,他跟他说:“早安。” 自从上次,发现视频他们疏远之后,十几天,终于又一次,互相道了早安。 . 洛小池生了病,在床上静静躺了一天。 第三日,大约是精神不错,他下床搬了个凳子,准备在院子里晒太阳。 却不想,地方还没找到,就听到不远处,章余的手机里传来凄厉的惨叫,惨叫声……格外耳熟? 洛小池加快了步子走过去,无声绕到章余身后,看清手机屏幕的一瞬间,瞳孔蓦然张大! 是……
第024章 要丢命的,洛小池 是他的父亲!! 当年,被元管家卖进实验室后,洛小池就没再见过父亲,九死一生,好不容易跑回家的时候,邻居们告诉他,父亲已经死了! 因为他染上了赌博,还不起赌债,被赌场的人活活打死了。 可父亲是个勤劳,正义,又负责的人,记忆里一直都是,洛小池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去赌博。 只是……这些年一直没有找到的真相,现在就在眼前! 就在眼前—— 视频里,父亲满身血污的跪着,求那带他进赌场的人再给他一次机会,谁成想,那人带着刀疤的嘴角勾了勾,猛一落手,“砰”的一声! 剁下了父亲一根小手指。 鲜血泼溅,父亲的面目狰狞,周围尽是哄笑。 黑漆漆的屋子里,一盏破败的灯竖在头顶,晃晃悠悠。 兴奋的尖叫不断迭起,那嘴角带疤的男人弯着眼睛,说:“姓洛的,上次赢了五十万还不知足,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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