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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刺

时间:2024-07-20 14:00:02  状态:完结  作者:pasdechat

  题外话。

  “我......给你,给你个好东......”

  陈威听不清,但本能觉得这不是和虚假的求饶一样无用的东西。他弯下腰,靠近:“再说一遍。”

  邵亚男用手臂把身体撑起来,靠近他的耳朵,张嘴,一口黄色的牙,像一把生锈的刀。

  热气扑近,裹挟着血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

  被邵亚男咬着一只耳朵不松嘴,陈威痛得仿佛裂开一般。他这时候要是惨叫,大概很能引起人的同情,但他已经痛到叫不出来。

  疼痛像一锅开水,从他头顶浇下来,贯穿整个身体每一根神经每一颗细胞,陈威疼得在地上打滚,邵亚男抓住机会爬起来,压在陈威身上,抱着他的脖子撕咬,每一口都要下来一块带血的皮肉。

  “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邵亚男一边咬一边骂一边吐嘴里的血肉,嘴边一圈全是口水和血,还有些粘着的皮肉,十分惊悚。而地上的陈威满脸是血,脸上坑坑洼洼,像破败的路。

  而陶挚的确在看,看狗咬狗,面无表情。

  “你们一群人,对上一个半死不活的陶成果,还让人跑了?”

  林铮第一次见陶挚,彼时后者还是个时常令孟昀舟气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的叛逆小少年,一天到晚竖着眉毛,不服就干,要么干服别人要么干不服就一直干,反正绝对不能被别人干服。后来他对孟昀舟服气了,再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林铮和他们身边的人都没多少惊讶,反而都有点儿‘终于’或‘果然’这样的想法,也不知是不是这姓孟的勾搭着外甥,对他们这群工具人温水煮青蛙。

  这些年他们俩有多别扭,除了他们俩,就林铮最清楚,而别扭的原因有很多,林铮也恰巧是除了他们俩知道得最全的那一个,因此对着邵亚男之流,林铮真找不出多大的同情。即便如此,陶挚还是冷静得有些瘆人,而林铮十分清楚,这舅甥俩是一路人,叫得凶的时候不一定咬人,不叫了,那肯定就是要咬人了,还是往死里咬。

  林铮是一个优秀的助理,但远非小说里那样神奇的助理。他能做的事情很多,不能做的事情也很多,比如他想不到孟姚瑟为了折磨亲生儿子和哥哥,居然能把仇人似的陶成果找回来;比如陶成果这个疯子一场直播掀起腥风血雨,不为财只图孟昀舟这个人;比如陶挚那一场天马行空又真实到残酷的戏;比如邵亚男这不要脸的竟能想到去孟宅蹭吃蹭住,而这不要脸预备生陈威竟有那胆量和她同行;再比如那半死不活的陶成果,不只是为了什么,竟能拼着那头发丝儿细的一点儿命,从高架上飞驰中的车里跳出去。

  想死了就不会蹦哒了,蹦跶就意味着还不想死、还想折腾。而陶成果还想折腾,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孟姚瑟当时逼着陈威救陶成果,就是为了让他继续折腾,这就更不是一件好事了。

  “已经让人去找了,他跑不远。”

  陶挚长久地闭了闭眼:“是跑不远,就在那一个地方。”

  他站起身,林铮犹豫了一会儿,把烟盒递给他,陶挚看了看,轻笑一声:“不抽了,要做好学生了。”

  陶挚往外走,见林铮没动,便转过头:“林叔叔,放了吧,让他们两个自己出去玩儿。”

  重见天日,险处逢生,两个人脑子里的血烧得沸腾,并不急着逃命,先要争个你死我活。

  陈威大概已经克服疼痛,或是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一阵混乱,他占据主动,带着被咬断一只耳朵和那不知道多少口的仇恨和剧痛,他狠狠掐住邵亚男的脖子,把她按到墙上,然后用力把她的头往墙上砸,第一下下去,邵亚男脑后就出了血。

  邵亚男又开始痛苦地求饶,语句破碎地说手上有东西,是好东西,陈威拿去就一定能出去,还能换钱。

  到家的时候孟昀舟已经穿戴完毕,穿一身合体的灰色西装,扎宝蓝色领带,同色手帕叠放在口袋里,拉开门的那一瞬,灯光都在他身后,像为陶挚打开一个光芒四射的世界。

  “要的书买好了?”

  陶挚仍发愣于这样盛装的孟昀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然后眯起来,甚至下意识用手去挡,像是被十分耀眼的某种东西晃了眼睛。

  他是光,他是美好的化身,而我刚从脏兮兮的泥潭里出来。陶挚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在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神往和迷恋,在孟昀舟耳中响起什么东西轰塌的声音。

  大概是终于捡起来的希望吧。

  他害怕陶挚那种不该有的自惭形秽,他害怕陶挚因此退却。

  孟昀舟留住脸上的笑,像第一次摸一只小动物一样,衡量良久把手放在陶挚肩头:“去换衣服吧,都准备好了。”

  陶挚怔怔地点着头,往他的房间里走。

  孟昀舟看着他的背影,像一个落寞的新郎,光彩夺目的只是他的礼服。

  破镜难重圆,强力粘起来还是有裂痕,孟昀舟知道这个道理,也知道陶挚仍在珍惜和逃离之间游离。他已经被过去的一切打碎对这份感情的全部自信,而爱情本身大概就是一种信仰,一旦信仰破碎,用什么都难以粘合。孟昀舟明白,但是又不明白,他明白陶挚仍然爱他,爱意不减分毫,而他自己也是,但他不明白为什么陶挚要用那份该死的不合时宜的没有根据的自责和自卑,去打压这份爱。

  大概因为还小,不懂爱与恶本就是双生,也不懂正因为世间好物不长久,但这才更应该去尽力拥有享受,而不是因噎废食。

  门关了又开,陶挚穿着黑色燕尾礼服出来,头发翘起,像一只小麻雀。

  孟昀舟将思绪由脑海中抽离到眼前的现实,走上前把陶挚翘起的头发按下去,把他没有叠好的领子整理好,然后手掌罩在他的后脑。

  陪他一起游历,领他去懂,不过是一切回到原点,重来一次,相当于重新得到一次,他没什么可亏的。

  孟昀舟的笑容绽起来,像无边蓝海一尾鲸鱼跃起一闪而过,惊艳四座。

  “走,舅舅带你炸街去。”

  天色已晚,临近年关,接连几天都飘小雪,吹起的风不像风而像刀子,划得树木都疼,整夜整夜发出受难的呻吟。

  空间开阔,气温更低,风呼呼吹着,像有人拿了一根大管子存心往一只纸箱里灌冷风,真是纳粹都不一定想得出来的酷刑。

  “冷......”

  陈威对着邵亚男的嘴狠踹一脚:“闭你妈的嘴。”

  他已经没有精力去衡量力度,每一下都是用了全力,邵亚男早已是遍体鳞伤血流满面,这一脚下去她立刻咳出一大口血,整个人看着更是骇人,像用血做的模型人。

  “冷什么冷,都怪你,都怪你,该死,该死!”

  陈威骂一句踹一脚,每一次都扎扎实实,伴随的声音骇人,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但他完全顾不上这些,只顾着泄愤,恨不得这一切就是场梦,邵亚男不见了他就醒了,醒来一切还和之前一样,他起床去上课,上完课去医院陪床,陶挚今天回来,心情好的话,就问问能不能预支一点儿工资。

  但脸上的伤口、耳朵上的伤口,一切一切都在提醒他,这都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我真......真......”

  邵亚男的声音已经很难被听见了,但依旧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像是拿命在说。陈威看着她这架势,稍稍清醒了一些,但一看到地上被邵亚男咬下来的半截耳朵,仍是心有余悸。

  “我听不见,大声点。”

  邵亚男哪儿还大声得了,但要保命,便用尽全力地说。陈威终于听到了一点,表情变了。

  “录像?什么录像?”

  邵亚男想说但很难发声,陈威的耐心逐渐又被磨尽,正要动手,邵亚男终于铆足了劲儿拼凑出完整的一句:“睡......他们视频......老爷子气......气死......”

  陈威脑子一转,心跳瞬间快了起来:“陶挚和大影帝,是那种关系?”

  “视频在哪里?”

  邵亚男张着嘴,已经出不了声儿,但一双枯竭的手仍抓着陈威的裤腿。

  “问你视频在哪里!”

  陈威怒踢开她的手,接着又是一脚,重重的、威慑性的踹在她的肚子上。

  没有回应,陈威接着踹了三脚。最后一脚下去,他终于感受到异样。

  “你他妈别装死。”

  陈威说着,警惕地蹲下,用手指推一下邵亚男。

  没动静。

  他颤抖着手,往她鼻子下面一伸。

  没有呼吸。

  死了。

  万雅妮说的酒会实际上是一场小型音乐交流会,到了一看,孟昀舟没什么反应,陶挚倒是深吸一口气,心悬到嗓子眼。

  “怎么了,跟着我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会儿怕成这样?”

  陶挚不可能不怕,他的导师、国立交响乐团的团长和国立交响乐团的总指挥这三个人坐在一桌,孟昀舟是没感觉,但看在陶挚眼里,那就是答辩现场。而他脑子空空地就来了,一路上除了看孟昀舟就是看孟昀舟,半点儿跟专业有关系的东西都没想!

  孟昀舟可没说会是这场面当然孟昀舟自己也想不到这上头去,只说是一场小酒会,去见见朋友,给陶挚准备衣服是平常就会的,毕竟和孟昀舟同出同入,形象要兼顾,因此陶挚只当和平常助理工作一样,完全没想到会是这场面。

  “怎......怎么会......”

  孟昀舟是学渣心理,想着陶挚这种学霸,见了老师必然是两眼泪汪汪一肚子话,然后就是学术交流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学霸也怕老师,还怕成这样。但转念一想也是自然,大师的得意门生转行给他一个演员做助理,白瞎一双弹琴的好手,老师肯定得是恨其不争,陶挚害怕,也是自然。正欲安慰,未见其人先闻其香,孟昀舟眼神冷下来,在对方之前,抓着万雅妮的手腕,把她伸过来的手甩回去。

  “舟哥,你吓死我了。”万雅妮握着被他掐红的手腕,嘴唇张成一个惊讶的O型。她用了红色的眼影,因为眼型的缘故,看起来像是哭红的,我见犹怜。

  但孟昀舟不怜。

  “跟你导师说话去,昨天不是发了邮件吗?今天就见着本人了,还不快去聊聊,套套题!”他拍拍陶挚的后背,像驱赶一匹胆怯的幼马。陶挚先是犹豫,但毕竟偶像兼恩师在前,是个追星狗都不该畏首畏尾,便一咬牙,走了过去。

  万雅妮朝陶挚的背影一抬下巴:“舟哥,你是不是该奖励我一下。”

  她笑着看孟昀舟,孟昀舟便也笑着看她:“我对父母爱情不感兴趣。”

  已经足够直接,万雅妮脸上有些挂不住,强撑着笑脸,表情便有几分扭曲。

  “可你们那是乱伦。”

  孟昀舟笑了,这回是真的笑了,乐笑的。

  “为了不乱伦,跟你?你看不起你自己,还是看不起我?”孟昀舟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是笑着,但表情比发怒更令人恐惧。万雅妮被他看得发毛,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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